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腊起义》张座右

42、吕将买马，秀州大败

　　吕将从孔劲卫口中得知朝廷已命童贯为江淮荆浙路宣抚使，率秦晋蕃汉十五万精兵南下镇压方腊起义军，并且前军已到达江宁府时，心中不免有些慌乱，因为调兵之速出于人们意料，而据方腊圣公所料，大约需要半年时间，这对于方腊起义军，非常不利。
　　吕将把表情放松，说：“孔兄，我知你知识渊博，又熟读四书五经，忠孝节义样样俱全，假设我变成方腊人马，你该如何对我？”
　　“不可能，你温文儒雅，又正直无私，正是个读书之人，传统文化靠你继承，我有你这样一个朋友，深感自豪，只想和你共事，为国出力，共享人间富贵……”孔劲卫充满了友情和热情，说得吕将潸然落泪。
　　吕将说：“孔兄的愿望真的很美好，可是那只是一个梦想，我被太学开除学籍，怎能和你一样，高居庙堂之上，怎能和你共享人间富贵？真的，假设我就是一个方腊逆贼，你如何对我？”
　　“那我就毫不客气，抓你杀你！朱子说，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我怎可因私情而忘大义。”
　　“你如果这样，对于‘义’字怎么解释，我和你亲如兄弟，你怎可无情无义？”吕将挖苦他。
　　“忠字第一，其余次之！”
　　吕将见他说得这么坚决，这么绝情，心里无比冷落，一切友情都是假的。早知如此，当初真不该救他。
　　吕将说：“我的货，车载马驮，路上多有官府关卡，很不方便，孔兄能否设法给我搞张通关度谍？”
　　孔劲卫说：“这个方便，京内各衙门怕我这张嘴，求他们弄张通关卡片，免征税银，还会给我面子的。”
　　过几天，孔御史果然搞到了通关度谍，吕将拿到通关度谍十分高兴，和石生、王林告辞出来，走在繁华的京城大街上，王林被大都市的繁华所吸引，说：“这京城一枝春酒店大名鼎鼎，我们也去坐一坐如何？”
　　吕将摇头说：“我们带的银子并不多，马匹又贵，还是节俭点好，将来天下大定时，再来此处享受不迟！”
　　王林咽了咽口水，不再言语。
　　吕将说：“朝廷派童贯率领十五万精兵南下，此消息必须立即告知方腊圣公，要他早作准备，谁愿意回去报告？”
　　石生和王林两人互看了一眼，石生说：“王林和你亲密，路上有他照顾我也放心，还是我回去报信吧！”
　　吕将点头说：“好的，你路径熟悉，速去报信要紧！”石生告别了吕将、王林，买了一匹普通马，骑上飞速往杭州而去。经过苏州时，果然城内多了许多兵士和关卡，城内戒严，不准闲杂人出入，一片大战将要来临的气氛，这是童贯的先头部队来到苏州。石生吃了一惊，心想糟了，敌人来的这么快，还是赶紧冲过关卡为好，否则到了晚上，城门一关，更难出去。
　　石生骑上马匹，奋力一鞭，那马腾地而起，越过城门障碍物，向城外飞跑而去。守城护兵见了，大叫：“有贼寇，快追！”
　　一队官兵奋力追赶过来，石生的马匹跑得不快，而后边的骑兵都是西北良马，眼看就要被追上，石生正在慌急，又见前面有一条河水挡住，真是天亡我也，情急之下，丢了马匹，往河边芦苇中一钻，没了人影。
　　官兵也跳下马，在河边搜索，石生自知芦苇不多，肯定会被搜到，只得往河中一跳，游向对岸，刚是正月时节，河水冰冷刺骨，石生冻得发抖，见前面有一寺院，急急上岸往寺中躲藏。寺内有一女尼，见一个水淋淋人慌慌张张入内，用手拦住说：“佛门乃清静之地，你这样慌里慌张，肯定不是好人，不要来此打扰我，快快出去！”
　　石生说：“我不是坏人，只是被官兵追杀，求女菩萨将我藏过，将来定当厚报！”
　　女尼听这声音好熟悉，猛睁眼细看，认得是当年太白武馆赵石生，自己曾经苦苦追求的壮士，心中说不出是爱是恨，当初为了他出家当尼姑，如果不是他杀了父亲、母亲，或许该出来相认，该和他和好，可是如今这一切都已无可能，苏春依不露声色，冷冷地说：“跟我来吧！”
　　苏春依打开地窖之门，让石生进去，又丢了几件衣裤给他，把门关上。

