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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摩尼教大发展 ...


  •   方腊回到碣村家中,问邵菊花陈师弟是否来了?邵菊花说:“来了,一直在等你,等久了,又出去了。”方腊说:“你叫他别走,性子这么急干啥,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正找他有事。”邵菊花说:“他就是个急性的人,我说你到永康方岩去了,即刻回来,可他就是不听。”正说着,陈箍桶进来了。方腊大喜,拉住他的手扯进内屋,连忙问他这几个村的摩尼教发展如何?

      帮源峒有九个村,分别是岭下村,岭后村,峒头村,石坑村,溪口村,峒底村,石门村,乱坟村,长岭村。
      方腊要陈箍桶和邵菊花一起,到各村秘密宣传摩尼教教义,乘机发展、动员村民们入教。峒底村有个人叫方京,长得瘦小机灵,平时好赌懒做,把家里的半亩薄田也输了。家中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姐姐,叫方菜花,被方京气得卧病在床。家中是蓬门透风,雨天漏水,粮食短缺,受冻挨饿。
      邵菊花知道后,和陈箍桶带着粮食到她家。邵菊花把粮食送到她手中,说:“大姐,这点粮食先供你度过难关,心放宽了,身体自然就会康复,有什么困难尽可告诉我们,我们会尽力帮助你的。”方菜花十分感动,说:“你们是何人,为何要帮助我?”邵菊花说:“我们是光明教的人,光明教你听说过吗?”
      方菜花搖头说:“不知道,也没听说。”
      “碣村的方腊你知道吧,是他要我们来看你的,他说:‘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一人有难,大家支援,咱穷人只有结成一团,才能不受灾害、贫病的困扰,才能摆脱富人和官府的欺压。我们大家都入一个教,这教内的人不分贫富贵贱,一律平等,一人有难,众人支援,使人人都免除贫穷之苦,过上安康富裕的生活。”
      方菜花说:“方腊我知道,他是乡兵队的队副,打豹子的人。”
      “对了,方腊就是光明教副教主。”
      “原来如此,你们真是好人!”
      陈箍桶说:“像你这样困苦的人,只要入了我们的教,定能度过难关!”
      方菜花疑惑不定说:“我不入教,你们也能帮我吗?”邵菊花说:“当然可以,本教普爱众生,又是本乡本土,理应帮助。”方菜花说:“我有一事相求。”邵菊花说:“有何难事,但说无妨!”
      方菜花说:“我有一个弟弟,好吃懒做,不务正事,嗜好赌博,你们能教教他吗?”陈箍桶说:“没事,他是结交了坏人,只要有个人提携他,肯定能走上正路。”方菜花说:“那好极了,我把他交给你们管教,行吗?”陈箍桶点头说:“可以,叫他先学一门手艺,一则可以安下心来,二则可以挣口饭吃,免得饥饿。”
      方菜花大喜,从床上挣扎起来,跑到屋外去叫弟弟方京进屋来。方京正在砍柴,听到姐姐叫唤,立即进屋来,见到两个陌生人,拘束不前。陈箍桶见方京个子不高,但眼中闪着机灵的光,知是个机灵人,就说:“小京子,你愿意学箍桶吗?如果愿意,我可以教你。”
      方京见了这两个陌生人,又听了这话,不知可否。他姐姐急了,说:“还不拜过师父,有人教你手艺,是天大的好事,还犹豫什么?”方京这才拜伏在地:“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陈箍桶笑了,说:“起来,起来,只要你肯入教,好事多多呢!”
