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狭缝战争》彼岸有马

4、急躁之徒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韦伯急切地问道。

　　自己的这位servant虽然有些地方十分不靠谱，但在直觉方面却是极其优秀。

　　“我感受到了一股很强大的力量。”她说着，指了指窗外，“从那个方向传来。”

　　韦伯飞奔到窗边，闭上双眼认真感受了一番，果然感觉到了来自未远川方向的微弱魔力波动。

　　他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包，用力一甩，背在肩上。

　　“走了，rider！”

　　他快步走下楼梯，却听到灵体化的艾特问道：“我们该怎么过去？你会开车吗？”

　　韦伯的脚步停了一下。他摇了摇头。

　　“诶？”艾特拖长了声，语气有些不满。

　　韦伯理直气壮地说：“我们可以乘出租车过去！”

　　“等出租车开到那儿，战斗也早就停息了吧。”

　　艾特丝毫不顾及master的面子，很直接地指出了他话语中的漏洞。

　　心里虽有些不满，但韦伯也知道她说的不错。他的步伐慢了下来。

　　“作为英灵的我很可惜没有任何代步工具，不过master你有哪些交通工具吗？”

　　“我只有一辆自行车……”

　　而且还是一辆车胎常年气不足，骑起来特别费劲，还会嘎吱嘎吱作响的生锈老式自行车。

　　“自行车？那也行吧，我载着你去，好说我的骑乘能力也有A呢。”

　　听到她的话，韦伯不由得脑补出了这样一副图景——

　　黑夜里，马路上，娇小的少女吃力地骑着一台有些陈旧的自行车，而后座上正坐着一个大男人。

　　他连忙摇了摇头。

　　这样他会被膈应死。更何况，就算骑乘能力再强，自行车的速度怎么也不可能会能比汽车还快。

　　等等。汽车？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借住的这户人家有一辆老旧的汽车。车钥匙一向放在玄关处的橱柜上，想要拿到可谓是轻而易举，更何况此刻老夫妻俩都已经睡下了。

　　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他忙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艾特。她表示了赞同。

　　蹑手蹑脚地取走车钥匙，韦伯和艾特溜入车库。

　　由艾特驾驶，汽车行云流水地倒出车库，如离弦之箭一般驶入大道，速度直逼一级方程式赛车。还未来得及系上安全带的韦伯被惯性摇得七荤八素。

　　果然，A级的骑乘能力并不只是说说而已的。他想，这种等级的骑乘能力，或许真的能把自行车骑得比车快。

　　“呀吼！照这个速度，十分钟以内就能赶到那儿啦！”艾特手把方向盘，兴奋地说。

　　韦伯紧紧抓着车门，惊声尖叫，眼泪在空中飘荡。

　　*

　　“奉吾主之命，与你一战！”

　　眼前的男人如是说。

　　借着街灯的荧光，瑟兰迪尔看清了他的长相。

　　这是一个长了双邪魅眼眸的男人，右眼眼角下的浅棕色泪痣为他平添了几丝妖媚。

　　“你就是lancer吧？”与其说是问句，倒不如说这是个肯定句。

　　瑟兰迪尔向身后的爱丽使了一个眼色，让她找个合适的地方躲避起来。

　　毕竟一场战斗已经不可避免了。

　　“你就是saber吧。”他说着，竖起长/枪，枪尖直指瑟兰迪尔，“开战之前，要先报上各自的名号吗？”

　　“这倒是个无所谓的环节。”他的双手各持两把银白色长剑，“吾乃密林之王——瑟兰迪尔·欧瑞费恩。”

　　男人微愣了一下，旋即又恢复了常态。

　　“真抱歉，我未曾听过这个名字。”

　　瑟兰迪尔对此并不惊讶，只淡淡说道：“你没有听过我的名字，这很正常。对于来自不同世界、不同种族的你我二人来说，探知各自的真名似乎派不上什么用处。”

　　迪卢木多笑了笑：“那么，这就是两位‘无名氏’之间的战斗了。不过既然你已说出自己的名字，我自是要报上我的名号，毕竟这关乎我的骑士精神。”
　　他说着，挥舞起手中长枪。锋利的枪刃划破空气，发出撕裂声。

