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不良少年宠成小公主》刀魂尾生

21、失败

　　早晨，学生们带着捐赠物，在操场上聚集起来，一切准备就绪，捐赠就开始了。
　　“这是怎么回事？通知是捐赠现金，怎么带的实物？”负责的老师发现不会，随手抓了个学生问。
　　“呃，老师好，负责这个的学生会说捐赠东西也行。”那个学生说。
　　找到学生会长，得到的回答却是同样困惑的：“我也不知道阿。”
　　“对了老师。”学生会长补充道，“因为马上要换届选举，现在学生会的事务很多都交给下一届的学弟学妹负责了，这次是郝雪声主动申请做了负责人。”
　　“郝雪声在哪？”
　　“最前面清点物资的就是。”
　　那位老师很快找到了郝雪声，但郝雪声装作忙着统计捐赠物资，甚至都没往旁边瞟上一眼，只是一边继续手上的工作一边抽空说了句：“有什么问题麻烦捐赠结束再说。”
　　“还捐什么？马上停止！”由于郝雪声成绩优异性格又好，脾气再凶的老师对他说话时也是温和的，而这次老师的语气却十分不好，“你有没有好好看通知，通知上说是捐款，怎么收的都是物品！”
　　“对不起老师。”郝雪声总算是给了个正脸过来，并飞快地道了歉，却又说，“可是同学们都带了东西过来，总不能让他们白跑一趟，而且已经捐了不少了，不能中途停止阿，捐过的班级会不满。而且都是爱心捐赠，物品和现金都是学生们的一份心意，区别对待不好吧。”
　　“所以到底是谁跟学生们说带物品的！”老师说。
　　“这个之后再说吧，不能在规定时间完成就要耽误上课了。”郝雪声说完，便不再理会那个老师。
　　捐赠有序进行着，高效且顺利地结束了，郝雪声将统计数据交给老师时，自己承认了。
　　不管怎么说，除了捐赠物品与通知有出入外，事情确实办得出人意料地圆满，实在挑不出毛病，老师教训上几句，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就这么放郝雪声回去上课。
　　随后，学校召开了一次会议，并下发了新的通知——要求各班同学除了早上的捐赠外，必须另外每人捐款50元现金，由班主任统一收齐。
　　通知一下发，立刻遭到了全体学生的口头抗议，但为了避免处分，很多学生最后还是不得不从有限的零花钱中拿出了50元现金。
　　同时，部分同学开始埋怨小A和小郝的多此一举，使他们不仅上交了物品，要交50元现金的结果也没有改变。
　　“真是不可理喻！”小A找到小郝，怒道，“这所学校！这些学生！全都让人不爽！”
　　“我还以为成功了……”小郝看着通知，一时之间也忍不住低落起来，“结果，还是失败了吗。”
　　“难道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小A也瞧着那通知，越瞧越不顺眼，一拳捶在墙上，“我不服。”
　　“我也不服。”小郝说，“有种被当成提款机的感觉，让人恶心。”
　　“我不会放弃的。”小A说，“这种强硬的做法我实在看不惯，凭什么我们必须捐现金，凭什么通知说什么我们就得听什么。”
　　“你打算怎么办？”小郝看向小A。
　　“办法总是有的。”小A说，“但我们学校的学生根本就没有立场，不管嘴上多愤愤不平，一说处分立刻就随学校摆布，能坚持到底的恐怕只有我们两个。”
　　“这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吗。”小郝无奈地说。
　　“但还是比想象中的更让人失望。”小A说，“我真不明白，他们怎么这么能忍。”
　　“能忍一定是因为不得不忍。”小郝忽然想起了小勇，小郝说，“学校里有很多还没有变得优秀，不被学校重视，在这里又没有依靠的学生，只能靠其他人帮他们出头。”
　　“……”小A叹道，“而且，一个人退缩，其他人也会跟着。”
　　“一个群体中最后一个人选择了放弃，就意味着这个群体的放弃。”小郝说,“反过来说，　　只有还有一个人在坚持，就不算完。更何况，我们是两个人。”
　　小A侧过脸瞧他片刻，忽然笑了：“你说的没错。”

　　就在小郝和小A进行这番对话的同时，已经屈服于学校的压力的学生们，突然之间又遭到了另一个方向的压力。
　　“我不交，我不交！”7班班长被堵在厕所隔间，眼前是把拳头捏的咯吱响的李部良。
　　“好！告诉你们班的人，谁交钱谁就是跟我李部良作对。”
　　“好好好……可是，我们交钱，跟你没关系阿？”7班班长崩溃地说。
　　“我就是不爽，不行？”
　　“行行行，大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小李一个眼神过来，7班班长立刻点头跟捣蒜似的同意了。
　　接下来，其他几个班的班长都在下课、放学后陆续被李部良找上，承诺不交捐款的钱并通知班上的同学也不要交钱后才被放走。

