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独立云端》风浅析

103、生死殊途

　　清羽也不再劝朱蒂丝，直接拉开门。几只丧尸靠得很近，他用木棍砸去，阻挡着丧尸，同时喝道：“快跑！”

　　三人从他的侧面离开。

　　“小心。”颜诺依回了句，冲在最前方，扬刀砍死前面一只丧尸，开出一条路。没过多久，她的右腿开始作痛。

　　昨日她被扭伤的地方，在经过剧烈运动后，伤势加重了。

　　在距他们二十几米远的地方，四五十只丧尸看到了食物，赫赫叫着追赶，一个个脏乱不堪、丑陋血腥。

　　清羽回头，向教堂侧面跑去。现在的情况，只能比拼速度，只能甩开丧尸。他经过朱蒂丝母女的身边时，脚步略微放缓了下，但最后还是超过了她们。

　　“还能跑吗？要不我背你。”他气息不稳，有些担忧地看了下颜诺依的右腿。

　　开始，颜诺依还能坚持，但只有一会，就回道：“你扶我跑，背我太累。”

　　丧尸追在后面，个个面貌凶残，永远不知道疲倦，保持着匀速。

　　快啊！朱蒂丝紧紧攥着贝拉，不敢回头看后面，恨不得生了四条腿，心砰砰跳得奇快，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小孩子跑不快，她拉着贝拉，也被限制了速度，落在了后面。过不了多久，她们就会被丧尸追到，然后被咬死……

　　朱蒂丝脸色微白，带着惊慌焦距，盯着前方的两个人，拼了命地追赶，但带着一个小孩，只能无奈地被拉开距离。

　　她扔下背包减轻负担，然后将贝拉背起，速度虽加快了点，但非常累，支撑不了太久，只得喊道：“帮帮我们！”

　　可在这时，她看到那二人的姿势，就明白颜诺依的脚受了伤，而清羽要顾她。她的整颗心下沉，生出一股绝望感。

　　她或许，真的应该呆在教堂。

　　过了会，朱蒂丝累得气喘吁吁，只能放下贝拉，拉着她急速奔跑。

　　“还能跑么？”清羽气息微乱，一手握着弓，一手扶着颜诺依，“脚还能受得住？实在不行，我背你。”

　　“没问题，还能坚持。”颜诺依快速回答。她向后看去，朱蒂丝母女和她二人相距近十米，脸色惊恐，正奋力地追赶着。

　　在她们身后，有三只丧尸速度快，距她们只剩五六米了。说实在的，她很替她们担心，依照这个速度，她们迟早会被丧尸追到。

　　“小心！”忽然，清羽放开她的手，令她心中一惊。她忙向前方望去，余光看见他在取箭拉弓。

　　在前方，出现三三两两的丧尸，虽然相隔十几米，但都在向他们涌来。

　　木箭射出，插入前边一只丧尸的眉心，他脚步不停，在接近那只丧尸时蹲下，快速拔走那只木箭。

　　有时前方连着有几只丧尸，他一连射出几支箭后，才有机会取回木箭。前有丧尸围堵，后有丧尸追击，他险而又险地开出一条路。

　　颜诺依心下叹息，有点担忧。以她和清羽的速度，应该能逃出丧尸的包围圈，但朱蒂丝和贝拉，却会被它们困住。

　　显然，朱蒂丝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发白，卯足了劲狂奔。但贝拉的速度有限，她根本不能提速，否则贝拉必会摔倒，这样更耽搁时间。

　　跑啊，快跑啊！她在心中大叫，但现实却是如此残酷。隐约间，她似乎感觉到丧尸就在她背后，冰冷的手将触上她的肌肤，甚至，她都听到了丧尸咀嚼她血肉的声音。

　　以前看到过的血腥场景浮现在她脑中，老人小孩的哭泣声，丧尸双手抓着染血内脏往口里塞去，血从它们口中流出，垂死的人大声喊叫着。

　　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心头，这一刻，她真恨不得有四条腿，将速度提升到极致！恐惧包围着她，带着贝拉，她一定会死，贝拉也会死。

　　如果只能活一个人，另一个人去喂丧尸用来拖住它们的脚步……就算让贝拉活着，没有了她，贝拉也一样活不长。

　　朱蒂丝的手在颤抖。扔下贝拉，她才能活，可是、可是贝拉是她的女儿……

　　在这个时候，清羽和颜诺依已经出了丧尸包围圈，虽然周围还有丧尸，但分散得很开，没有多少威胁。

　　两人的速度慢下来。清羽半是询问她的意见，半是解释：“要不我们先等等？尽力帮下她们，不然她们出不来。”

　　他只有十支木箭。这次只能射出，无法取回木箭，最多解决十只丧尸。他也只能尽力，能不能逃出来，就看朱蒂丝和贝拉的运气。

　　颜诺依点头。她的右腿很痛，歇会儿也好。两人同时转身，清羽拉弦正要射箭时，脸色突地一变。

　　看清前方场景后，颜诺依的脸色也变了，瞳孔紧缩，有一些怔愣。

　　二十几米外，小孩子嘹亮的尖叫声响彻云霄，凄厉的惨叫声吸引了丧尸的注意力。它们中大半数都放弃了朱蒂丝，选择去吃贝拉。毕竟僧多肉少，剩下的小部分丧尸，仍然在追朱蒂丝。

　　“救我！”朱蒂丝背着包，握住一把菜刀，慌乱地叫道：“我没有推开贝拉，是她踩空摔倒了，我一时没抓住她，这时候丧尸已经来了……”

