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杀人和杀鸡的区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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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是什么感觉？
我问西索的时候他难得得思考了一下，然后随便拿起一把水果刀放到我的手里，握着我的手在他的胳膊上慢慢地刺进去，然后慢慢地向下划开。他的动作很慢，像电影里的慢镜头，深红色的液体从伤口里淌出来，滴滴答答地流了一地。
我的胃在打结，一个结，两个结，三个结……
我快要吐了。
“什么感觉？”偏偏那个变态还在我的耳边哈气如兰地发出诱惑的声音，“什么感觉。”
“没有感觉。”我挣脱开他的手丢掉手里的水果刀，冲到卫生间抽了一条毛巾丢在他的脸上，然后直接打开门冲了出去。
身后尤能听见那个家伙的笑声。我一直跑到走廊上，大口大口地吸气，伸手去按电梯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一手的冷汗。
那家伙是个疯子。
我也快疯了，不然怎么会任由着他控制着我的手去割他的胳膊
深呼吸，深呼吸，再次深呼吸，我调整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按下了下楼的按键。过了一会，门开了，漂亮的电梯小姐带着模式化的微笑对我鞠躬。我走进去：“一楼。”
靠在冰冷的金属板上，脑子里似乎一点一点地清晰起来。我很弱，也很天真。弱到明明有可以置人于死地的能力却连割伤别人都会反胃半天；天真到以为这样的自己就可以变强。
西索那个疯子大概一眼就看穿了我这种软弱，所以直接给了我一剂猛药，马上就让我原形毕露。
我厌恶着这样软弱的自己，却又痛恨着那样变强的成长。电梯平稳地下降，我都没有注意过了多长时间，直到电梯小姐用甜美而公式化的口气对我说：“一楼到了。”
出了电梯，有点茫然地看着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流，我一时之间不直到自己应该做什么。就那样带着很茫然的情绪出了大厅来到街道上，走了过了几条街道之后才发现自己迷路了。
我今天刚到这个城市，然后碰到西索那个变态，然后我们去他的房间，我对这个城市一点都不熟悉，迷路是应该的。
我在路上随便抓了一个人问附近什么地方可以买活鸡，那人的表情好像吞着一颗生鸡蛋那样。好吧，我知道一个十岁的女孩子带着严肃的假装着成人一样的表情问你哪里有卖活鸡的时候，是正常人都会露出他那样的表情。
所幸这个人还是告诉了我，并且我在离开的时候听到他在嘀咕：“怎么能让这么小的孩子出来买东西，现在的父母啊……”
我已经没有爸爸和妈妈了。
我什么也没有说，按照他指的方向真的找到一个大型养鸡场。我和养鸡场的负责人说要一百只活鸡的时候他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还有可能还要准备掏根棒棒糖什么的哄我回家。不过当我掏出银行卡在他面前晃的时候，他倒是反应迅速地立刻拿了一份购买合同出来跟我签署。
有钱真是好办事。
我看完了合同签了字，用银行卡付了钱，然后那位负责人屁颠屁颠地过来问我要把鸡送到什么地方。我想了想，问他这个养鸡场有没有什么大一点的空地，他说养鸡场后面就有一个篮球场。
“把鸡都送到那里，回头你们打扫一下就好了。”我淡淡道：“放心，很好打扫的。”
然后我就站在了一百只鸡中间，真真是鹤立鸡群。吞了一口口水，一把抓住最前面的一只鸡，双手紧紧握住它的脖子，然后用力一扭。
骨头断裂的声音很清脆，我的胃翻腾得也很厉害，我忍了好一会才没有吐出来。看了一眼手里还在抽搐的鸡，随手一丢，伸手向下一只抓去。
我十岁的某一天下午，我在某个城市的养鸡场后面的篮球场杀了一百只鸡，全部是用手折断颈部或是扯断脖子。当我满身鸡毛满手鲜血地从篮球场出来的时候，那位养鸡场的负责人差点被吓得摔倒在地上。
“那个，我想那样的鸡处理一下能卖出去的吧？”我瞟了一眼背后的一地“尸体”，“能借个地方洗下手吗？”
冰凉的水冲洗着黏稠又充满了血腥味的双手，原来杀到一定程度就会麻木，不但感觉会麻木，心也会麻木。也许杀人也是这样。
虽然杀鸡和杀人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不过我想短期内我是不想吃鸡肉的了。
回去的路上绕道百货商场去买了一身新衣服，那套溅满鸡血的衣服就随便丢到某个垃圾筒里了。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一直到那几个家伙把我团团围住。
我扫了他们一圈，十六岁到二十岁不等，穿着普通，算不上干净，一共三个人，个头都比我高出一半以上。从我从养鸡场出来的时候这些人就在跟踪我了，因为实力太弱我才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不过我想他们大概是一路跟踪到了百货商场，并且看到我用银行卡购物才有这现在的行动。
人品德败坏的种种现象，“贪财”就是其中之一
我正在想着应该如何应付这三个人，其中一个最年长的少年已经向我走了过来，手里还握着一把弹簧刀。
“把你身上的钱交出来！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他比划着手中的弹簧刀，虚张声势地冲我咋呼。
以前跟泷学习格斗技巧的时候他跟我说过，真正的高手都是不动声色的，越是向对方炫耀自己的力量越是说明他心虚。所以我冷然地看着面前的三个少年，完全不为所动。
“你们最好快点滚开，我现在心情很不好。”
任何人在一个小时内折断一百只鸡的脖子都不会心情很好。可惜我善意的提醒他们置若罔闻，并且有一个直接向我伸出手。
