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不弄死你》野焰

37、修改版（003）

　　楚煦的同战壕战友不少，他只说了自己受伤了，在中心医院住院，不到半小时，哗啦啦的就来了不下十个人，有好几个还是只是一起打过一次架的‘打友。’
　　青春的激情和冲动，在年少男人的心中，只有泡妞和打架。其他的，都是狗屎。

　　“谁这么胆儿大，居然还给你楚爷来闷子砖？等我见到了，看我怎么削他！”。
　　“拉倒吧？就凭你这身板儿？还是得靠我，保准打得他屁滚尿流。”
　　“还有我…”
　　“还有我…”

　　楚煦看着这些跟着自己混的兄弟，他感受到七个字：热血沸腾。此刻的他，有了这些兄弟，感觉天下好像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他没说宋捷的名字，是怕他们真的去找他打架。他想到宋翊对堂弟的维护，他觉得他也应该学她，保护好宋家的独苗。

　　“一个女人？老大，你居然栽在女人手上？不会吧？”
　　“怎么不会？只有栽在女人手里，才说明我们老大是情种啊？对不对？兄弟们？”
　　“也是，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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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些插科打诨，楚煦只是不置可否的笑笑，他想，反正挨了几板儿砖，能遇到让他动心的女人，也不算很亏。
　　哪天，找机会，一定要把她给办了，尝尝鲜儿，也不枉自己的这番心猿意马。
　　骤然闪现的念头，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19岁的他，第一次，对女人，有了性～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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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捷晚上溜到房里问情况，宋翊很是不客气的将他一顿奚落，宋捷不敢多顶嘴，只说了一句:“我害怕，所以…”
　　“你害怕，就都扔给我啊？他万一要是有个好歹，是不是我去坐牢啊？”
　　“你是女人嘛，总是好应付一些。如果让我爸和爷爷知道了，他们肯定也是让你挡在前面的，对不对？宋家可就我一个留种的。”
　　这番振振有词，让宋翊居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虽然事实如此，可从宋捷的嘴里，血淋淋的说出来，让她的心，好像堵着一道墙般的难受。

　　女人，女人怎么了？女人就该死？特别是作为宋家的女人，是不是就该不要活着以免浪费粮食？
　　宋捷见姐不说话，他沾沾自喜，就是嘛，难道真让他去坐牢？那爷爷还不得打死她？

　　爷爷在院儿里喊宋捷，宋翊听见了便假装没听见，她知道，爷爷肯定是又有什么好东西要给他，她趴着窗儿缝往外看，果然，宋捷提着一个塑料袋往自己的屋子有去，走到门边的时候，停顿了会，朝着宋翊这边过来了。
　　宋翊假装没看见，赶紧关窗，就等堂弟敲门。

　　三个大大的红红的苹果，一挂黄灿灿的香蕉，他放在炕上，很是懂事的说：“给那个楚煦送去，也好让他不找你麻烦。”
　　“怎么是不找我麻烦，明明是你好不好？”
　　“姐，你就不要计较这个好不好？我们一起让他消停了，就是最大胜利。你放心，大饼哥借的钱，我会慢慢还的，你就别管了。”
　　“这还差不多，我可不要又卖脸又出力还掏钱。”
　　宋捷一阵风的走了，宋翊在准备收拾东西的时候，爷爷叫她了。

　　收拾屋子，洗衣服，给爷爷捶腿梳头，顺带洗好假牙，她一心想着赶紧做完，早点去医院，手脚自然就比平时更利索些，等她拾捣好，已经十点多了。
　　“女大不中留，替我干点活儿毛快毛快的，完全应付差事。唉…”

　　出门时，爷爷的那声哀叹，压在宋翊的心里，沉甸甸的。
　　平时她还要狡辩几句，今天，算了，先就这么着儿吧。

　　赶到医院的时候，楚煦正在做脑部伤口清洗，那处伤口的头发，昨天已经剃掉，成了一块手掌大的不毛之地，顶在他的头上，白亮亮的，很滑稽。
　　缠绕纱布的头上，裹成粽子，却没减半分风采，相反让他还多了点桑沧感，少了些稚嫩。散射下的阳光将他的浑身照的斑斑驳驳的，带着点神秘和沉静。
　　站在门口的宋翊竟然看呆了，看痴了。

　　“还不进来伺候着，你已经迟到了知道吗？等我拆线了，看我不弄死你。”
　　“把你治好了我就万事大吉，你想弄死我也得有理由，我又不是小混混，要靠你吃饭；我也不做生意，你收不了我的保护费。总之，你管不到我的头上来。”
　　边叠被，边唠叨，宋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今天怎么就这么多抱怨。也许，是家里人对她一贯的态度，让她不甘心，也许，是她太缺少倾诉，想要找个人发发怨气，今天，正是楚煦赶巧了。

　　楚煦缄默了，他听着她一板一眼的狡辩，看着她手脚麻利的叠被铺床，怎么有点有点老夫老妻的感觉？
　　她纤细的腰肢，宽宽大屁股，笔直的双腿，还有料儿挺足的胸脯，他没察觉导的咽咽口水，唐突地问：“宋翊，你今年多大啊？”
　　“18，怎么了？难道你要给我介绍工作？”
　　“没，就是随便问问。”讪讪然，楚煦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很没用，连份工作都给她找不到。
　　常胜街老大的名头，还真不怎么值钱。
　　昨晚的万丈雄风，此刻好像烟熄火灭，从山顶到谷底，他觉得好像就是宋翊的一句话。

