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韶华殿叙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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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月，哀家没有派人过去看过你，你可怨哀家？”皇太后拉过许梓曦的手拍了拍，温柔的笑着说道。
“没有,母后，臣妾没有怨过。”许梓曦嘴角的弧度未变，松开了扶着墨漪的手，轻轻的蹲下身说道。
“是么？那就好，那就好。今日的午膳就留下来陪哀家这个老婆子用吧，正好哀家让竹卉去请陛下和王爷过来，这快中秋了，咱们这一家人也聚一聚。”皇太后看着许梓曦的眼中除了温柔以外再没有什么别的神色，满意地点点头说道。
“臣妾谨遵母后懿旨。”闻言，许梓曦看着皇太后笑的更温柔了。
“好，好，好。”皇太后得到满意的答复，很是高兴。
看见皇太后脸上绽放的笑容，许梓曦也微微的勾起嘴角，本就美丽的脸庞又填了几分美色，让原本站在下面的妃嫔心中的嫉妒更深了几分。
“呀，姑妈，您刚才那么说是不是不把人家放在心里了？”
看见皇太后和许梓曦之间有些温馨的互动，站在丽嫔萧玉倩身后的梅昭容南宫雪儿瞥了瞥嘴，眼底一片倔强。
“看看，哀家不过是偏心了一下，雪儿你这丫头就开始吃醋了？”
听见梅昭容南宫雪儿的话语，皇太后眼眸深处闪了闪，脸上的笑容未变，语气中满是宠溺之情的打趣道。
“姑妈~”
听见皇太后的打趣，梅昭容南宫雪儿娇憨的跺了跺脚，往前几步撞开了站在自己身前的丽嫔萧玉倩，走到了皇太后的身边，伸出手拉住皇太后垂下来长长的衣袖。
“好了，好了，还有这么多人在呢，你这丫头就是撒娇也不能这么的任性啊。”皇太后松开了拉着许梓曦的手，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看着下面站立的所有自认为把自己情绪藏好的妃嫔们。
“是，姑妈。”
自小长在皇太后身边的梅昭容南宫雪儿自是听出了皇太后话语中隐藏的意思，收敛了自己的小脾气，稳住性子说道。
“梓曦，来，到哀家身边站好。”皇太后彻底收起了自己脸上的笑意，换上了严肃的表情。
“是，母后。”许梓曦应道，应完就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皇太后的身边站好，一向挂着浅浅温柔笑意的脸庞也随着皇太后的变化换上了一副严肃至极的表情。
“今日，哀家在这里当着你们所有人的面宣布一个决定，这个决定也是哀家和陛下商议以后才做的。”
皇太后看着面前站立的所有的妃嫔，或美丽或娇艳或清秀，眼眸深处是一抹淡淡的愧疚，说话的语气却满含冰寒之意。
听见皇太后说的话语，站立着的所有妃嫔似乎都知道了接下来的决定是什么，真心对季柏霆动情的几个低垂下的眸子里满满的充斥着绝望伤心，而没有对季柏霆动心的其余人则是开始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在皇贵妃禁足的这一月间，哀家处理着后宫事物渐觉力不从心，所以哀家昨日和陛下商议了一番，决定把这掌管后宫的权力交于皇贵妃，此后这宫内无论大小一概事物都由皇贵妃处理，你们其余人只每日到这韶华殿给哀家请安就好。”
没有理会下面站立的所有妃嫔内心的思想，皇太后脸上的表情未变，语气未变的抛出了这个所有妃嫔都有些明了的决定。
“是，嫔妾们谨遵母后懿旨，谨遵陛下口谕。”
不管自己内心怎样想，怎样盘算，在皇太后的话语落下没多久，所有的妃嫔都半蹲下身子，压下了自己内心所有的想法，异口同声的应道。
“既然你们都已经听见哀家和陛下的决定了，那么哀家希望你们能收收自己心里不该有的心思，好好的辅佐着皇贵妃伺候好陛下。”
皇太后扫视了下面站立的所有妃嫔一圈，把所有人的表情和眼底深处的情感都看了个一清二楚，戴着鎏金镂空的指套的手指轻轻的扣着手腕上的玉镯说道。
“是，嫔妾们明白。”
丽嫔萧玉倩在一片应答声中悄悄的抬起自己的眸子看着上面有些严肃的许梓曦，一身金黄的皇贵妃服饰，再配上许梓曦绝美的脸庞上严肃的神色，无端的呈现出一种尊贵的高雅。
“臣妾谢过母后和陛下的信任，臣妾定不辜负母后和陛下。”许梓曦浅浅的勾起嘴角，端的是一番大家风范。
“好，好。”
听见许梓曦的回答，皇太后的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伸出手拉住了许梓曦的手轻轻的拍了拍。
“好了，哀家有些乏了，梓曦留下来就行了，你们都跪安吧。”
对着许梓曦说完，皇太后转过头收敛了几分脸上的笑意对着以丽嫔萧玉倩为首站立的妃嫔们说道。
“是，嫔妾告退，母后万福金安。”
得到皇太后明确指示的所有妃嫔除了许梓曦以外都半蹲下身子对着皇太后行礼道，行完礼随即站起身向外走去。
