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的轮回路[综]》生活入梦

4、初入红楼（03）

　　“不是光看看竹子吗？看了这半天了还不够？还不快走？”春燕听见了两人的对话，冷着脸走过来了。

　　她是宝玉的丫头，奉了宝玉的命令陪周姨娘过来看竹子，不成想周姨娘竟另有打算？这不是要牵连到她身上吗？

　　周姨娘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潇湘馆，老叶妈仍旧偷偷摸摸地跟在后面，直到亲眼看见她从后门出了园子。眼看春燕要回怡红院去了，老叶妈便从藏身的那个所在走出来喊道：“春燕。”

　　春燕看见老叶妈，知道她是怡红院里大嫂的婆子，便笑她：“叶妈妈，你躲在这里做什么？倒把我吓了一跳。”

　　老叶妈只低声问她周姨娘进园子来做什么。

　　春燕推搪了一句：“就是来看看园里的景致，没什么事。”

　　“看景怎么还要劳动你跟着？还去了林姑娘的院子？”老叶妈只是不信春燕的话。

　　“叶妈妈，你怎么知道周姨娘去林姑娘的屋子了？”

　　老叶妈不耐烦起来：“哎呀，你管我怎么知道的，只管告诉我她去林姑娘那里做什么吧？”

　　“跟你说了，就是去看景，专门看竹子去的。”春燕并没有把周姨娘打听林姑娘身体的话说出来。

　　两个人作伴回怡红院，路上老叶妈还要打听，惹急了春燕说一声老叶妈腿脚太慢，就自己先走了。气得老叶妈在后头冲春燕的背影啐了一口：“什么东西！”

　　却说周姨娘离了潇湘馆便有怅然若失之感，魂不守舍地回了自己的屋子，歪在榻上回想潇湘馆的一草一木。

　　小丫头悄悄问她怎么了。

　　周姨娘叹了口气：“雀儿，往后你多跟林姑娘的丫头来往来往，替我打听打听林姑娘的事。”

　　雀儿很不解：“姨娘，打听林姑娘的事作甚？林姑娘是老爷的亲外甥女，与姨娘什么相干？”

　　“这个……”周姨娘顿时语塞了，她想了半天才找出一个理由来，“正因为她是老爷的亲外甥女，我打听她的事儿，不是能在老爷跟前卖个好吗？”

　　雀儿顿时高兴起来。赵姨娘的小丫头小鹊跟她年纪一样、名字差不多，又是同一批分的丫头，跟的主子也都是老爷的姨娘，偏偏赵姨娘比周姨娘得宠，弄得她在小鹊跟前也矮了半截。现在姨娘既然也在想法子笼络老爷，以后她就能跟小鹊平起平坐了。

　　正各有盘算时，后头传来隐隐约约的吵闹声。

　　王夫人正房后面的抱厦住的却是贾琏凤姐夫妻两个，今天凤姐生日正日子，该是在前面吃酒看戏才对，怎么这会子家里却闹腾起来？周姨娘便叫雀儿悄悄地去望个究竟，别是下人们趁着凤姐不在家吃酒打架闹事吧。

　　雀儿听命出门，却看见小鹊也正要出门。原来赵姨娘跟着王夫人去席上侍奉，把小鹊留在家里了。而小鹊也是听见了后面的声音要去看热闹，于是两人作伴往后头去了。

　　周姨娘自在家里等着，听着那吵闹声一时大一时小，慢慢地消失了。

　　不多时雀儿便回来汇报了：“原来琏二爷跟鲍二家的在房里闹腾呢；谁知席还没散，二奶奶不知怎地突然家来了。就给二奶奶抓了个正着，琏二爷跟二奶奶又打又骂的，平儿姑娘脸上好大的巴掌印儿……”

　　“后来呢？”

　　“后来琏二爷拿着一把剑要杀死二奶奶，二奶奶往前头跑了。我看见大奶奶把平儿姑娘拉到园子里去了，我就赶紧回来了。”

　　周姨娘出了半晌神，向雀儿说道：“只当没看见吧，主子屋里的事也不该咱们理会。”

　　当天晚上周姨娘赵姨娘服侍王夫人跟政老爷时，王夫人就提起了这件事：“虽说凤丫头厉害了些，可琏儿也不该跟个不干不净的下人搅在一起，还弄到自己屋里来闹腾，也不怕脏了屋子。”

　　贾政摸着胡子皱着眉头说：“凤丫头也太不贤惠了，成亲前大哥给琏儿指过通房，听说凤丫头一过门全给打发了？既是打发了，也该拿陪嫁的丫头顶上。如今琏儿成亲多少年了？连一个姨娘都没有。你看哪个贾家的爷们跟小门小户养不起姨娘的一样只守着一个的？”