      方京在陈箍桶的调教下,一边学箍桶,一边学太平拳,逐步走上正规道路,方菜花心里十分高兴,病也没了,身体也好了,姐弟俩决定加入摩尼教。陈箍桶为他们举行了入教仪式,峒底村从此有了一个摩尼教点。方腊得知此事也很高兴,要陈箍桶带方京来见他。方京来到漆园红房子内,见了方腊和邵菊花,十分敬畏,邵菊花说:“小京子,不必拘束,来我家就同自家一样,我们都是兄弟姐妹。”
      听了这话,方京心里非常温暖,面露笑容看着方腊。方腊说:“别怕,我们都是摩尼教徒,法平等,无高下。”
      方京这才壮胆说:“方教主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徒儿愿听方教主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方腊扶他起来说:“你可随陈师父借修桶为名,游走四方,宣传教义,发展教徒。”方京欣然领命,随陈师父去了。

      方菜花有个表兄叫鲍六指,在岭下村居住,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经方菜花的介绍,陈箍桶准备去岭下村找鲍六指,宣传教义,发展教徒。那天风和日丽,陈箍桶带着方京去岭下村。他们挑着箍桶担,一路走来,方京有些饥渴,看到山路边那一垅垅蕃薯长得旺盛,就去挖了几个充饥。这时正被锄地的两个山农看见,赶过来抓住方京,要他赔钱,还要打他。陈箍桶连忙上前赔礼道歉,又掏钱赔了他们,山农才肯罢休。
      陈箍桶和他们聊起家常,那两人说:“其实吃几个蕃薯也不算什么,只因年成不好,财主又加了租,生活变得十分拮据,所以才这么计较。”
      陈箍桶问他们在哪个村子住,叫什么名字?其中一个为兄的答道:“我们在岭下村居住,我们姓鲍。”陈箍桶说:“莫非就是鲍六指兄弟?”鲍六指惊道:“客官怎知我的姓名?”陈箍桶说:“你有个表妹在峒底村居住,叫方菜花,是他告诉我的,我这次来就是要找你。这偷挖蕃薯的叫方京,就是你的表弟。”
      鲍六指惊讶万分,原来站在他面前的小汉,就是他的表弟方京。由于家庭贫困,峒底村又交通不便,从小见过几次面,后来没有来往,所以就不认识了。
      陈箍桶问他为何取鲍六指这个名?鲍六指伸出手给人们看,大拇指旁多了个小指,所以叫六指。鲍六指说他的弟弟叫鲍无指,因为前程茫茫,生活没有指望,所以叫鲍无指。
      鲍六指带陈箍桶和方京来到家里,家里一贫如洗。陈箍桶说:“鲍兄,生活不必如此悲观,我有办法让你们恢复生机,对前途充满希望!”鲍六指叹道:“我们庄稼人脸朝黄土背朝天,一年到头风里来雨里去,只指望这点收成生活,可财主要取六成地租,我们终岁辛劳,还不得温饱,何谈什么前途?”
      方京说:“表兄,只要你们入了我们的教,保你们衣食无忧,生活快乐!”鲍六指问道:“你们是什么教,能有如此神通?不妨说来听听。”陈箍桶将摩尼教的教义和组织形式讲了一遍,特别指出,一家有难,众人支援的精神,这一点,对鲍六指很有吸引力。鲍六指说:“现今,本村财主毛太公强加地租,要将五五分成改为六四分成,你摩尼教有办法让他毛太公不加租吗?”陈箍桶思索了一刻,点头说:“有办法,只要所有佃户都不租种他的田,他就无法可施!”
      鲍六指说:“人心隔肚皮,有什么办法,让众人齐心?”陈箍桶说:“只有一个办法,让村民都入教,在教内,法平等,无高下,众人都是兄弟姐妹,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才能同心协力,和黑暗势力作斗争,争取光明的未来。这也是摩尼教的宗旨。”
      鲍六指听了大喜,说:“那我立即就去叫众佃户一起来商议减租的事。”陈箍桶和方京点头。不久,众佃户都到齐了,陈箍桶说:“众位还记得有个抗租、抗粮的好汉叫方腊吗?”众人说,记得。陈箍桶说:“我们二人就是受方腊的指派来的,眼下插秧的节气到了,众位都不插秧,看毛太公有何办法?误了这个节气,庄稼将颗粒无收,虽然你们众人心急,可毛太公比你们更急,到时毛太公不让步就无路可走,众人说是也不是?”众人点头说:“既然是方腊派来的人,我们信得过,就这样干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众佃户都不下田插秧,毛太公坐不住了,派管家去催佃户插秧,佃户们说,不减租,不种了!管家回去禀告太公知道,太公大怒:“这些佃户不种了,没关系,到外地招些人来种,外地灾民很多,不怕没人种!”
      鲍六指知道了这一消息,和陈箍桶商议,陈箍桶说:“派几个人守住箭门岭,这帮源峒只有此岭出入,不让外地人进来,毛太公就无法可施!”鲍六指拍手叫好,立即派几个人去箭门岭守候。毛太公招来的外地人都被挡在了箭门岭外,毛太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去找乡兵队贾庚想办法。贾庚听了毛太公的话,知道是因加租引起佃农罢耕,贾太公在旁,听了他们的话,插嘴道:“这租田种田,一个愿租,一个愿种,自古以来就是如此,天经地义,加租也是常事,怎说是不顾别人死活,笑话!”
