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母凭子贵封侧妃（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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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霆儿啊，哀家就是确定一下，也没什么别的意思，你还是快些让玉喜去把纬儿和那个侍女带进宫来吧，哀家早就吩咐竹卉通知御膳房做了一桌丰盛的御膳等着你和纬儿下朝以后，咱们一大家子先坐在一起吃一顿团员宴。”
在竹卉的小动作暗示下，皇太后看见了还没来得及收回动作的许梓曦的动作，激动地心情一下子凉了下来。
“行，母后，朕这就让玉喜去传唤皇弟和那个侍女。”
因为许梓曦站立的地方位于季柏霆的身后，所以季柏霆没看见许梓曦的动作和神情。
“母后，臣妾想去小厨房做几道拿手的小菜庆祝一下。”
这时的许梓曦也收起了自己所有的小动作和外露的情绪，微微扯起嘴角让自己保持微笑说道。
“行，朕也想尝尝曦儿的手艺。”
还没等皇太后出声拒绝，季柏霆就微笑着飞快的说出了口。
当即，皇太后的心里就是“咯噔”一声，顿时感觉自家的小子情商掉到了负数。
果不其然，在季柏霆的话音刚落之时，许梓曦就是掩饰的极好，也还是被一直盯着她的皇太后发现了一丝外露的难过。
“那臣妾就先下去了。”
许梓曦低下头，任由自己的发帘垂落下来挡住自己脸上所有的表情，微微弯腰说道。
“下去吧。”
皇太后看见许梓曦这幅模样就想起了自己初初进宫时的模样，不由得心底一软，轻微叹声说道。
“是，臣妾告退。”
许梓曦死死地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地面，就是不抬头，不把自己此刻眼底的脆弱和难过显现出来。
说完，许梓曦就转过身迈开步子离开了那个地方，墨漪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直到走出了韶华殿之后，许梓曦才抬起了头，任由殿外有些微凉的风吹过自己有些微湿的脸颊。
“娘娘。”
墨漪担心的上前一步扶住许梓曦垂落在身体一侧的左臂，开口唤道。
许梓曦闭了闭眼，把脆弱和难过都收到了最深处，抬起右手把墨漪的手拂了下去。
“无事，墨漪，退下，不必扶着本宫，本宫想要自己走走。”
说完，许梓曦就迈开步子向着韶华殿的右偏房走去，一路上秀美的脸蛋绷得紧紧的。
等到许梓曦走远以后，皇太后才放松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季柏霆脸色微微难看。
“母后？”季柏霆看着皇太后看向自己那难以言说的表情有些疑惑的开口。
“霆儿啊，母后老了，有的时候真真是感觉力不从心了，只想着能在哀家大限到来以前看见你和纬儿的皇嗣诞生。”
皇太后沉思了片刻，觉得自己还是和季柏霆这个情商微低的儿子拐着弯提醒一下，别让他喜欢的人和他离了心。
“放心吧，母后，您的身体还好着呢，朕肯定能让您抱上孙子。”
可惜的是，情商堪忧的陛下季柏霆没有理会到皇太后话语中隐晦的提醒，顺着皇太后的话语说道。
“……”
听了季柏霆的话语，皇太后一脸无奈的看向一直在偷笑的竹卉，眼神极其幽怨。
“好啦，娘娘，这个时候您就不要再提啦，反正您已经和温曦皇贵妃娘娘说了，就不必和陛下说啦。”
竹卉感受着皇太后看过来的幽怨视线，微微提着袖子收敛了自己脸上的笑容，就着宽大的袖子遮挡整理了整理自己脸上的表情才开口说道。
“说什么？”竹卉的话音刚落，耳尖的季柏霆就开口问道。
“没什么，哀家只是和曦儿丫头说了一些私房话，没有你的事情。”
听见季柏霆的问话，皇太后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
“呃…，那母后，朕先让玉喜出宫去王府上传唤皇弟了。”
看见皇太后没好气的脸色，季柏霆抬起手摸摸自己高挺的鼻梁有些尴尬的说道。
“还不快去。”
闻言，皇太后不雅的冲着尴尬的季柏霆翻了个白眼。
“是，母后，那儿臣告退了。”
