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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郑魔王中计,缪大王叛变 ...

  •   姚舜明料不到陆行儿有此神功,被他逃走后,懊悔不已又茫然不知怎样才能找到洪母。但已到了松阳,岂可空手回去。姚通判据陆行儿提供的村庄讯息,一路寻到那个村,打听洪载父母居处,在村民指引下,寻到洪家,可是这里早已人去楼空。
      姚通判不死心,找到里正问个究竟。这里正不是别人,正是闾丘观太公。闾丘观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要打听洪载父母妻子下落?”
      姚通判挑明身份,说是婺州通判姚舜明,现为刘光世将军幕僚,受刘将军之托,来此拜访方腊匪首洪载之父母,以便劝说洪载归顺朝廷。闾丘观听了暗喜,原来如此,就说:“你算是找对人了,洪载父母是我的佃户,他们听人说有人来抓他们,故求我帮他们躲避起来,现在就在我庄里山边小屋中。你们的想法和老夫一样,你我安居幸福美满的生活被这些人搅乱了,岂不可惜,我也是想劝匪首洪载归顺朝廷,削掉方腊左膀右臂,直至将方腊党一网打尽,还我大宋清平世界。你可去拜访他们,但不要说是我告诉你们的。”
      姚通判听了大喜,伸出拇指夸奖太公:“你老真是大宋基石,有你们在,大宋不会倒!”
      太公说:“姚大人过奖了,其实我儿子也在朝廷为官,我怎可不帮朝廷做事呢?”
      姚通判告别了闾丘观,带着人马向山边小屋走去。到了小屋前,姚通判敲门,洪母开门出来,见到四个武士,四匹骏马,还有一辆车,吃惊道:“你们找错人了吧?”
      姚通判递上礼物笑说:“我们是你儿子洪载的手下,受洪载之托,特来接你们去你儿子那边享福,你们可准备一下,跟我们走吧!”
      洪载妻罗氏听到也从屋里出来,姚通判笑说:“是夫人吧,我们是洪载将军手下士兵,特来接你们去洪将军处享福。”
      罗氏将信将疑,说:“洪将军有信吗?拿来我看。”罗氏粗识字。
      姚通判犯了一下难,立即掩饰说:“洪将军怕路上有敌人搜索,万一信件落入敌手,那就坏了,所以没写信,只有口头传达。”
      洪母说:“这事还要老头作主,等他回来再说吧!”
      姚通判问道:“你说的是洪将军的爸吧,他在哪里?我们去找他。”
      正说着,洪载爸回来了,肩上扛了把锄头,是刚从地里干活回来的。他了解了一下,又看了看姚先生和兵士,见他们都十分谦卑的样子,看来假不了,就答应说:“好吧!老婆、媳妇收拾一下跟他们走吧,免得儿子牵掛。”
      洪母、罗氏见他这么说了,家里事他说了算,就收拾了一下,坐车跟姚舜明走了。
      车马飞驰,到了刘光世军营中,洪父母等下车见装束不对,才知受骗。刘光世将洪父母等软禁起来,姚通判又要罗氏写信给洪载,说明现在人在刘光世军营中,父母一切均好,劝洪载归顺朝廷。罗氏不敢不写,信写好后,姚通判立即派人送给洪载,让他明白做事的后果。
      洪载身在处州,心中一直掛念父母的安危,怕鬼有鬼,接到来信后,才知父母、妻子已落入敌手,心中十分不安,又无可奈何,这更加坚定了他不敢回师救援衢州、婺州的决心。
      姚舜明向刘光世献计说:“有了这一着,料定洪载不敢回师,起码不会立即回师,我们现在和郑魔王相持不下,还是以智取为好,我们可以假装成洪载义军,赚取衢州城池。将军以为如何?”
      刘光世听了大喜,拍着姚先生肩膀说:“你真是我的小诸葛,就依你的办!”