　　王夫人顿时低了头：“这事我也不好开口说凤丫头，回头叫大嫂说说她吧。”

　　贾政点点头：“嗯。”

　　再坐了一阵，贾政便又向赵姨娘说道：“夜了，安置吧。”

　　赵姨娘喜不自禁地随着贾政出去了，留下王夫人坐在屋里，灯光照在她的脸，显出一分阴晴不定来。周姨娘照例低着头一声不出，免得惹王夫人动气。

　　玉钏儿忽然进来禀道：“太太，袭人来了。”

　　“哦？是不是宝玉那边有什么事？快叫她进来说话。”

　　袭人进了屋行了礼，王夫人立刻问宝玉有什么事。

　　袭人看看王夫人背后站的周姨娘，“呃”了半晌只说了一句“没什么事”。

　　王夫人立刻回头：“你回去歇着吧。”

　　周姨娘告了退回到自己屋里，她早知道宝玉房里的袭人姑娘是太太的耳报神，看她今天的做派，又是要告什么人了吧？

　　才吩咐了雀儿去要水，不想玉钏儿挑帘子进来了，她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姨娘，太太叫你过去问话呢。”

　　雀儿讨好地问是什么事。

　　玉钏儿冷着脸道：“姨娘去了就知道了。”

　　周姨娘心知不妙，硬着头皮来到正房。果然，才进了屋一个茶盏就飞到她脚边：“周姨娘，你今天去园里做什么了？”

　　周姨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太太，我想看看景……”

　　“看景？看景为什么骗我的宝玉说你是巴蜀人？这种谎你撒出来还当人看不透？快老实承认吧，你千方百计进园子，为的是什么？”

　　“就是看景。”周姨娘咬紧了牙坚持不改口。

　　吵闹声早惊动了贾政，他从赵姨娘房里又回来了：“闹什么呢？”

　　王夫人便把“周姨娘谎称自己是巴蜀人、想看林姑娘院子里的竹子，硬是哄得宝玉带她进了园子，不知道干了什么坏事”的事告诉给贾政：“老爷也知道，周姨娘是咱们家生子，老太太千挑万选出来给老爷的通房，什么时候成了巴蜀人？还家乡都是竹子？”

　　贾政也皱着眉头看着地上跪着的周姨娘，这个最早跟了自己的丫头早年的模样完全没有了：“你且从实说来，为什么要进园子？”

　　周姨娘一个头磕下去：“太太，老爷，我真是想去园子里看竹子的……”

　　“老爷，我看周姨娘是不肯认了，今日天晚不宜惊动老太太，不如先罚她到佛堂跪一夜，等明天回了老太太再审？”王夫人道。

　　“不要惊动老太太了，明天请家法吧。”贾政面无表情地说道。

　　“老爷说的是。”王夫人叫来了周瑞家的，让她安排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看紧周姨娘在佛堂跪一夜，不许她睡觉。而贾政也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没有再回赵姨娘的房里。

　　周姨娘跪在冰冷的地上，旁边明明摆着好几个蒲团，周瑞家的却笑呵呵地拿走了：“太太既是说了要罚你，就不能让你好受。”又对两个婆子千叮万嘱，“看好周姨娘，不许她睡觉！若有一个错眼，仔细太太生气连你们也罚！”

　　婆子唯唯诺诺：“知道了，一定死死看住姨娘。”

　　周瑞家的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两个婆子虽说答应的好，到底人困了扛不住，后半夜的时候都歪着头打起了瞌睡。

　　周姨娘看两人都睡了，便悄悄地站起身来，先揉了揉膝盖。

　　这几天她忽然觉得这个佛堂有古怪了。

　　王夫人的确吃斋念佛，可吃斋念佛的夫人多了，没见谁在家里真格造一座佛堂的；而且，她也多次目睹到太太明明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进来，最后出去时却是空着手的。

　　今天太太把她关在佛堂正和她意，让她可以趁机查探一下这座佛堂的机密。

　　供桌上摆的香炉祭品一目了然，没有可以藏东西的地方。倒是佛像身上如果造成中空的可以藏东西，周姨娘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佛像身上搜索起来。

　　佛像好像也没有问题，正没有头绪时，一个婆子忽然有了动静，好像要醒过来了。周姨娘吓了一跳，急忙回到原处依样跪下。待见到那婆子只是睡迷了翻身，便又悄悄起身重新搜索起来。

　　这一次周姨娘注意到了佛像背后的墙。她记得这座佛堂从外面看上去并不小，可是在里面看起来空间却格外狭窄，让人感觉很压抑，换做她是太太的话，肯定不能在佛堂里一呆就是好几个时辰。

　　暗室，一个词语突然出现在她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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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锁文重写，正在连载中的法不徇情这个故事另外成篇了，追文的请移步链接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36078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