      贾庚警觉说:“是谁带头?”毛太公说:“有个外村来的陈箍桶和佃户们经常秘密集会,据说主意都是他出的。”
      “陈箍桶,方腊的师弟!”贾庚脱口而出,对毛太公说:“别急!我去看看。”
      贾庚带领乡兵到了岭下村口,只见鲍六指等人守在村口,鲍六指等人中有许多也是乡兵,贾庚问:“鲍六指,你们为何守住村口?”
      鲍六指只得笑脸相迎:“队长,劳您大驾了!只因毛太公胡乱加租,我们无法活了,才……”鲍六指将毛太公擅自加租的事向贾庚倾诉了一遍,贾庚见群情激愤,不好处置,转一圈就走了。毛太公追上来问:“贾贤侄,此事怎处?”贾庚说:“此事不简单,有方腊插手,我看还是忍一忍,从长计议为好!”毛太公无奈,只好答应五五分成。消息传开,众佃户兴高采烈,欢欣鼓舞。
      鲍六指和众佃户尝到了甜头,佩服陈箍桶的智慧和能力,相信摩尼教是他们理想的教派,都纷纷要求入教。陈箍桶向方腊禀报了这一切,方腊高兴极了,给陈箍桶记了一功。

      溪口村有个员外叫唐多甜,绰号:唐百万、他有许多田地、山林,可是就是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名叫唐梨花。唐梨花长得白嫩、风满、漂亮,又懂诗文,一时名闻乡里。唐员外田多,佃户也多,其中有个佃农名叫雷振天,长得魁梧结实,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又乐于助人,一副好心肠,人称八面威风雷振天。唐员外家有什么事,都是他来帮忙,唐员外戏称这是个干儿子。
      一天,唐百万出去察看山林,不小心被毒蛇咬了。那毒蛇叫五步蛇,毒性很大,据说人被咬了,走五步就要毙命。消息传到唐家,梨花和母亲都吓坏了,不知如何是好?雷振天来了,闻知此事,也大惊,立即和梨花一起,跑到山上。雷振天将唐百万背起,梨花在后,飞速去找蛇医。蛇医住在长岭村,雷振天和梨花跑得热汗淋淋,才到了长岭村蛇医家中。蛇医看了伤口,说:“幸亏来得早,不然就没救了!”
      唐百万得救后,对雷振天另眼看待。雷振天和唐梨花以兄妹相称。唐梨花对雷振天也渐渐产生了好感,常常送好吃的东西给他。雷振天虽对唐梨花也有好感,但她是主人,而自己是奴才,这事想也不敢想,只把她当作女主子敬仰三分。

      石门村有个薛太公,他有一个儿子,名叫薛争洲,有一身好武艺,人称薛覇王,到了三十还没有如意女子。薛太公闻知溪口村的唐梨花的美名,立即派媒人去说亲,唐员外知薛太公是个大财主,和自家门当户对,就答应了这门亲事。事情传到女儿那里,唐梨花大惊,她心中已有雷振天这个人,别人不管是谁,都不能让她动心。晚上,她来到雷振天家中,说明此事,问雷振天她该怎么办?雷振天说:“你们门当户对,很合适。”唐梨花听了大哭,哭得很伤心。
      雷振天说:“我说错了吗,你为何如此伤心?”唐梨花哽咽着说:“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吗?我心里只有你。”雷振天听了这话,心里既意外又欣慰,说:“梨花妹,你是千金小姐,我是穷僱农,我们不合适!”梨花停止了哭,变色说:“有什么不合适,钱多有什么用,钱多买不来好男人。你若不娶我,我就死在你家里!”雷振天被吓住了,不知该如何处置?雷振天只得用好言劝慰她,说:“你先回去,容我考虑几天,再答复你。”唐梨花点头说:“好,我等你消息,你不可负我!”
