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腊起义》张座右

2、童贯来杭州

　　二、童贯来杭州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蔡京一天接到大儿子蔡攸从京城汴京送来的信。
　　蔡攸从小就随父亲到京城，在京城裁造院管事。去上班的路上，他几乎每次都碰到端王爷赵佶下朝的车队过来。他敬仰权贵，渴望上进，苦于巴结无门，每当这时，蔡攸立刻下马，毕恭毕敬立在路旁规避等候。
　　端王注意到这个白圆脸，颚骨突出，像个兔子，唇红脸白、彬彬有礼的年轻人，就问亲随：“这个人是谁？这么彬彬有礼。”随从中有认的蔡攸的说：“这是承旨蔡京的儿子。”端王对蔡京的书画非常喜爱，仰慕已久，惊讶说：“就是写一手好字的蔡京吗？”随从说：“正是。”
　　一缕兴趣从赵佶心中升起，他听说是蔡京的儿子，立即从轿内探头对蔡攸说：“你，过来！到我王府上我有话对你说。”蔡攸正愁无人引见端王，听了此话，喜出望外，立即跟着端王进了王府。
　　端王问他：“你是蔡京的儿子吗？”蔡攸回答说是，端王拿出两个团扇，扇上有漂亮的字画，说：“你看看，这就是你父亲写的，真好！”
　　蔡攸看了吃惊说：“这几个团扇是我父亲为两个官吏写的，怎么会在王爷您这里呢？”端王笑了，说：“你不知道，这是我花了二万钱银子从那两个官吏手中买的。”
　　蔡攸叹息说：“王爷，您这又何苦呢，您今后若是喜欢我父亲的字画，我可以给您想办法。”端王赵佶听了很高兴，拍了拍蔡攸的肩膀，说：“好，好!你以后多多来我王府里走走，陪我说说话，谈谈字画好吗？”蔡攸高兴地跪下磕头，连说：“好，好！”
　　从此，蔡攸常常出入端王府，常常带些宣纸、笔墨献给端王，两人非常要好。
　　端王赵佶，在所有的皇子皇孙中是最勤奋好学的人。他不喜欢遛鸟、斗鸡、游手好闲，而是专心于读书、写字和画画上，接人待物都合礼仪，这一点被大臣们和太后所赏识。哲宗死后，向太后当权，由于哲宗皇帝无后，立谁为帝，成为朝中头等大事。
　　端王赵佶幼年丧母，是向太后照料带大的，和太后感情很深，成为皇帝的可能性极大。虽然如此，但自己能不能当上皇帝还没有完全把握，因为宫廷会议上还有许多大臣参与，意见难免不同。赵佶心中掠过一阵奢望和激动，他似乎已看到了万里锦绣河山已在自己驾驭之下，亿万百姓成为自已的忠诚奴仆。今天是立帝的宫廷会议，成败在此一举，赵佶在王府中一直忐忑不安，等待宫内的消息，
　　宫内，无异于硝烟弥漫的战场，到处剑拔弩张。向太后决定立赵佶为皇帝。在宫廷会议上，向太后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想不到立刻受到了宰相章惇的反对，他要立哲宗的亲母生的弟弟简王为帝。因为章惇能当上宰相和哲宗的生母朱太妃的支持分不开，为了报答朱太妃，他要立朱太妃的亲生儿子简王为帝。此时，知枢密院事（相当现在的国防部长）曾布和章惇不和，大怒说：“章惇，此等大事不和我们商议，乱发议论，成何体统？太后之言很对，我们赞同。”曾布面对众臣，征求意见，蔡京的弟弟尚书左丞蔡卞也支持太后，其他大臣也都支持太后意见，赵佶就当上了皇帝。
　　端王赵佶在忐忑不安中一直盯着王府外的大路，终于看到宫内的黄色龙辇来了，心里一颗石头才落了地，喜悦之情油然而生。
　　古训：国家不可一日无主。赵佶立刻被接进皇宫，商议准备登基大礼。赵佶当时还只有十九岁，要立即处理国家大事心里有些慌乱，他是个聪明人，提出要向太后垂帘听政。向太后怕朝臣议论太后干政，再三推辞，赵佶十分诚恳，说得声泪俱下，向太后才答应下来。向太后命蔡京写即位诏书。
　　赵佶当上了皇帝后，宰相章惇的前途可想而知，被罢官逐出京城。向太后垂帘听政，向太后是个守旧派，她任命守旧派韩琦之子韩忠彦为宰相，曾布为副相。韩忠彦是个庸懦之辈，无所作为，事情决断都取自于曾布。曾布想大权独揽，排挤政敌，蔡京、蔡卞兄弟都被贬谪。蔡京到杭州闲居。
