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腊起义》张座右

31、漆园誓师起义，攻打青溪县城

　　方腊带领大队人马回到帮源峒，派郑魔王守住峒口，不准闲杂人进出。
　　漆园中红房子前，聚集了大批人马，红房子内诸位头领围在方腊旁边商讨下一步计划。方腊派人去叫方肥、洪载过来共同议事。方肥、洪载闻报连夜赶到方腊漆园内，共商大计。

　　方腊对大家说：“我和朱教主召集大家来这里开全国性的诵经会，想不到被贾太公他们搅了，我被抓幸好死里逃生，而朱教主却不免遇难，失去了朱教主，这是我光明教的极大损失，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团结起来，为光明而奋斗！”
　　又说：“我们打破了七贤庄，杀了里正贾太公全家，为朱教主报了仇，惊动官府，必然会派兵围剿我们，如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大丈夫处事，一不做，二不休，我们无路可走，只有造反起义一条路，用光明战胜黑暗。你们愿意跟着我一起干吗？”
　　石生说：“我无路可走，愿意跟圣公干！”吕将也说：“我也无路可走，愿意跟着圣公！”郑魔王更是坚决，拍着胸脯叫道：“跟定圣公，至死不悔！”众人都说：“愿意！我们愿意跟随圣公起义，用光明战胜黑暗。”
　　“好，好极了！有你们这句话，我方腊信心更足了。”
　　吕师囊问：“方腊兄所言极是，但不知有无把握成功？”
　　方腊说：“吕兄问得好，我细说给众位听，三十年来，朝廷中元老大臣相继过世，当权者都是些奸邪龌龊之徒，只知道用声色犬马，土木花草淫蛊皇上，朝廷大政无人过问。各地官吏贪鄙成风，全不顾地方百姓疾苦。东南各州百姓忍受剥削很久了，近来又出了个花石纲，害得百姓苦不可言。在此之际，我们若能揭竿而起，四方必闻风响应，数日之间，聚集几万人不成问题。地方守护官员闻知，不敢立即申奏朝廷，恐怕被朝廷责罸，说他治理无方，必先和我们商谈，我们用计拖延时间，拖延一二个月，江南各郡可一鼓作气攻下来。到时，朝廷得到消息，一时不能决策调兵，估计会议商讨也要月余，调动军队和供养非半年不可，当此，我们已起兵数月，大局已定，不怕官兵来征讨了！”
　　方肥接着说：“另外，朝廷应付讨好西夏、辽国每年要百万，军费支出每年要十万，这些经费都出自我东南各郡，当我们占领了东南各郡，朝廷的经费没有来源，只能从中原百姓身上盘剥，中原百姓不堪忍受，必将造反，两敌国也会乘虚而入，朝廷内外受敌，就是有伊、吕这样的大臣，也无济于事。我们据江而守，轻徭薄賦，和民生养，四方百姓都会来归附，十年之间，一定能统一中国。不这样做，我们白白死于贪官污吏之手，大家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样。”
　　“是，是这样！”众头领决定起义，决定红旗为军旗，军士头裹红巾，头领按级别分别裹黄蓝白黑头巾。
　　一切议定，方腊和众头领走出红房子，来到漆园，和千余教众见面。
　　方腊登上高台，对着台下黑压压人马说：“诸位兄弟姐妹，诸位教友，现今朝廷黑暗无比，我们一年到头辛辛苦苦，得不到多少粮食衣服，都被当权者掠夺走了，供他们花天酒地尽情享乐，我们却不得温饱，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此外，不准我们有怨言，动不动就鞭抽棍打，抓去坐牢，打死了也无人顾问，你们说，这能甘心承受吗？”
　　众人忿怒齐呼：“不能忍受！”
　　方腊又说：“当权者尽情享乐之后，剩下的都拿来奉献讨好敌国，敌国靠我们的供给，越来越富强，反而更加欺压我国，侵略抢夺，无所不用其极。当权者又驱使我们去抵抗，我们体力不支，又被当权者谴责，这种日子怎能过？”
　　众人齐说：“岂有此理！”
　　方腊说到伤心处，流下眼泪说：“奸臣贪官把持朝政，苛捐杂税压得百姓苦不堪言，贫者越贫，富者越富，更有甚者，利用花石纲掠夺百姓财富，害得多少人家家破人亡，石生和呂将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天下树立朝廷和百官本应利民养民，但却相反，暴虐百姓无所不用其极！怎能不天怒人怨？”
　　众人点头说：“是的！”