　　“爱尔兰费奥纳骑士团首席勇士——迪卢木多·奥迪那。”

　　“Lancer，不要再多说废话了！”

　　不知何处传来一个男人急躁的声音。

　　“是，master。”

　　迪卢木多手持双枪，冲了过去。瑟兰迪尔带着惯常的淡漠神色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的双眼。

　　刀剑相击，发出巨大的如同雷鸣一般的响声，摩擦处火花迸发。

　　英灵之间的战斗，并非是黄发小儿间的游戏喧闹。迪卢木多的枪尖直指瑟兰迪尔的要害处，每一击都想要置他于死地。

　　瑟兰迪尔右手用剑毫不费力地挡住，另一只手上的剑朝着迪卢木多的腹部刺去。纵使迪卢木多当即后退，腹部仍是被划出了一道不浅的伤口。

　　但这种程度的伤口并不会让这位骑士停下攻击的脚步。

　　瑟兰迪尔紧握着剑冲上前去。他将魔力注入由精灵锻造出的锋利长剑，凝成剑气，朝迪卢木多的脖颈处挥去。迪卢木多侧过身子，勉勉强强地踉跄躲过。瑟兰迪尔意欲乘胜追击，趁着迪卢木多还未站稳身子的当口，想要挥剑砍下他的首级。

　　但他的长剑在距离迪卢木多身前一公分的位置，被横着的枪柄制住，无法再近一步。他的后背传来疼痛。

　　在他的预估中，本应该无法站稳身子的迪卢木多，此刻正以一种极扭曲的姿态，稳稳当当地，甚至可以说是稳如泰山般站在面前。手中的短/枪挡在身前，不让瑟兰迪尔的剑伤害到分毫□□，而另一只手中的长/枪穿过甲胄与身体的微小缝隙，刺入□□，伤口从后腰一直延伸到肩胛骨处。

　　显而易见，这伤要远比瑟兰迪尔加在迪卢木多身上的伤口严重。

　　瑟兰迪尔朝后猛跳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但面色却是没有丝毫的改变，仿佛伤口与疼痛并不存在一样。

　　这会儿瑟兰迪尔明白了，迪卢木多先前其实是装出了一副勉强躲过他的进攻的模样，故意给自己留下空子，实质上是在等待自己露出破绽。而他居然中计了。

　　“不要太大意了，saber。”迪卢木多微微扬起下巴道。

　　瑟兰迪尔冷笑一声：“希望你也不要忘了这句话。”

