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腊起义》张座右

48、童太尉获救，桐庐县失守

　　方腊将童太尉困在羊肠谷中，众头领聚在方腊大营中兴冲冲讨论下一步计划，方肥说：“待消灭了童贯，我们又可以兵进杭州，进一步攻打秀州、苏州，占领长江南部，凭借长江天险，足以和宋朝廷对抗。”
　　方腊说：“是的，除了向秀州、苏州发展外，还可命杨八大王率军北上宣州，夺取金陵、荆襄等地，命郑魔王率军攻打信州，向湖广发展，命吕师囊率军直下台州、温州等地，命洪载率军向处州、闽北发展。如果顺利的话，不出半年，江南诸郡均为我永乐王朝所有。那时，朕将励精图治，礼贤下士，广开言路，使天下百姓人人平等，耕者有其田，工者有其器，人人安居乐业，让光明普照大地”
　　柴聆说：“那时，江南诸郡大兴大云光明寺，废除佛寺和道观，使我光明教深入人心，光明佛光普照大地。”
　　邵后说：“到那时，男女平等，女人也可读书做官，也可坐轿骑马，也可上朝议事。”
　　大家正说得热烈，雷振天来报：“圣公，大事不好，不知怎么，童太尉的五六千军马已逃出了羊肠谷，不知去向。”
　　方腊听了，跳了起来：“怎么回事？是你们大意了吗？”
　　雷振天还未回答，方九寒已来到。方九寒说：“经细查，料不到谷内有一瀑布，瀑布后有一条小石路直通谷顶，童贯他们从这条小路上石壁逃走了。”
　　方腊听了气恼异常，脸色涨得通红，骂道：“都是你们这些饭桶，煮熟的鸭子让它飞了，这下怎么办？要想再捉住他可就难了！”
　　方地冻又来报告：“圣公，大事不好，童贯是被三江会的钱见飞救走的，现在他们合兵一起，由钱见飞带领，沿山路小道，向我桐庐县包抄过来，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龙飞派人来报，王禀率战船沿江而上，正和龙飞船队激战。
　　方腊考虑到形势非常不利，如果被童贯切断归路，后果严重，决定撤退至睦州，据险固守。此时，童贯已从小路包抄到桐庐县，童贯命杨惟忠率军攻打桐庐县城，辛兴宗率军越过桐庐县，去截断桐庐和睦州之间通道，阻止方腊后退之路。
　　方腊命方地冻、方九寒率军坚守城池，掩护方腊大军撤退。方腊率大军撤出桐庐县，向江边撤退，路边突然杀出辛兴宗所部，方腊边打边退，邵菊花、潘兰花等女兵走得慢，被辛兴宗偏将寒家忠追上，贾庚也在部队中，他一眼见到邵菊花，立即认出是她，向寒家忠报告说：“这是女匪首，方腊之妻。”
　　寒家忠听了大喜，那肯放过，命令兵士务必要抓住邵菊花。兵士们得令，蜂拥而上，将邵菊花团团围住。贾庚狞笑说：“帮源峒的大美人，可惜跟了方腊，现在只要你放下刀枪，跟我走，我可保你不死！”
　　邵菊花大怒，指着他痛骂：“你这王八蛋，当初沒能杀了你，是一大错。今日要我投降，哼！做梦吧，我宁可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
　　贾庚也怒，喝一声“拿下！”
　　众兵士奋力上来刀枪齐下，邵菊花扺挡不住，被砍伤了手，忍痛丢了剑，贾庚趁机使出螳螂拳，将邵菊花按倒在地，用绳子绑了。此时，方地冻带队赶到，喊一声“杀！”，向贾庚杀来，贾庚人少，抵敌不住，丢下邵菊花逃跑了。
　　方地冻解掉邵菊花身上绳索，跪下说：“皇后没事吧！小将来迟了，让你受惊了。”
　　邵菊花说：“快起来，现在是什么时候，礼节免了，我是农民出来的，没那么贵气，死不了！”
　　贾庚跑去向寒家忠禀报，寒家忠立即率大队人马赶来，方地冻催邵菊花先走，邵菊花和女兵们走了。
　　寒家忠将方地冻等人围住，双方奋力拼搏，杀得血肉横飞，血流成河。此时，辛兴宗后续部队又到，方地冻知寡不敌众，冲出一条血路，往江边逃去。辛兴宗挥师追杀，定要将方地冻歼灭。方地冻跑到山崖上，山崖下就是富春江，滔滔江水奔流而去，可惜没有路下去，是断崖峭壁，辛兴宗、寒家忠见了大喜，命令抓话的。方地冻身边还有十二人，方地冻说：“弟兄们，我们宁愿死，也不愿被俘受辱，今日是我们尽忠永乐王朝的时候了！”
　　方地冻说罢，跃身一跳，象一只燕子，扑向崖下的江中，其他十一人也一起跳下了悬崖。