　　方腊又说：“如其被剥削而死，不如揭竿而起！只有这样才有活路。现在的社会是最黑暗的社会，是光明将要到来的黑暗，我们要用光明佛的大光明战胜大黑暗，推翻这个黑暗的朝廷，打到所有贪官污吏，建立起光明幸福快乐的新社会，达到人人有饭吃，有衣穿，人人平等，没有剥削压迫新生活！大家愿意跟着我方腊干吗？”
　　石生、陆行儿、方七佛、郑魔王、朱言、吴邦、陈二七、俞道安、缪二、吕将等都振臂高呼，齐声呼应：“愿意，跟定圣公打天下，建立光明大世界！”
　　众人举起刀枪棍棒，齐声附和：“愿意，为光明而战，虽死无悔！”

　　方腊大喜，摆动双手，让大家安静，然后说：“现在由方肥宣布起义计划。”
　　方肥登上高台对大家说：“我们虽然有了帮源峒这个据点，但这是不够的，不足以和官兵抗衡，我们必须要夺取青溪县城，才能有立足之地。因此起义的首个目标就是青溪县。青溪县我很了解，我是县衙押司，县令陈光昏庸无能，毫无防犯准备，县内也无多少兵力，县尉翁开虽精明强干，但是个文人，不足为惧，此外，城内有许多我们光明教的人，我们只要出奇兵，一举就能攻克县城。大家有没有信心和决心？”
　　众人听了，群情振奋，都愿意跃跃欲试，方腊大喜，决定连夜向青溪进发。临行，举行祭旗仪式，广场上升起方字大红军旗，将内奸方山淼拉出来，跪在旗下，由刽子手将他一刀杀了，众人齐呼：“旗开得胜，所向无敌！”