　　很快，小郝就在通报批评的名单上看到了小李的名字。
　　虽然小李被通报批评已经不是一件稀罕事，但自从和小郝认识后，小李的名字就不怎么出现在通报批评的名单上了。
　　小郝往办公室送作业的时候，就听到办公室的老师在聊小李。
　　“我们班的学生也被他威胁了。”
　　“有这样的学生呆在学校里，其他学生们怎么能安心读书，真是造孽。”
　　“这样的学生，早晚得让他退学才行。”
　　“还说什么早晚阿，我看，这次校长就有让他退学的意思了。再怎么放肆，也不能搞得全校都人心不安阿，哪个学校能容得下他。”
　　小郝从办公室出来，心乱如麻。
　　以往大家都盼着小李退学，但据说小李在本地有靠山，那些盼小李退学的师生们一直没能得偿所愿。小郝过去也是其中一员，以8班为中心的学生在学校里为所欲为却从没得到实质上的惩罚，小郝站在学生会的立场上对此一直是看不惯又无可奈何的态度。
　　认识小李之后，小郝就动摇了。小李他自由，潇洒，留在小郝脑海中的印象都是明晃晃的，像一阵强风给小郝带来了鲜明而猛烈的冲击。
　　如果学校里没有的小李，该多么沉闷压抑阿。
　　光是想想，就很难受。
　　小郝忽然就很想见到小李，想去那条河，想不带思考地跟小李说话、行动。小郝多希望自己能跟小李说：“没关系，不管你是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我永远都是你的朋友，不会离开的那种。”
　　小郝强忍着心中的躁动，偷偷打听小李最近又做了什么事。毫不费力地，小郝就知道了小李被通报批评的原因。
　　放学后，小郝忍不住偷偷去8班瞧了一眼，此时大部分学生都不在教室，小李也不在。
　　小郝在8班前站了一会儿，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但就是想这么做。
　　小李并没有出现，也许还在吃饭。在被8班的学生注意到之前，小郝钻进了厕所。他洗了洗手，就走了。
　　但就在经过办公室的时候，小郝忽然听到了小李的名字。
　　小郝悄悄往办公室看了看，小李果然在里面。老师们也都不在，只有梅老师和小李在里面。
　　一阵冲动过后小郝已经溜进了办公室，某个办公桌下方。
　　然后小郝发现在对角的办公桌下方窝着一个不良老大。
　　“？？？！！”
　　小郝和不良老大四目相对。
　　不良老大竖起食指抵在嘴边，眼神凶恶地示意他安静。
　　“小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梅老师问小李。
　　“我说过要支持他的。”小李说，
　　小郝在桌底听着，想起请愿书上小李的名字，心中一热。
　　梅老师又说：“人家做事比你圆滑多了，本来就被学校寄予厚望，事情又办得漂亮叫人捉不出错，就算弄了早上那一出，以后也依然是学校的重点培养对象，没有谁会对他多说什么。你这样子一支持，矛头就都指向了你，你知道校长这次有多生气吗？说要严厉处置你，除了我和陈老师没有人替你说话，要不是陈老师，你今天就来不了学校了你知道吗？”
　　“我上不上学反正都没差。可是我今天看见他，他不是很高兴，那些学生说都是他多此一举，我看不下去。”
　　小郝听得是又感动又愧疚，又觉得被一道恐怖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毛——不良老大正一脸凶相地瞪着他。
　　“什么叫上不上学都没差，老师说过，你是有潜力的，上次的数学成绩就不错阿。这次的事就算了，你别再掺和他们的事，安心学习，千万别放弃你自己好吗？”梅老师劝道。
　　可是小李摇头：“这件事的结果没有改变，我没办法安心学习。而且，我既然说了要支持，就得支持到底。”
　　“……呀。”梅老师忙说，“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对不起，老师让你别再掺和他们的事，是想让你安心学习，不是让你不守诺言的意思。”
　　“我知道，老师是让人尊敬的老师。”小李诚恳地说。
　　梅老师愣了愣，郑重地说：“小李你放心，你要是愿意相信老师，接下来就交给老师处理好吗？这件事确实存在不合理的地方，你的出发点是不错的，只是方法有些太极端了，老师们也不愿意勉强学生做不合理的事情，这件事，老师会想办法的，就让学生们安心学习，好吗？”
　　小李考虑片刻，点点头：“我相信老师的。”
　　“好。”梅老师舒展开笑容，“回去吧。”
　　看着小李出了办公室，梅老师跟陈老师打了个电话。
　　“小李这边我已经安抚好了，让学生们安心学习吧，陈老师。你答应的事可千万别反悔了，我不想在我的学生面前失信……好，有你这句承诺，我也就放心了。”
　　梅老师边打电话，边从椅子上站起来，也离开了办公室。

　　小郝从桌底下钻出来。
　　“那，我也走了？”小郝跟对角桌底的不良老大说。
　　不良老大看他的眼神实在是让人寒毛竖起。
　　“等等。”不良老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