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独立云端》风浅析

105、绝处逢生

　　形势渐渐不乐观，如先前一样，前后左右都开始出现丧尸。前边丧尸围堵拦截，后边丧尸穷追不舍。

　　颜诺依拄着拐杖，不说健步如飞也差不多。清羽不时折下一截树枝，拔掉枝叶，用它充当木箭。但因它箭尖不够锋利，想要射死丧尸，要费更多的力气。

　　“丧尸太多了，就这么一会儿，多了十来只，这还不算被我们杀的。”颜诺依举起拐杖，朝一只丧尸迎面捅去，同时追上两步，举刀戳向它的头。

　　与这同时，清羽拉弓。两截树枝急速射出，带动一股飓风，冲向两只丧尸，正中眉心，虽没有从它后脑穿出，但足以杀死它。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是被包围了，情况可就不妙。”颜诺依说道。两人要杀前边的丧尸，不免浪费时间，让后面那群丧尸追近，“后面的丧尸，我们得想办法解决。”

　　“啊！”有尖叫声传来，由远而近，“走开，走开！”

　　那是个穿黑色礼服的光头男人，一边向前踉踉跄跄跑着，一边不时回头，惊恐地斥责丧尸，要它们远离他。

　　两只丧尸充耳不闻，嚎叫着像猛虎般冲过来。

　　看到颜诺依二人，光头男目光一亮，忙朝这边跑来，但没走几步，就看到那两人后边的几十只丧尸，脸色变得奇怪，“噢，我的主！你们更需要帮助。”

　　清羽拔出树枝，搭上弓弦射出。射了几十次箭，他的左手已经被箭尾磨破了，血迹斑斑，却好像无事人似的。

　　光头男一惊，因为两支箭是对准他的方向。两下轻响，丧尸倒了下去，他呆了呆，就想跑过来，但听到清羽喊道：“把箭拔出拿来。”

　　听到清羽的喝喊，光头男一惊之下，连忙照做，飞快地将木箭拔出来，紧张兮兮地问：“现在怎么办？这么多丧尸，快跑啊！”他又看了看颜诺依，见她拄着拐杖，“你受伤了，还是被咬了？”

　　三人也不耽搁，疾步向前。清羽询问：“附近有躲避的地方吗？如何出林子？”他一边说着，一边搭箭射丧尸。

　　光头男看了看周围，“应该没有躲避的地方。我们快出树林了，往这个方向直走，就能看到一条马路。”

　　“你杀过丧尸么？”清羽又问，得到光头男的回答：“主会庇佑我的！”他皱起眉，目光有点怪异。

　　颜诺依顿时无语，没有料想到，这样的人居然能活到现在。她疾步向左走几步，举刀向只丧尸剁下去。

　　丧尸一只又一只地涌来，根本杀不完，迟早会让他们的力气耗尽。

　　光头男焦急不已，忽见清羽抛来一支木箭，听见他的声音：“杀丧尸。”他紧握着木箭，一脸苦相，迟迟下不了手。

　　“嗖”的一声，清羽向后射出一箭，将一只行动快的丧尸杀死，同时沉声道：“要么，你杀死丧尸；要么，你被丧尸咬死；要么，你死了，再咬死我们。三项选一，快点！”

　　杀到现在，逃到现在，他和颜诺依都累了。这光头男人高马大，如果能克服心理障碍，也算一股助力。

　　“我、我不会杀！”光头男紧张地叫道。他是个牧师，在教堂屯了点食物，一直躲着，在两天前吃光食物，挨不住饿才出了教堂，东躲西藏，可还是招惹了两只丧尸。

　　见他这么磨叽，颜诺依真想一脚踹去，冷着一张脸问道：“你想死吗？”

　　光头男苦着脸，有难说不出，见颜诺依一个女孩受了伤还在杀丧尸，心中也有点过意不去，但从没有杀过丧尸，一时害怕得不敢动手。

　　“我救了你，你该不该回报？”清羽飞快说道，握弓砸向一只丧尸的头，但实在力竭，砸了三四下也没弄死它。

　　“但、但我真不会杀！”光头男苦兮兮地说，握着木箭惊慌地向四处看去。一只又一只丧尸涌来，四面八方，来之不尽。

　　“那你会不会跑！”清羽低声喝道。

　　源源不断的丧尸，白净的脸上布满青色纹络，浑浊的双眼，染血的牙齿，身体奇异地弯曲着，叫着扑上来，一只又一只。

　　光头男一怔，又听清羽说：“一边跑，一边大叫，帮我们引开丧尸，我们跑不动了！你跑快点，不要停下来，应该就能甩掉它们。”