　　方腊要方肥、洪载先回青溪县城，联络刘铁锅等人作为内应，方肥、洪载遵命，速回青溪去了。方腊又要方七佛赶回梓桐寨，带领乡兵和众村民一同起义。方七佛领命去了。

　　再说贾庚逃出七贤庄，急急往青溪县而去。他来到县衙大堂，想找县令禀报方腊杀人放火，聚众造反的情况，只见大堂内只有方肥方押司在。方肥见贾庚神色沮丧，失神落魄的样子，笑着迎上来问道：“保义兄弟，怎么有空到县里来？”
　　贾庚见了同乡熟人，不禁嚎啕大哭，“方押司，方腊聚众造反，我家被灭门了，惨哪，我要向陈县令禀报方腊反情，求他为小人作主，报仇雪恨！”
　　方肥听了更想知道方腊在乡里的近况，忙问：“别急，兄弟，方腊倒底怎么啦？你细细说来我听，我去请陈县令过来。”
　　贾庚将方腊信奉□□，聚众攻打七贤庄，杀他一家的事细细说了，并说：“他原是我家一个佣人，竟然如此凶狠，全无同乡情义！”
　　方肥听了，才明白方腊近况，挖苦道：“听说方腊曾救过太公一命，不知确有其事否？”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家也对他不薄，想不到他这么凶恶！你快请陈县令出来，我要见他。”
　　方肥说：“县令有事出去了，不在县衙，你先在此等候，我泡杯清茶给你解渴好吗？”
　　贾庚又问：“我二哥贾世熊数天前已来县里报警，听说无故被关在县衙大牢里，究竟为何？”
　　方肥故作不知：“有这等事吗？我一点也不知道，可能是你听错了，或者是贾二哥根本就没有来，到别的州县去了。”
　　贾庚无奈，只得坐下喝茶等候。
　　方肥立即派人给洪载报信，要他带人过来，将贾庚收押牢中。洪载接到方肥信息，立即带了两个兵士过来，对贾庚说：“贾兄，县令请你过去，他在那里等你。”贾庚问：“县令在哪？”
　　“不必细问，去了就知道了！”洪载铁青着脸，一付都头的样子，贾庚不敢多问，乖乖跟他走了。
　　到了县大牢门前，贾庚觉得不对，刚要发问，洪都头一双铁扣已给他扣上，把他关进了牢里。
　　贾庚这才知上当，心想：莫非方肥和洪都头都是方腊同党，或者是陈县令对他家有气，故意命他们这样做。不管怎样，先设法出去要紧。
　　他想了半天，总算有了一个办法。开饭的时候到了，一个牢子提着一盒稀饭来到牢里，凶狠说：“快吃，盒子要立即收回，快！”贾庚故意躺着不动说：“我腿痛，起不来，你过来扶我一把。”牢子不知是计，走过来说：“真倒霉，犯人也要我侍候。”话音刚落，贾庚已使出螳螂拳法，一拳将牢子击昏，又使出脱缚之术，双手脱出铁扣，将自己的衣服和牢子的衣服互换，把牢子装成犯人躺下，自己提着饭盒出去。
　　走到牢房门口，见没人在旁，丢下饭盒，抜腿就跑。此时，陈县令也不可靠，找谁去？只有到大哥贾世隆家暂避。
　　他来到贾世隆家院子外，见有可疑人守在门口，惨痛的经历使他变得胆小谨慎警觉，疑心重重。他不敢贸然进入院子，待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翻墙进来。
　　他摸到贾世隆卧室外，轻轻敲门，贾世隆被惊醒，忙问何人？贾庚说：“是我，三弟贾庚。”
　　贾世隆听出贾庚声音，忙开门放贾庚进来，忙问为何深夜至此？贾庚见到大哥，跪地不起，痛哭失声，哽咽将父母亲全家被方腊杀害的事说了。贾世隆大惊失色，道：“方腊怎会如此大胆，难道不怕王法？”
　　贾庚说：“方腊已聚众造反，哪里还怕王法！我已派二哥贾世熊来县里向陈县令报信，怎知一直没有消息，不知是何缘故？听说还被抓住关在牢里，难道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贾世隆摇头说：“不知道，世熊也没来见我，不知是何缘故？”
　　贾庚说：“我也曾派佣人来县城找你了解情况，谁知一去也无消息，倒底为何？”
　　贾世隆听了更加奇怪，说：“真的吗，从不见佣人过来，莫非被人劫走了？”
　　贾庚说：“可能，我见你家院外有可疑人监守，才半夜翻墙进来。”
　　贾世隆神情凝重说：“看来不妙，上次陈县令之弟陈纬来我家求亲，被拒绝后，陈县令一定耿耿于怀，陈县令已不可靠，我们还是找县尉翁开商议对策才是。”
　　贾庚点头答应，两人深夜去翁县尉家报告方腊反情，翁县尉听了也大惊，非但没有责怪他们深夜打扰，反而嘉奖他们办事有方。
　　翁县尉听了他们的报告，觉得洪载是方腊花钱举荐来的，嫌疑最大。第二天一早，翁开一面派探子去帮源峒打探方腊动静，一面带领兵士和贾庚、贾世隆来到大牢，询问贾世熊关在哪里？牢子见是翁县尉，不敢怠慢，立即带他们到关押贾世熊牢门。贾世熊见到大哥和三弟，痛哭着说无故被洪载关押的情况。翁开听说是洪载私自关押他，立即想到洪载是方腊花钱推荐的，一定是方腊同党，立即传令抓捕洪载。
　　牢子中有洪载心腹，立即去报知洪都头，让他快逃。
　　洪载闻报，知事已泄露，脱下军装要跑，可往街上一看，翁县尉正带兵来搜捕，此时已跑不出去了。情急之下，翻墙跳到隔壁家。隔壁家住着铁杆朋友陈纬。陈纬和曾翠珠见他慌里慌张，忙问出了什么事？洪载急忙说：“翁县尉要抓我，快把我藏起来！”
　　陈纬问：“为何要抓你？”
　　“他们说我是方腊同党，其实我不是。”
　　陈纬二话没说，先将洪载藏在密室中。
　　翁县尉带兵进入洪载家，不见洪载身影，有人报告看见洪载刚才还在家中，莫非插翅飞了？不会，定然是翻墙逃走了。
　　翁县尉带兵到隔壁家查看，开门的居然是陈县令弟弟陈纬，翁县尉惊讶说：“原来你住这里？有没有看到洪载翻墙过来？”
　　陈纬摇头说：“没有。”
　　翁县尉说：“洪载是方腊同党，今方腊造反，为本县安危起见，要将他收捕关押，以免后患。”
　　陈纬说：“是，是！县尉说的极是。不过我确实没看见他翻墙过来，要不请翁大人亲自搜一搜，也好放心。”
　　翁开白了他几眼，暗想：搜县令弟弟的家恐怕不合适，要是他故意藏人，搜也没用，何况你是县令弟弟，包疪贼人对你有什么好处？想罢说“不搜了，我还不相信你吗？”
　　翁开说完带兵走了。

