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 ...
-
那个座位当然没人。宓晓虞扫视一圈，就见前排的座位不知何时都已坐满，只余几个侧后方的偏僻位置，她旁边这个空位就是其中之一。
坐在一旁的尹壮壮原本以为今天与帅哥无缘了，哪知剧情峰回路转，忙站起来热情地回答：“没有人没有人，你坐吧！”说着就走到过道上，给孟陶让出路来。宓晓虞也跟着站起来，等孟陶进到座位里面，才坐回自己的位置，想要再继续看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了。好在很快上课铃响，老师拎着包走到讲台上开始讲课，孟陶从书包里拿出课本来一边听课一边做笔记，神情专注，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尹壮壮也难得地没怎么说话，宓晓虞渐渐也就习惯了，没有了一开始的不自在。
一节课结束，尹壮壮原本还想跟孟陶搭话，但见孟陶一直低着头写东西，寻不到合适的时机，兼之还有宓晓虞隔在中间，说话终究是没那么方便，只好作罢。她难得安安静静呆上半天，以至于等四节课上完，宓晓虞都还觉得诧异，收拾东西的时候顺口小声问：“你今天怎么啦？都不太说话。”
尹壮壮心中悲愤，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孟陶忽然开口：“宓晓虞。”
宓晓虞一愣，转过头去：“嗯？”
孟陶问：“这门课你以后都会来上吗？”
宓晓虞不明所以地点头。
孟陶道：“那……能麻烦你，以后都帮我占个座位吗？”
“啊，可以呀。”宓晓虞应下。
“多谢。”孟陶像是松了口气。
汤足饭饱后，宓晓虞帮着孟陶把餐桌收拾好，就起身告辞，孟陶也没多留，一路送她到楼下。
“那我走啦，你回去吧。”宓晓虞摆摆手。
孟陶也摆摆手：“那再联系。路上注意安全，一路顺风。”
孟陶还要留下来自习，宓晓虞收拾好书包跟尹壮壮先行离开，等出了教室，尹壮壮才问：“你原来跟帅哥是认识的？！”
宓晓虞道：“我们是高中同学啊。”
“同班同学？”尹壮壮问完，见宓晓虞点头，就忍不住控诉，“你上回那样说，我还以为是同校不同班那种。”
宓晓虞道：“其实都差不多吧……虽然同班过两年，不过也不熟。”
“区别大了去啦！”尹壮壮瞪大眼睛，“同班的话，肯定比同校那种要熟啊，多多少少都会有点交情吧？你看，他还能叫出你的名字！”
宓晓虞：“……好吧。”
尹壮壮还在不住感叹：“早知道你们俩认识，上回我就不那么尴尬地凑上去搭讪了，直接让你给我们介绍啊……啊啊啊啊啊！真羡慕你！要是能跟这么个帅哥同班，让我再读一回高三也值了！”
宓晓虞无奈，只好说：“我高三跟他不是同班啊！”
尹壮壮听完就闭了嘴，朝她投去同情的目光，看得宓晓虞哭笑不得。
因为帮忙占座的事，宓晓虞跟孟陶的接触渐渐变多，起初的交谈还限定在课程有关的内容里，到后来话题就变得丰富起来。尹壮壮也因此跟孟陶相熟，偶尔跟孟陶搭话时孟陶的态度也不似先前冷淡，但出乎宓晓虞意料的是，尹壮壮却没有“趁胜追击”，主动和孟陶接触的行为反而明显减少了。
十月很快过去，十一月伴着渐寒的风和飘飞的落叶到来了，秋天仿佛一眨眼就结束了。
燕京的冬天来得令宓晓虞猝不及防——分明前不久还穿着风衣到处浪，这回儿居然裹着毛衣出门都够呛！在北风强大的攻势下，宓晓虞不得不翻出自己压箱底的保暖内衣和羽绒服，出门还得用羊绒围巾把脖子和脸颊给裹上。
十一月十五日是中师的校庆日，因为今年恰好是建校一百周年，庆祝的活动十分丰富，不但有各式各样的福利和盛大的庆典，还给全校师生放了一天的假。
校庆假期的前一天恰好有普通心理学的课，宓晓虞和尹壮壮照例早早就到教室，选了个靠中间的位置坐下，顺便帮孟陶占了个座位。临到快上课的时候孟陶才姗姗来迟，宓晓虞朝他挥手示意，拿开书包让他坐下。孟陶道了谢，问她们：“你们明天有安排吗？”
宓晓虞不明所以地点头。她原本打算去找沈佳安玩，但不巧沈佳安一整天都有课，只好作罢。
尹壮壮摇头：“我明天有社团活动。”
孟陶说：“我原本还说请你们吃饭，就当是感谢你们一直以来帮我占座。”
尹壮壮笑：“我就算啦！你请小渔就好，都是她占的座。”
“举手之劳而已。”宓晓虞道，“就不用破费了吧？”她的话音刚落，上课铃就响了，于是孟陶没有再说什么，坐正身子从书包里拿出课本和笔记，开始认真听课。
之后宓晓虞就把这件事忘到脑后，直到晚上吃完晚餐回寝室，手机上收到孟陶发来的讯息。
“明天中午如果没事，来我家吃饭吧？自己在家做饭开销也不大，不用担心破费，你还可以叫几个朋友一块儿过来。”
