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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陆行儿脱险,景全治离队 ...

  •   且说陆行儿被关押在刘光世军营内,刘光世命军士将陆行儿推出斩了。幕僚姚舜明阻止说:“且慢,我有话说。”
      刘光世问道:“这些逆贼,杀一个少一个,有什么话说?”
      姚舜明说:“将军所说没错,这些逆贼是该杀,但还不是时候。洪载贼首占据处州,拥有四十万之众,对我们威胁很大,如不剪除必成心腹大患。我想劝降陆行儿,令他前去处州招降洪载,此事如成,江南匪患可除也!将军以为如何?”
      刘光世听了大悟,拍手说:“姚先生真神人也,可比孔明先生!”
      刘光世命姚舜明去劝降陆行儿。
      陆行儿被押,心急如焚,方腊圣公的旨意未能传达到洪载,郑魔王不知现在如何了?正在思索如何出去,姚舜明来了。姚舜明见陆行儿被五花大绑,忙命人给他松绑,然后和颜悦色对他说:“我看你聪明伶俐,干什么事都行,为什么要入方腊党,干叛逆杀头之事?依我看,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还是脱离方腊党,受朝廷招安,为朝廷出力,我可保你不死,还可享受荣华富贵,你以为如何?”
      陆行儿苦笑一下,心想:“让我叛变,真是做梦!上官春花已死,我要替她报仇!还是先假意答应他,寻机逃跑为好。”就说:“姚先生所说极是,小人一时糊涂误入歧途,愿意听先生的,脱离方腊党,为朝廷出力。”
      姚舜明大喜,“好,很好!我问你,你和洪载关系如何?”
      陆行儿说:“好,很好,我们亲如兄弟,上次他母亲过六十大寿,洪将军军务繁忙,要我给他母亲送去寿礼,代他尽孝。”
      姚舜明听了很感兴趣,问道:“他母亲居住何处?”
      陆行儿知说漏了嘴,后悔莫及,不回答不行,只得将洪载母亲居住地松阳县告诉了他。姚舜明兴奋说:“方今我要你带我去松阳县拜见洪载老母,然后去处州劝降洪载,此事成了,你就立了大功了。”
      陆行儿不便推辞,只得答应和他去。
      姚舜明备了一辆车,带上礼品和陆行儿同坐一车,另派四名兵勇骑马卫护。姚舜明对陆行儿说:“路上不要耍花招,你若逃跑,四个骑马卫士立即杀死你,知道不?”
      陆行儿笑说:“姚大人过虑了,我已投诚朝廷,怎会反悔,再说我一双脚,怎能跑得过卫士的马匹?您放心好了。”
      “这就对了,你做个大宋良民该多好,为什么要造反。”姚舜明舒心一笑。
      陆行儿说:“我本是归安县捕快,可是当官的歪门邪道太多,容不得我安身,被逼才走上造反道路。……”
      姚舜明听了也叹气说:“原来如此,皇上英明,坏就坏在地方上的官吏太坏,吏治太坏,非整顿不行了。”
      到了松阳县境内,陆行儿心中十分焦急不安,如果真的带姚舜明去见洪载母亲妻子,那洪载母亲妻子定会被拘押作为人质,威逼洪载投降,那就糟了。“万万不能让他们见到洪母妻子!”陆行儿机灵一动,对姚先生说:“内急得紧了,我要去方便一下。”
      姚舜明不好阻止,派一个兵士跟他同去。到了野地里,陆行儿钻进野草丛中,偷偷摸出两个甲马,拴在脚上,嘴里唸动咒语,喊一声“起!”,双脚离地三寸,如风而去,回头对兵士摇摇手,说声“对不起,我走也!”
      兵士见了大惊,上去追赶,哪里追得上,慌忙回来向姚大人禀报,姚大人也大惊,慌忙命骑马军士策马穷追。四个军士得令,跨上骏马奋力追赶,只见前头一个人影如飞而去,越追越远。军士们不明白此人为何有此神功?眼见无法追上,只得回来向姚大人禀报实情,姚舜明跺脚道:“坏了,被他骗了,好狡猾的小子!”
