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腊起义》张座右

3、蔡京献字画

　　第三、蔡京献字画
　　到了杭州，杭州知府已经来迎接了，他把童贯等人接到府衙，大摆筵席招待。童贯说了此次来杭州的目的，希望知府大人鼎力相助，知府连连点头。
　　知府拨了一个临街的大宅，作为明金局的公署，又派了两个差役为明金局守卫。开张那天，杭州百官、知名乡绅、雅士都来作贺，鞭炮、锣鼓响个不停。童贯今天穿戴一新，笑容满面和大家见礼，蔡京在旁一一介绍各位来宾。
　　杭州风景秀丽，素有人间天堂之称。蔡京其父作过秀州知府，经过杭州，被这里的山川秀色所诱，阖家早就迁居在此，蔡京、蔡卞兄弟就是在这里长大的，是地地道道的杭州人。蔡京中举以后也做过钱塘尉，对杭州的风土人物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童贯公事完了之后，蔡京、朱勔天天陪着童贯游西湖、逛白堤、品龙井，玩的不亦乐乎。自然这所有的开销都是朱勔买的账。
　　玩了几天，童贯说：“童某这次来要给皇上收集字画，皇上特别指出要一幅周文矩的名为《重屏会棋图》的画，这画是皇上年轻时还没当皇帝就梦寐以求的画，现在当了皇帝更是念念不忘。”
　　说到南唐周文矩的名为《重屏会棋图》的画，蔡京想了起来，他确实知道它的下落，那画就在杭州。杭州有个世家子弟李浩，是南唐后主李煜的宗亲后裔，南唐亡国后，他一家避祸到了杭州。他仰慕蔡京的书法，和蔡京素有往来，两人说到字画，都兴致盎然。有一次，他把蔡京请到家里，拿出一件祖上留下的古画给蔡京欣赏，蔡京看了真是惊喜，这就是周文矩的《重屏会棋图》，画上的四个人物画得栩栩如生，真是难得一见。蔡京想据为己有，就问：“您这画想转让吗？”李浩笑说：“祖上的东西再穷也不能转让，不然就成了败家子了，您说是吗？”蔡京只得点头说是。
　　现在他和童贯说起此事，童贯说：“既然已经知道此画的下落，我们做臣子的理应为皇上尽力，不要辜负皇上对我们的期望。”蔡京点头沉默了一刻说：“只是李浩死活不肯转让，如之奈何？”童贯说：“那就看您的了！”童贯话语中透着威迫之力。蔡京思索了半天，一筹莫展，他把朱勔叫来商议，朱勔眼珠一转，轻叫一声：“有了！”他走到蔡京面前，轻轻说了几句，蔡京嘿嘿笑了。蔡京把朱勔的妙计告诉给童贯，童贯也会心地笑了。
　　一天，蔡京在杭州的碧玉轩请李浩喝茶。李浩闷闷不乐，说爱妻突然亡故，心中十分凄惨，蔡京安慰他说：“人死不能复生，悲痛也没用，不如再娶一个，可以冲淡思念之情。”李浩说：“话虽这么说，可是要找一个脾性相合的也难。”
　　这时过来一个卖唱的女子，手里提着一把琵琶，说：“官人，想听一曲吗？”蔡京说“你都会唱些什么？”那女子说：“旧曲，新曲都会唱。”蔡京说：“好，你就唱一首柳永的吧！”
　　那女子答应了，用手轻轻一拢琵琶，清了清嗓子，开口唱了起来，那声音娇娇滴滴，听得人十分舒服，所有的忧愁、烦恼都暂时拋到云霄天外去了。李浩边听边看这个女子，只见她头挽高髻，脸白唇红，体态婀娜，比自己的老婆漂亮多了。李浩看得入了迷，不禁问：“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家里都有些什么人？”那女子低头说：“奴家名叫飘玲，无家可居住，家里父母双亡，奴家孤身一人寄居在此茶店，靠卖唱还债谋生。”李浩听了有点同情，说：“我家房屋宽敞，姑娘如不嫌弃，可以到我家居住，不要你的房钱。”
　　姑娘正要回答，蔡京站起来说：“我有事先告辞了，你们聊吧！”蔡京付了茶钱和姑娘的小费走了。姑娘说：“到您家住固然好，只是男女有别，有些不方便。”李浩说：“我住花园里，你住花园外，有园墙阻隔，不碍事。”姑娘又说：“你家夫人见你接一个陌生女子来住，不会生疑吗？”李浩说：“说到我夫人，我正悲痛万分。我家夫人刚刚去世，家里又空又寂寞，我真是度日如年哪！”姑娘听了才说好。
　　不久，飘玲姑娘就搬到了李浩家居住。李浩喜欢种花，在园子里修修剪剪。他种的牡丹花刚开，鲜艳夺目，花香浓郁。他全神贯注欣赏那花，不知不觉天就黑了。
　　他回到房里，夜深了，翻来翻去睡不着，又想起了已故的妻子，悲叹道：“人还不如花，花谢了来年还会开，人去了就没有了，唉！”他正感叹着，虚掩着的门被人推开了，进来一个香气氤氲的女子，她头髻高耸，体态婀娜，手里提着一个篮子。李浩觉得是在梦里，那女子一定是牡丹仙子。就问：“你是牡丹仙子，是吗？”那人笑了，说：“什么牡丹仙子，我是飘玲姑娘。”李浩听了，才如梦初醒，说：“你怎么来了？”飘玲姑娘说：“我见您种花好辛苦，给您熬了些鸡汤，怕白天别人看见不方便，就晚上来了。”
