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狭缝战争》彼岸有马

3、大幕

　　“我们应该召唤出了一个不错的servant吧。”

　　趁着caster没有注意的当口，黑桐干也悄声对身旁的苍崎橙子说道。

　　橙子吐出口中的香烟烟雾，悠悠道：“大概吧。毕竟他可是位有名的大人物啊。”

　　冯·霍恩海姆·帕拉塞尔苏斯，可以说是欧洲最著名的炼金术师之一，亦是能够操使五大元素的强力魔术师。据说，他成功炼制除了万灵药——贤者之石。

　　“他作为caster，‘阵地作成’的评级不算低，配上我制作的结界，这个魔术工房应该会很安全。”橙子说道。

　　冬木市内超一流的灵脉早已被御三家所占据，就是略次一些的，也都已经有主，因此想要寻找一个合适的灵脉，委实不易。多亏了苍崎橙子的帮助，他们才能找到现在正准备用作魔术工房的这个旧工厂。

　　“虽然实质上为caster提供魔力的人是我，可我完全无法探知他的数据。所以对他，我无法进行评价。你可以问问式。”橙子补充道。

　　坐在角落的两仪式站起了身，朝两人走去，淡淡说道：“我看不见他的死线。”

　　黑桐满脸诧异，橙子却是笑出了声。

　　“果然如此吗？”她抖落烟灰，不再笑了，“因为英灵已经死亡了啊。你又怎么能杀死已经死亡的东西呢？”

　　“那就只能从御主下手了。魔术师的死线，我还是能看得一清二楚的。”两仪式转向黑桐，问道，“距离英灵召唤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你调查到了些什么？”

　　黑桐如梦方醒，从包里取出文件夹。

　　可以这么说，这世上不存在黑桐干也查不到的情报。

　　“现下所有master都在冬木——除却爱因兹贝伦家以外。爱丽斯菲尔与其saber所乘坐的航班将于明日才落地日本。虽然与servant在一起，但我不认为她就是saber的master。”

　　“卫宫切嗣呢？”橙子问道。

　　“今日下午他就已抵达冬木了。”

　　“与servant分开行动吗……”两仪式沉吟道。似乎觉得打断了黑桐的话不好，她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他又接着说了其余master的落脚点，与居所周围的警戒状况。由于servant尚未全部露面，以及真名未知的缘故，他并未进行有关servant的调查。

　　“御三家的防御，毫无疑问是做得是最为周全的。阿其波卢德所住的酒店，看似毫无防备，但凭借着橙子小姐给我的魔力探测仪，可以发现他所居住的楼层魔力极强。虽然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但想来并不是外表所看上去那么脆弱不堪。”

　　“阿其波卢德家吗？真是秉持了一如既往的风格啊。”橙子插嘴道。

　　“您认识他吗？”

　　“在时钟塔读书时的同学，不过不并非同级生，也不在一个学院。”她解释道，“请继续吧。”

　　黑桐将剩下的调查结果都说了出来。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三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我们应该主动出击，还是成为被动的一方？”

　　黑桐的问话打破寂静。

　　“这个问题似乎只能等到能集齐使caster的宝具发挥效用的材料全部集齐再作考虑了，不是吗，式？”

　　两仪式没有回答，只是盯着caster看，似乎是没有听到橙子的话。

　　她想要，找到英灵的死线。

　　一只形若乌鸦的黑色怪鸟扑棱着翅膀，穿过尚未完全成型的结界，飞到了橙子的肩上。

　　碰触到人体的那一刻，怪鸟开始消散，最后化成了一张空白的小纸片。

　　橙子弯腰拾起将要落到地上的纸片，轻笑了一下。

　　“我的使魔带来了消息。”