　　后面，官兵乘船追来，亲眼见石生钻入寒山寺，立刻将寒山寺包围起来，进去搜捕，可是搜遍寺院，没有石生踪迹。官兵们将寺院内方丈等人唤到一起说：“现在方腊贼寇猖獗，你们如有藏匿罪犯，被我发现，立即处死，明白吗？”
　　方丈回头向众僧尼说：“方腊贼寇视我佛教为□□，捣毁寺院，驱赶僧人，今若入我寺院，应将他捉拿交官，若有人胆敢隐藏，贫僧也不轻饶！”
　　众僧尼都摇头说没有，官兵见了，只得回去。
　　官兵走后，苏春依偷偷放出石生，石生出了地窖，根本不认得这位女尼就是当初送他玉佩的苏春依，感谢连声而去，女尼冷冷的一声不响。
　　石生穿着黄色僧衣，别人并不知觉，让他逃出了寺院。

　　吕将回到客棧，向客棧掌柜的打听马匹买卖市场情况，掌柜的说：“这良马都来自北方草原，京城内没有，据来往客商说，都在河北靠近辽国边境地区，因马匹是战争物资，故辽国也控制很严，你们为何要买马匹？”
　　吕将道：“我们是做茶叶及南北货生意，爬山过岭需要马匹驮运，所以要买些马匹。”
　　掌柜的点头说：“原来如此，那你们往河北燕京那边去。”
　　吕将和王林背起包裹，一路往河北而去，到了燕北真定府，原先的马匹交易市场已关闭，因辽国闻知宋国联合金邦，欲攻打辽国，故关闭了马匹交易市场。
　　吕将和王林无奈，只得失望返回，来到海州界内，见村边路头有一群良马，毛色光亮，马体壮健，几个赶马人坐在路边吃着窝窝头，喝着凉水，满脸不高兴。吕将想马入迷，见了这些好马，心中痒痒的，上去和赶马人搭话：“客官，你这马哪里来的？肯卖吗？”
　　其中一个赶马人，停下咀嚼，瞪住吕将说：“我这马来自大草原，都是十里挑一的好马，费了好大劲，才从北方偷运过来的。怎么，你想要？”
　　吕将当然想要，但良马如此奇缺，价钱肯定不菲，自己所带银子有限，故试探道：“你这马这么壮实，要多少银子一匹？”
　　赶马人说：“休问价钱，论平时，你出价再高我也不卖，但今日不同了，算你走运，不但卖，而且原价给你。”
　　“那是为何？”吕将好奇问。
　　几个赶马人一起站起来，愤愤说：“别提了，我们是梁山人马，不知是谁吃了迷魂药，受朝廷招安，这朝廷安的什么心，谁不知道？我们几个买马人刚从北方回来，听到这消息都不愿干了，故想将这些马买了，凑钱散伙。”
　　吕将和王林听了，才知原委，都表示同情说：“各位兄弟所说对极了，这招安肯定是死路一条，兄弟们既然这么率直，我们也不隐瞒，老实说：‘我们是南方方腊人马，因缺少战马，故来北方买马。’你们梁山好汉若和我们联合起来该多好！”
　　赶马人听了，都另眼相看，说：“原来是方腊属下兄弟，你们真是好样的，打下了杭州，占领了东南大片土地，佩服，佩服！既然你们要马，我等半价相送如何？”
　　吕将、王林大喜，说：“诸位兄弟，如果不嫌弃，是否可以随我们一起，去南方为永乐王朝效力？”
　　几个赶马人欣喜同意，几个不想去，吕将拿银了给不想去的人做回家盘缠，其余人和吕将王林一起，赶马往南方而去。
　　吕将挑了一匹枣红马骑上，王林挑了一匹大黑马骑上，