　　爱丽与迪卢木多的master施加了治愈魔术，两人又各自用魔力加固了甲胄。看上去，这场战斗和平得很，但地上的数摊血迹却在无声地记录下了先前的惨烈战况。

　　两人无言，却心有灵犀地同时冲向对方。

　　战斗再度打响的当口，舞弥和切嗣已经悄然来到了码头。切嗣在离瑟兰迪尔几百米远的地方埋伏起来。

　　通过狙击枪的准镜，他看到了站在西南方大楼顶上站着的一个人影——肯尼斯·阿其波卢德，毫无疑问是lancer的御主。

　　肯尼斯毫无防备地只身站在这样一个位置，正看着脚下的战场。

　　切嗣动起了寻找一个合适位置将其狙杀的念头。

　　几乎实在同时，他看到了西面电塔上飘动着的黑色衣摆，与一个白色的骷髅面具。

　　本已宣告出局的assassin又一次出现，这是个大问题。但此刻的切嗣，却未将这个问题放在首位。

　　他现在正在斟酌击杀肯尼斯且同时能够全身而退的可能性。

　　狙击肯尼斯的最好地点，无疑是他斜前方的起重机顶端。假设击杀成功，assassin极有可能会朝他攻来。对于擅长隐匿气息的哈桑，他可没有完全的自信将其击败。

　　利用令咒召唤瑟兰迪尔来到自己身边，意味着将爱丽彻底暴露在敌方servant眼前，爱丽会被劫为人质，最糟的情况就是死在他们手中。

　　而且，阿其波卢德家的天才魔术师，是不可能空无白刃地站在这样危险地点的。他说不定早已经设下了什么陷阱。

　　显然，成功率不高。切嗣放下了枪。

　　他不必那么心急。

　　东面的集装箱上停着两只黑色怪鸟，那是橙子的使魔，亦是他们的双眼。

　　时臣借着绮礼的assassin，利用远坂家最擅长的宝石魔术改造成的通讯装置，他几乎可以说是亲耳听到了战斗的过程，而不必带着servant亲临战场。

　　韦伯与艾特也到达了码头周围。他们寻到了一个有些偏僻，却能将saber和lancer完全收入眼帘，同时还能隐藏身形的角落。

　　至于间桐绫人，脏砚事先在码头处安置好的丑陋虫子，是他最好的监视器。

　　这是一场暴露于所有master眼前的战斗。

　　除了瑟兰迪尔、迪卢木多与同韦伯一起来的servant之外，切嗣隐约感觉到了还有另一个servant的气息存在。

　　胜负仍未分晓。虽然就英灵的实力而言，瑟兰迪尔是要优于迪卢木多的，因为迪卢木多流血更多。但施以治愈魔法后，他们又再度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

　　原本平整的水泥地面，现下已是变得坑坑洼洼，剑痕遍布，两人的脚下的地面凹陷了下去，道路上满是碎石。

　　久久不见迪卢木多取得胜利，肯尼斯有些急了。

　　“Lancer，我准许你使用宝具！”

　　迪卢木多露出笑容。他等待这个指令已经很久了。他放下□□。

　　加于长/枪上黑色符咒瞬间爆裂，化作粉尘消散于空气中。

　　赤红色长/枪显露出原本的面貌，魔力萦绕在枪身。

　　瑟兰迪尔将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些。几乎是在同时，迪卢木多挥舞着破魔的红蔷薇冲了上来。

　　战局瞬间逆转为迪卢木多攻，瑟兰迪尔守。

　　要躲开他的长枪，对于瑟兰迪尔来说虽然算不上是件容易事，但也不是十分困难。他唯一担心的，是迪卢木多到底会用手中的宝具做出怎样的进攻。

　　一瞬的失神，迪卢木多手中的长枪划伤了他的侧腰，完全视铠甲于无物。

　　瑟兰迪尔猛地后退几步。

　　血液从铠甲的缝隙间漏了出来。他摸了摸伤口。铠甲依然完好，但他的伤也是确实存在的。

　　“啊，我明白你的宝具了。”说话的当口，爱丽已经为他治愈好了伤，“那我也就无须缩手缩脚了。”

　　如果一味地进行防守，他势必会再次被破魔的红蔷薇所伤。倒不如寻了机会，一点一点击倒迪卢木多。

　　做出这样抉择的瑟兰迪尔逐渐将先前的劣势扭转了过来。

　　迪卢木多并不着急。他也在等待机会。

　　终于，他等到了。

　　在瑟兰迪尔的长剑刺入迪卢木多右臂之际，迪卢木多转了转手腕。长/枪挑断了瑟兰迪尔的手筋，他手中的剑掉落在地。

　　剑触及地面的那一刻，迪卢木多迅速弯腰捡起地上短/枪，同时在破魔的红蔷薇上施加了几乎所有的魔力，掷了过去。

　　长/□□穿瑟兰迪尔的腹部，还连带着把他整个身子都钉在了墙上。

　　枪尖深深没入墙面，难以拔出。

　　爱丽发出一声惊呼。

　　必灭的黄蔷薇上的符咒已经解开。迪卢木多准备进行最后一击。

　　瑟兰迪尔知道，自己必须要脱离长/枪的禁锢，否则必定是死路一条。而要战胜迪卢木多，就只能使用宝具了。

　　他咬紧牙齿，向前迈步，丝毫不在意疼痛。长/枪的每一部分都穿过了他的身体，鲜血从枪身滴落。他的手里出现了一把闪烁着浅浅光芒的大剑。

　　切嗣并不希望瑟兰迪尔在第一战中就将自己的王牌揭露出来，尤其是在今日这种有如此多master同时观战的场合下。

　　那么，只有一个选择了。

　　他举起右手。

　　“以第一道令咒命令……”

　　“叮——”

　　卫宫切嗣的话被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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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十连出了师匠，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