      姚通判看了许多洪载家书,依洪载笔迹写了一封信,交人带给郑魔王。信中说:“我已派堆主韩起带兵五千回师衢州和你汇合,一起歼灭刘光世,不日就可到达,望作好接应工作。”
      郑魔王也早闻洪载军中有个骁勇善战的将领叫韩起,只是不曾见面,看了信大喜,不加辨别,信以为真,每日在城头观望远处有没有人马扬尘而来。刘光世的军马已把衢州城围了数日,城内粮食不多,郑魔王确实有些恐慌,加上即当军医又当军师的景全治跑了,失去了一个善于出谋划策的人。
      过了几天,宋军对城池发起了猛攻,双方战斗非常激烈,正在此时,远处尘土飞扬,一队人马打着韩字旗号,兵士都头裹着红巾,飞速冲入阵里,和宋军奋力拼杀。起初宋军还可抵抗,后来被杀得溃不成军,纷纷丢盔弃甲往后退去。城上郑魔王等义军战士都看得明白,一定是洪载的救兵到了。郑魔王兴奋地拍了拍大腿,高叫着:“兄弟们,洪将军的救兵到了,我们杀出去,共同歼灭刘光世!”
      说罢,吩咐大开城门,郑魔王手举大斧,身先士卒冲了出去,后面的义军也紧跟其后,一齐杀出城外。
      宋军抵敌不住,纷纷逃走,郑魔王迎着援军首领,喊道:“将军莫非是韩起吗?郑某在此致谢了!”假韩起纵马来到面前,躬身说:“韩某来迟了,想必你就是郑大王吧!”
      郑魔王大笑道:“正是,正是,有劳将军辛苦,快快入城,郑某为你接风洗尘。”
      假韩起使了个眼色,一队亲兵会意,靠近郑魔王,突然拿出锁链往郑魔王身上一套,将郑魔王锁住,郑魔王大惊,大叫救命奋力挣扎,无奈旁边这些西北汉子,个个壮实长大,按倒郑魔王,那里能挣脱。
      郑魔王大叫:“为何抓我?”假韩起哈哈笑道:“我们是刘光世部下,哪有什么洪载援军?你至死还不明白吗,真是蠢猪!”
      义军见了,知道不好,拼死来救,假义军早有准备,举刀就砍,见人就杀,义军猝不及防,被杀了一大片。那些假装逃走的宋军,见事已成,也返回厮杀,郑魔王手下抵挡不住,向城内败退,谁知城门已被刘光世占领,城上弓箭齐发,起义军回不去了。起义军惊慌失措,又失去头领指挥,只得四散逃跑,被宋军骑兵追上,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刘光世进入衢州,坐在州衙大堂之上,将郑魔王推上堂来。刘光世看着五花大绑的郑魔王,狞笑着说:“作恶的逆贼,今被我提住,有何话说!”
      郑魔王怒睁怪眼道:“你们这些奸贼,无耻小人!我不幸中了你们的奸计,否则你刘光世小子,岂是我敌手。今既被捉,要杀就杀,何必多言!”
      刘光世大怒,喝令将郑魔王斩首示众。

      刘光世大获全胜,占领了衢州附近各县,立即挥师向兰溪进军。大军未到兰溪,刘光世先派人给镇守兰溪的缪二送去木匣。缪二打开木匣一看,吓得冷汗直冒,原来木匣里是自己十分亲密的战友——郑魔王的脑袋。此前,溃败逃来的义军兄弟已向缪二报告了衢州失守消息,现在郑魔王已被害,缪二伤心不已,决心为郑魔王报仇。
      刘光世大军倾刻已到兰溪,为了躲避敌军锋芒,缪二将军队撤回城内,派人向镇守婺州的知州莫友仁和大将朱言、吴邦求援,又天天盼望洪载的援军到来。刘光世将兰溪县城团团围住。
      莫友仁接到救援信件,和朱言、吴邦相议救援之事,吴邦说:“婺州兵力不多,防守也很重要,但不救恐不行,一旦兰溪失守,婺州将成孤城。依我看,还是留朱言镇守婺州,由我率部分兵力去兰溪救援。”
      朱言说:“兰溪我比你熟悉,熟人多,还是由我去吧!你计谋多,留守婺州为好。”
      莫友仁十分赞同,嘱朱言速去救援。

      吴邦、朱言回来和刘田、孙唐、李堤五人在一起聚餐,听到李光世兵围兰溪,朱言要带兵前去解救缪二大王,李堤说:“兰溪史太公老贼的仇还未报,缪二大王却认贼作父,成了他的女婿。史太公怎么会和我们一条心?想起来真是可恶!此等人不救也罢!”