季柏霆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然后挥了挥自己身上金黄龙袍的衣袖，转身向着大殿门走去。
“对了，别忘了让纬儿把那个侍女带进宫来，哀家要看看那女子的品行。”
还没等季柏霆走出殿门，皇太后因为有些小激动所以微微失真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
“是，知道了，母后。”季柏霆无奈的点了点头应道。
“竹卉。”良久，皇太后才开口唤道。
“娘娘，奴婢在。”一直跟在皇太后身后的竹卉上前一步说道。
“竹卉，哀家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竹卉静静的等待了一会儿，才等到皇太后的话语。
“娘娘，这是陛下和温曦皇贵妃娘娘必须要经历的事情，一如当年的您和先帝爷一样。”竹卉没有直观的说对或错，只是微微抬眸看着皇太后有些微白的两鬓。
“是呀，哀家当年和先帝爷也是这么过来的，呵，谁让他们都是皇帝呢？谁让……”
最后几个字皇太后说的极小声，极小声，只有她自己能听见自己说的话。
“娘娘？”竹卉疑惑的看向皇太后。
“竹卉，趁着他们人还没有来的时候，替哀家梳个庄严点的发髻吧，哀家要好好看看给纬儿怀上皇嗣的女子的品性。”
皇太后没有回答竹卉的疑惑，只是淡淡的看着前方的虚空，语气淡然的说道。
“好，那奴婢扶着娘娘先去净个面罢。”
看出皇太后眼中淡淡的神色，经历过那段过往的竹卉自知是勾起了皇太后内心深深无法平息的伤感，也不再纠结的顺着皇太后的话语说道。
“行，这么多年啊，哀家对于你梳妆的本事是最看好的。”
对于竹卉的识趣，皇太后内心十分熨帖，眼神温暖了下来，嘴角也挂上了和煦的笑意。
“哎呀，奴婢这点手艺能让娘娘惦记这么多年，真是让奴婢特别欢喜呢，要不然奴婢还怕娘娘对奴婢的印象十分不好呢。”
竹卉看着皇太后嘴角的微笑也咧开嘴角笑着说道。
“你呀，这张嘴真真是和抹了蜜一样风趣，让哀家这个老婆子开心的很啊。”皇太后抬起衣袖捂着嘴嘻嘻笑道。
主仆两人谈笑间就走进了内殿，皇太后在竹卉的服侍下洗净了原来为了早晨请安而画的淡雅妆容，拆掉了原本的发髻，长长的乌发掺杂着几缕银白披散在皇太后的肩上。
“竹卉，哀家的脸上是不是又多了几道皱纹？”
皇太后看着面前铜镜中自己模糊的倒影，颤颤的抬手摸着眼角问道。
“哪有，娘娘看着依旧是那么年轻。”
竹卉面上微微一笑，左手拿着和田玉做的齿梳细细的梳理着皇太后披散下来的长发。
“真的么？看着霆儿这后宫中的妃嫔，哀家啊，真的是老了，老的连回忆的都出来了呢。”
皇太后没有强烈的反驳竹卉说的话，只是淡淡的陈述道。
“娘娘，您想梳什么发式呢？”
竹卉没有接着皇太后的话语继续往下说，只是淡然的微笑着抚摸皇太后的长发问道。
“发式么？”
皇太后低头拨弄了两下自己小指上带着的长长的金丝护甲，有些漫不经心的沉思。
“哀家记得哀家册封皇后的那日，先帝爷曾经给哀家亲手打造了一套大红宝石的头面，自先帝爷走了以后哀家就再没戴过。正好，今日是和霆儿、纬儿还有媳妇们吃饭，带那副大红宝石的头面也是正合意境。”
皇太后停住了拨弄金丝护甲的动作，轻轻的吐气说道。
“是，娘娘，奴婢记得那是先帝爷用了好久才雕刻出来的，您还爱不释手的贴身佩戴了很久呢。”竹卉轻轻的笑道。
“是呀，一恍就这么多年过去了，哀家和先帝爷的孩子们也都长大成人了啊。”
皇太后摘下了自己小指上繁复的金丝护甲，心情略微复杂的抚了抚自己垂落在两鬓的长发。
“哎呀，您看奴婢这记性，您被陛下封为皇太后的时候还曾经带着那副头面了呢，后来摘下来您就吩咐奴婢收到八宝盒中保存了呢。奴婢这就去给您拿出来。”
竹卉放下了手上和和田玉齿梳，轻轻的用右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说道。
“恩，去吧，也算是哀家对那个孩子的一片歉意吧，毕竟哀家也是经历过的女人啊。”
皇太后停下了手上所有的动作，抬眸看着铜镜中模糊不清的倒影，眼神有些空洞。
“嗳？”竹卉倒抽了一口气，惊讶的看着皇太后。毕竟，竹卉伺候了皇太后这么多年，是真正知道皇太后对于那副由先帝爷亲手打造的大红宝石头面是多在乎的。