　　换好药，接下来就是输液了，还有四天，宋翊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现在你躺着，我把你的病情跟你说一下，可以吗？”宋翊尽量让自己语气轻松，和颜悦色。
　　就是因为她这样的，楚煦更加的内心烦躁，他一转身，一掀被，很不耐烦道：“有什么可说的？我说了不找你麻烦的。”屁股对着她，好半天都不翻身。
　　“不是这个，是你的其他问题。我知道你信任我，所以我也不担心。是你身体有点贫血还有缺乏营养，回去得要好好调养，自己不要瞎掰。”
　　楚煦翻身了，这次将被子压在腿下，手撑着半边脑袋，露出他那破了好几个洞的运动裤，眼含惊喜地：“你是在关心我？”
　　宋翊不敢看他的眼睛，她能感觉道那黑白分明的眼睛有火苗在窜动，她不想被灼伤，微微颤抖的手指尖，让她的理智死死地紧攥着检查单，她挺直腰背，故作镇定：“是医生说的，不信你看病历和化验单。”

　　楚煦的神色默然了，他平躺下，输液的那只手臂上青筋尽爆，宋翊盯着那些如蚯蚓的青筋，她将被角轻轻地盖在上面。
　　“打点滴手凉，好好捂着，我去给你买碗粥。”

　　楚煦欲言又止，可他还是没忍住：“打点滴也爱拉尿，待会儿回来我就要去厕所。你得举着吊瓶。”
　　“你……”
　　有点愠恼的宋翊从脖子到脸上全都发起烧来，这么不要脸的话，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说的。
　　“你啥啊你，我说的实话嘛，不信你问医生去。”

　　宋翊买了粥回来，她本想问医生的，可见一个个都忙的没空搭理她，她也懒得再去找没趣。
　　反正，男生拉尿有啥稀奇的，只要不盯着看，背转身就行。
　　宋翊一边一勺勺的给他喂粥，眼神却不敢盯着他，有好几次，差点喂到他下巴上了。
　　“你说你这人，照顾人能不能专心点儿？我就长的有那么丑？让你不堪入目？”
　　“没……没……”。
　　“宋翊，你长的挺正点的。”
　　这句直白的夸奖，让宋翊的心停了半拍，在他灼灼如火的眼神下，少女的羞涩，让脸颊红了，飘飘忽忽好一阵之后，意识回转，让她敛神沉眉：“你能不能好好吃？吃完了我要去找医生！”
　　“找医生干嘛啊？难道真的去问拉尿的事儿？”
　　吞着粥，让楚煦的喉头不停地滚动着，宋翊偷偷瞥了眼，心里又开始小兔乱窜，她一边腹诽着自己的怀春情怀，一边想：幸亏没真去问医生，如果让楚煦知道，指不定要怎么笑话她。
　　“放心，不会让你跟着的，你在边上我还担心我撒不出来呢。男人嘛，站着一个手指就能掏出来，不像你们女人，那么麻烦，要双手脱裤子还要蹲下……”

　　“别说了，好吧？吃饱了好好打你的针，我去外面透透气。”急忙阻止的宋翊，脸上绯红，站起来一溜烟儿的跑了。
　　楚煦看着她那娇羞的模样，哈哈大笑，有法子治她，太好了！

　　宋翊站在院子的绿化带看了看天儿，天蓝风轻，楚煦这么一闹腾，早上的那些郁闷，居然全都没有了。
　　流氓，大流氓。
　　一边心里腹诽着，一边往病房去，床上没人。她不放心，找到男厕所门口等。
　　不一会，楚煦真的自己举着吊瓶出来了，由于一只手的操作，确实没两只手来的轻松灵活，□□上，不止沾了几滴液体，拉锁都没关。
　　宋翊一眼就瞧见了，她想是该提醒他呢还是就当没看见，可见周围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医护，站在他身边的她，觉得实在太难为情了。
　　“我来举着吊瓶，你把你裤子整理一下。”
　　楚煦不解低头，他再次哈哈大笑，满不在乎的说：“这有啥？又不是露出来了，即使出来了，也是它嫌里面闷得慌，出来透透气。”
　　再次羞红了脸的宋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也装出满不在乎的反诘：“那你就正儿八经的让它出来露个脸啊？小心闷得长毛了。”
　　“你小妮子！你怎么就知道长毛了？我跟你说啊，我的毛……”
　　“哪个要听你这些！大流氓！回房吧。”

　　下午，宋翊给楚煦在医院边上的小摊上买了条20块一条的运动裤，临回去的时候扔给他：“换换吧，那条破了，明天我来给补补。这么大个人，穿个破裤子也好意思？”
　　本来，还打算听他再说一番胡话的，可奇怪的是，这次，楚煦没说流氓话，也没奚落她，默默的点点头，将新裤子放在了枕头下。
　　这让宋翊竟然觉得好像少了点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