      朱言说:“话不可这么说,缪二大王毕竟是我起义军首领,我们应以大局为重,救他就是救自己。”
      朱言留吴邦镇守婺州,自己和许五娘带上结义兄弟穿山甲刘田,亲率援军到兰溪。许五娘说:“我们这样大模大样去,敌人怎能不防备,肯定会在险隘路口设伏,我们岂不是要吃亏?”
      朱言说:“老婆说得对,依你看该当如何?”
      许五娘在朱言耳边轻言几句,朱言面露喜色。他们白天休息,晚上行军,神不知鬼不觉,已到了兰溪县境,前面灯火辉煌,有不少刘光世营帐驻守。朱言命刘田去抓一个敌人,问清今夜口令。刘田钻入地下,使出挖洞本领,几刻钟已到了敌军营帐底下,钻出来一看,正好有一个伍长在帐内睡觉,刘田大喜,和同来的兵士一起,将这伍长绑了,拖入洞内,带到朱言面前。朱言上前一把抓住伍长胸襟,怒喊道:“你要死还要活?”
      此人可能喝了酒,此时已醒来,见到义军朱言等吓得浑身发抖,说:“要活,小人要活。”
      朱言说:“好,只要你说实话,我就不杀你。我问你,今夜口令是什么?”
      伍长说:“是‘打狗’!”
      “好,我再问你,你主帅刘光世营帐在哪里?”
      “这……我不敢说。”
      刘田拔刀架在他脖子上,伍长吓得说:“在山边骑兵营里,他一刻也离不开马,一有风吹草动,就如风而逃。”
      朱言听了,低声而笑,说:“好,带我们去找他。”
      伍长瞪眼说:“去找他?你们就这么点人,能和他拼?”
      “这你就别管了?”朱言说罢,吩咐战士们都换上宋朝军衣,押着伍长,朝大路大摇大摆走去。
      路上,碰到了埋伏在此打援的宋军,拦住朱言问道:“口令?干什么的?”
      “打狗!我们是大营巡逻队,奉刘少帅之命,巡视各营。你们在此设伏,辛苦了!”
      宋军并无觉察,放朱言等过去。
      朱言等在伍长带领下,经过几个营盘,已到了核心营帐,这里灯火辉煌,一排排战马在马夫照料下,安静吃料休息。伍长指了指哪掛着刘字大灯笼的营帐说:“刘少帅就在那里?”
      朱言大喜,和许五娘、刘田摸向大营,两个守门哨兵见了,大喊“谁?”
      朱言、刘田上去一刀一个,杀了干净,凑巧,一队卫兵巡逻过来,发现有异动,冲了过来。朱言向后挥一挥手,大喊:“杀!”
      后面起义军潮水般涌进大营,奋力搏杀,卫兵抵挡不住,大叫:“有贼,快走!”
      大部宋军都在熟睡,待到惊醒,一时手足无措,朱言、许五娘等趁势大杀,杀得宋军尸横营帐,血流成沟。
      刘光世被卫兵从睡梦中拉醒,听到方腊义军杀来,吓得衣服也来不及穿,跨上卫兵牵来的马,飞速逃命。朱言等都是步兵,哪里追得上马匹,眼睁睁看着刘光世跑了。朱言等放火烧了刘光世大营,缴获了大批战马,立即退到山边安营扎寨,防止被刘光世包围。
      许五娘、刘田等见缴获了这么多战马,心中非常高兴,只可惜被刘光世逃跑了。
      朱言心中喜悦,命刘田带信给缪二,说明婺州援军已到兰溪,并且打了一次胜仗,缴获了大批战马,望缪二大王安心守城别慌,里外夹击敌人,定可获胜云云。
      刘田混入兰溪县,见到缪二大王,递上朱言书信,说明夜袭刘光世大营大获全胜,证明刘光世没有什么可怕,脆弱的很,只要你我齐心,定可破敌。
      缪二听了大喜,和刘田计议如何破敌之计。
      此时,史玉兰来了,扭动腰肢说:“官人和谁说话?”