　　她将小纸片放在手心里，念响一段咒语。明明室内并没有风，纸片的四角却飞扬了起来。一段影像浮现在空中——

　　凭借着夜色隐藏起身形的assassin悄然潜入远坂府邸。还未来得及将结界完全破坏，他就被从大宅某处射出的一只闪烁着奇异光芒的箭矢刺穿面具。箭矢穿过它的头部，刺入地面，巨大的威力将大理石地面震凹出一个大坑。

　　assassin的消失，意味着此次战争少了一位御主。但实际上，这本来就只是六位御主之间的战争罢了，所有人都十分清楚。

　　*

　　发生在远坂府邸的闹剧，韦伯自然也是在第一时间得知了。他甚至比别的御主看得更加清晰——他将视线与用来监视远坂家的使魔的视线相连通，因而他几乎可以说得上是亲眼见到了事件的发生。

　　在暗夜之中依然有如此精准的射击能力，且这一击的威力竟是如此可怕。对于远坂时臣召唤出的archer，韦伯有些好奇，但却也希望在archer与其他servant正式交过手之前，能够避免与他对上。

　　“喂，master！”艾特解除了灵体化，坐在地上，“给我弄杯咖啡好吗？”

　　韦伯此刻正心烦着，并没有留心艾特的话。

　　“我说，”艾特坐到他的床上，吓得韦伯连连惊叫，“我想喝咖啡。”

　　“你要喝你自己去泡啊！我现在很忙诶！”他没好气地说。

　　英灵这东西，进食实际上是可有可无的。对于他们而言，维持着他们不从现世消失的“食物”，是master体内的魔力。

　　艾特第一次进入韦伯所暂住的房子，看到摆在厨房里的咖啡机时，便提出要喝咖啡。但喝过后，又嫌弃咖啡机不够好，泡出的咖啡太难喝，哭着闹着让韦伯买个更高级些的咖啡机。

　　作为一个纯正的英国人，韦伯对于咖啡不是十分感冒，他心中的挚爱永远是红茶。让他花大价钱去买一个自己几乎用不上的东西，他才不乐意呢。但他实在是经不住艾特长时间连续不断的言语轰击，最后只好妥协，买了个有些小贵的进口咖啡机。

　　本以为这样艾特就能消停一会，没想到这会儿又吵起来了。

　　“如果我以实体化的状态泡咖啡，被那对老夫妻看到了的话，你想要我怎么解释？说我是你的女朋友怎么样？”她说得理直气壮。

　　韦伯没有办法，只好气呼呼地亲自下楼泡了一杯咖啡，还赌气般地往里面放了好几块方糖。艾特刚喝了一口，小脸便紧紧皱了起来。

　　“你这个家伙可真是不够大气，这样怎么能成就大事啊。”

　　“因为我的servant特别烦人，这是特殊对策！”

　　艾特白了他一眼，不再说什么了。

　　*

　　飞机落地的那一刻，爱丽斯菲尔显得格外兴奋。已为人母的她迈着少女般轻快的步伐走下飞机，当在双脚稳稳地站定在水泥地面上时，她小声地惊呼了一下。

　　对于只有短短几年人生，且只是为了圣杯战争而诞生于世的人造人来说，能够踏上异国的土地，是件难能可贵的事。

　　与她相比，瑟兰迪尔可谓是冷静得有些可怕了。他并没有感到任何的兴奋，只垂着眼帘，跟在爱丽斯菲尔身后三步开外的地方。

　　此刻他已换下了召唤时身着的白银甲胄，换上了一身剪裁良好的黑色西装，衬得他的身形更为挺拔，银色的长发一如往常地披在肩上。这身装束使他看起来俊美极了，如若此刻身在人群之中，他必定会吸引来众多目光。

　　距离停机坪不远处停了一辆黑色轿车，毫无疑问是爱因兹贝伦家事先准备好的。避开大众以及其他监视者的视线，两人坐上了车。

　　汽车以疾速驶向冬木。高楼大厦与喧闹街景从车旁掠过，爱丽斯菲尔像个孩子一般，用手扒着车窗，将脸贴近车窗玻璃。

　　同坐在后排的瑟兰迪尔未发过一言，只静静地坐着，偶尔向窗外望上一眼。

　　她收回目光。

　　“saber，你似乎不是很兴奋。你不喜欢这个国家吗？”

