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独立云端》风浅析

104、逃亡之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人在林中奔跑着，一人背着一人，时不时的，遇见几只丧尸，只能东躲西避。

　　汗水飞溅在地上，脚如踩在云朵上，力气差不多耗光，随时会摔倒。每一步，都因意志力惊人，才能坚持迈出。

　　前方的丧尸少了，不再那么密集，两人终于再次冲出了包围圈。

　　“后边的大多被甩开了，只剩十几只远远跟着。”颜诺依忙道。一分多钟后，她感觉清羽的速度飞快慢下来。

　　他虚脱了般，直接倒在地上。她连忙爬下来，帮他擦净脸上的汗，又扶着他背靠树干坐下，问道：“还好吗？”

　　这时，两人已经出了包围圈，除了后边外，前、左、右三方都没了丧尸。

　　“只有十几只，只能干掉它们。”清羽声音微弱，努力撑着不瘫软下来，心砰砰直跳，连呼吸都有点困难，取走她肩上的箭筒和手上的红弓，“帮我去折些树枝。”

　　“你都累虚脱了，不一定能拉这么多次弓。”颜诺依指着箭筒，飞快道：“有十支木箭，足够了，剩下的我来杀。”

　　她从未用过弓箭，摆不好射箭姿势，也找不到准头，为避免浪费木箭，还是用长刀近身搏杀更好。

　　这期间，丧尸在飞快地靠近。

　　“我掩护你！”清羽勉力笑了笑，倒也没拒绝，只因知晓自己的状况，嘱咐道：“小心。”

　　颜诺依低头笑了笑，握刀奋勇地向丧尸跑去，右脚传来钻心的疼痛，她却好似没有感觉，握着长刀向一只丧尸劈去。

　　长刀还没拔出来，另一只丧尸叫着扑来，她正想以手肘推开它时，一只木箭射来，插入它的太阳穴。

　　见此，她猛力拔出刀，双手握着，斜向一只丧尸，砍掉了它半截脑袋。

　　这十几只丧尸速度快，没一会儿全涌来，形成了半个包围圈，并且有合围的趋势。

　　她脸色肃然，眼底全是肃杀之气，一刀刀都用了全力，每砍一刀，就有一只丧尸倒下。她且战且退，尽力不被它们包围。

　　一支又一支木箭射来，一箭比一箭的力量小，有时都无法射杀掉丧尸，很显然，射箭的人也到了极限。

　　但他射出的位置很有技巧，每当有丧尸即将碰到颜诺依时，都会遭到他的冷箭，正如他所说的，他掩护她。

　　一番苦战，木箭射光了，颜诺依也差不多脱力了。在长刀不锋利的情况下，要砍裂丧尸的头，也不是件轻松事，每次都要她全力施为。

　　还有三只丧尸。她费力扬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一只丧尸口中戳去，还来不及拔刀，就被一只丧尸扑倒，眼角余光中，看见最后一只丧尸向她扑来。

　　却在这时，一抹黑影扑来，将丧尸扑倒在地，替她暂时解除必死危局。

　　两人都累到极致，一时之间，既无法自救，也无法救人。

　　颜诺依紧紧咬着牙，两条胳膊抖个不停，推拒着丧尸的手和口，此刻全凭一股意志支撑，心中一遍遍告诉自己，坚持、坚持，她不能死！她还有事要做，还有仇没有报，不能死在这里！

　　也许是她对生的意志太强烈，身上竟仿佛生出一股力量，生生地将丧尸推远一尺。原本，它还占据上风，爪子都快触上她的脸。

　　另一边，清羽也不好受，背着颜诺依奔跑几乎耗尽他全部力气，射出的十支木箭耗光他仅剩的力气，如今制住丧尸不过是靠身体重量，将它的双臂压在它胸前，小臂横在它的咽喉处，防止它咬。

　　他瞧了瞧周围，没有石头等硬物，眼见颜诺依那边的惊险情况，再也顾不得太多，迅疾地伸出右手的两根手指头，插入它的双目。

　　他的力气不够，如果用拳头，根本砸不死丧尸。丧尸不再动弹，死了个透彻。

　　清羽勉强站起来，刚跨出一步，想去救颜诺依，脑中忽然浮现她曾说过的话。

　　——我希望，我们是平等的。

　　——我还是太弱，同样一幕，同样被丧尸扑倒，你能自救，而我却需要你救。

　　清羽停在原地，双手握紧成拳，但久久没有动，只是看着她和丧尸搏斗，看着她在生死边缘挣扎。

　　因为爱，所以尊重，尊重她的想法。

　　他自然明白，她是骄傲的，不想每次都被他救；他同时也明白，一个人到生死绝境时，更能激发身体内的潜力。

　　如果每一次，他都去救她，那么，她就会成长得很慢，就如温室中的花朵，经受不起暴风雨。

　　但颜诺依目前的形势，真的不容乐观，但凡有个不慎，便会被丧尸弄伤，那样的代价，就是生命。

　　自尊心受挫、成长缓慢都是其次，性命才是一切！终于，他心中的担忧战胜了理智，右脚迅速前移一步。

　　也在这时，颜诺依翘起头，狠狠地撞向身上的丧尸，拼了命般的架势，不仅将丧尸撞得头破血流，自己也眼前一黑。

　　丧尸头上流下污血，脏物汇聚在一起，滴落在她的脸上，她顾不上别的，只是闭上眼睛，再次狠狠地撞去。

　　因她刚刚想到，这只丧尸腐化严重，头骨早已烂了，比不上她。这样相撞，很大可能赢的人是她。

　　果不其然，丧尸头骨碎裂，再无动静。

　　她做完这些事，身体向左一扭，“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这一辈子，从没干过这样的事，简直突破了她的极限！