      缪二说:“这是婺州来的援军头领刘田,他们偷袭宋军大获全胜,特来告知,这消息真是令人兴奋!”
      史玉兰说:“这真好,我爸史太公今日生日,请你前去喝酒。”
      缪二心中快乐,满口答应说:“刘田,你也不是外人,陪我一起去喝一杯如何?”
      刘田等和史太公有仇,心中不快,借口说:“朱言大哥等我回信,我得迅速回去,军情重大,不敢耽搁!”
      “军情重要我岂不知,喝了这杯酒立即回去,听我的没错!”
      刘田拗不过,只得照实说了:“我和史太公家有过节,去了不便。”
      缪二问清什么事后,笑说:“过去你是他佃农,小人一等,如今你是方腊义军头领,他岂可小看于你?再说过去那点小事别往心里去,太公也不是小鸡肚肠,早应和解了。去吧!”
      刘田无奈只得陪缪二驾车,缪二和史玉兰带上亲兵往史家庄而去。到了庄门,早有史虎、史豹、史狼三兄弟迎候在外,招呼亲兵到庄内喝酒,迎接缪二、刘田到大厅内落座。
      酒席十分丰盛,史太公见了刘田说:“过去有什么事对不住,望刘将军不要放在心里,老朽今日向你陪个不是。”
      刘田见太公如此,也只得陪笑说:“过去的事别提了,今后日子长着呢。”
      酒过三巡,史太公叹息说:“今天是我生日,不知明年生日在哪里过还不得而知!”
      缪二说:“父亲为何如此悲观,你活得好好的,明年还不是一样过吗?”
      史虎接话说:“时势难料呀,方今刘光世大军兵围兰溪,郑魔王被杀,你缪二恐怕也性命难保,凶多吉少,还要连累我等吃官司。”
      缪二正言说:“你们不要被刘光世吓破了胆,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怕。刘田刚从婺州来,朱言已带兵来救援,并且夜袭刘光世大营成功,险些抓住了刘光世,说明我们完全可以打败他,别怕,刘田,你把战斗经过说给太公小舅子所听听,也好提振信心和士气。”
      刘田将假扮宋军,偷袭刘光世大营等事绘声绘色说了一遍,并说缴获了许多战马。
      史虎听了一声不响,史豹厉声说:“你们是侥幸得胜,迟早要兵败身亡,我劝你们放下刀枪,受朝廷招安,保得身家性命要紧!”
      刘田大怒道:“你们休要在此聒噪,若不是看在缪二脸上,我非杀了你们不可!”
      史狼跳起来也大怒道:“杀就杀,难道怕你不成。来吧,有种的来!”
      刘田拔刀和史狼打斗,史豹早已看见,手起一镖向刘田打来,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刘田被毒镖打中后背,大叫一声,口吐鲜血,倚柱喘气。史狼趁机一剑将刘田刺死,缪二见了大惊,急叫卫兵出来解救,谁知这些跟随来的亲兵已被酒灌醉了,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史虎、史豹、史狼三兄弟各挺兵器将缪二围住,缪二吓得脸无血色,嘟嘟说:“你们要干什么?”
      史虎说:“不干什么,只要你归顺朝廷,万事俱休,否则休怪我等不客气!”
      缪二还想抵抗,史玉兰在旁说:“夫君,你就依了他们吧,归顺了朝廷多好,我们还是恩爱夫妻,共享人间富贵!”
      缪二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方腊大哥,算我对不起你了!”
      这时,有人大笑出来,对缪二拱手说:“缪大王识时务者为俊杰,难得,难得。”
      “你是何人?并不相识。”
      “哈哈,在下是婺州通判姚舜明,受刘光世将军之令,来此专候,只要你归顺了朝廷,朝廷封你为团练之职,随同刘光世将军同征方腊,你意下如何?”
      原来姚舜明早已和史太公等暗中勾结,设计逼缪二归顺,否则就杀了他。缪二至此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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