　　且说童贯受徽宗重托，点起西北熙河路、环庆路、泾原路、秦凤路、永兴路、鄜延路六路秦晋蕃汉精兵十五万，由辛兴宗、杨惟忠统熙河兵，刘镇统泾原兵，杨可世、赵明统环庆兵，黄迪统鄜延兵，马公直统秦凤兵，翼景统河东兵，刘延庆统制各路军马，昼夜兼程向江南扑来，不几日已到江宁府。金陵是长江要塞，西接荆楚，东控吴越，此处若被方腊占据，麻烦就大了，幸好方腊未到。
　　到了此处，童贯心中稍定，兵分两路，东路由西北熙河统领辛兴宗、杨惟忠、折可存等带领秦兵劲旅向苏州、秀州进发，配合王禀所部，抵挡方腊攻打秀州方七佛部，西路军由鄜延路经略，马军副都指挥使陕西名将刘延庆、副将杨可世、姚平仲等率领蕃汉兵七万从宣州南下，经泾县直插歙州，攻打方腊西边门户，又命刘延庆之子刘光世，别将一军，至饶州出兵衢州、婺州，阻断方腊南窜之路。留大将刘镇坐镇金陵，童贯亲自带领西北招募的亲兵，号称“常胜军”数千人，至镇江坐镇指挥。
　　一切军事调度完成后，童贯才松了一口气，找幕僚替徽宗皇帝写了一份“罪己诏”，分发各路、军、州县，街头巷尾张贴出去。
　　那罪己诏写道：“朕继大统以来，夙兴夜寐，以国事为重，不敢稍怠。只因大臣进言，说皇宫年久失修，有损家国体面，故动工兴修皇宫，修建期间，急需各种花木石材，误听小人之言，从全国各地搜索，以至有花石纲扰民之事，朕闻之悔之莫及。今朕已下诏急停苏州应奉局、杭州造作局，惩办有关人员，提倡节俭，以安社稷。朕赵佶诏告天下。 ”

　　杭州城内，方腊等起义军并不知晓童贯大军已到来，方肥急于给方腊挑选宫女，朝堂之上，方肥提出仿照旧制，要遴选三十名美女，充当宫女，又提出设太监一事，柴聆听了，极力反对：“我们是光明教徒，教内宗旨是‘法平等，无高下！’如果照旧制设立太监宫女，有背教义，应政教合一，皇帝就是教主。”
　　吕师囊也持反对意见，说：“如果一切按宋朝旧制，我们起义军、光明教和宋王朝有何区别？怎能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怎能使百姓拥护我们？”
　　方肥讨好说：“方圣公日理万机，宫中多几个宫女有何不可，光明教虽有教义，但圣公与众不同，应当别论。”
　　邵菊花听了，十分不快，忍不住指着方肥说：“你个方肥，旧时衙门的小吏，慣于使小聪明，我和圣公从小青梅竹马，你想拆散我们吗？”
　　方肥被骂，哑口无言，方腊听了双方言论，心中也有所思，挥手说：“别争了，此事以后再说吧！”
　　吕师囊见方腊态度暧昧，心中不安，趁机奏曰：“臣急于想攻打台州、温州等地，以扩展地盘，请皇上允我带兵南下。”

　　方腊不知可否？说：“容朕细思，明日给你答复。”
　　退朝后，方肥进言说：“朝中之事，吕师囊总是反对，碍手碍脚，还是让他去吧！”
　　方腊听从方肥之言，第二天上朝时，降旨允许吕师囊南下。吕师囊接旨，带领少数军马，和俞道安返回仙居十八都去。