“喀吧。”我瞬间捏住他的胳膊，反手一扭，骨骼断裂的声音在空气里清晰地传播开，然后就是惨叫。
“不过是骨头断了，我又没有杀你，叫什么叫。”我皱眉，上去补了一脚，脚下的那个家伙抽搐了下，然后翻着白眼就晕过去了。抬眼看剩下的两个，拿刀的那个连刀都握不稳了，叹气，就这样的胆量还来打劫吗？
飞快地掠过那两个少年，走到拐角处，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天空斗技场。”
回到天空斗技场的时间是下午四点五十分，我心情不太好，脸色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要回西索的房间的时候忘记他住几号了，在前台问了门房后以后走到电梯口等电梯。电梯来得很快，我刚进去，就感觉到身后有人也紧跟着进来，回头一看，只觉得郁闷加倍中。
身后的人就是今天和西索上楼的时候碰到的那个具有朋克风格男人，他变身还依偎着一个有着棕色波浪长发，容颜娇艳，身材火爆的女郎。那男人看到我的时候身上散发出让我很不舒服的气息，然后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对身边的女子说：“菲尔，还记得西索吗？”
“哦，那个红头发的小鬼吗？他很帅哦！”
“这是那个小鬼的新宠哦？”他指向我：“怎么样，没想到他不去找你以后就换了这样的货色了吧？”
被叫做菲尔的美女低头上下打量了我一会，然后吃吃地笑着：“确实很令我意外呢。不过那小鬼一向出人意表，难道说洛司你也喜欢这种小雏鸟吗？”
“不，吃雏鸟实在是无法解决我的饥饿……”朋克风格的洛司在电梯里就开始行动，看得一旁的电梯小姐面红耳赤。
我冷眼以对，反正只要不扯上我，你们爱怎么闹怎么闹。
电梯平稳上行中。洛司开始的突然结束得也挺快，看着棕发美女一脸不满足的表情，我猜那家伙一定战斗力不行。到了第一百四十一层的时候电梯停下来，我正要下去，却被洛司一把拉住。
“喂，还是到我的房间陪我去玩玩吧。”
我皱眉：“放手。”
他手劲很大，我用力挣脱也没有挣开。棕发的美人靠在电梯一角看热闹，明显不想参与其中，电梯小姐惊慌失措，大概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没有被他抓住的另外一只手直接叉向他的双眼，在他伸手要去抓的时候我的腿已经很准确地命中了他刚才还在工作的地方。
“呜！”这个男人立刻放开了抓着我的头改为双手捂住自己的命根子，脸上的颜色换了好几种，实在是精彩得很。我后跳一步退出电梯，冷冷地看着他。
“小孩子也不是好欺负的，记住了？”
“说得没错。”西索的声音越过我的肩头传来，然后我就被人从后面搂住了。他肆无忌惮地在我的脖子上亲了一下，笑咪咪地看着电梯里的那群男女：“都跟你说了我的小果实是非常特别的。”
洛司一脸的狼狈和怒气，菲尔则是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电梯门在我们面前关闭，又升了上去。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惊讶于他的绝，刚才我根本没有感觉到背后有人过来！
“就在你给那个家伙那地方一脚的时候。”西索一副很开心的样子，然后由抱改成拉手：“身上的血腥味是怎么回事？”
“杀鸡去了。”还是一百只。
“我已经给你报名了。”他说得理所当然的样子：“很期待小莉莉什么时候能赶上我哦！”
“什么时候开始比赛？”
“明天。”
“我想洗澡睡觉了。”
“好～我陪你一起睡～♥”
“……………………”
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西索不在身边，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我爬起来打电话叫夜宵，然后蜷成一团在沙发上回想白天的事情。
折断那个少年手臂的时候我一点都没有犹豫，就好像折断那些鸡脖子一样。那么如果有一天我折断人的脖子的时候也会不会是这样的无动于衷呢？
我不知道。
杀人和杀鸡果然还是有区别的。
毕竟我还没有杀过人。
没一会，门外传来敲门声，我估计是送夜宵的服务生来了。叫了声进来后我正准备穿鞋，马上就感觉到不对，非常强烈的杀气从门口穿了过来，我反射性具现化出手枪，在门口的人还没有冲到我面前的时候就发射了子弹。
人影晃了一下，子弹被避开了，我单手撑沙发，直接翻身到沙发后面，。对方似乎很谨慎，在我翻身到沙发上以后并没有再次采取攻击，不过他的谨慎已经给了我足够在身上具现化出“盔甲”的时间，我就地一滚离开沙发后面，手里的手枪直接连续射击。
这次的子弹准确地打穿了那人的关节，他发出惨叫跌倒在地毯上，血腥味在空气里蔓延。我站起来，看到熟悉的朋克造型的小辫子和黝黑的皮肤以及那张已经扭曲了的面孔。
“都提醒过你了，洛司先生，小孩子也不是好欺负的。”我的手枪指向他的额头，看到那张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看来你是没有记住。”
完全没有任何犹豫地扣下扳机，念力形成的子弹穿透人的大脑，在墙上形成一大片喷溅的血迹。面前的身体哄然倒地，脸上犹带着刚才惊惧的神情。我漠然地看着面前这具已经失去生命的身体，感觉心的某一处正在慢慢地变冷变硬。
“杀人是什么感觉？”那红发的变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从后面伸手环抱住我，仿佛要将我禁锢在他的身体上一样。
“没有感觉。”我回头，看着他眼中的自己，一张没有表情的脸。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杀人和杀鸡的区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