　　陈纬和曾翠珠商议这么处？曾翠珠说：“我们俩能在一起，都是洪都头的恩，不管他是不是方腊同党，我们总不能恩将仇报，救他是应该的。”
　　陈纬点头，到密室中见洪载，洪载说：“你们帮我躲过这一劫就够了，天黑我自会出去，不再连累你们。”

　　翁开抓不到洪载，来见陈县令，说明方腊攻打七贤庄，杀人放火，意欲造反的事。陈光听了大惊，慌乱中毫无主张，翁开说：“洪载私自扣押来报信的贾世熊和贾庚两兄弟，现在又逃跑了，一定是方腊同党。洪载是方押司举荐的，看来，方肥也是同伙。”

　　“不会吧？方肥一向忠厚老实，怎敢和方腊一起，干大逆不道之事！”
　　“不管如何，抓起来问一下就明白了。”
　　陈光点头，正巧方肥来当班，陈县令招手道：“方押司，来来来，有要事相商！”
　　方肥趋前问：“何事这么急？”翁开和兵士上来用铁链一套，将方肥锁了。
　　方肥大叫：“为何抓我？”
　　翁开说：“为何抓你，你自己明白。你是否是方腊同党，快快招来，免得皮肉受苦！”
　　方肥大叫冤枉，翁开命兵士搜身，兵士从方肥身上搜出光明佛像和铜腰牌。翁开狞笑道：“好个押司，原来是□□头目，方腊同党，快快供出方腊同党名册和今后动向，可以免你一死，否则株连九族！”
　　方肥至死不肯招忍，被翁开打得皮开肉绽，关在大牢里，等待处死。

　　天黑人静，洪载偷偷翻墙出去，像一条黑影，消失在夜幕中。他来到河边铁匠铺边，轻轻敲门，刘铁锅见到他把他拉进屋内说：“城内到处抓你，快躲在我家，咱们再想办法。方押司已被抓捕关在牢里。”
　　洪载点头说：“圣公马上会率众来攻城，要我们作内应，我和方肥虽已暴露，但你们还未暴露，要趁机打入翁开守城军士内部，伺机而动。”
　　刘铁锅点头，去召集金争胜等人商议办法。