　　虽知是这样，但看到这么多丧尸，光头男抖得如筛子，“什、什么？”

　　“快动身，不然我们三个都会死！”颜诺依说着，手握长刀一挥，将一只丧尸的头剁下，几步上前将头提起，往光头男怀中一甩。

　　丧尸虽只剩一个头，但还活着，上下牙齿碰撞，盯着眼前的食物。

　　光头男吓得魂不守舍，身上寒毛直竖，一个猛子跳起来，将丧尸头抛开，哇哇叫着冲出去，尖叫声在树林中回荡。

　　丧尸的听觉远比嗅觉灵敏。听到他的嚎叫声后，绝大部分丧尸改道，向会叫的新鲜血肉追去。

　　颜诺依拄着拐杖，与清羽搀扶着向前，身后跟着五只丧尸。它们步伐僵硬，身形蹒跚，永不知疲倦，和两人相距近十米。

　　两人走出树林，跨过一条小沟，踏上了马路。日头已过中午，腹中传出咕咕叫声，经过剧烈运动，两人都饿得难受，后边跟着丧尸，也没多少力气去杀。

　　两人唇瓣发干，头发被汗水浸湿，衣服紧贴身上，满身灰屑丧尸血，脚像被灌了铅似的沉重，几乎迈不动了，全凭意志支撑。

　　对清羽来说，累得视线模糊，有点瞧不清前方的景物；对颜诺依来讲，运动量过甚，纤细的胳膊直抖，几乎拿不稳拐杖，右脚钻心般的痛。

　　好想休息！可却，不能停下！

　　丧尸永远不会疲倦，始终保持匀速，逐渐追上前面两人，拉近了五六米。双方的距离只剩三四米！

　　身处劣势，两人都清楚明白，互相对视一眼，正想停下拼死一斗，干掉这五只丧尸时，远处传来动静。

　　一辆车移来，快得如在飞一般。它慢慢减速，停在两人坐上方一米处，从中冒出一个头，是个男人。他喊道：“快上车！”

　　说着，他伸出一只手，举着一个黑疙瘩，食指连动五下。只听五响过后，五只丧尸应声而倒，头上都有一个血窟窿。响声过大，给丧尸指引了方向，一些在树林边缘游荡的丧尸纷纷冒出。

　　“你们在干什么？快上车！”车里的男人喊道，见那两人站在他面前动也不动，不由得纳闷不已，瞧了瞧两人的容貌，恍然大悟，“东方面孔？听不懂英语？那可真不巧。”

　　说着，他打开车门，帮两人打开后座的车门，指了指里面，“快上车吧，它们要来了。”他复又举起黑疙瘩，食指扣动，又一声巨响。

　　“依依，你先进去。”清羽点头，扶着颜诺依进去。不管如何，两人先离开这里再说，丧尸实在太多了。他回过头，对诧异的男人说：“谢谢，我是清羽，她是依。”

　　“你们会英语啊。”男人笑了笑，很友好地说：“我是瑞克·格兰姆斯。”他长相英俊，带着一顶帽子，看起来温和友善，给人一种正直的感觉。

　　这个世界的主角。

　　两人进去后，才发现在前排还有个人，正是那个光头男。他显然累得不行，瘫在座位上呼呼大睡，没有一点危机意识。

　　颜诺依正察看着车时，耳边传来清羽的声音：“我再帮你按摩一会。”这次，大概是顾忌有男人在，他并没脱去她的袜子，只隔着布料轻揉。

　　她连忙制止，“不急，你也累了，先休息休息！”接着，她看向他的左手，“手不要紧吗？”射箭次数太多，箭尾磨破他左手手指，血痕纵横交错。

　　“只是小伤。但你的脚伤，不能耽误。”清羽又说：“我只是脚跑累了，手还好，这也算在休息。”

　　瑞克回头看了眼，估摸着这两人是对夫妻，笑了笑，询问：“我要去亚特兰大。我妻儿也许在那，你们呢？”

　　“就是那个避难所？”清羽沉吟道：“正巧，我们也去那里。”紧接着，他状似无意地说：“你那个杀丧尸的家伙不错，就是声音大点。”

