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那时的魔术师和那时的蜘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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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冲动和杀戮的欲望，
这些咬噬性的小小伤口永远的留存在
我们光滑温暖并藏污纳垢的人生之上
发出恶毒而神圣的誓言
在母亲烂掉十年的骨盆上
你冰凉指骨给我的拥抱
依然温暖……”
我从床上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电视里传来女子诡异悠长的歌声。西索睡在我的旁边，他结实的胳膊搂着我的腰，平稳绵长的呼吸和安静的到看上去好像还带着稚气的睡脸让我有点恍惚，其实昨天晚上我没有杀人，其实那不过是一个梦而已。
一个噩梦。
可理智告诉我那并不是一个噩梦，那是真的，昨天晚上，就在这个房间里，我杀了一个男人，一个企图杀死我的男人。慢慢起身看了一下地面，已经被打扫干净了，这里的服务质量和速度还真是跟星级酒店一个标准。
我又躺下，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后来的事情，西索找人把尸体给拖了出去，这期间我去洗澡，然后我出来的时候房间也被打扫干净了，接着他出去洗澡，我上床睡觉，一直睡到刚才。伸手看自己的手指，虽然已经开始显出女性的柔美纤细，可还是一双孩子的手。
可我已经没有天真的权利了，就在昨天，我用这双手把天真全部埋葬。
旁边的西索动了动，似乎醒了。银灰色的眸子睁开的时候一点迷茫的神情都没有，我真怀疑这家伙倒地睡了没有。他冲我眨眨眼，然后微笑：“早～”
“早。”我企图扒开他的胳膊，却被这家伙更用力地搂住，在我的嘴唇上印上一个吻后才放我离开。
“我讨厌没有刷牙就接吻。”我低声嘀咕着，光着脚去卫生间洗漱，就听见床上那个家伙用阴阳怪气的嗓子说道：“下次我会先刷牙再亲的。”
这个不是重点好不好。
“你准备在房间吃早饭还是下去吃？”我给自己的牙刷挤牙膏，开始刷牙，很仔细地，一颗一颗刷干净。
“下去。”
“一起去吧。”刷完牙以后洗脸，耳朵后面也不能忘记要洗。
梳洗完了以后我拿了衣服在那个变态面前换衣服（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他笑嘻嘻地看了一会后起来洗澡，换好衣服以后我们两个一起下楼吃早饭，我还顺便去看了一下自己的比赛安排，结果是我的比赛在下午一点。
“要看吗？”我看了一眼站在我身边的西索，他耸肩。
“看你踩碎烂果实一点意思也没有。”
我翻白眼：“那你今天的比赛是什么时候，我想看。”
“我今天没有比赛。”他揽着我的肩头，好像很认真地在思考：“不如这样，我们先去吃早饭，然后去逛商场，等到下午的时候你回来比赛，我去办事，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吃晚饭好不好？”
16岁时候的西索有着少年的体态和成人的神韵，狭长的凤眼中闪动着蛊惑和妖媚，正常模样的他其实是有着相当吸引异性的外貌和气质。这让我想到曾经看到的一部小说中的描述：“恶之为花，其色艳而冷，其香浓而远，其态俏而诡，其格高而幽。它绽开在地狱的边缘。”
无疑，这家伙就是一朵盛开着的恶之花，而且还是一朵死黏着我不放的牛皮膏药花。
我知道这大厅里很多人都在看我们两个，什么样的视线都有，不过你要是被人总是这样看了又看以后，估计也就感知麻木了。
于是我就在这样麻木的状态下跟着西索出了天空斗技场去逛街。之前我说过，西索这个家伙虽然是个变态，但是是个品味不错的变态，嗯……除了他的那些战斗服。
其实今天早上我打开衣柜看到那些奇形怪状的衣服时很是囧了一阵子，后来知道那时西索在战斗的时候“最爱”的衣服的时候更是囧上加囧，着实费神思索了一下这个家伙的审美观到底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小莉莉穿这套会很不错。”他拿了一件白色底边有着细碎点缀物的连衣裙给我看，“你的皮肤很白，穿浅色的衣服很好看。”
“那就买好了。”我有点心不在焉，目光在商场里到处乱转，结果瞟到了男装部：“要不要去那边看看？”
结了这衣服的钱我们又去男装部，无意见看到一条挺不错的灰色领带，和他眼睛的色彩很近似，于是就走过去准备拿起来看看。正当我把手伸向那条领带的时候，视线里突然出现了另外一只手。
那只手很漂亮，真的，手指白雪、修长，却剔透秀气。顺着这双手向上看，便瞧见了一双笑得春水似的眸子。
“真巧，没想到又在这里见到你了，莉莉小姐。”
黑发少年漂亮的嗓音听在我耳朵里那叫一个刺耳，我在想装失忆也许是一条不错的计策但是似乎对他可能无效。
“真巧，鲁西鲁先生。”平淡而简单的问候是最好的伪装，我并非胆小鬼，但看到他还是忍不住骨子里发冷。
套用泷曾经的话就是“某种动物般的敏锐直觉”。
“可以的话能请你喝杯茶吗？”少年的笑容在外人的眼里是多么的优雅和赏心悦目，而在我看来则是欠扁得要命。
“我有男伴。”我特意加重了“男伴”这个词的咬音，西索也不负众望地出现在我的身后。
“熟人吗？”他笑得花儿一样灿烂，眼神却在问我：这家伙是谁？
“曾经在同一艘飞艇上见过的人。”我用眼神回答他：路人。
“库洛洛•鲁西鲁。”倒是站在一旁的那个家伙很有礼貌的伸出手来：“您是莉莉小姐的男朋友？”
我的下巴当场落地，你那只眼睛看他像我的男朋友了！！！这家伙分明是一个披了正常人皮的变态，还是个有恋童癖倾向的变态！
“西索。”西索似乎心情特别好地跟库洛洛握手：“我是他的男朋友。”