　　不久，探子来报，说方腊在漆园聚众祭旗造反，现已带领梓桐、帮源等地造反民众上万人，向县城扑来，意欲攻打县城。
　　陈县令慌作一团，对翁开说：“城内只有几百士兵，如何能抵挡方腊贼寇？我看咱们还是先避一避为好！”
　　翁开正言厉色道：“我等身为地方官吏，受朝廷俸禄，有守土安民之责，怎可见乱而避，上负皇上重托，下负百姓仰望！”
　　陈县令见翁开书生意气十足，只得调转口气：“对，对，待我向睦州知府申报寇情，请睦州知府派兵支援，这青溪县城就仰仗老弟抵挡一阵了。”
　　陈县令假装写起申报表书，带着表书匆匆逃走了，翁开虽不满意，但也无法再阻。

　　翁县尉抖擞精神，盘点城内所有兵士和三班衙役，不过四五百人，心里有些发愁，贾世隆、贾世熊、贾庚三兄弟带领家丁几十人亦来守城，翁开仍愁眉不展。
　　贾庚说：“莫不招募城中百姓一同守城，只要坚守十天半月，待睦州兵马到来，大事可成！”
　　翁开无计可施，只得照办，贴出招募启事，要百姓们共同守城，招募者发给白银二两，如有死伤按官兵死伤待遇对待。
　　百姓们见了，应招者不少，刘铁锅、金争胜等人和洪都头商议，洪载认为是个打入军队的好机会，要刘铁锅等去应招，刘铁锅等光明教同伙几十人，纷纷应招进入守城军士之中。

　　不久，方腊兵马已到，将县城团团围住，众人主张立即攻城，方腊也同意，兵分四路，由方腊、杨八桶、陈箍桶带领攻打西门，郑魔王、缪二、朱言、吴邦、陈二七带领攻打北门，吕师囊、吕将、俞道安、王林带领，攻打南门，方七佛、匡益邦、莫友仁、莫友理带领，攻打东门。
　　景全治、宁四姐、邵菊花、潘兰花、鲁春燕、方菜花带领女子救伤队，负责战地伤员救治。
　　粮草、军械由陆行儿、方京、方九寒、方地冻负责供给。
　　众人激奋，决定立即行动，吕师囊举手说：“慢，孙子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今城内敌军情况不清楚，另外，城内方肥、洪载等消息全无，应先派人和城内教众取得联系，方可攻城。”
　　方腊被提醒，觉得很有道理，决定派陆行儿入城，探明情况后，再攻城不迟。陆行儿得令，飞速去了。

　　吕师囊又说：“兵法曰，困兽犹斗，四面围城，我觉不妥。我们以取城为主，歼敌次之，城内无多军队，歼不歼灭无关紧要。如果四面围城，敌必拼死而战，不如网开一面，围其三门，放一门不攻，让其可逃，则城内死拼之人少了，我们可轻易取得城池，诸位以为如何？”
　　杨八桶、方七佛、朱言等闻所未闻，听了心里都如开了一扇窗，明白了许多，都点头赞同。方腊喜说：“我有信陵君助我，何怕天下不定！”遂决定撤走东门攻城军队，让敌人可逃。

　　陆行儿趁夜深飞身越过城墙，来到刘铁锅店铺轻轻敲门，刘铁锅问道“谁？”陆行儿回答：“天荒荒，地茫茫，去向何方？”
　　刘铁锅知是同志来了，回答：“东转西转，不如不转！”
　　刘铁锅打开门让陆行儿进来，陆行儿说了方腊已兵围县城，准备攻城，问方肥和洪载为何没有消息？刘铁锅将方肥被捕，关在大牢里，洪载已暴露，敌人四处抓他，现躲藏在我家的事说了。又说：“我们正欲找你们，你来了太好了，请你转告圣公，我们在西门作内应，到时放火打开城门，迎接你们入城！”
　　陆行儿听了大喜，又趁黑夜，飞身出城，回来向方腊禀报。方腊听了也大喜，盛赞吕师囊想得周到，有诸葛亮之才，吕师囊笑说：“无非是多读了几本书，论才学，吕将比我更强。”
　　方腊和吕师囊立即筹划攻城之战。

