《[综]审神者是吉祥物》雨声入南柯

211、总司篇

　　冲田回到之前掉下来的地方。

　　桔梗山没有黑夜，天空永远散发着微红的光芒。冲田总司回到洞口下方，抬头往上看，只见上方那颗被他撞断枝杈的小树中间开了道缝，有细微的光线从上面倾泻而下。

　　这一看，冲田总算知道为什么濑户弦十一郎说爬不上去。

　　这处洞穴非常潮湿，岩石上生长着厚厚的青苔，就连手摸上去都滑不溜秋的，这要真一脚踩上去，估计能摔死十个濑户弦十一郎。

　　从下往上看，洞口高是不算太高，数十丈的样子。但难就难在这个洞穴完全就是一个壶形，而洞口就是那个壶颈。岩壁光溜溜的，连根藤蔓都没有，这得是神仙本事才能爬上去。

　　跟过来的濑户弦十一郎还是有点怕他，躲在石头后面露出半个头，说：“你看，我都说了爬不上去，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找罗盘吧。”
　　“我观察过了，这个洞窟里有许多四通八达的隧道，一定有出去的路！……但是之前那个蝙蝠妖怪你也看到了，这个洞穴里可能隐藏着各种各样的妖物。”

　　冲田沉默片刻，说：“你说我们如果在下面大声求救，你师傅听到声音来救你的可能性大吗？”

　　濑户弦十一郎低头卑微道：“……可能性是零，不能更多了。就算他真的来了，以他的性格更有可能在上面看我们等死。”

　　冲田抽了抽嘴角：“这性格也太糟糕了，比阿七还糟糕，阴阳师的性子都这么糟糕吗？”

　　濑户弦十一郎：“呃，据我所知，只有他是这样的。不过阿七是谁？”

　　冲田敲敲这边敲敲那边，用最后一丝期望寻找有没有按下去“啪”一下就从岩壁上生出一条路的机关。真实的陵墓可能没有，但这可是幻境啊！没必要做这么绝吧！

　　冲田随口答道：“一个性格和样貌完全对不上的女人。”

　　本以为就是随口问问的，谁知濑户弦十一郎立刻来劲了，他追问：“是说她长得很美，但性格很坏？”

　　冲田摸了一圈后绝望放弃，他摇摇头：“性格很坏，但人不坏。她总是不说好话，但我知道她是个很好的人……但也不完全好。”
　　说到这个，青年也只能无奈的耸肩：“不过我也习惯了，对我是无所谓，只希望她对别人能收敛点，不然很招人恨的……虽然我觉得她对别人可能更……”

　　听到这，脑瓜不太好的濑户弦十一郎的情商忽然短暂地上线了一秒，他用带着些疑惑的声音不是特别确定地问：“虽然说了这么多，但你好像还挺喜欢她的？”

　　冲田愣住。

　　他皱起眉头又松开，拖着下巴非常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随后坦然地点头道：“不是‘好像’，应该是很喜欢。总之我不讨厌她。”

　　答完这个问题，青年又把注意力放在洞穴求生这件事上。他郁闷地抬头看了眼洞口，心里骂了阿司阿冥起码八百遍。

　　濑户弦十一郎吐槽：“喜欢就喜欢，为什么后面还要加一句？”

　　冲田选了块磨刀石，就着水边开始磨刀，争取一会儿多砍几个妖怪。他答：“因为就算是我，也觉得她很招人恨啊。讨厌她的人一定能从街头排到街尾，还得分三队。”

　　濑户弦十一郎战术后仰，震撼道：“啊？？……不是，都这样了，你还喜欢她啊？你不会是被坏女人骗了吧！”

　　“坏女人？”
　　青年细品了下这个词，他用含笑的眼眸看了他一眼，半开玩笑地说：“如果她愿意骗人，那全天下就没有讨厌她的人了。如果她愿意摘下面具笑一笑，可能连女人都愿意把命给她。她能做到，她是我此生见过最美的人，可她偏不，看来她还不够坏。”

　　年轻的濑户弦十一郎发出了牙酸的声音，可能他这个年纪还不理解美人的杀伤力。少年开始讲大道理，说什么红粉骷髅之类的云云，劝他迷途知返。但冲田专心磨刀，不再理会他。

　　少年说了半天自讨了个没趣，一屁股坐在冲田旁边的大石头上。

　　这时冲田终于搭理他了：“不是怕我吗？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濑户弦十一郎：“你眼光这么差，一定是好人。”

　　“？”冲田问：“这是什么逻辑？”

　　濑户弦十一郎：“我母亲以前和我说，好女人总是会爱上坏男人。明明哪儿都好一姑娘，就是眼神不好，最后一辈子都毁在坏男人身上。我觉得反过来也是一样的，你真的真的要当心啊！”

　　冲田嘴角抽搐：“你有完没完？”他脸一板，“知道上去的办法了？知道怎么找罗盘了吗？知道怎么通过你师父的考核了吗？”

　　濑户弦十一郎摸摸鼻子，尴尬道：“我……我不知道。”

　　冲田：“什么都不知道，还不快去想？”

　　“……好的。”少年也自知太啰嗦把人说烦了，乖乖把嘴合上，默默地回到篝火旁捣鼓自己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家伙阴阳术学得也是半吊子，布阵的手法也是没眼看，中途冲田磨刀磨累了去泉水旁洗了把脸，还顺手指正了他一些错误。

　　冲田默默装了一波：“阿七教过我一些阴阳术，虽然我学得不好，但看起来还够用。”