　　自从端王当上了皇帝，住进了皇宫里，蔡攸不能像过去那样见到赵佶了，每次进宫都得受宫廷卫士的盘问和太监的阻挠，十分不便。徽宗赵佶知道了，就发给他一个腰牌，有了这个腰牌，就可以自由出入宫殿。
　　蔡攸在宫内走动，和内侍太监等很熟，因此消息十分灵通。他在信中说，京城太监童贯受皇上派遣，要到杭州来为皇上采办丝绸、绣品等宫内用品，还要在杭州设立明金局，专门收购民间流传的字画，有好的字画要买下，不要错过。童贯近几天就要到苏州驿站了，望父亲能好好接待他。
　　徽宗皇帝特别喜爱字画古玩，他自己也画的一手好画，写一手好字，那字叫作‘瘦金书’，别具一格。
　　蔡京早就听儿子说过，太监童贯是个能人，深得皇上赏识，这次来杭州正是巴结他的绝好时机。蔡京带朱冲、朱勔亲自到驿站去迎接童贯。
　　两人见了面，那童贯长得高大魁梧、熊腰虎背、威风凛凛，两目炯炯有神，颌下有虎须，坚硬如刺，不像个太监的样子，倒像个王爷，给人很好的印象。童贯见了蔡京也是一表人才，长白脸、眉清目朗、长手长脚。两人都恨相见太晚。
　　朱冲、朱勔看到童贯，大献殷勤，童贯问蔡京：“此二人是谁？”蔡京说：“这是苏州本地的大财主朱冲，那是他的儿子朱勔。这次我来苏州就住在他们家，都是他们父子俩接待，待我很好，真是好人。”
　　童贯看着朱冲点了点头，朱冲立即带着儿子上来，跪在童贯面前，说：“童公公一路辛苦，小民朱冲拜见公公，小民已在家摆下宴席给公公洗尘，求公公赏脸。”童贯不知可否，看着蔡京。蔡京说：“人家既然有这份好心，就给个脸吧，你我初次晤面，痛饮几杯，也是人生快事！”童贯被蔡京说得兴起，就高兴地答应了。一伙人簇拥着往朱冲的家里去了。
　　来到朱冲家，家里已是张灯结彩，家具摆设焕然一新；丫鬟、仆人都衣着光鲜，罗列两旁，夹道迎接。这种气氛给童贯、蔡京留下久久难忘的印象。
　　酒过三巡，童贯、蔡京已是无话不谈。童贯说：“皇上喜欢字画，这您是知道的，这次要我来就是要收集这些东西，对字画我是一窍不通，蔡大人您是行家里手，还要请蔡大人多多指点。”蔡京想：这机会终于来了，我可要很好把握，我的前程就有望了。蔡京这么想，说：“童公公您放心，有我在什么问题都没有。”童贯哈哈大笑，说：“好，好，我们明天就去杭州如何？”蔡京点头说好。
　　酒酣，朱冲叫上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漂亮女人上来唱曲助兴，她是朱家的养女，名叫乐春，只见她手拿琵琶，发髻高耸，唇红脸白，婀娜多姿，唱的是柳永的《柳腰轻》：“英英妙舞腰肢软。章台柳、昭阳燕。锦衣冠盖，绮堂筵会，是处千金争选。顾香砌，丝管初调，倚轻风，佩环微颤。乍入霓裳促遍。逞盈盈，渐催檀板。慢垂霞袖，急趋莲步，进退奇容千变。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肠断。”蔡京惊奇她的美丽，眼睛盯着她看个不停。朱勔也上来给大家唱了一曲，声音清越，绕梁不绝，博得众人一声喝彩。蔡京想不到朱勔有这么好的歌喉，真是另眼相看。大家尽兴而散。
　　第二天，蔡京和童贯告别朱冲要到杭州去了，朱冲叫过儿子朱勔，要他陪蔡京干爹去杭州，路上也好照顾。朱勔也很兴奋，杭州他一直想去而没有机会，这次能陪蔡干爹、童公公一起去，心里十分高兴。朱冲知道蔡京对乐春有好感，就把她送给了蔡大人当奴婢。蔡京真是感动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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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望诸位多提意见，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