　　这边，童太尉命令杨惟忠攻城，城上方九寒作好防守准备，有大量弓箭和擂石，杨惟忠的兵士靠近城墙就被弓箭射死，擂石砸伤，童贯虽十分恼怒，但也无计可施。此时，王禀的战船已开到桐庐，带来了红衣大炮，那可是攻城的利器，童贯闻之大喜，急命杨惟忠将红衣大炮运来，架好，对准城墙一阵猛轰，桐庐县城墙薄弱，经不住大炮轰击，倒了一大片，起义军虽有弓箭擂石，此时一点用处都没有。
　　杨惟忠见城墙已塌，命令军士冲杀，一时鼓声阵阵，呐喊声震天空，敌人象潮水般冲进城里。方九寒命令军士放箭，敌人都有盾牌，并不惧怕，一直杀入城头，方九寒抵挡不住，带领军士边战边退。
　　作为掩护方腊大军撤退的任务已完成，方九寒决定不再恋战，迅速和战友退出城外。城外到处都是宋朝军士，方九寒熟悉地形，避开宋军，向城外山边一个破庙退去，破庙后是一片竹林，穿过竹林就是通往睦州大山，敌人再也追不上了。
　　到了破庙里，破庙已久不居人，只剩残壁断垣。方九寒钻入破庙里，只见一个老头在破灶边烧火做饭。老头见到方九寒等人，吃了一惊，停下手中的柴禾痴痴地看。
　　方九寒问道：“老人家，这样的破庙，前不遮风后不挡雨，你为何还在此？”
　　老头愤恨道：“我本此庙住持，只因来了方腊党，只信摩尼教，不信佛教道教，将各地佛殿庙宇都拆毁了，还强制我等出家人还俗，我已古稀之年，无处可去，只能在此种些红薯度日。唉！”
　　方九寒听了，不知说什么好，只恨自己平时工作没有做到家。方九寒拿出些银子对他说：“老人家，这些银子您拿着，买些米，买些衣服。”
　　老者仔细看了方九寒几眼，接过银子，感谢了几句。
　　方九寒见没人追来，带领大家离开破庙，向后山转移。
　　方九寒等人刚走，宋军搜索队已到了破庙，见到老头问道：“有方腊党逃到这里来吗？”
　　老头问道：“你们是什么队伍？”
　　为首军官说：“没看见我们的服装吗？我们是童太尉手下军士，来消灭方腊党的。现桐庐县城已被我们攻下，伪知州方九寒跑了，有人看见他们往这里跑，故追寻至此。”
　　老和尚才知是什么回事，想起刚才离开的一群人，其中给他银子的人很面熟，正是到处演讲的知州方九寒。老和尚激动说：“原来如此，刚才有一伙人来我这里，其中一个人就是方九寒，他们往后山去了。”
　　官军听了，飞速向后山包抄过去。
　　方九寒等穿过竹林，刚欲爬过山脊，突然山梁上一声炮响，冒出许多人，举着蓝旗，上书“三江会钱”几个大字。方九寒吃了一惊，原来三江会熟知此地地形，在通往睦州的必经之路上设伏，定能擒获方腊党首。方九寒知道三江会不会放过自己，悔不该当初没有将它剿灭清楚，现在后患无穷。
　　如果和他硬拼，三江会在高处，以逸待劳，方九寒等人在低处，而且疲惫不堪，不是良策，但是要想绕过山脊，那边是断崖峭壁，无路可通。
　　方九寒正在犹豫，三江会头目钱见飞出来，瞪着两只布满血丝的眼说：“我三江会本不想与你们为敌，只因你们依靠江龙会缪二，抢我黄金，占我地盘，把我们逼进深山老林。但我并不记仇，只要你们拿黄金过来，我仍可放你们过去。”
　　方九寒说：“要黄金可以，但现在身边没有，待我们过了山脊，日后定当送上。”
　　钱见飞大笑，瘦削的脸青筋直爆：“你们方腊党，视我们为洪水猛兽，非杀尽斩绝不可，若放你们过去，还有黄金送来吗？哈哈，别骗我了，我又不是三岁该童！有，就放你们过去，没有，就受死吧！”
　　方九寒知无法骗他，只得组织人员强攻，上面矢石如雨而下，起义军死伤无数。方九寒无计可施，决定遣散军队，让战士们分散穿过封锁回睦州去。
　　此时，身后的官军搜索队已到，战士们四散而走，官军见了疯狂追杀，方九寒挺身而出，一人力敌百人，举刀猛砍，如猛虎下山，蛟龙出海，杀得官军节节败退。官军队长见了，命令放箭，一时箭如雨下，方九寒双手难挡千箭，中箭壮烈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