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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章 ...
在这偌大的皇宫中,上到王公大臣,下到太监宫女,无不是在跪拜皇帝时喊“万岁”,而上官太后只能得一声“太后千岁”。可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谁才是这巍巍宫阙里真正一言九鼎、不可质疑的人,不是被他们叫着“万岁”的年轻皇帝,而是寿康宫里住着的太后娘娘。太后娘娘的懿旨比圣者更管用,这是太监宫女们心照不宣的共识。
既然太后娘娘的权势如此煊赫,相应地,但凡能讨她欢心、得她另眼相看的人物,无论他之前是怎样的无名小辈,都能瞬间得到众人的追捧与巴结。
李召司便是其中最为典型的代表,他现今不过二十有四,但得太后赏识,现已当上侍卫步军司的指挥使,负责宫廷、尤其是寿康宫一带的禁卫。若说有谁在太后身边的风头能胜过他,那只有跟随太后多年的太监杨則礼,可杨公公虽然更得器重,但到底是个太监,哪比得上李大人“面面俱到”,后劲儿十足呢?因而这大半个宫廷的人见了李召司,即便不巴结讨好,也要恭恭敬敬应承一番。
当然有些人,不,应该说是有一群人是例外的。而现下,李召司恰好就遇到了。
李召司带着一队巡逻的禁军,远远地看见元朔从勤政殿出来。对方并未穿着禁军指挥使统一的官服,也没有带随从,李召司知道元朔要去西北军历练的事儿,因而推测对方这几日已经卸了禁军的职位。
他的嘴角露出阴鸷而轻蔑的冷笑,可等到元朔走至他身前几步之处时,他还是用不那么恭敬,但也挑不出麻烦的语气道:“参见东平郡王。”与此同时,行了武官参拜上级时最常见的一个拱手屈颈礼。
元朔斜眼瞧了他两下,“哼”了一声,神情倨傲,面有不屑——他最瞧不上这种靠歪门邪道、见不得人的途径谋权夺利的人。
岂不知李召司心里也是对元朔这样的贵族子弟嗤之以鼻,嫉恨非常。他出身市井,有娘无爹,自幼与三教九流打交道,后来有了机遇,摸爬滚打许多年才学了一身上乘功夫。从军以后一方面因他自身的武艺,另一方面也是他善于钻营,终于受到提拔进宫当了禁军侍卫。然而他的眼光可不局限于此,一个小小的侍卫头领怎么可能满足他的野心,他费尽心思,终于取得了太后的注意,投其所好,博她青睐,一路高升,成为京城之中炙手可热的大红人。而元朔,一个十七岁的毛头小子,没有任何资历才干,仅仅靠着出身皇族,皇帝一道圣者就让这个乳臭未干的郡王成了和他平级的指挥使,甚至手中掌握着比他更大的实权,试问李召司岂能甘心?
不过这小子马上就要滚去西北吃沙子了,李召司想到这里顿时心情愉悦了不少,因元朔挑衅似的轻蔑举动而产生的愤怒也一下子消散了。
然而元朔却似乎打定注意不让李召司好过,他质问道:“李大人得太后娘娘的宠爱,总领寿康宫巡戒,现在却跑到圣上起居理政之处,是管得太宽,还是别有心思啊?”