　　方七佛带领三万起义军，号称十万，来到秀州，秀州近代称嘉兴，是冲积平原，境内一马平川，连一座小山头都没有，都是沃土，河流湖泊纵横交错，盛产糯米稻谷，名符其实的渔米之乡。
　　守城将领王子武闻知方七佛起义军到来，十分慌张，此时，有人青衣白帽，风尘仆仆来求见，王子武命人将其带来，那人脱帽说：“小人贾庚，帮源峒贾有常之子，特来报知消息，助王将军击败方腊贼寇。”
　　“贾庚、贾有常？”这些名字早已在宋朝廷官吏中相传，知是被方腊杀死的一家人。王子武下座相迎说：“久闻大名，请坐，有何消息请说。”
　　贾庚耸了耸肩说：“童太尉大军已至镇江，先锋辛兴宗所部已占领海宁、崇德等地，不久将可到达秀州，小人投靠辛兴宗将军，受辛将军之托前来告知，望将军做好战斗准备，共同消灭来犯之敌。”
　　王子武听了大喜，慌乱之情倾刻烟消云散，转为喜悦之情，拉住贾庚之手说：“原来如此，太好了！贾兄即是辛将军派来之人，可有破敌之计告我？”
　　贾庚说：“小人已和辛将军帐下诸将商讨破贼之计，辛将军是西北人，善于马军作战，他说：‘秀州一马平川，正是马军作战好地方，方腊贼党都是乡村农夫，不黯马军作战，只有引他们到开阔地带，用马军冲杀，定可大获全胜！””
　　王子武听了大喜，贾庚又说：“辛兴宗将军说，你只要坚守城池不破，就是第一功。”王子武说：“这点请放心，小将誓和城池共存亡，只要我未死，城池决不破！”
　　贾庚点头赞许：“好，小人回去告知辛将军，就此别了。”贾庚说罢速速离去。

　　童贯治军严酷，部卒五人为一组，互相照应，一人立功，一组有份，一人有罪，五人连坐。规定，杀一人赏银十两，杀十人，升为伍长，再升什长，再升佰长……等。又特许捕到方腊起义军首领的士兵，赏金五百两，银一万两，官封防御使。

　　方七佛率军向秀州进发，到了秀州城外，将城墙四面围住，派人送书信给王子武，要他立即投降，保他不死，否则城破之日，杀他全家。王子武为了拖延时间，故意对使者殷勤接待，笑说：“方将军到来，威震四方，我王某岂敢不降，只是部卒众多，恐人心不齐，待在下做好说服工作，即刻开城投降，望方大将军谅解。”
　　使者回报方七佛，方七佛不知是计，心中微喜，以为秀州指日可破，按兵不动，静待回信。
　　这边辛兴宗、杨惟忠、折可存诸位大将都已率军到达秀州外围，和王禀军会师，众人商讨破敌之策，折可存提出诱敌至开阔地带，用马军冲杀之计，辛兴宗、杨惟忠大喜，觉得此计很好，西北军擅长就是骑兵作战。王禀说：“那我的步军就专门收拾残兵败将，打扫战场了，哈哈！”
　　计谋已定，到了决战之日，由偏将寒家忠带领小队步军，由贾庚引导，打着王禀旗号，向秀州城外，方七佛部发起进攻，方七佛接报，披掛上马，迎战敌人，到了近前，才知为首者是贾庚，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方七佛怒说：“你还未死？”
　　“哈哈，死不了了！”贾庚狞笑着。
　　方七佛挺枪大喊：“今日让你死！”冲了过来，贾庚说：“谁死还不一定呢。”挥刀抵挡了几下，方七佛力大，贾庚抵挡不住，回后就退，方七佛挥师直追。贾庚退了一阵，路边闪出一小队骑兵，由寒家忠带队，放过贾庚，拦住方七佛厮杀。方七佛人多，蜂拥而上，寒家忠挥刀猛砍，冲在前面的义军被砍倒在地上，方七佛大怒，拍马上前挺枪猛刺，寒家忠抵挡不住，拨马就逃，方七佛只知这是王禀所部，正想消灭王禀主力，为夺取秀州和苏州扫清障碍，那里肯舍，决定消灭这支小队，故命大部队一齐冲杀过去。
　　起义军都是步军，哪里追得上马队，但寒家忠的马队和贾庚等人并不逃走，又返回厮杀，方七佛的步军又追杀过去。这时，石生从苏州回来了，急于告诉方七佛童贯大军已到苏州秀州的消息，要方七佛注意。来到中军大营，护兵告诉他，方将军已领大军追杀敌人去了，石生听了大惊，知道不好，骑上一匹马，飞速去追方七佛。

