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恣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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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幼薇冲到了高塔边上。
玫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化作一个小小的黑点，消失在高塔之上。
那一瞬间，桐幼薇的脑袋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爆裂开来。
她忽然发现玫其实没有那么讨厌。
“我很爱这座城市，请不要伤害她。”
“我希望我们能做朋友……”
夜清冷冰冰地说道：“不要浪费时间。我们要走了。”
桐幼薇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头颅，转头对着夜清愤怒地吼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明明、明明那么效忠于你的！”
夜清漠视着桐幼薇的反应，只冷酷地开口：“她被抛弃让你感到悲伤了吗？”
桐幼薇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怎么可以这样？”
夜清说：“好啊。那你选一下，你要那块废铁，还是要我？”
她说着，上前逼近一步，死死盯着桐幼薇：“我丢弃了她又如何？你要为了一块废铁背叛我吗？”
桐幼薇原本气得要死，然而被那双仿佛没有底的眼睛注视，她却猛地失去了发怒的力气，反而为自己辩解：“我没有……”
夜清逼近了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做出选择。她，还是我。”
桐幼薇被她逼得无路可退，委屈地要死，小声道：“你……”
夜清嘴角挑起一丝极淡的笑来：“走吧，我们要出发了。”
桐幼薇留恋地看着玫坠落的深渊，心里一阵抽痛，摇了摇头，爬上了直升机。
她刚爬上去，一头撞见玫正坐在座位另一头，正从容整理着她的白手套，抚平军装上的褶皱，道：“你竟然为了我和城主吵架。”
桐幼薇整个人都傻了。
直升机发出巨大的嗡鸣声，在爆炸的城市上空起飞。
桐幼薇骇然看着眼前的玫。
这个玫和跌落深渊的那个不一样。
她崭新、整洁、干净……且完整。
桐幼薇下意识道：“你是谁？”
玫瞥了她一眼，无奈地叹气：“B108。生化改造的型号是很贵的，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接受改造。所以我有无数个克隆体，无数个备用份，每个我死前都会上传记忆，具体来说，我已经死过一百零七次了。”
桐幼薇目瞪口呆：“你你你……”
玫嫌弃地说道：“所以我让你不要白费力气来把那个战损的我抱回来，因为维修费比启用新的身体还贵。可是偏偏你不听，还能怪我吗？”
桐幼薇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过了好久，她才反应过来：“你们城主刚才是在试探我？”
玫嫌弃地看着她：“你一点都没从你愚蠢的过去中学到经验，对吧？”
桐幼薇被她气得要死。
她瞪着玫的新身体说道：“那我怎么知道你是我认识的那个玫，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克隆体？你们改造人都长得一样，我凭什么信任你？证明给我看。”
玫凝视她半晌，一字一句说道：“你是个傻逼。”
桐幼薇：“……”
好吧这个确实是真的！
半晌，玫又说道：“不过我确实应该谢谢你。城市中线路不稳，如果你没有把我的战损体抱回来，我想我会损失一段非常珍贵的记忆。”
玫停顿了一下，转向桐幼薇，郑重地说道：“和你相处的这段记忆。”
桐幼薇下意识就是一愣。
她极少能及见到这个半机械的家伙说点人话。
桐幼薇还没来得及感动，前面的座位忽然传来夜清冷冰冰的声音：“B108，你想被永久报废吗？”
玫吓了一跳，立刻闭上了嘴。她平时在桐幼薇面前恣意嚣张惯了，夜清一开口，她吓得跟小猫似的。
桐幼薇连忙向前座倾斜，伸手拉了拉夜清的袖子，说道：“我想起来了，我确实认得你唉。”
夜清神色猛地一凛，转过眼睛来望着她：“你想起来什么？”
桐幼薇想了想，道：“我们是朋友吧？我记得你穿着我的裙子……”
她话还没说完，夜清猛地一把死死捂住了她的嘴。
桐幼薇挣扎了一下，在她的手掌压迫下呜咽了一声。
玫骇然瞪大了眼睛。
开飞机的驾驶员手一抖，险些撞毁在城市的高塔上。
夜清的手哆嗦着，十指极为有力的死死扣住桐幼薇的嘴，另一只手抓住她的后劲，仿佛捏住一只猫一般将她捂紧。
桐幼薇挣扎了好几次，奈何她力气太大，且不知为何忽然激动，身体甚至难以遏制地急剧喘息着，厚实军装下的身体微微颤抖。
桐幼薇只好不动了，乖巧地任由她掐着自己的脖子。
她无辜地看着夜清，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记忆再一次泛起。
她向那个穿着过于宽大裙子的孩子一步一步走去。
场景在记忆里模糊了。
夜清捂住她的力道太大，让她几乎窒息了。
在微微缺氧的眩晕里，又一幕猛地从记忆里复苏。
她的手受了伤，却轻柔地挠在那个孩子的喉咙上。
指甲轻轻滑过她的脖子，轻轻在她后颈停顿，戏弄着绕着圈。
那个孩子啊……
在花丛中难以忍耐地微微仰着头，脸通红着，红润地嘴唇微微张开，害羞地躲避着她的目光，任由她的手在脖颈上轻轻抓挠。
糟糕了。
仿佛有什么在记忆里死灰复燃。
那个在花丛中微红着脸颊、躲避她目光的少女，竟一瞬间和眼前这个眼睛赤红、冷酷无情的将军无限地重合。
比她的身体要微微宽大的白色裙子。
严谨冷酷贴合身体的暗蓝军装。
后腰别着枪。怀里藏着刀。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着恣意而又血腥的光芒。
桐幼薇猛地从回忆里惊醒。
她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恣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