李召司阴沉沉一笑,扯动了额角上一道不长不短的伤疤旧痕:“郡王既已卸职,不日即远赴西陲,宫中调动不能及时知晓也是情理之中。太后已授卑职巡逻各宫之权,职责在身,卑职怎敢懈怠?郡王若有何异议,不如陈情太后。只是郡王现下已无禁军之职,倒不如省些力气。”
一有事就搬出太后,甚至敢仗着太后的宠爱叫板圣上的旨意、打压圣上的势力,这也是元朔对杨太监、李指挥之流心生气愤鄙夷的原因。
“李大人卓尔不群,能得太后爱怜,小王又怎敢说三道四呢?只是智者量力而行,李大人也要掂量自己一番。”元朔嘲讽道。
李召司知道他是何意,眼神也愈发阴狠:“郡王还是多保重贵体吧,西北军素以彪悍严苛著称,可不像在京中一样有圣上相佑、宗室相护了。”
两人各含敌意与怒气的目光在空中相撞,溅出激烈的火花,不过以他们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双方都忌惮考略颇多,只在言语上相互攻击逞威风,不可能在此时此刻拔刀相向。
最终,他们同时冷哼一声,各自阔步离去。
这一夜并不是李召司当值,可他还和之前几日一样,留宿寿康宫外的卫所之中。
数排红烛点亮了这间年头已久的屋子,这是卫所里供高阶品级军官歇脚、夜宿用的地方。此时李召司正一个人躺在矮塌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火烛随着燥热的夜风晃动,摇曳的烛光更令他心烦意乱。
这大半个月他每晚都宿在宫中,严格来说是紧挨着寿康宫的卫所里,太后不可能不知道,可她竟然一连半个月都没有再召见自己,这令李召司十分不解。他对自身的魅力十分有自信,太后不可能已经遗忘或厌倦了他——他每次都把太后伺候得十分舒服,他对太后有着强烈的吸引力,这是他坚信的。可事实是,太后的确已经很久没有召他“夜卫”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李召司头脑十分清醒,他并不是很多人以为的那样,是一个靠着阳刚英俊的皮囊和年轻健硕的身体博得太后喜爱的花瓶男宠。能“伺候”太后是一方面,李召司帮上官太后解决过的“不便出面之事”也不在少数。相貌、□□不过是他巨大野心的敲门砖,头脑、实力才是成就他现在地位的根本,并将决定他以后的命运与高度。
现在的李召司很清楚,他目前的权力地位都是建立在上官太后的宠爱之上的,离了这一层,高楼会立刻坍塌。因此他要尽一切可能,维持上官太后对他的欲望,并且他得将这种不可靠的欲望,转换成更持久的信任,甚至更为现实的利益相连才行。
“大人。”就当李召司细细谋划之时,忽听得门外一声轻唤。
这是寿康宫里伺候上官太后的老太监成宝的声音。
李召司大喜过望,从床上一跃而起,边登皂靴,边故作稳重地问道:“何事?”
“太后唤大人即刻去殿内议事。”无论李召司每次是何反应,成宝都是这样语无波澜,似枯木死水。
李召司一面应承,一面快速套上外衣,穿好腰带。整理好衣冠后,才开门随成宝离去。
李召司已经有过很多次这样夜传“护卫”或者“议事”的经验,每一个步骤、流程他都十分熟悉。成宝会先领他去寿康宫东面、紧邻着寿康宫的一座院落,从那院中的一处殿所可以经密道直通寿康宫太后寝所内的暗室。在整个过程中,无论李召司用尽什么样的手段旁敲侧击,都不能从成宝上了锁一样的嘴里探听出什么,因而李召司第一次从密道进入寿康宫时就产生的疑问至今仍没有答案。比如密道是何人所建,何时所建,除了他还有哪些人可以通过这条密道?
又比如现在,他再一次和成宝走到了秘密通道的中间交叉口处。李召司盯着另一条密道,它的方向与自己每次经由的通道方向相反。李召司想从中看出点什么来,可是那条密道看起来要比自己走的这条受重视得多,一道石门横亘其上,将通道那头遮得密不透风。
“李大人。”成宝察觉到李召司渐渐放缓的脚步,知道他有意停留窥探,语气里带上了威严的警告之意。
李召司一下子回过神来,连连告罪,并且加快了脚步。脑子里却还想着有关另一条密道的事。太后虽授他巡逻各宫之权,可却特别说了一座院子不许叨扰,正是寿康宫西侧的那个不甚起眼的小院。宫人都说里面住着一位姑姑,是上官太后入宫前的好姐妹,这位姑姑深居简出,平日里很难看到,而且她素来喜静,上官太后便不许人前去打扰。
