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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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开学第一天，学校里面特别热闹。陈佳言拎着书包进教室，第一天还没有正式排位置，所有同学都是按学号顺序坐的。所谓的学号，其实就是进班成绩排名。
作为市重点高中，班级人数相当庞大。进班之后，陈佳言才发现班级人数远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多，并不只是军训的时候见到的那些同学。
一高是有择校费的。先是制定一个分数线，把全市学习成绩优异的学生全部都挑选过来，然后再从成绩略微差的学生当中筛选一部分，当然没有过分数线的这部分学生是要交高价费的。
这么一来，既确保了学生质量，又可以从中大捞一笔，用这些财富建立起更为强大的硬件设施。
陈佳言看了一下，如果按学号排的话，前面坐的几排都是军训的学生，后面的几排学生就是高价生了。这些学生也并不见得成绩很差，很多只是差那么几分而已，就需要交很多钱，不过有的家里面是不缺钱的。
社会发展到现在，教育越来越多地建立在成绩和金钱的基础之上。
陈佳言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她数了数学号，坐了下来。她前面一排的侧前方，坐着的是季翔宇和谈天硕，张钗和连程程就坐在陈佳言的旁边。她们俩的学号都排在陈佳言的前面。
连程程颇为得意地看了陈佳言一眼：“原来你考了41名啊？”
张钗考了39名，连程程是第40名。
陈佳言只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谈天硕转过头来，看了连程程一眼：“陈佳言是被保送的，你不知道吗？”
季翔宇也转了过来：“佳言根本就不需要参加我们的中招考试，她只需要参加一个地区的保送生考试就可以了。据我所知她考了全地区的第一名，不过进班排名的话，因为没有成绩评比，她的名次是排在中考学生后面的。”
连程程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陈佳言不说话了。
谈天硕还想说什么，突然从教室后面传来一个男生的叫声：“陈佳言！”
老师还没有来，教室里面本来热热闹闹的，后面男生的这一嗓子喊得全班都安静了下来。
陈佳言觉得这个声音十分耳熟，她微微皱了下眉头，站起来转过身去，在看清楚对方之后，她的脸上露出了惊讶而又无奈的神情。
只见最后一排站着一个高个子男生，头发略长，有几缕挑染成金色和紫色，眉眼清秀，眼睛狭长，皮肤白皙，衣着时尚。他微微挑着嘴角的样子，颇有几分像陈冠希那种玩世不恭的笑。
“陈佳言！”他又喊了一声，快乐地咧开了嘴巴，笑得露出牙齿，“没想到吧！”
季翔宇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着那个男生，谈天硕攀着他的肩头上，低声道：“那是我们四中的小霸王王子寒。”
季翔宇眯着眼睛看着王子豪，他的眸子里面现出一丝不悦的神色，总觉得这个男生对陈佳言的态度太过亲密了。
然而下一秒钟，王子寒站在后排的凳子上，对着全班同学大声喊：“我喜欢陈佳言，你们都不要对她出手！”
全班静默几秒钟，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些学生大多活得很低调，初中时代一心为学，不会把喜欢谁挂在嘴边上说出来，更不会在人前大声地宣布出来。
这个男生实在是太另类了。
季翔宇的脸色非常难看，他转过头看了一眼陈佳言，短发少女一脸无奈地坐着，嘴角却微微有一抹笑意。
王子寒成绩很差，按理说他是考不上一高的，但是他家里很有钱，背景又比较特殊，所以找人花点钱，还是顺利地进入一高。
连程程一脸惊讶地看着王子寒，她不认识这个男生，只觉得他说话做事如此大胆，十分少见。她看了一眼陈佳言，心底甚至有一丝丝的羡慕。毕竟都是心思活络的少年人，被异性告白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
她瞥了一眼季翔宇，摇了摇嘴唇。
旁边的张钗隔着连程程，对陈佳言说：“这个男生追你追得很有诚意呀！”
“别闹啦。”陈佳言看了一眼窗外，“老师来了。”
整个班级立刻安静下来，推门进来的是一个四十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戴了一副框架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
“我姓高名数，大家可以叫我高老师。”他站在讲台上做自我介绍。
下面的同学有人笑起来：“高老师，您是教数学的吗？”
高数推了推脸上的框架眼镜：“你说错了，其实我的数学一点也不好，我是教语文的。”
下面一阵哄笑，这个反差萌让大家感觉很有趣，第一次见面的老师居然这么好玩。
“从今天起，我就开始担任大家的班主任。由于事务繁多，需要几个同学来协助我完成工作。我对大家暂时还不是很了解，先随便从里面挑几位同学担任班干部，一个月后我们再来确认是否需要更换。”
高数开始拿起点名册：“班长谈天硕，学习委员纪翔宇，文艺委员连程程……团支书陈佳言。”
在中学，团支书的地位并不亚于班长。
他刚把名单全部念完，后面有人高高举起了手。
高数还没有把全班同学都认清楚，他看了一下点名册，点了点头：“这位……王子寒同学，请说。”
染了一头乱发的男生站了起来：“老师，差生有没有资格当班干部啊？”
他话音刚落，就有人白了他一眼，还有一片嘘声。
高数并没有生气，他继续说道：“对于班干部来说，必须得有一些闪光点，才能带动其他同学。比如说学习委员，他的学习成绩一定很好，比如说班长，他一定要综合能力很强，有协调能力，有号召力。你觉得自己哪方面能力比较强呢？”