宓晓虞没想到孟陶还惦记着这件事，着实愣了一下。再推辞就显得过于生疏了，更何况她其实挺喜欢孟陶的手艺，吃起来有一股家乡的味道。不过再叫人却是不可能了，沈佳安要上课，尹壮壮也有安排，她的其他朋友都不认识孟陶，一同去了只会尴尬。这样想着，宓晓虞就回复说：“好，那明天就打扰了。”发完后又补上一句：“就我一个，其他朋友都有安排啦！”
因为没有约确切的时间点，宓晓虞自己估摸着，临到十一点左右才从寝室出发。路上孟陶还贴心地发来地址，并问需不需要他到学校接人，被宓晓虞婉拒了。孟陶家她虽然只去过一次，不过那个小区的位置很容易找，不到半个小时，她就成功抵达孟陶的出租屋楼下，确认过楼层信息后就乘电梯上了楼。
门铃按了没一会儿门就开了，孟陶身上还穿着围裙，见了她浅浅一笑：“进来吧。”
宓晓虞还是第一次看到孟陶露出这样的笑容，顿时被迷得七荤八素，小心脏更是砰砰直跳，恍恍惚惚地跟在孟陶身后进了门。孟陶帮她打开电视，又给她倒了杯热茶放在茶几上，再指指茶几上摆着的切好的水果：“你先坐会儿，饿了就先吃点水果垫垫肚子，饭菜马上就好。”
宓晓虞老老实实地点头，脑子里隐约闪过一个念头，却又偏偏抓不住。
屋子里弥漫着饭菜的香味，没过多久孟陶就摘下围裙过来招呼宓晓虞开饭。餐桌上简单摆着两荤一素一汤，孟陶拿两个小碗盛了汤，摆一碗在宓晓虞面前：“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谢谢。”宓晓虞拘谨地道谢。她总觉得今天的孟陶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只好避开孟陶的视线，低头抿了口汤：“很好喝。”抬头时不经意瞥到旁边的椅子上放着的一叠书，封面看上去很是熟悉，仔细一看都是高三的文数教辅资料，还是今年刚出的新版。
“最近在给一个高三的学生做家教，所以买来看看。”见她看着那叠书，孟陶解释，“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普通心理学的课才会让你帮忙占座位，学生家里离得太远，实在是赶不回来。”
宓晓虞恍然：“原来是这样……你真厉害！”她真心实意地赞道。她因为想要转专业的缘故，这个学期对自己的学习抓得很紧，空闲的时间大多都呆在图书馆里自习，但即使是这样，到如今临近期中考了，她心里仍是有些发虚；反观孟陶，不但学得毫不费劲，还又能游刃有余，给高三的学生辅导文数这种难度不小的课程……宓晓虞不禁想起以前高三时，孟陶也是像现在这样，似乎学什么都很容易，做什么都犹有余力。
对宓晓虞的赞叹和羡慕，孟陶没有表现出一丝喜悦，也没有自谦，却也没有显出任何负面情绪：“我记得你之前提过想要转专业，准备得怎么样了？”
“虽然一直都有看书，但心里还是挺虚的。”宓晓虞苦笑着回答，就这样毫无察觉地跟着孟陶换了个话题，“感觉书上讲的知识点好像都会了，但又没办法通过做题之类的方式来检验，所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考个什么样的成绩。”
孟陶说：“不是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吗？考过就知道了。”
宓晓虞却道：“可要是期中考试没考好，以后想要把总成绩拉上去就更难了。”
“也是。”孟陶点点头，想了想忽然问，“要不要这周末一起自习？虽然专业不一样，但如果公共科目遇到问题还是可以相互帮忙，而且两个人一起应该会比自己一个人更有干劲吧？”
宓晓虞先是一愣，随即一喜：“真的可以吗？！”
孟陶笑着点头：“当然。”
他今天已经对着宓晓虞笑了两次，宓晓虞愣愣看着：“你今天心情很好？”话说出口才觉得不太妥当，宓晓虞自认跟孟陶还没熟到那种程度，好在孟陶只是点点头，并没有不高兴，两人又换了个话题边吃边聊。
汤足饭饱后，宓晓虞帮着孟陶把餐桌收拾好，就起身告辞，孟陶也没多留，一路送她到楼下。
“那我走啦，你回去吧。”宓晓虞摆摆手。
孟陶也摆摆手：“那再联系。路上注意安全，一路顺风。”
之后，宓晓虞和孟陶的交往就渐渐多起来——虽然之前交集也不少，但宓晓虞总觉得两人直接像是隔着什么，面对孟陶时总是不自觉地紧张和客套。宓晓虞也不知道这样的改变是因为之前那么多次接触的积累，还是因为最近孟陶脸上越来越频繁见到的笑意，不过终归是一件好事。
现在这样，大概可以算是朋友了吧？而不仅仅只是同学而已。宓晓虞想。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1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