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杀死中原中也》彼岸有马

4、拍档

　　听到中原中也的声音，神木梓猛地一颤，就连心跳都停滞了一刻。旧日仇恨于一瞬之间涌上大脑，几乎要将她的心脏撕裂。

　　掐死他。杀死他。用幻境困住他。

　　神木梓的脑海中掠过无数种可能性。

　　但更甚于杀戮欲望的，是逃跑欲。

　　神木梓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拉开和中原中也的距离。她低垂着眼，双手不停地揉着羊毛披肩下摆的流苏。

　　明知道这时候应该赶紧离开，大脑也已经给出了明确的指令，但双腿却成了废物似的，无法挪动分毫。

　　真是……何等可耻！

　　她曾想过千万种再见到中原中也的可能性，但却决未想过这种场景。她开始后悔起之前自己在落地窗旁流连了一会儿；如果面试结束以后她立刻离开了的话，就不会遇上他了。

　　“嗯？”

　　久久等不到答复的中也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神木梓猛得一颤，从慌乱中惊醒，颤抖的手拢紧披肩，将头垂得更低。一瞬间紧绷的四肢好像得到了解脱似的，脱离了恐惧的束缚。近旁的电梯发出“叮”的一声清脆响音，在这一层停下了。容不得再多想什么，神木梓立刻奔入电梯中，将身子贴在墙上，不只是为了让自己从中也的视线中躲开，还是为了避免见到中也的身影。她不停按着关门键，哪怕门已经开始开始缓缓阖上却也还是在神经质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直到门完全闭合，只剩下她一个人独自处在这个小小的空间中。神木梓再也撑不住了，支撑着她行动的气力全然被抽空，她跌倒在地，刺痛的肺部迫使着她一次又一次地疯狂咳嗽，喉头又泛上了恶心的铁锈味。

　　神木梓抿紧双唇，努力抑制住咳嗽，扶着墙壁费力地站起。

　　“可恶啊……”

　　她咬牙切齿般地喃喃说着。

　　分明她早已经做出了要杀死中原中也的决定，她现在正在做的每一件事也都是在为这个目标而靠近，为什么真正面对他时，却又恐惧得不知所措，甚至想要逃跑了呢？

　　她真是个废物啊……

　　对不起，父亲……

　　支撑着破财不堪的身子，神木梓走出大楼。

　　电梯下行了许久，中也才回过神来。

　　他实在是觉得刚才那个眼生的新人很奇怪。她的目光实在是太诡异了，像是多种情绪混杂交织在了一起，却又难以辨析究竟是什么，总而言之看不出任何的尊重就是了。

　　中也扶正帽子，没有多想，也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径直走入森鸥外的办公室。

　　两人循例地寒暄了几句，左不过是关于先前派给中也的差事进行到了哪个阶段的问题。虽然是被反复问及的事情，中也也还是认真答了。

　　“对了，还有件事要和你说。”

　　中也准备离开的时候，森鸥外用这话挽留住了他，而后递给他一份档案。

　　中也看着照片上的人形，心想着如果这张面孔再消瘦些、再苍白些，就同刚才见到的那人一模一样了。

　　等等……这就是同一个人啊！

　　再等等……

　　他的目光掠过档案上她的姓氏。

　　神木。

　　中也心里“咯噔”一声，长久以来靠自制压抑祝的一丝情绪此刻崩断了。

　　神木……其实也是个挺大众的姓吧，他想。

　　总不可能全横滨的神木氏都出自同一家吧？

　　他这么想着，将档案还给森鸥外。

　　“怎么，需要我杀了她吗？”中也懒洋洋地说着。

　　森鸥外笑眯着眼，俨然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别总想着这种事啊。她是新来的，我想让她当你的搭档。”

　　中也的心情有点复杂，盯着森鸥外和善的笑容，许久才憋出一句话。

　　“……老大，您在和我开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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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只要在坑底蹲得够久，就能等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