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是吉祥物》雨声入南柯

210、总司篇

　　“咳咳，不好意思，说错话了。”冲田尴尬地为自己找补，“我是太高兴了，我没想到能再见到你，毕竟……”还以为你被杀了。
　　“我叫冲田总司，如你所见，是名武士。”

　　虽然事实是濑户弦十一郎没有死，还顺利长大了，这是一件好事，可壁画上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少年的头颅被献给太阳……那位被杀的少年绝对指的是弦十一郎吧？

　　阿司阿冥有必要用一幅错误的壁画来传递错误的信息吗？

　　……还是说，这背后另有深意？

　　濑户弦十一郎打断了他的思考：“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因为‘那件事’才以为我死了。”

　　嗯？是说壁画上的事吗？

　　冲田眼睛都不眨：“没错，就是那件事。”

　　濑户弦十一郎：“那件事的确闹得很大，后来我受到了很多人的责备，他们责怪我没有按照大人物的意思说话。但天命从来不会为某个人而改变，天命残酷而公正，我等窥探天命之人，是没有办法对天命说谎的。”
　　听到这里，冲田就已经知道他说的不是壁画中的事。
　　“……但毕竟是为了得罪了大人物嘛，迫于无奈，我只能离开故乡，四处漂泊。直到最近，我才得到森田家的赏识，结束了流浪的生活。虽然不能再当占卜师就是了……为了生计，我也没办法了。”

　　冲田静静地听着，一时间不由感慨世事无常。

　　说着说着，弦十一郎不知为何不好意思了起来，他难为情地问：“你以前认识我吧？我以前……总是把成为天下最有名的占卜师这种话挂在嘴边，现在想想真傻……说了那么多大话，却一样都没有做到。你见到了现在的我，一定很失望吧？”

　　冲田有些意外，他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这可让他犯难了，说漂亮话安慰人可不是他的强项。

　　屯所的大家，但凡是被他亲切安慰过后的，没有一个不是见他跟见鬼一样。近藤先生甚至和他说过“安慰的不错，下次别安慰了”这种话。

　　这位外表温雅如菊，性格冷厉似刀的青年斟酌了下措辞。

　　冲田：“经过那样的变故，能活下来就很好了。为了生计，你以前又不是没有卖过陶罐，现在好歹还成为阴阳师了，难道不是距离你的梦想更近一步了？这有什么好丢人的？”

　　濑户弦十一郎：“……”

　　虽然看不到脸，但冲田就是能看出来他肉眼可见的情绪低落，他摇头：“不一样的……不是一回事。”

　　冲田：“怎么不是一回事？”

　　濑户弦十一郎：“……反正不是一回事。”为了防止冲田再问，他抱着陶壶闪到一边，“话说太多，我嗓子都要冒烟了。我包里还有些干粮，等会儿拿些给你。你伤重，得休息一段时间才能活动。我捡些枝条生火，去去就回。”

　　说着就一溜烟没了影。

　　冲田摸下巴：“……”

　　这孩子，有情况。

　　他好像不怎么喜欢森田家族，明明森田家收留了他。为什么？难道……是师傅太严厉了？

　　冲田脑子里不由自主地跳出了某个他唯一接触过的假阴阳师。嗯……如果是那样的师傅……他也不是不能理解濑户弦十一郎。

　　弦十一郎带着包裹和枝条回来，在离泉水不远处生了火。冲田这时才能看到稍远一些的地方，但更远的地方就看不清了，这个洞窟大得离谱，他隐约看到岩壁上还有许多小洞，也不知道能通向哪儿。

　　干粮不多。

　　冲田淡淡地看了眼弦十一郎不算充裕的物资，默默将送到嘴边的食物收了起来。他还不饿，省着点。虽说幻影不是真人不用进食，但现在应该是在通关中，说不定有什么不能让幻影饿死的条件。

　　冲田颇为忧虑地想，他已经在幻境中耽搁了许久，也不知道幻境的时间是怎么算的，屯所的同伴们现在不知怎么样了。

　　七郎说过，幻境与现实的时间对比都是根据术师操控的。有的幻境中或许过了一百年，实际上却可能只过去了一眨眼的时间，反之亦然。

　　只能希望那两只镇墓兽有点节操，不要故意作弄他。

　　他是很想起来找出口，但身体实在太过疲惫。仔细想想，虽然现实中可能才过去了一会儿，但在幻境中他却是不眠不休地一直在赶路。

　　不过有点奇怪，为什么身体这么疲惫，肚子却不饿呢？这合理吗？

　　这么想着，他抱着刀渐渐睡去。

　　……

　　他是在野兽的嘶吼中惊醒的。

　　青年瞬间跳起来。他甚至没看清来袭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能看清一个半人大的黑影在洞穴中像闪电一样窜动，接着它在某个瞬间，忽然消失了。