做为当事者的我被这两个男人华丽丽地无视了，连提出抗议的机会都不给。
好在我很有身为弱者的自知之明，对于两个男人后面完全无意义的闲扯采取了不听不看不发表意见的三不政策，最后他们达成的结果是我们一起去吃午饭。
“领带包起来。”我拿着领带对着售货小姐说，就听到身后的库洛洛对西索说：“西索先生真幸福呢，女朋友的品味很不错。”
“所以我也回赠了她礼物啊。”西索把手里的购物袋提起来给库洛洛看：“很可爱的裙子！”
我说你们两个男人能不能不要这么三八地聊天啊，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我强忍着不让嘴角抽搐，付了钱以后就和他们一起去了位于四楼的旋转餐厅。菜是西索点的，鸡丁沙拉、烤大虾苏夫力、薯烩羊肉、奶油浓汤，甜点是冬至布丁，佐餐酒是红酒。
“换个沙拉，我不想吃鸡肉。”昨天那一球场的“尸体”还记忆犹新，所以只要听到跟“鸡”有关的东西我都会直接从生理上排斥它。
“那就换成什锦冷盘好了。”他把菜单还给使者，然后笑着看向对面的库洛洛：“鲁西鲁先生到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只是随便逛逛，我这个人喜欢旅行，收集一些古老的书籍。西索先生呢？”
“我喜欢用最直接的（暴力）方法了解人（的结构）。”他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莉莉和我的看法想同呢。”
见你的大头鬼，我跟你是完全两个世界的人好不好。
我没说话，低眉顺目一副大家闺秀的淑女表情，根本不想介入这两个人的谈话中去。在别人眼里我们三个是一副相当美好的景象，乖巧漂亮的“妹妹”和英俊帅气的“哥哥”以及也许是哥哥的“好朋友”的俊秀少年和乐融融的交谈，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西索这个家伙正在对着库洛洛“友好”地散发着念能力，对方似乎抵挡住了。我则一边抵挡着西索身上散发出的杀气一边留意着库洛洛的动作，鬼知道一会他会做出什么来！
啊啊啊，真不想吃这顿饭啊！
当侍者开始上菜的时候我一句话也不说，埋头苦吃，连淑女形象都不要了，只是在西索问我喝不喝酒的时候拒绝了，理由是：我还没成年。
不过看西索的表情根本就是你装什么装，早就是超级早熟小孩一名，他那样子真欠扁。
吃完了正餐吃甜点，吃完了甜点我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半了，转脸看西索：“我要走了。”
“晚上一起吃饭。”他摇摇手又跟库洛洛两人“假惺惺”地表达友好去了。我简直是一路蹦着出了餐厅，能离开那两个危险分子实在是幸福得让人想哭。
不过，下午的比赛怎么办？
坐上出租车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结果因为太出神不小心用力过猛，把合金做的电子车锁给掰歪了，下车的时候只好让一连不爽的司机从银行卡里把赔偿的钱也一并划出去。不过这点倒是提醒了我，我记得六岁到伊耳谜家做客的时候曾经推开过他们家那扇恐怖套门中最小的那扇，他好像说一扇有一吨重，他当年已经能推开两扇了。现在离那个时候已经过去四年了，我不知道我的力量到底增长了多少，不过推开两扇估计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也许只使用力量就可以了。
后来的事实证明我当时的估算是完全正确的，第一场比赛的对手我连他的样子都没有记清就一巴掌给扇飞了，当时裁判还呆了好久才判定我胜利。
难怪西索那家伙会说“看你踩碎烂果实一点意思也没有”，这场赢得真是让我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下去以后被很多人用看怪物的眼光洗礼了一遍，算了，我已经习惯了。
回到西索房间的时候，还没有推开门就感觉到里面传出的强大念力，其中那浓烈的杀意和恶意让我本能地就具现化出了手枪和盔甲，一脚踹开大门就看到那家伙一脸扭曲地在房间里压抑着什么，我第一反应就是掉头走人。
下楼晃荡了一会结果碰到菲尔那个大美人，她主动跟我聊了几句才知道她也是这里的一百层以上的选手之一，而且楼层数也比西索高。我问她怎么会看上西索那边变态的时候她却笑着跟我说：“你不觉得他非常有魅力吗？那种追求至极强大的永远的孤僻和我行我素是最能让女人心动的了，这样的男人如果能让他为自己倾倒会是一件多么有成就感的事情啊。”
“没觉得。假如追求的结果是死亡的话我会立刻选择放弃，没有什么比珍惜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了。”我根本没法理解她的思维模式，那家伙的危险程度一点也不下于库洛洛，要是她看到刚才西索那一连扭曲的兴奋，不知道还会不会作上面的那番言论。
“你当然不明白，因为你和他一样，都是特别的人。”菲尔抛下这具话后就离开了。
我一直在楼下坐到西索下来，看他那样子似乎已经恢复正常状态了。随口问他库洛洛去什么地方，那家伙马上又一脸的兴奋。
“走了。”
“我以为你会找上他（决斗）。”
“时机还不到。现在果实虽然美味，但是放一放也许会有更大的惊喜。”
“………………你耐心真好。”
“明天我有比赛你看不看？”
“嗯。你不是说下午有事情去办吗？”
“现在就去。你要是没事就去玩吧，晚上一起吃饭。”
“嗯。”
我看着一身休闲打扮的西索出了大厅，消失在人海之中，转身也离开了。那时的我，那时的魔术师和那时的蜘蛛，都没有看到三个人日后命运上相交的那个点。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那时的魔术师和那时的蜘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