　　李浩正凄清寂寞，见了有些感动，说难得你一片好心。飘玲姑娘今天打扮得花枝招展，身上洒了一些香水，随着身子转动，香气芬芳，看得李浩两眼发直。飘玲姑娘见他痴痴地看她，就把鸡汤放下，就走，李浩拉着她要亲热，被她轻轻推开了。
　　第二天，李浩正在画画，画的是园子里那盛开的牡丹，飘玲姑娘又来了，她说：“您在画什么？”李浩见她来了，心里很高兴，说：“我画的是牡丹。”飘玲姑娘说：“这牡丹真漂亮。”李浩说：“它漂亮还不如你漂亮！”飘玲姑娘说：“是吗？那您就画我吧！”李浩说：“好，你坐下，我来画。”他让飘玲姑娘坐下，刚想画，又去里屋拿出一些古画，让自己参考。飘玲姑娘见了，说：“这些画真好看，让我看看好吗？”李浩说：“好啊，你过来，我说给你听。”飘玲姑娘上来看，李浩指指点点，说这是什么画，那是什么画，说得津津有味。其中一幅画正是《重屏会棋图》。看完了画，李浩又把她拉进怀里亲热，这次飘玲姑娘并不推阻，让他亲热了一会。飘玲姑娘说：“您画吧，我要走了，这张《重屏会棋图》画能不能借我看一下，明天送还好吗？”李浩犹豫了一下，说：“好，你明天一定要来呀。”飘玲姑娘点了点头，说：“我一定来！”说着她拿起那张《重屏会棋图》走了。
　　第二天，飘玲姑娘没有来，李浩等得心焦，就去找她，谁知人去屋空，飘玲姑娘和他的画都不见了。李浩有些心慌，就去那茶轩里去问，茶轩的店主说：“什么，她走了？她在我这里只住了几天，我也不清楚她是哪里人。”李浩慌了，知道受骗，就去衙门告官，衙门里的官说，这女子来去无定，又不是你妻子，本衙无法为你拿人。李浩吃了闭门羹，自认倒霉。
　　那女子其实就是乐春姑娘，她受朱勔指派，骗取了李浩的《重屏会棋图》。蔡京欣喜若狂，立即把《重屏会棋图》呈送给童贯，童贯也欣喜若狂，称赞朱勔不已。童贯立即派朱勔将这画送往京城，好让皇上高兴高兴。朱勔骑上马要走，蔡京拿出许多杭州的折扇，有的上面亲自写了诗句，有的上面画了花鸟，一起交给朱勔，让他交给宫内的嫔妃使用。朱勔快马加鞭往京城去了。
　　朱勔来到京城，按蔡京大人的吩咐，去找蔡攸，把蔡京的书信给蔡攸看。这蔡攸白圆脸，颚骨突出，像个兔子。他看了书信，知道了朱勔的情况，两人年龄相仿，说话也很投机，都很高兴。
　　蔡攸带他去皇宫内去见皇上，小太监进去禀告，皇帝正在御书房里画画，全神贯注，把手摆了摆，说：“不见！”小太监说：“是童公公派人从杭州来的。”徽宗皇帝听说是童贯派来的，兴奋地停了笔，起来，立刻说：“快，快叫进来。”
　　蔡攸、朱勔两人进来跪在地上拜见，皇上让他们起来说话。朱勔第一次见皇上，心里有些紧张，以为皇上一定是不同凡人，谁知见了也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不过生得龙眉凤目、面白如玉、唇如涂朱、风度翩翩。徽宗问蔡攸：“攸子，童贯给朕带来什么东西？”蔡攸说：“童公公派人给皇上送来了一幅名画和一些杭州的折扇，折扇上有我父亲题的字画。这个人叫朱勔，是童公公派来的人。”徽宗把目光转向朱勔，只见朱勔猴脸猴腮，机灵警觉，令人可笑，刚要发问，朱勔立即跪下，双手捧上画，说：“小人朱勔叩见皇上，童公公说：‘这画是皇上渴求的，先让小人送来，让皇上高兴高兴。还有一些折扇，现在天气热了，正好用。’”皇上说：“难得童贯想得周到。”皇上接过画，打开一看，原来是梦寐以求的《重屏会棋图》，欣喜异常，他看了又看，有点爱不释手。
　　徽宗看了半天，抬起头来，若有所思，转过身来对朱勔说：“你回去告诉童贯，这画很好，还有南唐顾闳中的画，也要留意收集。”朱勔虽不懂画但他很机灵，说：“皇上放心，只要画在杭州，小人一定替皇上找到。”皇上点了点头说：“好，你们去吧！”两人如飞而去。
　　皇上拿着许多折扇对上面的字画看了又看，嘴里咂咂连声，心里真赞叹蔡京的字画。皇上把这些折扇分给了皇后、贵妃、美人，大家都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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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望诸位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