李召司却不相信这院子和院子里住的人会是传闻中这样简单。他对这所小院起疑已久,对照着寿康宫及其周围的殿宇院落图,他发现寿康宫东西两侧的两所小院位置、形制都是完全对称的。既然他可以从西面小院经密道进入太后寝宫,那东面这神神秘秘的小院大有可能就是另一条密道的出口所在。
不过,李召司目前还未想出一个周全的法子,既能让他探出这院落的秘密,又不至于招太后震怒,惹祸上身,所以这件事要先耽搁一下,日后再徐徐图之。
成宝一如往常,将李召司领到小门前,便停下脚步立在门旁,请李召司自行进去,他则留此守卫。
红烛罗帐,余音阵阵,室内一片云雨消歇后的旖旎之气。
锦绣被衾中露出上官太后雪白丰.腴的酮.体,她慵懒而勾人地叹了一声,一旁赤.身.裸.体的李召司知道,对方很满意但还没有吃饱餍足,这个大周朝最尊贵、万民敬仰的女人今夜对他需求正盛。
上官太后单名一个岚字,尽管被尊称太后已近十年,其实也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美艳迷人更胜当年。她出身大贵族家庭,从不避讳自己的欲望:若不能享受,人生又有何意义?只是欲望也有很多种,对权力的,对酒色的,对钱财的。而对上官岚来说,权力是毫无疑问的第一位,是她死也要紧紧抓住的东西。为此,她可以守着病夫幼子,清心寡欲,让所有人挑不出毛病地过了十几年。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因为现在的她已经大权在握,天下皆是她的,即便她公然豢养几个男宠也不是什么大事。
上官岚忍耐了这么多年,现在又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她的男.宠不止李召司一个,但李召司是她最喜欢的一个。因为这小子不仅有一副好皮囊,还有一个好脑袋。为此,上官岚可以容忍他在服侍自己之后稍稍停留一下,而不是立刻滚出去。
“这小子的胆子也很大,不仅会说甜言蜜语,还敢跟我撒娇耍横”上官岚感受着李召司在自己身上熟练而大胆的动作,美目微阖,“真像一只听话的小狼狗”。
刚刚有所回落的温度又渐渐升高。就在新一轮的欲.火又要熊熊燃起之时,李召司猛地一个转身,朝暗室中连通密道的小门喝道:“来者何人!?”
上官太后也吓了一跳,她知道李召司这样的习武之人耳力比常人敏锐。
“太后,沈姑姑来了。”
李召司竟难得地听到成宝语气里有一丝慌乱。
未等李召司反应,暗室的木门已经被推开了,一个穿普通宫装的妇人大步走了进来。
“我来得不巧啊。”她语调中带着几分讥诮。相貌平平,四十岁上下的年纪,声音却比外貌年轻许多,除此之外边无其它毫无抢眼之处。但李召司从她的吐息步伐中还是看出一些端倪——这女人并不是等闲之辈。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太后寝宫!”李召司虽然此刻□□,只靠一张锦被遮住他和太后的躯体,尴尬非常,但他还没忘记自己是个负责宫廷禁卫的军官,他沉声朝那极其无礼的女子喝道。
“呵,无礼?”女子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根本不理会李召司,转向太后笑道,“太后说说,李大人七尺男儿在太后面前赤.身.裸.体更无礼些,还是奴婢更无礼些?”
上官岚会在暗室里召幸男宠,她知道沈伽罗是知晓此事的,而且对此并无什么异议。可被撞个正着,这还是第一次,尴尬之余,上官岚也是慌乱不已,甚至有些心虚。
“你.....!”李召司正欲发作,
就见刚刚还和自己软语温存的太后变了脸色,冷漠而威严地发令:“你先退下。”发令的对象却不是那无礼的老宫女,而是自己。
“太后,此人......”李召司还想争辩几句。
没想到那擅自闯入的老宫女又开口了:“使不得使不得,奴婢只有几句话要说,说完就走,岂敢扰太后雅兴?”