      唐梨花回到家中,伤心流泪,母亲问她为何伤心流泪?唐梨花把自已的心事说了,母亲只有这个女儿,见她如此伤心,心里也不好受,就去和唐百万商议。唐百万大怒:“儿女婚姻,父母作主,自古而然!雷振天虽好,毕竟是个佃农,此事传扬开去,岂不叫人笑话?此事断然不可。”
      不久,唐梨花和雷振天相好的事传到了长岭村薛争洲的耳中,薛争洲大怒:“一个臭穷小子,竟然敢与我争媳妇,我非废了他不可!”薛争洲带了几个打手,耀武扬威地来到溪口村,找到雷振天瞪眼说:“穷小子,你吃了豹子胆了,竟敢与我争媳妇!”雷振天说:“你是谁?”薛争洲说:“老子姓薛,长岭村有几个薛,你该知道吧?”雷振天明白了,说:“原来是薛覇王,你说我和你争媳妇,是梨花要嫁我,不是我和你争。既然你这么无理乱说,我就认了,非娶梨花不可!”
      薛覇王大怒:“你过来,老子有话对你说!”雷振天知道他不怀好意,准备了一手,慢慢走过来。薛争洲等他靠近,猛飞一脚,想把雷振天踢倒在地。雷振天躲过一脚,用手托住薛争洲踢来的脚,用力一拉,把他拉了过来。薛争洲虽有武艺,但敌不过雷振天的神力,当他被雷振天拉到跟前时,站立不稳,雷振天趁机反手一拳,打在他的嘴上,把他的门牙也打落一个。众打手连忙上来相救,扶起薛争洲盯住雷振天看,见雷振天魁梧像座铁塔,不敢再动手,狼狈逃窜而去。旁观的众乡民都哈哈大笑,说打得好!消息传到唐百万家,唐多甜十分气恼,唐梨花却十分高兴。
      薛争洲是贾三郎的结拜兄弟,薛争洲将此事告诉贾三郎,说要报此仇。贾三郎说:“别急!料他一个佃农有何能耐,待我带几个乡兵,把他抓起来,送到县牢中,定他个犯上作乱、强抢民女之罪,替薛兄出气如何?”
      薛争洲双手作揖说:“难得兄长如此仗义,小弟多谢了。”贾三郎带着几个乡兵朝溪口村赶来,早有乡兵将此消息告知唐梨花。唐梨花知道雷振天寡不敌众,有危险,立即跑去告诉雷振天,说:“事急了,你赶快逃走吧!”雷振天说:“我不走,要走一起走!”梨花流泪说:“你别管我,我和你一起走,没有地方落脚。”
      正在为难之时,陈箍桶出现了。他在长岭村传教,早已知道此事,并和方腊说起。方腊说:“儿女之事,本该自己作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往往造成痛苦、悲伤和不幸!我摩尼教提倡无论贫富,人人平等,你应该去解救他们。”
      陈箍桶回到长岭村,对雷振天说:“你俩不必着急,跟我来,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躲避,保你们无事!”雷振天说:“师傅哪里来,为何要帮我们逃走?”陈箍桶说:“你们听说过方腊吗?是他要我来解救你们的。”雷振天大喜,说:“莫非是号称济世大圣的方腊吗?”陈箍桶点头说:“正是,正是!”雷振天和唐梨花放下心来,一起跟陈箍桶去了。陈箍桶把他们安置在碣村方腊的小漆园里,外人跟本不知道。
      不久,雷振天和唐梨花都加入了摩尼教。
      通过陈箍桶、邵菊花、方京等人的努力,加入摩尼教的人越来越多,垛主有:碣村,方九寒、方地冻。岭下村二人,鲍六指、鲍无指。岭后村三人,贺贝起、倪冬花、倪二水。峒头村三人,汤寿廷、汤柳絮、汤春花。石坑村人三人,滕条、殷无钱、罗冬花。溪口村三人,雷振天、雷振山、唐梨花。峒底村二人,方菜花、方京。石门村三人,毕有田、郝门神、郝无妹。乱坟村三人,邬天起、邬三棍、邬麻花。长岭村三人,常富贵、常颜开、罗成狗。
      每隔七天众教徒秘密聚会一次,拜光明佛,拜张角祖师,诵摩尼经,之后,互通信息,救危济困,捐款捐物。

      岭下村以鲍六指为首的摩尼教徒每周二次晚上相聚,诵经拜光明佛,之后是议论时事,谈说本地各种奇闻异事,以及救贫济困之事。他们的聚会是秘密的,绝不能让外人知晓。毛太公有个管家叫刁灵,他察觉到鲍六指和一些人常常晚上鬼鬼崇祟的聚在一起,觉得有些蹊跷,就告诉了毛太公。毛太公要他想方设法去探个明白。