　　“并非如此。”瑟兰迪尔回道，“实际上，对于这个科技如此发达的世界，我很是好奇，只是我不善于表达此类情感罢了。夫人看上去倒是很激动的模样。”

　　“有生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走出爱因兹贝伦家的城堡，来到外面的世界，所以感到很新奇。而且，这里是切嗣孕育成长的国度，所以……所以我不由得更喜欢这儿了。”

　　她害羞地笑了笑，食指交叉放在双腿上，大拇指胡乱地打着圈，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

　　“这倒也是不难理解。”

　　待到汽车驶入冬木市中心时，时间已近傍晚了。夕阳将大桥下流动着的江水染成鲜红色，宛若血潮。

　　一瞬间，瑟兰迪尔看得有些失神了。他开口道：“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请说。”

　　“可否在附近停车？”他说，“我想要好好地欣赏这汪水泽。”

　　爱丽斯菲尔偷笑起来。原来这世间亦存在着能让孤高的精灵王甘于停下脚步的景色。

　　汽车驶下冬木大桥，在未远川旁的一个码头附近停下。瑟兰迪尔下了车，面对宽广的江水，略有些失神地站着。

　　良久，他才开口道：“夫人，这是大海吗？”

　　爱丽摇头：“大海的话，似乎要再更辽阔些呢。这应该是未远川吧——切嗣同我说过冬木市的轮廓。”

　　他垂下眼帘。

　　“哦，是吗……”

　　爱丽察觉到了他声音中的丝丝失落。

　　“saber难道如同亚历山大大帝一样，有想要见到大陆尽头的海洋这样的雄心壮志吗？”

　　瑟兰迪尔摇了摇头：“并非如此。对于大海的执念，仅仅只是因为我的王后罢了。

　　“怀孕时，她曾说过，待到孩子出生，我们要一同去看大海——你知道，夫人，我的国度建于密林之中，连宽广一些的河流都是极难见到的。”

　　夕阳缓缓地沉于天际，四周开始暗了起来。

　　“然而就在生产后不久，兽人族大肆侵犯我国。王后曾是卫队的首领，她带领士兵抵抗兽人大军。

　　“‘王需要留在都城，这样才能给予子民安全感’她说。

　　“那是一场可怕的战役。王后被兽人掳走，他们以疆域为要挟。我妥协了，将土地与子民拱手相让。但他们却违反条约，杀死了我的妻子。”

　　说到这里，瑟兰迪尔停住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的语调明明如往常一般淡漠冷静，爱丽却感受到一股苦涩涌入心中，她几乎要流下泪来。

　　“saber，不必……”不必再提起这令人伤心的回忆了。

　　“没关系。”他打断了爱丽慰藉的话，“我为她报了仇，我收回了所有的疆域，王后的尸首也重归故土。所以，除了一生挚爱，我没有再失去更多了；多数的痛苦也仅仅只是压在我身上罢了。”

　　他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证明自己此刻很好。

　　“这话我大约没有说过。夫人，你与王后很像。并不是说相貌，而是指给我的感觉——温柔而恬淡。”他说，“圣杯战争的残酷程度，我心知肚明。我不愿看到你与切嗣生死相隔——就像我与王后那样，所以我会助你们夺得圣杯。”

　　爱丽一时语塞。她知道自己终将辜负这位拥有高洁灵魂的servant的期许。

　　她很清楚，自己的大限将至。

　　“saber，我……”

　　在她说话的当口，瑟兰迪尔忽然警戒起来。他转身，向前走了两步，盯着暗处，绷直了身子。

　　“有servant靠近。夫人，请小心。”

　　一个人影从暗处走来。他一手拿着长/枪，另一只手将短/枪扛在肩上。

　　天色逐渐昏暗起来，无法看清他的长相。

　　街灯亮起。那人垂下双臂，紧握长/枪。夜色下，他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奉吾主之令，与你一战！”

　　躺在床上看书的艾特一怔。她立刻坐了起来，望向窗外，仔细地听了一会儿。

　　“master，附近似乎发生了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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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王后的故事是我自己虚构的，谁让原著里根本就没提过她呢[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