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的轮回路[综]》生活入梦

3、初入红楼（02）

　　“告给太太？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太太岂会为着周姨娘处置我？”老妈子毫不相让。

　　若是以往，周姨娘必定选择息事宁人，只她今天想进园子打听林姑娘的事，便也不肯退却，扯着老妈子的袖子一味地哀求起来：“妈妈，叫我进去逛逛吧？”

　　几人正在争执，忽然一声大喝传来：“你们在这里拉拉扯扯的做什么？”

　　几人一回头，就见宝玉骑着马、茗烟跟着过来，喊话的正是茗烟。宝玉下了马问道：“周姨娘，你在这里做什么？”

　　周姨娘低下了头：“太太说今儿叫我歇一天，我想进园子里看看景。”她鼓起勇气向宝玉求告起来，“宝二爷，我原是巴蜀的人，那里竹子多，京里没见过。上一回老太太招待客人我也跟着太太进园子，见林姑娘的屋子外头有不少竹子，倒跟我家乡那地方的一样。我知道我身份低，只求宝二爷叫我进去看看林姑娘院子里的竹子，也是个念想。”

　　宝玉一早出门实为祭奠金钏儿去了，如今见周姨娘有故乡之思，不由同情心大起，当下就应了：“林妹妹给凤姐姐做生日不在家，我做主叫你到潇湘馆的院子外头看一眼罢。”

　　“多谢宝二爷，多谢宝二爷！”周姨娘喜出望外。

　　看门的老妈子哪里敢拦着宝玉？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周姨娘跟着宝玉进了园子。摸到怀里的金钗，才觉得也不算亏了自己。

　　茗烟拉着马站在门口。

　　他娘是府里的老人，因为生的丑一直都是做粗活的，到了年纪就被太太配了个小厮，后来就生了个他。他长大了被分给宝二爷做了小厮，他爹娘的地位也因此水涨船高了。后来宝二爷到园子里住，因为他的关系娘也被分到宝二爷怡红院里做婆子去了。

　　今天是二奶奶的生辰，他却陪着宝二爷出了门祭拜亡魂。这事儿万一叫二奶奶知道了，宝二爷自然没什么，他可落不了好，因此他要找个别的事遮掩过去。周姨娘闹腾着要进园子就是个绝好的机会。

　　“陈妈妈，你进园子跟我妈说一声，我有事儿找她，就在园子门口等。”茗烟向老妈子说道。

　　“哟，茗烟啊，你看这会儿就我一个人看着门……”老陈妈皮笑肉不笑地开了口，她是不敢得罪宝二爷，可不代表她不敢磋磨宝二爷的小厮。

　　“看门的素来都是两个人，怎么今儿就只陈妈妈一个人在这儿了？看来得空我得找赖大爷说道说道。”茗烟哪里瞧得起一个看门的老妈子。

　　老陈妈的嘴角抽动了两下，立刻在脸上笑出一朵菊花来：“哟，看我这记性，张妈才吃坏了肚子去厕所了，一会儿就回来。今儿个二奶奶做生日，哪有人过园子里来？少看一会儿门出不了事，我这就去怡红院跟叶姐姐带话去。”

　　茗烟一个冷笑，还要再刺她几句，不妨老陈妈转身飞快地走了，倒把他给闪在门口。一口气没撒出来，只得踢了一脚石头台阶，又把脚趾头给踢着了，疼得呲牙咧嘴。

　　园子终究不大，老叶妈很快就同着老陈妈一起出来了，老陈妈识趣地避回了上夜的屋子：“你们娘俩聊着，我一会儿再过来。”

　　老叶妈埋怨起儿子来：“园子里正忙着呢，找我做什么？”

　　“妈，今儿个我陪宝二爷出门，回来的时候见太太屋里周姨娘跟陈妈妈在这门口拉扯呢。周姨娘说她是巴蜀人，想去看看林姑娘院子里的竹子，宝二爷就把周姨娘给带进园子里了。妈你回去打听着，看周姨娘到底是要做什么的，万一要害宝二爷呢？”茗烟完全不提自己的打算。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盯着她。”老叶妈正要转身回去，又转了回来，“你刚才说啥？周姨娘说她是巴蜀人？”

　　茗烟点点头：“周姨娘就是这么跟宝二爷说的。”

　　“瞎扯，我是府里的家生子，怎么没听说过周姨娘是巴蜀人？她可是老太太亲自挑给老爷的屋里人，哪能是外头来的？”老叶妈说道。

　　茗烟立刻催她回去：“她既是撒了这个谎，可见是要做事，妈你快点回去盯着，免得真给她害了宝二爷！抓住她的把柄送到太太跟前，妈往后的日子不是更好过了？”