      一天晚上,刁灵寻个机会,偷偷尾随他们而去。鲍六指他们很机灵,早巳派了暗哨,跟踪来的刁灵立即被发现了,暗哨报告了鲍六指。鲍六指和众人商议怎么处置他?众人商议了一会,有了一个好办法。他们在房子的外间摆了一双新的精致的女皮鞋,里面的人摆下几桌骨牌在打赌。刁灵偷偷进来,看见里面的人原来是聚众赌博,觉得白跟了一场,毫无意思。他刚要离开,突然发现有一双新的女鞋在地上,心想:“何不顺手拿来,给自己的老婆穿。”刁灵把鞋塞进怀里,匆匆就走,刚出房门,一个后生抓住了他,问:“干什么的?”刁灵吃了一惊,慌忙回答:“随便来看看。”后生指着他的怀里问:“怀里藏着什么?”刁灵慌了,说:“没什么!”后生不由分说,从他怀里强掏出一双鞋来。后生大声喊:“有贼,有贼!”里屋的人听到,一窝蜂冲出来,围住刁灵。刁灵分辨说:“不是贼,我是毛太公的管家。”众人都认识他,鲍六指说:“不管你是谁,偷东西就是不对。这样吧,先把他关起来,明天一早到村子里游街示众!”
      第二天,刁灵脖子上挂着一双女鞋,被人们牵着,一个人手里拿着铜锣敲着,从村头走到村尾,又从村尾走到村头。人们都知道毛太公的管家是个贼。毛太公知道了,气得不得了,又得知是鲍六指他们一伙佃户搞的,更加大怒,要家丁们去把人夺回来。
      家丁们说:“鲍六指他们成群结队,不好对付,上次抗租我们刚吃过亏。”毛太公心中慌乱,不知如何是好?他只得先忍下这口气去跟鲍六指说,要他们放了刁管家,有什么事好商量。鲍六指说:“要放人可以,拿两百斤大米,给乡亲们度过这青黄不接的日子。”
      毛太公无奈,只得照办。事后,毛太公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他跑到碣村贾太公家向贾太公哭诉,说:“穷小子越来越放肆了,您老怎么就不管?”贾太公说:“知道了,你忍一忍,先回去吧!”

      溪口村的摩尼教以雷振天弟雷振山为首,教徒们聚会时常常谈论的话题是在这青黄不接的日子里,家家户户都缺粮,吃不饱肚子,而唐百万家却粮食成堆,鸡鸭成群。其中一个教徒叫唐里行,是唐百万家的佣人,他说:“我有一个办法,能让众人都有粮吃。”雷振山问:“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唐里行说:“也不是什么好办法,非偷即抢。”雷振山说:“非偷即抢也行,只要搞到粮食。”唐里行说:“我做内应,你们来偷粮怎样?”众人都说好。
      到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雷振山带上许多人,个个都蒙上面罩,来到唐百万家的院子门外。有人学做猫叫,里面的唐里行听到了,偷偷出来开了后门,雷振山等人摸进门里,被唐里行带到粮仓里。守粮仓的两个家丁听到动静,出来察看,雷振山等伏在暗处不敢动弹。唐里行说:“是我,刚才听到院子里有些声响,不放心,过来看看。”两个家丁刚要追问,雷振山等人已从后面扑上来,按住两人,给他们嘴里塞上麻布,绑了,拖进屋里。众人迅速行动,背着一袋袋粮食,出了后门。后门早有车子备下,众人把粮食放进车里,飞也似的去了。
      第二天,唐百万发现了两个被绑的家丁,才知粮食被偷,查问是谁所为?家丁说:“这些贼人都带着面罩,认不出来,只有唐里行认得,是他们一伙的。”唐百万大怒,想不到出了家贼。他四处寻找唐里行,唐里行早已逃之夭夭。雷振山叫他到碣村方腊处躲避,那里有他兄长雷振天和兄嫂唐梨花在。
      雷振山把粮食暗中分送给穷苦村民,村民们真是感动万分,叫雷振山为菩萨。雷振山说:“我不是菩萨,这些事都是方腊叫做的,要感谢,就感谢方腊吧!”唐百万抓不到唐里行,也不知是何人所为,他心中不甘,去碣村贾太公家报案,贾太公和贾庚暗下私议,觉得这些事都和方腊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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