“快出去!”也许是沈伽罗嘲讽的语气太过明显,上官岚的脸色很不好看。她抓过一条薄衾扔到李召司身上,再次下了命令。
李召司蝇营狗苟,不过是因为出身寒微,为了往上爬别无他法,实则心高气傲,睚眦必报。他现在莫名就受到这样的“礼待”,怎能不愤恨?然而,自己毕竟还要暂时仰仗上官太后的鼻息,所以也只能强行将这心中的一口气憋下,日后再算。
李召司裹着衾子,抓着自己的衣物,狼狈地退出暗室。门外等着的成宝还不允许他在密道里停留,于是这位风光无限的大红人只能出了密道才套上衣物,脸色阴沉地回了卫所。
上官岚以为沈伽罗会再挖苦嘲讽自己,她身居高位已久,哪个见她不是毕恭毕敬,尽管她与沈伽罗关系非常,也是心中不快。
然而,沈伽罗在李召司狼狈离去之后,便像忘记了这件事一般,根本没有再理会。只是上官岚并没有因此而松一口气,沈伽罗的不在意又或者说不屑,比沈伽罗的嘲讽更让她如鲠在喉,难以接受。
“我来只有两件事。”沈伽罗开门见山,“第一件事,是想向你讨一个七品小官的空缺,越是偏远越好。”
沈伽罗虽然换上了宫服,脸上乔装之物却未卸下,上官岚见了,皱眉说道:“这只是桩小事,何需你半夜跑一趟?你这身打扮,是从宫外刚回来吧?你这些日子跑去哪里了,我们再三约定过,你若有事离京,需要同我商量的。”
沈伽罗摆摆手,这是她示意对方不要多言的意思:“自是有急事,未来得及说。”
“什么样的急事,要往南面跑?”上官岚却执意问个清楚,见沈伽罗看她,解释道:“不是我有意打探,你拿着我的令牌过关,下面自然有人禀报于我。”
沈伽罗知道若不说清,上官岚不会轻易掀篇,干脆说道:“我此番去旧陈之境,全为我的私事,与你无关。我在南面找到一个丫头,资质更甚沈襄,决心好好调教她,日后我有什么不测,她也能完成我未竟之愿。我已经把她弄进宫了,你只需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就可以了。”
上官岚因沈伽罗耐着性子的解释而稍稍宽心,语气也随意了许多:“你竟愿意说这样多的话,看来对新得的徒弟很是满意。”
沈伽罗笑道:“看她的造化了。若真有所成,你我驱驰起来也应手得多。”
上官岚听她如此说道,放下心来。
“这第二件事,才是我连夜赶来要说的。”沈伽罗没有再纠缠擅自离京的事儿。
“哦?”上官岚坐直身体,衾被裹在肩下。
沈伽罗一字一句地说:“上官妤蠢毒成性,朽木难雕,不可以承国母位。”
上官岚似乎正被说中了心事,沈伽罗话音刚落,她便有些烦闷地长叹一声:“我这个侄女是个什么样的品性,我岂会不知?可上官家哪还有其它合适的女儿?”
“纵使没有,也不能让她入主后宫。日后她一人自作自受倒也无所谓,只怕祸及你我,搞得整个后廷鸡犬不宁。”沈伽罗对上官妤是相当厌恶不屑了,三岁看老,十年前她第一次见上官妤时就知道这丫头日后难成大器。
“这些我又何尝没有担忧?可她是上官家唯一未出嫁的嫡女,不封她而选其它人,我哥哥还有那一帮仰仗他的族人岂会愿意?嫣儿倒是识大体,有分寸,进退有度,宠辱不惊,模样也好,真是处处挑不出错来。若她不是我那短命二哥的庶出女儿,我哪里还有现在的为难?”
“庶出?”沈伽罗轻嗤一声,“太后莫不是忘了自己当年也是个庶女?”
对于沈伽罗的讥诮,上官岚早已习惯,只投去一个责怪的眼神,正色说道:“这还不用你提醒我。只是我入宫封后时,虽是庶女,但家里并没有嫡出姐妹。我和晴妹一同入宫,俱是庶出,按长幼之序,因我年长才当了皇后,她只得妃位。若她是嫡出,即便我是她的姐姐,也要唤她一声“皇后娘娘””
她顿了顿,意识到自己提到了不该提的人,见沈伽罗面无表情,也强压住心中的暗潮涌动,
继续说道:“嫣儿除却庶出这一条,还要怪她投错了胎,有那样一个生母。出身烟花之地暂且不说,费尽心思爬进上官府,还不知收敛。她那糊涂龌龊事,虽不是人尽皆知,也让京中不少人笑话了。若非如此,我也可以强行捧她一把。”
沈伽罗听得直皱眉,干脆说道:“既然如此,便不要强求。就让卫家的女儿当了皇后又如何?”
紧赶慢赶~期末太忙啦,希望暑假快点到
有考试的小天使们都好好加油呀,辛苦一星期,幸福两个月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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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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