　　说完，他在幻影高糊的五官都遮不住的震撼的眼神中潇洒离去。

　　过了不知道多久，冲田终于磨完了刀。他举起清光。

　　没想到锈蚀之下，清光的剑身竟然覆盖着一层密密麻麻的咒文，咒文一阵一阵发出红色的光芒。

　　冲田：虽然知道这里是幻境……但清光真的只是一把普通的刀啊！不要再胡乱给它加设定了！

　　他研究那个红色的咒文研究了一会儿，没研究出个眉目。这就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吗，如果是七郎一定知道这是什么。

　　“哦哦噢噢噢哦哦！！！”山洞里突然传出野人般的欢呼，冲田被声音吸引过去，只见某个蓝色的幻影狂喜乱舞跑出来，大呼：“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找到那只蝙蝠了！”

　　冲田被濑户弦十一郎拉着跑回山洞，少年指着一个白色的光圈说：“就是那个！”

　　那光圈是悬浮在空中的，像海浪一样起起伏伏。光圈的中间生出浪花一样的分支，如同一支河流往洞窟上方奔涌而去。黑暗的洞窟让这白色的浪花非常显眼，乍一眼如同天河一般。

　　冲田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看到正儿八经的阴阳术，一时间被这绝美的场景吸引住。区别于七郎因压倒性的实力所展现出来的极致的暴力美感，这是一种婉约含蓄的艺术美，像一副画。

　　他问：“这是追踪术？”

　　濑户弦十一郎：“没错没错，那只蝙蝠妖虽然残留的妖气很淡，但还是被我找到了破绽。”他浮夸地一甩头发，得意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

　　冲田拿过去一看，里面是一根棕色的毛。“这是蝙蝠毛？”

　　濑户弦十一郎：“哼哼，没错！”

　　冲田咋舌：“这里这么黑，亏你能发现。”

　　濑户弦十一郎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得意叉腰：“那是，我的眼睛很尖的！嘿嘿，我是不是很厉害？”

　　冲田敷衍道：“是是是。”他一直盯着浪花，看到浪花在洞穴上方某处断了截，猜想应该是进入了某个洞里。他吩咐：“你就在下面呆着，我去找那只蝙蝠妖。”

　　濑户弦十一郎秒拒，他义正言辞：“不行，我怎么说也是阴阳师，怎么能让你独自面对妖怪？”

　　冲田抄着手，冷酷道：“之前那只蝙蝠妖袭击我们的时候，是谁救的你？”

　　濑户弦十一郎声音弱下来了，但还是挣扎道：“……但、但是……那不是突然袭击吗？这怎么能算呢……而且两人怎么也比一个人安全……”

　　冲田再次冷酷问道：“那刚刚是谁纠正了你的错误？那可是阴阳术的基础知识了，连我都知道。”

　　濑户弦十一郎立刻萎了。这一点真是没办法狡辩。人家一个武士居然在阴阳术层面赢过了他这个预备阴阳师，这还有啥好说的？菜就是原罪。他：“那好吧……你一定要小心啊。”

　　冲田满意点头：“你留在这儿看家……虽然没什么好看的。不过你还留着一些施展阴阳术的道具，那些要再丢了，那你可就哭都来不及了。”

　　“哦。”回答得委屈巴巴。

　　冲田总算知道一开始为什么把他看成一个球，原来这家伙当时正抱着膝盖呢。

　　本来这幻影就是高糊状态，远一点连前后都分不清，这个姿势一下不注意，看着和球完全没有区别。

　　他看了好几眼，居然品出了一丝可爱。

　　冲田好笑地问：“你不会是一个人害怕吧？”

　　濑户弦十一郎：“我不是我没有。”

　　冲田：“我会尽量快些回来。”

　　濑户弦十一郎迅速抬头：“好啊好啊！”

　　冲田偷笑：“……噗。”

　　濑户弦十一郎：“……”

　　*

　　无论这小家伙怕不怕，冲田也要上路了，他现在可没有闲功夫哄孩子。

　　该说毕竟是幻境，不会真的设置绝路。冲田居然真的找到了往上的路。虽然这个“路”根本不能称作路，但好歹是个能放脚的地方。

　　往上攀爬的过程中，他不时抬头确认自己的位置，确定自己是往正确的方向上。中途他碰到了一个意义不明的平台，冲田看了又看，都没明白在这儿凭空设置一个平台的意义何在。

　　他站在平台边往下看，发现这个平台居然处于那个倒影着星空的水池的正上方。

　　当他看到泉水中那璀璨的星河时，他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那池水才是真正的星空，而自己是在倒悬的世界看着它。

　　他甩了甩头，把这奇怪的想法甩出脑袋。往上看，距离蝙蝠洞已经不远了。

　　大约半小时后，他终于抵达蝙蝠洞口。白色的浪花拂过他的脸庞，居然能感到一丝清凉。他侧身挤进狭窄的洞口。

　　别看洞口狭窄，里面竟然很宽阔。

　　刚一进去，一个黑影尖啸着劈头盖脸扑了上来。这次的冲田早有准备，双方几个回合后便光速结束战斗。冲田赢。

　　他把清光往蝙蝠尸体上蹭了两下，把剑上的血蹭掉，再用布裹上系在背后。他在洞穴里一番翻找，终于在某个角落里找到了濑户弦十一郎的包袱。

　　东西几乎没少，罗盘也还在。

　　冲田包袱一背。任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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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冲田：讨厌阿七的人能从接头排到结尾，还是分三队的。
濑户弦十一郎：我tm大为震撼！这可比我师父牛多了！
礼貌百名取：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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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中秋快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