　　到了水坪霸地方，地势平直，春日高照，天气干燥，几千起义军冲杀过去，踏起尘土飞扬。霸边长有一人高芦苇，这里藏几千军马也难被发现，石生见了大惊，知此地必有埋伏，见方七佛人高马大，就在前面冲杀，大叫：“方将军注意，等等我！”
　　方七佛哪里听得见，只管往前冲，“不好！”只见芦苇丛中冲出大批骑兵，个个手挥鬼头刀，人和马都裹着盔甲，在辛兴宗带领下，象黑云一样向起义军压来，满霸的农民起义军都是步军，又没经过训练，见了马队冲来，不知所措，虽奋勇抵抗，但西北骑兵以凶悍闻名，骑兵的马蹄毫不留情踩踏过来，鬼头刀纷纷落在他们头上，杀得起义军断头，断臂，断腿，断脖子，比比皆是。起义军想从地下砍敌人骑兵的马，但那马都装有铁甲，根本砍不进去，只有被杀的可能。
　　可怕的是，第一批骑兵冲杀过后，第二批骑兵又来，这批骑兵在杨惟忠带领下，个个手持长戈，可以长距离杀人，冲过来后，见人一刺，一勾，一挑，未死未伤的起义军，大都逃不脱被杀的可能。更有甚者，第三批冲上来的是王禀的步兵，他们是来收拾残局的，个个凶残无比，专门来割头颅，见了满地的伤残起义军，割头就象切瓜一样。
　　方七佛少数几个头领也骑马，虽奋力拼搏，但这几个人落在敌人骑兵队中，很快就被湮没了。
　　对于这突然而来的袭击，不要说方七佛或石生，就是神仙也没有办法逃避被消灭的厄运。辛辛苦苦聚集起来的几万起义军，倾刻之间就化为乌有，这说明战场就是赌场，不是一夜之间暴富，就是一夜之间输得精光。
　　辛兴宗和杨惟忠围住方七佛厮杀，方七佛虽奋力拼杀，但难敌辛、杨二将，又见周边大批军士倒下，心急如焚，枪法零乱，被辛兴宗一□□中胸膛，跌落马下，恰好，石生赶到，大叫：“贼将休得无礼，我来也！”石生挺起铁头撞入阵内，辛兴宗、杨惟忠的刀枪不能伤他，被撞退几丈远。辛、杨二将吃了一惊，不知此人是谁，竟有此等神功。石生趁他们发愣之际，救起方七佛，扶他上马，杀出重围。

　　路上，石生向方七佛说明童贯大军已到，这些骑兵都是西北劲旅，方七佛问石生何以知道，石生将自己在东京听到童贯率十五万西北劲旅来江南的消息告诉他，方七佛听了才如梦初醒，知中了敌人奸计，痛哭流涕说：“圣公托我重任，今三万大军只剩几千，叫我如何向圣公交待！”
　　方七佛说罢欲抜剑自刎，被石生拉住说：“方将军不可如此，胜败乃兵家常事，回去见圣公再商量对策。”
　　方七佛长叹一声，插剑入鞘，决定向杭州撤退，秀州城内守将王子武见了，也开城冲出厮杀，起义军两面受敌，所剩无几，残部跟着方七佛、石生撤离秀州，返回杭州。
　　宋军大获全胜，共斩首起义军九千余人，敌人将这些人头砌成一道墙，向起义军示威。同时又派人给方腊送去招安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