　　“你不要再跟着我们，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清羽插回木箭，左手拿弓，右手握住颜诺依的手，与她向前奔跑着，轻声道：“我们走。”

　　“不要！你说过只要我完成条件，就带我去亚特兰大避难所！”朱蒂丝大声喊道，脸上十分急切，亦布满哀求之色。

　　凭她的能力，如何在乱世生存？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虽然你没了女儿，少了负担，但现在的你，对我们而言，比有女儿时更麻烦。”清羽抽箭搭弦，回身瞄准着她，冷冷道：“如果你还不改变方向，别怪我放箭！”

　　对此，颜诺依毫不表示，没有半分同情，摆明了在支持清羽的做法。

　　不管如何，自己的女儿丧命，不伤心难过，反倒急着向她与清羽解释，这样的人带在身边，总有一日为了活命，也会背叛她和清羽。

　　朱蒂丝脸色扭曲，望着冰冷的箭头，不得已换了个方向，大喊道：“言而无信，你们会为此下地狱的！”

　　两方人分道扬镳，各自发足狂奔。颜诺依冷汗涔涔，右脚发痛，伤势似乎又重了几分，但危急关头，也只能坚持。

　　“我背你吧。你的脚本来就受伤了，不能跑太久，否则一直好不了。”清羽说着，取下竹筒和弓，交递给她，又蹲下来示意她，“快上来，丧尸快要来了。”

　　“我们要寻个地方躲躲。”颜诺依提议。这树林中丧尸太多，不时会遇上几只，实在过于危险。她背着竹筒，一手拿弓，一手握刀，攀上他的背。

　　清羽起身，双手托着她的腿，疾步向前跑去，回道：“碰运气吧，原先那两间屋子都不能去，不知道能不能再找到一家，还有吃喝的问题，真是麻烦。”

　　在两人身后十来米处，跟着六七只丧尸，还在持续增加中。颜诺依警惕地望着四周，随时注意身后的动静，口中却和清羽聊着：“我大概知道为什么没人背叛你了。”

　　他的性格太果断，一旦发现了不对，就先将苗头掐灭，不给人背叛的机会。

　　清羽笑了笑，正想回她一句时，目光微微一凝，脸色变得极为凝重。

　　在两人前方五六十米处，密密麻麻地出现一片丧尸，初步估计，有近百只！

　　前边有丧尸群！

　　树林中只有丧尸叫声，幽幽的，犹如厉鬼在低泣。在两人后面，丧尸聚得越来越多，一眼瞧过去，大约有二十几只。

　　前边，黑压压的人影涌来，浑身沾血，姿势怪异，毫无意外全是丧尸！它们发出饥渴的、兴奋的声音，迈着僵硬的脚，飞快地跑来。

　　这可真是前后夹击！

　　清羽掉头向左，拼了命般地发足狂奔。颜诺依伏在他的背上，看着左右两边的丧尸，给他擦了擦汗，“你放下我，我们一起跑！”

　　就算她的右脚废了，也比丢了命强。

　　温暖的阳光洒下，清幽的树林里，到处都是丧尸，黑压压的一片。颜诺依焦急着重复说道：“放下我，我们一起跑！”

　　清羽调动身上全部力气，顾不得和她说话，汗水滑过脸颊，凝聚在下巴，一滴滴落下来，很快打湿了衬衫。

　　左右两边的丧尸汇合，百来只丧尸一起向前涌来，犹如一股黑色风暴，汹涌地席卷开来，有吞噬一切的能力。它们中有十几只跑得很快，紧紧地跟在后面，慢慢与其它丧尸拉开了距离。

　　“清羽！”颜诺依加重了声音，但不敢乱动，怕扰乱他的步伐。

　　清羽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你的右脚伤势重了，也不能受力，用一只脚跑不动也跑不快，没多久就会被丧尸追到。我如果放下你，你跑不出去的。”

　　丧尸在后面叫着，如决堤的洪水一样。奔跑途中，又出现三三两两的丧尸，在前方围堵着两人。

　　清羽左穿右插，险而又险地避开，几乎是没有目的乱跑。这时没有功夫去杀丧尸，否则会耽搁时间，如果让丧尸包围住，必是死路一条！

　　颜诺依紧抿着唇，眼眶湿润，心中又酸又涩，又有一丝淡淡的甜意，“你放下我，我们一起跑，就算有不测，你一个人应该也能逃出去。”

　　“你应该知道，这样下去，我们两个可能都会死。”她有些焦急地道：“能活一个是一个。”

　　“夫人，这种危急时刻，别说话来打扰我，好吗？”清羽摇了摇头，汗水聚在浓密的睫毛上，随着他摇头的动作不慎飞入眼中，酸痛而又胀痛。

　　“帮我擦下汗，再看下后边的情况。”他又断断续续道。因跑得太久，他的声音暗哑，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

　　“数不清的丧尸。”颜诺依无奈道：“我们俩肯定不够它们吃。”她的手探向他的额头，轻柔地替他擦去汗水，忽然道：“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清羽默了会，声音因累到极致而越发暗哑：“夫人，这种危急时刻，你说这种话来扰我的心，真打算和我殉情？”虽然如此说，但他显然很愉悦。

　　“煞风景，你可真是块木头。”颜诺依轻哼了声，又道：“我只是觉得，以现在的情况，再不说，可能就没机会了。”

　　她向后看了一眼。后面的百来只丧尸大多数被甩开，但还有十几只丧尸紧紧跟着。它们不知疲倦，永不会累，迟早会追上来。

　　而在前方，又有丧尸围堵，情况真的很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