　　作为京都头号冤种组织，由于某个缺德溯行军领头的骚操作，导致除妖经验相当丰富的冲田想都没想，带着手忙脚乱的濑户弦十一郎就往旁边扑。

　　果不其然，下一个瞬息那个黑影就从洞穴上方往两人刚刚站着的地方俯冲了下来。

　　用秒都不足以计算那样的速度，那或许是比眨眼还要短暂的时间，这一个瞬息之后，怪物扑了个空，冲田因为过快的速度在地上打了个滚后立刻站了起来，并把还没回过神的濑户弦十一郎直接从地上提起来，扯到自己身后。

　　这时他才看清袭击自己的怪物是什么：居然只是蝙蝠，一只大到惊人的蝙蝠。

　　蝙蝠见自己的奇袭并没有奏效，冲田还把刀亮了出来，它的爪子自烦躁地拍了拍地面，伸长了脖子展开巨大的翅膀，冲两人尖锐地嘶吼，但再也不敢靠近了。

　　冲田：“这么大的蝙蝠，是成精了吗？”

　　濑户弦十一郎：“正常来说，是有这么大的蝙蝠的。但它性格狂躁，叫声也很奇怪，反正不是蝙蝠叫声，似乎还有一定的智力……妖气，它身上有很淡的妖气，可能的确成精了。”

　　蝙蝠害怕冲田的刀，不敢上前，一阵无能狂怒后，扭头叼起地上的包袱，在弦十一郎的惊呼中飞速窜走。

　　弦十一郎：“啊！！我们的干粮和占卜罗盘都在里面！！！”

　　冲田：“！”

　　弦十一郎非常着急：“怎么办，我之前试过了，我们掉下来的洞口是绝对没法爬上去的，只有用罗盘另找其他办法。我好不容易瞒过师傅带上罗盘，这下好了，彻底没办法自救了！”

　　冲田：“你师父为什么不让你带罗盘？”

　　濑户弦十一郎急到都没心思再瞒着他，说：“因为他认为占卜只是阴阳术中的一小偏支，是没有前途的研究，他禁止我再碰占卜！”

　　这下冲田终于懂了：“原来你说的‘不一样’是指这个？这也太霸道了。”他直摇头，“就算是是师傅，他收留了你，也不代表他能够左右你的一切。”

　　濑户弦十一郎急得直跳脚：“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老说我的事！我们可是要被困在这里了，赶紧想想办法啊！……咦？”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皱着眉问冲田总司：“你身手怎么这么利落？你肋骨还断着啊，你一点都不疼的吗？快点躺下！”

　　冲田一愣。

　　在濑户弦十一郎倒抽凉气的声音中，他拍了拍自己受伤的肋骨，当场耍了把刀活动了两下筋骨，又掀起袖子和绷带观察手臂手掌，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的伤全都好了。

　　他这时才想起一件事：他，好像是不死之身……

　　所以之前掉下来时完全不必那么害怕，因为他根本不会死。

　　……不好意思，普通人当了二十多年，忘记自己刚得的新身份了。这么一想，之前身体感到特别疲惫的原因，难道是身体在自我修复吗？

　　濑户弦十一郎已经躲到八百丈开外了，本来五官就模糊，这一下躲这么远，眼看就变成了蓝色的一坨，几乎已经分不清前后了。他瑟瑟发抖：“你、你是人是妖？你不要靠近我啊！”

　　冲田：……同时，也忘了还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冲田忍不住吐槽：“你还真是对自己的模样没有一点数啊……”

　　“？”
　　濑户弦十一郎：“为什么忽然攻击人家样貌？”

　　冲田：“不，没什么，我是说我只是体质特殊，伤比普通人好得快。但我勉强还在人类范围中的，不是妖怪。”

　　濑户弦十一郎：“……这世界上的确有许多体质特殊的人，好吧，我相信你，你刚刚还保护了我，就算是妖怪，也一定是好妖怪。”

　　冲田：“……虽然很感谢你信任我，但我真的是人。还有，你退那么远干什么？”

　　濑户弦十一郎大声否认：“我不是我没有！我没有在怕你！”

　　冲田：“……此地无银三百两说的就是你了。”无语之余，又觉得感觉好气好笑。他就很想把这怂货抓过来，请他吃个脑瓜崩儿。

　　这幻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实在太像真人了，所以濑户弦十一郎这家伙到底是给那对妖怪兄妹提供了多少素材啊？没相处个十年八年，根本捏不出这么真实的幻影吧。

　　他们到底是想通过濑户弦十一郎告诉他什么呢？

　　论塑造这个幻影的用心程度，只是作为通关工具人不是太浪费了？如果说之后的每一关都能遇到他，那是不是说明整个幻境的构成都与他有着莫大的关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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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到疲惫不是什么自我修复，是剧情杀，我加入了剧情杀
懂不懂什么叫动画转场啊！
冲田：我不懂，但这不是小说吗？
咳咳，总之幻境是一切皆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