王子寒很认真：“我觉得我体能还不错，应该可以当体育委员。”
旁边有人轻声笑起来，似乎是在嘲弄他，又似乎是在鼓励他的勇敢。
高数站在讲台上，爽快地点了点头：“可以啊，先试用一个月吧。我们班的体育委员先生，不过你得明天先把头发染回来才行。”
王子寒大笑：“没问题！”
开学第一天，全班同学都记住了他们的班主任高数老师，还有这个鸡飞狗跳的体育委员王子寒。
高中有晚自习，九点半才下课。
九月份刚开学，虽然已经是秋天，但是秋老虎还是非常厉害的，教室里面仍然很热，没有空调，只有几个吊扇在不停地旋转，让人担心会不会掉下来。
今天的晚自习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高数又出现在班里，和同学们联络感情，并宣布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
这些高中生大多数十五六岁，正值青春期，精力旺盛，好奇心强，世界观已经初步形成，也已经具备了干坏事的能力。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高中老师，高数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即便是在一高这样校风严谨的地方，每年仍然会发生打架斗殴，早恋出事等问题。
这些少年们风一样的成长，抓都抓不住。
下了晚自习，学生们各自骑着单车回家，一些胆小的孩子结伴一起，一些家长则会等在门口，直接把孩子接走。
连程程看了一眼自家的汽车，她有些羡慕地看着其他同学们有说有笑地推着单车往前走。
“妈，我想自己骑车上下学。”
连妈妈连忙摇头：“那怎么行？现在外面太乱。你都不知道，前两天新闻，外地有个小姑娘跟你差不多大，走半路上就被人劫走，可惨了，再说了交通这么乱，万一出点事，我跟你爸都受不了。”
连程程正犹豫了一下，没有再说话，她过头去，刚好看见季翔宇推了一辆山地车走出来，对旁边的陈佳言说道：“我们一起回家吧。”
他们两个住在一个院子，一起回家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然而陈佳言摇摇头：“我跟张钗也是顺路的，一会儿跟她一起走。”
季翔宇并没有离开的打算：“那也好，我们三个人一起。”
张钗推了一辆单车走过来，吐了吐舌头：“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是十万伏特的电灯泡啊？”
“别胡说八道，你还十万伏特比卡丘呢。”陈佳言哭笑不得，“被你们这么一说，真觉得好像什么事都会发生。”
张钗也笑，她其实只是开个玩笑。这些男生女生的事情哪个能说得清楚啊？
三个人骑单车跨过一条街，前面的人突然多了起来。这是另外一所高中的所在地，市第三高级中学，简称三高。
虽然只隔了一条街，但是三高的学生和一高学生差别非常大，当然，这个主要是指成绩方面的。
据说三高里最好的尖子生，到了一高也只是普通水准的学生而已。
和一高的严谨校风相反，三高这边的学生衣着打扮都比较怪异，大部分学生都有染发抽烟的习惯。学校老师管不住，后来也不想管了，只要别闹出什么大事情，这点小问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如果说进入一高的学生大多是天之骄子，以后都有很大的机会进名牌大学。那么三高的学生，就是被放逐的少年们，离大学的距离很遥远，对未来又比较迷茫，还有遭受家人的奚落和压力，有时候的确会因为叛逆做些出格的事情。
陈佳言几个人骑着单车往前走，看见路边有几个三高的学生聚在一起抽烟。他们在校园里还稍微收敛一些，只要出了校园，就变得肆无忌惮。
学校的老师们远远地看一眼，并不会过来管教，要知道这些学生混帐起来，打人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张钗以前没太注意过这些，她骑车最靠近路边。走过那几个抽烟的学生旁边时候，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嘟囔了一句：“抽什么烟，难闻死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就被那几个学生听见了。为首一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男生，把烟往地上一摔，用脚踩了，喊起来：“站住！”
张钗还骑着单车上，还没反应过来，那两个学生却已经发足奔了过来，一把拉住她的后车座。
张钗尖叫一声从车上掉了下来，好在单车不高，她并没有摔倒，但是手里的单车立刻就被那两个男生抢了过去。
张钗吓得差点哭起来，她抓住车吧，拼命跟那两个男生抢单车。
这时候，季翔宇和陈佳言听见声音也停了下来，他们两个一起掉头跑了回去。
张钗第一次遇见这种小混混学生，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季翔宇跑了过来，一把拉着单车，就帮着张钗往回抢。
三高的两个学生看见有人来帮忙，就吹了声口哨，本来还跟在后面的几个学生也围了过来。
几个学生拉着单车来回抢，边上还有人起哄，季翔宇和张钗只有两个人，寡不敌众，单车被抢了过去。季翔宇有些恼了，他沉着声音说道：“你们这样子算抢劫啊！”
“谁说我们抢劫了，哪只眼睛看见了？”为首的男生蛮不讲理地说，“你有本事出去说呀？”
他和另外两个男生逼近季翔宇，张钗一边心疼自己的单车，一边又被些男生吓得直哭。
眼看两个男生就要动手，一个很平静的女声响起。
“你们认识水中飞吗？”
这个名字一报出来，那几个男生就站住了。
“你是谁？”为首的男生警惕地打量着她。
“你们告诉水中飞，就说陈佳言来了。”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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