等所有人都出了韶华殿的大门走远以后，丽嫔萧玉倩停住了脚步，微微仰起头看着天空中悬挂的太阳，在刺目的阳光中闭上眼睛，一滴细微的泪痕划过脸庞滑进了发髻中。
“小主。”跟在丽嫔萧玉倩身后的锦绣担忧的看着自家小主，垂下的双手修饰好的指甲深深的掐进了自己的手心里，留下了淡淡的红痕。
“无事，锦绣，明年你也就双十年华了，可有何打算？”
萧玉倩垂下眸子看着自己宽大的绣袍，脸上所有的表情都陷在了阴影里模糊不清。
“小主，奴婢要追随小主一辈子。”
猛然间听见萧玉倩的问话，锦绣怔愣了片刻就坚定的开口说道。
“是么？”萧玉倩低低的出声，随即抬起自己的眸子仔细的看着身后的锦绣，丝毫不放过锦绣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小主？”
刚才萧玉倩低低的话语只有自己听见了内容，即使锦绣站立的地方离着萧玉倩特别近也是一样。
“没事，锦绣，承欢吧，承欢来帮我。”
看见锦绣眼底最深处的忠诚，萧玉倩沉思片刻随即开口对着锦绣说道。
“奴婢听从小主的安排。”听见萧玉倩的话语，锦绣不似其余人一样欣喜若狂，只是淡淡的应道。
如果这是小主你的期望，那么奴婢一定会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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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殿内。
等着所有的妃嫔都走远后，许梓曦抬起手扶住皇太后的胳膊，向着内殿的方向走去，墨漪低着头微弯着腰，紧紧的跟在许梓曦身后。
“皇贵妃啊，按理说，这事不该是哀家这个做婆婆的说，可现在哀家的话在陛下那里不起作用了，哀家只能放在你这里说了。”
皇太后双眸注视着前方，嘴角微微泛起苦涩，被许梓曦扶着的胳膊也微微的颤了颤，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情。
“母后请说，臣妾洗耳恭听。”
察觉到皇太后搭在自己手上微微颤了一下的胳膊，许梓曦突然就对接下来皇太后说的话语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皇贵妃啊，不，曦儿丫头，这宫里你可否觉得太过冷清了？”皇太后有些难为情的垂下眸子看着自己行进中脚下的地面。
“冷清？”许梓曦听见皇太后说出来的话，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呆愣的轻声问道。
“是呀，你看这宫里除了陛下和你们这些妃嫔就只剩下服侍的奴婢和太监了，而先帝在霆儿这般大的时候，宫中就有小公主的诞生了。”皇太后轻轻的叹口气，停住了脚步，扭过头静静的和许梓曦对视。
如果说刚才是因为皇太后说的太过隐晦，许梓曦有些猜不透，那现在皇太后已经点明了方向，许梓曦自然就领悟到了皇太后的意思，这也算是应验了许梓曦刚才心底不好的预感。
“母后，臣妾…臣妾…”
听懂皇太后话语中的含义，许梓曦嗫嗫片刻也没有说出什么完整的话语。
能说什么呢？是说自己与季柏霆两情相悦，不想让任何人插在自己和季柏霆中间？还是说自己会为季柏霆诞下皇子皇女？
不，自己什么都说不了，因为季柏霆是陛下，是一国之主，这后宫之事不仅是私事也是这臣子们最关心最在乎的事情。
“母后，臣妾明白了。”
良久，许梓曦眼含凄凄，嘴角的笑容苦涩的深了起来。
“唉，曦儿丫头啊，哀家是陛下的母后，是你的婆婆，更是这天下百姓的皇太后。哀家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你会难过伤心。哀家当年和先帝爷也是如此过来的，种种感受哀家早已体会过了，可那能怎么办呢？谁让先帝爷和霆儿都是皇帝，是一国之主，这后宫种种，这江山美人从来都不能由他们选择。好孩子，哀家知道你不是什么愚笨的人，这坎终究是要过的。”
看出许梓曦眼里的难过，皇太后长长的叹了一声，拉过许梓曦的双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中轻轻的拍着。
“母后，臣妾晓得的。”许梓曦低下头怔怔的看着被皇太后拉住的双手，眼中的情愫被深深的掩埋了起来。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见许梓曦这副呆愣的样子，皇太后的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只能嗫嗫的说道。
“陛下驾到。”
正在这时，代表着季柏霆出行的特色的玉喜的尖细声音从外殿门口传来，震惊了相对无言的皇太后和许梓曦两个人。
听见玉喜的声音还有季柏霆渐渐靠近的脚步声，许梓曦和皇太后急忙整理了自己脸上的表情，把所有的苦涩都压在了内心最深处，微笑着站立着等待着季柏霆的到来。
“儿臣见过母后，母后万福金安。”
