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良神］一线》江风飒沓

7、17.04.13

　　内藤家还是和上次一样安静，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绕过重重回廊，今音又跟着夜斗来到了上次偷酒喝的地方。

　　名叫阿原的小女孩正坐在厨房门外，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今音走近，蹲下身子。

　　“阿原？”

　　今音会知道她的名字是因为上次他们来厨房的时候也碰上了阿原，那时她正哭哭啼啼的跟她娘亲“告状”，说有人欺负她——那个人自然是把她吓哭的夜斗。
　　可是即便当时夜斗人就站在跟前，阿原娘也看不到，只当是小孩儿胡闹。

　　“你们怎么又来了？我和阿娘说你们要偷大人的酒阿娘还不信。”

　　“难不成你们今天也是来偷酒的？”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充满了疑惑。

　　“不是的，”今音无奈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夜斗，又继续说，“你家大人不在家？”

　　原来内藤是在宴请时被本藩的人带走的。耐着性子和阿原聊了一会儿，今音也意识到自己缠着夜斗带她来内藤家查明真相的行为有点不现实。

　　失望的看了眼身后悠哉悠哉的夜斗，今音不禁感到气闷。他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吧！

　　“阿原？你在和谁说话呢？快过来把汤端给夫人。”厨房里面传来妇人的声音。

　　“好的！”阿原迅速起身，又匆匆和今音说了告别的话，木屐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明快的响声。

　　“我还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夜斗，”今音欲言又止，一副要说又不好意思说的样子，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开口，“而且如果我们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怎么才能知道做什么才是对的呢？你也想帮阿善的吧？”

　　“今音，其实，我只要拿到香火钱就够了。”夜斗试着告诉今音自己作为神明的存在着的理由。虽然心底不是这么想，但事实如此，他还是希望今音能够明白这一点。

　　“怎么可能是这样呢？神明是为了给人们带来幸福而存在的……”今音话还没说完就顿觉失言，绯清清楚楚地告诉过她，夜斗作为祸津神，也被人们称作带来灾祸的神明。

　　“对不起，夜斗。”今音有些抱歉。

　　“算啦！你可是小孩子，我才不跟小丫头一般计较呢。”

　　“是吗？”今音身后又传来阿原的声音。

　　“那当然，你看我上次跟你计较了吗？你竟然和你母亲告状？真是无知凡人，你母亲是看不见我的。”

　　夜斗恨不得把手指戳到阿原脑门上去，好歹他活了这么久，脸皮也够厚，并不觉得做点小坏事有什么不得了。但是当时今音和阿原的反应搞的他很是紧张，害得他差点忘了自己其实并不需要担心被发现的事情。

　　“哼！这个我已经知道了，夜斗大人！”阿原想起夜斗明目张胆在厨房里找酒的事情就莫名来气，不禁语带揶揄，称之为“大人”。这家伙明明毫无地位，竟然敢在内藤府上乱翻东西，也太没有礼节了！

　　“你们要和我一起去夫人房间吗？我看你们好像没地方去的样子，不如就跟着我好啦！”

　　听了阿原这番话，两人不由面面相觑，被小孩子看低了呀！今音目光幽幽，夜斗真是枉为神明呢！

　　夜斗则是觉得小孩子真是令人头疼的存在啊，又感知到今音的想法，更觉心累，今音也是小孩子啊。

　　不过说到内藤夫人的话，今音觉得也许可以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如果方便的话，那我们就跟着你好啦！”

　　今音又示意夜斗，“你也会去的吧？”

　　虽然夜斗没有主人的架子，她也顺着夜斗的心意没有做出属下的姿态，但心底里对于夜斗主人的身份还是有些忌惮的。身为奴仆，怎么能置喙主人的去从？

　　“放心，我是不会扔下你一个人的。”夜斗笑嘻嘻地开口。

　　——

　　内藤夫人倒不是山田夫人那种娇弱型的妇人，并没有因为丈夫出事就哭哭啼啼的，今音跟在阿原后头进入夫人房间的时候，内藤夫人正和心腹谈论内藤的事情。

　　感受到阿原探询的目光，今音低声告诉阿原让她先离开。

　　“阿原，你在看什么呢？”内藤夫人注意到阿原的小动作。

　　“啊……没什么，夫人。”说着阿原慌忙后退，小心翼翼地推上格子门。

　　小插曲过后，内藤夫人又继续之前讨论着的话题。

　　得天独厚的优势，让今音和夜斗很轻松地证实了之前在山田家听到的消息。

　　而且内藤夫人还是一个很有政治天赋的人，兴许人脉资源也很不错，今音从内藤夫人的话中推测出内藤夫人娘家势力很强。

　　丈夫倒台也并不会给她的地位带来什么影响，反而会更有利。

　　……

　　“大人贪污受贿之事闹的藩里人尽皆知，底下有些武士早就怨声载道，如今那位大人抓到了老爷的把柄，只怕老爷这次会被要求剖腹自尽。”

　　“母亲的意思是让我尽快回去，不要和大人再有过多牵扯，你就替我送份手书，到时候父亲自会派兄长前来接我。”

　　话题结束，今音不由唏嘘，“如果山田夫人也能如此，阿善也就不用那么可怜了。”

　　“你现在看的事太少啦，可不能如此简单就下结论。”夜斗并不替她分析对错，只是稍微点拨。

　　离了内藤家，夜斗又领着今音去见了阿善，告诉阿善这个好消息，此事就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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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匆忙结束第一个事件，另，新开了一个关于夜斗的短篇，想让夜斗的名字出现在夏目的友人帐上，有兴趣的可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