　　老叶妈点点头，飞快地往怡红院去了。

　　茗烟这才牵着马离开大观园。

　　却说周姨娘跟着宝玉进了大观园，因怡红院跟潇湘馆离得近，就一直跟到了怡红院。

　　因凤姐生日没见宝玉，老太太已经打发了好几次人来唤宝玉出去，袭人早急得团团转。看见宝玉回来顿时得了主心骨，一把拉着他赶紧回屋换颜色衣裳，又絮絮叨叨把自己替他说“去北静王府道恼”的话说了。

　　宝玉一边换衣服一边听袭人说，一边叫过晴雯来：“叫个丫头送周姨娘到林妹妹的院子那边看看竹子，再带她到后门出去。”急急换好衣裳带了人往席上去了。

　　晴雯挑帘子出去喊了一声，春燕跑了过来：“晴雯姐姐，什么事儿？”

　　“你送周姨娘到林姑娘的院子看看竹子，回头周姨娘要走的时候你再送她出园子，从后门出去。”晴雯照着宝玉的吩咐叮嘱了一遍。

　　春燕得了命令便过来喊周姨娘：“宝二爷叫我带你去潇湘馆。”

　　周姨娘嘴上千恩万谢。她心里有事，提着脚只管走，顾不上看园里景色，况且每每跟着王夫人也常见。春燕住在园里，什么时候想看都随意，见周姨娘走得快，就更加快了脚步。只有小丫头第一次进来，一路走一路左顾右盼，恨不得多生两只眼，才能把这景致看个够，脚下哪里能走得快？

　　周姨娘念着小丫头知道护着自己，到底放慢了脚步好让小丫头慢慢看景，春燕只当她走累了，也没开口问。这三人走得慢，老叶妈得了儿子的提醒想邀功，两只脚走得飞快，竟跟她们三人前后脚到了潇湘馆。

　　春燕并不知道周姨娘只是要看看竹子，到了潇湘馆就上去敲门，一个婆子开了门，见是怡红院的人，忙说：“林姑娘没在，给二奶奶做寿去了，宝二爷不知道？”

　　春燕回头指指周姨娘：“宝二爷叫送周姨娘过来看看竹子。”

　　婆子打开了门请几人进了院子。老叶妈躲在树后面死死盯着，她没得什么借口也进院子里，只能在门外盯梢了。

　　周姨娘激动地进了院子，这就是林姑娘住的地方儿了。她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四处打量起来。

　　地上甬道是石子铺的，听说在这上面走路能按摩穴道，对林姑娘的身体好。

　　路两边都是翠竹，风一吹沙沙作响，林姑娘住在这里一定能心旷神怡。

　　一明两暗的三间房舍，一扇大窗支开着，糊着银红窗纱，远远看着向一团红色的云雾。这是老太太特意找出来上好的府纱才给林姑娘换得窗纱，老太太对林姑娘真好。

　　窗下能看见一张桌案，还有参差不齐的毛笔装在笔筒里，林姑娘平时一定就坐在窗前伏案写字。想象一下读书写字的林姑娘一抬头看见翠竹，便诗兴大发，挥毫写就一首新诗。

　　周姨娘不由地微笑起来：这情景光是想就叫人高兴得很。

　　雪雁从屋里出来了：“周姨娘？”她拉着春燕来到一边，“你怎么来了？周姨娘来做什么？”

　　春燕摇摇头：“宝二爷叫送周姨娘过来看看竹子，别的什么也没说。”

　　雪雁百思不得其解，遂自己到周姨娘跟前，却见她面带微笑，死盯着屋子的方向。雪雁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见正是打开的窗户。

　　她心下起疑，便站在周姨娘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周姨娘从幻想中醒来，见面前的正是林姑娘从姑苏带来的丫头雪雁，不由带了几分错爱：“雪雁姑娘，林姑娘可好？”

　　“我们姑娘好着呢，你来做什么？”雪雁警惕地盯着周姨娘。

　　有过周瑞家的送宫花的事，姑娘的丫环都知道太太那边对姑娘有些不真心。太太身边经常带的除了几个大丫头，就是两个姨娘了。因着生了一儿一女的缘故，赵姨娘比周姨娘的地位强些，心气也高，每每拉着孩子撒泼打混的闹腾，就没少被老爷太太责罚。

　　周姨娘和赵姨娘一样天天跟着太太，偏周姨娘安安生生随分从时，在下人的嘴里比赵姨娘强了一万倍？

　　“林姑娘吃得怎么样？睡得怎么样？”周姨娘对雪雁的警惕毫不知情，仍旧殷勤地追问着。

　　打听我们姑娘？雪雁的更警惕了：“姑娘的身体有老太太呢，用不着周姨娘操心。有这个工夫周姨娘还是回去好好服侍太太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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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锁文重写，正在连载中的法不徇情这个故事另外成篇了，追文的请移步链接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36078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