季柏霆刚从早朝上下来，身上的龙袍都还没换下来，金色的龙袍上用细细的紫金线绣着九条腾空而起的巨龙，一头乌黑的长发被上好的和田玉玉冠盘起，只余下少部分披散在肩上。
“好，好好。”皇太后看见自己素来公务繁忙的大儿子季柏霆，嘴角的笑容深刻了几分，也真实了几分。
“臣妾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等着皇太后和季柏霆打完招呼以后，许梓曦才施施然对着季柏霆半蹲下见礼。
“曦儿快起来。”还没等皇太后说些什么客气的话语，季柏霆就一大步走到许梓曦的身边，双手扶着许梓曦的胳膊，把许梓曦扶了起来。
“你看看，你看看，这真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啊。”
看见季柏霆的动作，皇太后的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反倒是还拉着自己身后跟着的竹卉指着季柏霆和许梓曦打趣道。
“娘娘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啊，这陛下和温曦皇贵妃娘娘这般恩爱，娘娘应该是这里最高兴的人，怎么还反过来开起小辈的玩笑了。”
竹卉自小伺候着皇太后长大，这皇太后心里的想法总是能猜测上一分半分，所以才开口调笑道。
“好呀，你这老奴才，竟也偏帮起霆儿和她媳妇了，莫不是这平日里霆儿给你存的有私房，好让你这么偏心。”
听见竹卉的调笑，皇太后笑脸一收，眼睛微微睁大，佯怒道。
“哎哟，陛下快来拼拼理，这奴婢伺候皇太后娘娘已数十载，何曾偏帮过谁。”
看见皇太后的脸色，竹卉也收敛了自己脸上的微笑，看着季柏霆和许梓曦的方向惊讶的大声说道。
“呃…”
许梓曦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嘴上刚刚挂上去的微笑就那么僵硬住了。
“没关系，母后平日和竹卉姑姑就是这么相处的，竹卉姑姑伺候了母后这一辈子，论感情来说是比朕和皇弟都要亲近的存在，所以你要尊重竹卉姑姑仅次于母后啊。”
季柏霆对于竹卉和皇太后之间的打闹玩笑已经免疫了，只是看着自己面前的小媳妇脸上的惊讶和僵硬才开口说道。
“是，臣妾知道了。”
季柏霆说的话语不算太大声，却能让守着他最近的许梓曦听得一清二楚。
“咳咳…”
看见季柏霆和许梓曦两个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凑在一起悄悄的说话，皇太后和竹卉都停住了。然后，皇太后略微尴尬的干咳了两声，以提醒自家的大儿子这里还有无数的电灯泡。
“呃，母后…”
季柏霆扭过头看着皇太后，眼神里满是尴尬。
“行了，刚才哀家还在早会上和曦儿丫头说，让竹卉去请你和纬儿一起过来，陪着哀家一起吃一顿团员饭呢。这还没让竹卉去呢，你倒是直接过来了。”
皇太后挥挥手，打断了季柏霆的话语，然后正了正表情开口说道。
“呃，正好上完早朝，朕在乾清宫宫内闲来无事，就把大臣们打发回府，过来看看母后您老人家。”
季柏霆伸手摸了摸鼻子，对着皇太后说道。
“那纬儿呢？”
皇太后对于季柏霆一下早朝就往自己的韶华殿来的原因心知肚明，因此在季柏霆说完后，冲着季柏霆翻了个白眼，也没揭穿。
“皇弟说他府中有些事情在早朝后比朕走的都早。”
季柏霆看见皇太后的白眼，没再打诨，老老实实的开口说道。
“府中有事？”
听了季柏霆的话语，皇太后皱起了眉头，疑惑的开口问道。
“回母后的话，是的，听皇弟的话，好像是前不久，他晚上醉酒后不小心宠幸的一个侍女有了身孕，他这才急着回去看看。”
季柏霆回忆着早朝前，季柏纬特意等在自己的寝殿晟乾殿门口，拉着自己说的那些话，一字不落的复述给了疑惑中的皇太后听。
“此话当真？”
皇太后听完季柏霆的复述，保养得宜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大大的笑容，差点没吓着刚结束回忆的季柏霆。
“呃，当真…”
季柏霆有些呆愣的看着皇太后脸上丝毫没有做作的大大的笑容，嘴里的话语也变得没有什么底气。
“若是真的，那哀家真真是要高兴死了。”
皇太后也不是非要向季柏霆确认，扭过头拉着竹卉的手兴奋的说道。
站立在季柏霆身边的许梓曦在皇太后和季柏霆都没注意到的时候，脸色一下变得苍白了起来，抬起带着紫金打造的护甲的右手放在小腹处轻抚两下，垂下的眸子中满满的伤感。
被兴奋中的皇太后拉着的竹卉没有想皇太后那么忘乎所以，还一直观察着周边，自然是把许梓曦所有的动作都看在了眼里，当即就拽了拽皇太后的衣袖，示意皇太后看向许梓曦。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韶华殿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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