      陆行儿一阵狂奔,回头终于看不到骑兵赶来了,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停下休息片刻,到清澈的溪水边喝了几口水,此时,已摆脱了敌人的羁押,感到无比快意。他想到姚舜明必去软禁洪母,此事决不能让他得逞,自己必须要先去松阳县告知洪母,让她躲避一阵为好。他想到此处,不敢停留,飞速向洪母处报信。
      到了洪母居所,入内拜见洪母,洪母认得是上次替洪载送寿礼的小陆子,问道:“小陆子,你这次来见我,是我儿子出了什么事吗?”洪母确实为洪载担忧,因为他是反叛朝廷之人,听说是要满门抄斩的。
      陆行儿笑道:“大妈别担心,你儿子很好。我这次来是告诉你,有人想来此抓你,你还是避一避为好,如果被人抓走,对你儿子不利。”
      洪母明白其中道理,说:“麻烦你来告知,我们立刻就搬走。”陆行儿见洪母明白事理,动作利索,十分高兴放心,告辞了洪母,飞速向处州城而去。这里离处州不远了,军情紧急,必须尽快将方腊圣公圣旨传到洪将军那里。他不敢逗留,又使神功翻山越岭,向州城奔去。
      到了州衙大堂,陆行儿收了马甲,去见洪载,洪载正和一班幕僚、武将喝酒聊天,谈论天下大事,门官进来报告陆将军来了。
      洪载连忙传见,陆行儿见到洪载行了个军礼说:“洪大将军,好想你呀,总算见到你了,这一趟路上太辛苦了。”
      洪载说:“陆兄,我也好想你呀,先喝点酒,吃点东西,慢慢说。”洪载命侍卫送上酒菜,陆行儿吃饱了肚子,才说:“方腊圣公有圣旨给你,要你回师忂州、婺州,配合郑魔王、缪二将军,围歼孤军深入的宋刘光世所部,军情紧急,望你立即出兵,否则忂州、婺州会有危险。”
      “什么?刘光世胆敢深入我腹地,真是吃了豹子胆了,看我给他点厉害瞧瞧,让他知道我洪载的厉害!”
      陆行儿点头说:“对极了,刘光世也太小看我们了!”
      洪载说罢,转向陆行儿:“方腊圣公的圣旨拿来我看。”
      陆行儿说:“我经过武义时,路上被项德抓了,被送到刘光世军营中,圣旨被搜走了,幸亏被我逃脱,所以只能口头传达旨意。”
      “这就有些难了,调动军队没有兵符又没有圣旨,我要是只凭你一句话调兵,那可要冒杀头之罪呀!”
      “洪将军,圣旨确实被刘光世抢走了,你我亲如兄弟,难道还有不相信的吗?”陆行儿满脸通红,显得十分焦急。
      洪载摆手示意他坐下,说:“你的话我岂能不信,只是没有实物,恐日后被人陷害。”
      陆行儿说:“事情出于急迫特殊,望将军以大局为重,不要拘于小节,为永乐王朝再立新功,如日后有什么事,由我陆行儿承担一切责任!”
      洪载见他说得声泪俱下,恳恳切切,于情理上难以再推脱,就说:“陆将军不必如此焦急,我听你的就是了,大丈夫敢做敢当,也不用你承担什么责任。你先回去,我明天就发兵袭击刘光世部。”
      陆行儿刚欲离去,洪载又问:
      “你是怎么逃脱的?”洪载知道从军营中逃脱决非易事,心中起了疑心。
      陆行儿将婺州通判姚舜明要他带路到松阳,拜见洪载母亲,半路上趁机逃跑的事说了。
      洪载听了跳了起来:“怎么,他们要抓我母亲?他们怎么知道我母亲住所,莫非是你告诉他的?”洪载是个孝子,听到这里,有些坐立不安。
      陆行儿说:“被逼无奈,是我告诉他的,不过你放心,我逃脱后先去了你母亲家,要她们躲藏起来,他们是抓不到的。”
      洪载听了稍微放心一点,但还是不安,对陆行儿说:“方腊圣公那边等你回信,你还是早点回去为好。你回去告诉方腊圣公,臣立即回师婺州,杀他刘光世如探囊取物!”
      陆行儿听了滿心欢喜,告辞洪载连夜返回婺州。
      陆行儿走后,一班幕僚、武将都围上来,询问真的要回师婺州?洪载笑说:“难道你们都看不出来?我这是哄他回去。据探子回报,童贯已占领杭州、富阳等地,又向桐庐、睦州进军。刘延庆大军已逼近歙州,八大王连吃败仗。永乐王朝前途未卜,朝廷已暗中向我招安,我还是先看一下为妙,你们以为如何?”
      众幕僚和武将都是心腹之人,听了无不点头赞同。
      陆行儿回到婺州,见到缪二,缪二急问洪载消息,陆行儿说:“洪载答应立即回师,取刘光世人头,如探囊取物,容易得很。”
      缪二听了大喜,陆行儿又说:“我还要去会见郑魔王,告诉他洪载消息,让他作好围歼刘光世的准备。”
      陆行儿说罢,匆匆而去。缪二听探子回报,刘光世所部尚在衢州附近活动,离此还远,放松了警惕,整天和史玉兰游山玩水,等待洪载到来。
      陆行儿得知郑魔王已回师衢州,急急往衢州去,衢州外围刘光世正与郑魔王交战,双方各有死伤。陆行儿化装成百姓绕过刘光世军营,进衢州见到郑魔王。郑魔王见到陆行儿,十分高兴,忙问杭州、睦州等地消息,陆行儿将自己奉方腊圣公之命,诏洪载回师,和婺州缪二,衢州郑魔王一起,共同歼灭孤军深入的刘光世,并将自己被敌人抓捕,又如何逃出,延误了许多时日的事都告诉了郑魔王和景全治等人。
      郑魔王拍手说:“圣公英明,刘光世贼子欺我人少,十分嚣张,我正和刘光世相持不下,苦于没有援军,如果有洪载和缪二来,歼灭刘光世贼子不成问题。洪将军什么时候到来,我好准备一同出兵。”
      陆行儿说:“洪载已答应立即出兵,你再派探子打听一下,我还要赶回杭州向方腊圣公奏明一切。就此别过!”陆行儿说罢就要走了。
      郑魔王说:“且慢,喝杯喜酒再走。”
      “什么喜酒?”陆行儿心中有事,懒得耽搁。
      “是这样,景全治军医和我表妹赖新云今天成婚,你远道而来,岂可不贺。”
      陆行儿推不了,向景全治点头作贺,景全治表情麻木,苦笑了一下,走出厅外。陆行儿跟出来说:“景兄,你的医术令我佩服,我真想和你在一起庆贺你的人生大事,但见你并不高兴,倒底为何?”