　　清羽几步过来，一手托着她的头，一手拂开她脸上的脏血，小心翼翼地检查着。过了会，他松了口气，身体直接瘫软下来，虚脱般地倒在地上，轻声微笑道：“幸好，头上没被撞破皮。”

　　颜诺依胸膛起伏不定，气息很不稳，声音还有点颤：“谢谢你刚才没过来。”她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傲气的，不想每次陷入绝境时，都被清羽救下。

　　明明，大家都是无名界的王，总不能相差太多，那样，她会很没面子的。

　　“下次，我不陪你生死历练。”清羽闭着双眼，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一字一句说得很慢：“你遇上危险时，我只能看着，这样太考验我的自控力。”

　　“那你在无名界，就不担心我吗？”颜诺依问道，脸上浮现一个笑容。生死仅在一瞬间，只有时刻看着，才能安下心。

　　清羽沉默很久，气息慢慢平缓下来，轻声回道：“死的人不会痛苦，只有活着的人才会。如果你真的有点喜欢我，那么就不要让我痛苦。”

　　他忽然睁开眼，双目亮如星辰，锐利而摄人心魂，又道：“你不想依赖我，不想被我庇护，我不强求，但你必须保护自己的命，否则……”

　　“否则如何？”颜诺依好奇地追问。

　　清羽微微一笑，回道：“否则，我要么陪你一起死，要么抹去脑海里有关你的记忆。毕竟，我可不想用一生来思念你，让自己活得悲惨。”

　　“我明白了。”颜诺依轻语，望着初升的朝阳，眼眸里映上霞光，看起来流光溢彩，非常美丽。

　　两个人躺在丧尸堆里，不再说话，默默地恢复着体力。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出一群丧尸，将两人推入死境。

　　几分钟过后，近十只丧尸晃悠悠而来，两人虽在休息，但也在严密注视周围，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现丧尸。

　　清羽费力地起身，说出简单明了的四个字：“我去干掉。”很显然，累脱了力的他，在这几分钟内，也没有休息好。

　　他皱了下眉，看了看那些丧尸，有一点犹豫，而后道：“算了，那几只丧尸走得慢，就不去杀了，浪费力气。”

　　他快速从丧尸头上拔出十支木箭，蹲下来，又道：“上来。”

　　“等等，我用它。”颜诺依指了指左方，那里有一截树枝。它有成人手臂粗，形状呈“丫”字，正可以给她当做拐杖。

　　清羽点头，两人经一场大战，一个累得虚脱，一个脚上有伤，也不想再杀下去，能避就避。

　　一刻钟过去，丧尸依旧跟着。他向后看了看，“就算找到暂避地，也要先将它们解决，要么干掉，要么引开。”

　　幸运的是，这群丧尸走得慢，稍微走得快的只有几只，但要么被颜诺依消灭，要么由他拉弓射死。十支木箭，现在也只剩五支。

　　“有水湖。”忽然，颜诺依扬高了声音，指着左方十几米远的地方。在泛黄的枯草地上，一汪水潭点缀其中。

　　她又累又渴，还很饿，也不知道水中有没有鱼。

　　清羽回头，看着后边的几只走得缓慢的丧尸，“只能解决它们了。”他拉弓搭箭，先射去五只丧尸，还剩下四只。

　　“一人两只吧。”他轻语，站在原地不动，等丧尸走过来，只因不想浪费力气，尽最大可能保持体力。

　　没有丝毫意外，两人虽然很累，但对付两只行动缓慢的丧尸，还是绰绰有余。

　　颜诺依蹲在岸边，正想掬起水喝时，却被清羽拉住了手。他捡起一块石头，扔进水里，噗的一声，溅起一串水花。

　　他再次扔了一块石头，确定水里没有藏着丧尸。两人喝了些潭水，又拿树枝搅动潭水，没在水中发现鱼。

　　颜诺依开始洗脸，犹豫了下，轻声道：“我想擦洗一下身体。”

　　她出了很多汗，身上黏黏糊糊的，衣服上又沾了丧尸的污血，污血通过衣服的边缘处粘到她的身上，味道很难闻。

　　清羽向四周看了下，林子里静悄悄的，偶尔有风吹过树梢的声音，暂时是安全的，他沉吟道：“尽快。”说完，他转过身，又道：“我负责查勘这边。”

　　另一边，自然是交给颜诺依。她背过身，向四处看了看，就飞快褪去皮衣裤，只剩下内衣，简单地擦洗。

　　她将皮衣裤也清洗了下，将肉眼可见的血迹洗去，再穿回身上，“弄好了。”

　　“歇一会，我们就走，去找吃的。”清羽转过身，坐在她的身边，感受到风吹起发丝，忽然觉得很静很好。

　　但美好时光很短暂，一只又一只丧尸冒出来，四周都有，向这边跑来。

　　“这片林子是丧尸窝吗？”颜诺依抱怨道：“这里的活人在哪？亚特兰大？”

　　“必须要出林子，这里太危险了。”清羽回道：“这个世界的主角，我记得是叫瑞克吧？按理说，我们应该能和他碰面。”

　　逃亡旅途，再一次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