　　“你是说枪？”瑞克回头，目光在他的红弓上定格一秒，“你用弓挺好的，动静不大，不易吸引丧尸。”

　　“但枪杀伤力大，我也想去弄一把。”颜诺依浅浅一笑，脸色柔和几分，顺着清羽的话问道：“我没用过枪，你能教教我么？”

　　“当然可以。等找个安全的地方，我就教你。”瑞克笑着说。这一路上，难得见到几个活人，他不免有点兴奋，多聊了几句，互相说了下近况。

　　“嗯？”瑞克低声道，脸上的笑容消失，目光游离在左右两边，“有车辆，我要弄些汽油。可能有丧尸，也可能有物资，你们能下来帮忙吗？”

　　他减速慢行，停在一辆车的旁边，看了看周围，先行下了车。大约有七八辆车，颜色各异，形状不一，车门处残留血迹，车内乱七八糟。

　　“好，正好找些吃的。”颜诺依应道。她自一上车，就在打量车内坏境，见推不开门，心知必有“机关”，瞧见门上有个把手，轻轻一试，就打开了门。

　　清羽开口：“依依，你腿上有伤，还是我去……”

　　不等他说完，颜诺依浅浅笑道：“我去找吃的、用的，你给我们放哨。”搭人家的车，总要出点力，不能白吃白喝，占人家便宜。

　　清羽看了看她，点头道：“也好，小心点。”

　　三人分工明确，全都下了车，慢慢走向停着的车辆。忽的，瑞克扬起左手，回头看了眼清羽，又指了指前边，那里有两只丧尸晃来。

　　清羽弯弓搭箭。两支箭齐射，噗嗤两声，全射在丧尸眉心，命中率百分百。他缓步走去，戒备地注视着周围，快速拔出木箭。

　　瑞克有些惊异，仔细看了下他，又瞧了眼那把弓。他开了几辆车的后备箱，寻找汽油箱，搜了一圈也没找到，只好找来塑料管，从那些车的油箱里抽出些汽油。

　　颜诺依拄着拐杖，与清羽对视一眼，会意地点头，开始找物资。

　　车里也有几只丧尸，全是被人爆了头的，一开车门，腐臭味迎面扑来。颜诺依捂了捂鼻子，皱着眉头翻找它的包，取出一些东西，看了看包装袋，“巧克力、薯片，还能吃么？”

　　如果一个个查看生产日期，实在过于麻烦，而且还浪费时间。

　　不管了，她先拿着这两个东西，得抓紧时间再找些食物。毕竟，就算这东西能吃，也不够四个人填饱肚子。

　　颜诺依整理好东西，正想换辆车找时，眼角余光瞟见一个褐色东西。它被丧尸坐着，只露出一角在外，像是皮状物品。她没有迟疑，攥住那一角往外拖，费了顿功夫，才将它拔出来。

　　这也是个包装物，里头包着个硬邦邦的黑家伙。她翻过来倒过去地观察，觉得里面的黑家伙有点像瑞克的枪。嗯，她先收走再说。

　　她大多东西不认识，又要快速收集物资，不能仔细盘查。是以，只要包装袋上标有“食”或“药”字的，她一律先拿走，用不上时再扔。

　　“清羽？”瑞克低声喊道，蹲在一辆车的后备箱前，“有个小孩丧尸，在车底下。”小丧尸只有上半身，两条腿都没了，估计是被丧尸吃过。

　　它只有四五岁，是个小男孩，应该没死多久，脸上还很白净，胖嘟嘟的很可爱。但它并不友善，张着小嘴，凶狠地瞪着人，想要爬出来。

　　“很遗憾你变成这样。”瑞克望着小丧尸轻声道，偏头看向清羽，“用箭射杀了它吧。你知道的，枪声会引来丧尸。”

　　清羽横握弓箭，向着车底放了一箭。小丧尸扑倒在地，睁着一双大眼睛，脸上残留着死前的痛苦表情。

　　瑞克蹲下左腿，伸出左手进去，半卧在地上，将木箭拔了出来，擦了擦它身上的血迹，将它递还给清羽。

　　他的心情有点沉重，“这么小的孩子……也不知道，这个末世何时才能结束。”

　　“有人来了！”颜诺依低声道。在那两人杀小丧尸时，她就不再收集物资，而是担起清羽的职责，给那两人放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