      景全治叹口气说:“陆兄,我把你当自己人,告诉你也不妨,我原来有个相好的人,也是军医,是我的学生,名叫桂花香,我们要结婚了,可是郑魔王和光明教讨论不同意,认为桂花香的父亲是个大宋官吏,恐怕桂花香是个混进来的间谍,对我们事业不利,不但如此,还硬要我和郑魔王的表妹赖新云结婚,不得抗拒,这赖新云不认识别说,还长得五大三粗,象个大力士,一张嘴张开有我的拳头大,我真得吓死了。你说我能高兴吗?”
      正说着,赖新云来了,嘴里哼着小曲,腰上掛着夸刀,小曲唱道:“我们是永乐王朝的女兵,忠于圣公,忠于光明教,为了光明,虽死犹荣!”
      她唱着,一眼瞧见了景全治和陆行儿,把嘴一张,说道:“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你不在家招呼客人,在这干吗?”
      景全治说:“我正在接待客人,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神行陆行儿。”
      “原来是陆将军,早闻大名,今日相见高兴,高兴,哈哈,到我家去喝酒去!”说罢,上来一手拉着景全治,一手拉着陆行儿就走,那力气之大,痛得陆行儿眦牙裂嘴,乖乖跟她走。
      到了她家,里面有许多义军兄弟在喝酒,热闹非凡。陆行儿略坐一坐,就告辞出来,景全治送他到门外。待陆行儿走后,天色已晚,景全治想到此刻桂花香不知如何了?心中不安,偷偷去看她。
      桂花香独自一人住在旧房中,景全治到了门外,听见里面有人低声哭泣,知道是桂花香,心中的恋情变得十分强烈,推门进来安慰她说:“香儿,别哭,身体要紧!”
      桂花香见是景全治,怒道:“你已新婚,还来此干吗?”
      景全治说:“我是被逼的,难道你还不知我的心吗?”
      “知道又如何?今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别见面了。”
      “花香,容我想想,要不我们一起走吧,我们一起去当个郎中,为天下人看病,走遍神州大地,享得人间欢乐如何?”
      桂花香惊讶地瞪大眼睛说:“真的,当逃兵吗?抓住是要杀头的。”
      “杀头就杀头,如其这样生,还不如死!”
      “你能这么做,我为你死也值!”
      两人说着,紧紧拥抱在一起,眼泪涌出眼眶。
      第二天,两人化装成农夫,偷偷跑出了衢州,来到城外,由于地形不熟,误入了刘光世占领区,被刘光世士兵抓住,当作奸细盘问。景全治谎称自己是个江湖郎中,出来看病混口饭吃。军士哪里肯信,将他俩绑了,带他俩去见刘少帅。
      刘光世见了,皱了皱眉头,说:“你们是不是奸细,我一验就知道。我背上生了个痈疮,痛得彻夜难眠,你能治好我的疮,就说明你真是个郎中,我放你回去,还给你们许多银子奖赏,怎么样?”
      刘光世正为背上的疮犯愁,带兵打仗十分痛苦不便。景全治答应说:“好,我给你治病。”
      桂花香偷偷对景全治说:“这就是敌首刘光世,何不趁机杀了他,为义军立一大功。”
      景全治摆手说:“不行,杀了他我们也要死。我们还是做个真正的郎中,救死治病是我们的职责,其它事别管了。你现在自身难保,还处处为永乐王朝着想,人们说你是间谍,真是冤枉死了,唉!”
      景全治拿出刀,给刘光世开了疮口,挤出脓水,上了药,又给他开了内服清凉解毒药服下。没几天,刘光世就好了,他大喜,说:“真是神医,你还是留下,给我们当军医如何?本帅决不亏待你。”
      景全治吃了一惊,心想:“从那边出来,又掉进这边,如何是好?”说:“少帅,我们是闲散之人,受不得军纪约束,还是让我们走吧,不然我就死在这里。”景全治说罢,拿手术刀对准自己的脖子。
      刘光世见了,摇手说:“别,别,我说说罢了,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的。好,我放你们走,这些银子赏给你们。”
      刘光世递上许多银子,景全治说:“银子就不必了,告辞了!”
      刘光世那里肯依,定要给他银子,景全治无奈,只得拿了两个银锭,和桂花香一起告辞走了。他们走出大营,看到山高天空,感到无比自由自在,满心喜悦,走向快乐的人生。
      事后,有人告知刘光世这就是义军著名军医景全治,刘光世派人四处追寻,可是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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