　　城内富商大户和避乱百姓都从东门出逃，往睦州方向去了。陈纬和曾翠珠也跟着大伙一起逃向睦州。

　　西门，方腊放炮三声，众人擂起战鼓，举起红旗，呐喊着冲向城门，用竹梯木板渡过护城河，手里拿的是竹枪、木棍还有菜刀，向城墙冲来。城上，翁开见了，命令军士准备弓箭、擂木、石头，等靠近了再打，因为弓箭不多。这样，方腊的军队得以顺利过河，在墙下搭竹梯爬城，城上擂木、石头、弓箭一齐打下，方腊军士死伤严重。杨八桶命令战士施放自制火箭，火箭射上城头，浓烟滚滚。翁开一面督战，一面指挥救火，顾东顾不了西，贾庚兄弟也亲上城楼参战，刘铁锅等在守城军中，见时机已到，杀掉守门军士，一边放火，一边放下吊桥，齐声大喊：“方腊已攻入城里，快逃！”。许多守军听了，不知真假，一时军心大乱，纷纷丢刀逃遁。
　　翁开见那城门吊桥缓缓放下，大惊，和贾庚三兄弟挺剑来夺城门，洪载混在民众中，见状，偷偷拈弓搭箭，望准翁开，一箭射去，正中翁开脸颊。翁开大叫一声，血流如注，不能指挥，方腊趁机跃马挺剑指挥军队冲入城内，贾庚三兄弟和守军见大势已去，纷纷逃走。
　　南门吕师囊等正在猛烈攻城，守城军士听说西门已失，无心守城，也逃跑了，吕师囊顺利攻下南门。

　　北门，郑魔王等奋力攻城，战斗十分激烈，死伤惨重。郑魔王杀得性起，脱了衣服，光膀子上阵，身先士卒，爬上城头，被擂石打伤头部，仍奋勇向前，缪二、朱言等众人一齐跟进，敌军抵挡不住，弃刀逃跑，郑魔王等终于攻下北门。郑魔王、缪二挥军入城，见人就杀，见屋就烧，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方腊入城后，救出方肥，见方肥满身伤痕，痛心说：“我来迟了，让你受了不少苦！”
　　方肥说：“为圣公，为光明教，吃点苦不算什么。”
　　方腊坐上县衙大堂，让方肥草拟安民告示，禁止手下乱杀无辜。众头领战束战斗，纷纷来见方腊，洪载、刘铁锅押着县尉翁开到来，方腊说：“翁大人，素闻你有忠义之心，精明强干，今朝廷黑暗，不如跟我方腊共同谋事如何？”
　　翁开脸上流血，瞪眼说：“我身为大宋臣，心为儒家子，忠君孝悌是我本份，岂能和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妖人同流合污！要杀就杀，不必多说。”
　　众人大怒，方腊说：“如此顽固不化之人，留下无用，推出去斩了！”
　　翁开被牵出衙外杀了。

　　吕师囊挥师进入南门，教导军士不要滥杀无辜，对百姓秋毫无犯。百姓们见了由惧怕变为欢迎，胆大的还递上鸡蛋茶水。
　　方腊闻知对众位将领说：“我们起义为什么，就是为了百姓有好日子过，我们应是仁义之师，光明之师，不应该滥杀无辜。所有人都应向吕师囊学习，特别是郑魔王，应该注意。”
　　郑魔王有些不服气，嘟喃着说：“你们都靠内应才攻下城门，我是硬碰硬打下的，这才是真本领！”
　　众人听不清他说什么，也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