“愣什么神，还不快去，一会儿霆儿和纬儿他们就过来了。”
皇太后看着竹卉的惊讶也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只是用手指轻轻的勾起自己垂落在两鬓的长发，语气淡然。
“是，娘娘。”
竹卉收敛了自己的惊讶，微微的弯腰行了一个宫礼离开了。
片刻后，竹卉双手捧着一个大大的紫檀木盒子走了过来。
盒子是由一整块的紫檀木雕刻而成，盒子上镶嵌着各色各样的大大小小不等的宝石和翡翠。
“娘娘，拿过来了。”
竹卉走到皇太后的身边，把手上捧着的八宝盒轻柔的放在了梳妆台上，然后轻轻的打开了盒盖。
阳光照进去的瞬间就反射出了正红色的光芒，盒子里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一套由整块大红宝石打造的首饰头面：一个精美雕工的宝石嵌金丝雀尾冠，两支蕾丝红宝石发簪，簪子的末尾还悬挂着长长的串珠玉流苏。
“果然，无论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哀家都觉得这套头面是哀家见过的最美的首饰头面，而且永远都不会失时。”
皇太后惊艳的看着被打开盒盖的八宝盒中端正放置的首饰头面说道。
“是呀，所以，所以娘娘是真的要送给温曦皇贵妃么？”
竹卉看着皇太后眼中的温柔缠绵，疑惑的问道。
“竹卉，梳妆吧，就梳当年先帝爷给哀家梳过的凤舞九天就好了。”
皇太后没有回答竹卉的问话，只是拿起雀尾冠放在手心细细的摩裟。
“是，娘娘。”
说完，竹卉拿起之前放下的和田玉齿梳熟练的把皇太后披散在肩上的长发盘了上去，用两支长簪固定住，然后把皇太后递过来的雀尾冠端正的插在了发髻的正中央，盘好的发髻就像一只正欲展翅飞翔的凤凰一样精美绝伦。
“娘娘的风采还是不减当年啊！”
等着全部盘完后，竹卉放下手中的和田玉齿梳，退后一步看着皇太后的背影感叹道。
“好了，你这老奴竟是贫嘴，还不快去看看霆儿他们过来了没。”皇太后笑着打趣道。
“是，是，是，娘娘。”
竹卉憋着笑说道，随后就转身向着店门口走去，边走肩头边颤。
“不用竹卉姑姑特意来叫啦，朕和皇弟还有那位侍女已经到了。”
正巧，还没等竹卉走出内殿，换了一身青色便服的季柏霆就领着略微憔悴的季柏纬和一个穿着淡紫色宫裙的神色卑微的女子走了进来。
“儿臣/奴婢见过母后/皇太后娘娘，母后/皇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季柏霆一行人在竹卉的带领下继续往里走，一直走到距离皇太后端坐的梳妆台不远处才停住脚步。
“霆儿，纬儿你们两个起来吧，到哀家这里来。”
皇太后没有站起身，只是面色淡然的转过身来，轻微的抬了抬手戴上之前被自己摘下来的护甲。
“是，母后。”
季柏霆和季柏纬同时开口应道，应完两人便一同起身走到皇太后身边低头站立着，一如幼时。
等两人站立到皇太后的身边后，皇太后就低下眸子无聊的拨弄着自己手指上刚戴上去的金丝护甲，没有人理会还在弯腰行礼的那名穿着淡紫色宫裙的女子。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的过去，弯腰行礼的那名女子也在长时间的保持一种动作的形态下大汗淋漓，脸色微微泛白，就在女子将要坚持不住的瘫坐地上的时候，一道略微尖细的声音在外殿的大门口响起，打破了殿中的沉默。
“温曦皇贵妃娘娘到！”
话音未落，衣饰未变的许梓曦就带着双手端着托盘的墨漪走了进来，脸上还挂着温柔的微笑。
“臣妾见过母后，母后万福金安。”
走进来以后，许梓曦先是对着皇太后端端正正的行了宫礼。
“臣妾见过谦王殿下。”随后许梓曦对着站立在皇太后身边的谦王季柏纬行了半礼，季柏纬也弯腰回了半礼，中间季柏纬一直注视着温柔浅笑的许梓曦。
“好啦，好啦，今日是哀家做主要把你们这些小辈聚在一起，赶在中秋宴开始之前简简单单的一起吃一顿团员家宴，所以你们就不要互相行礼见外了。”
皇太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站立的小儿子谦王季柏纬，又用余光看了一眼季柏霆才开口说道。
刚说完，皇太后就对着竹卉使了个眼色，让竹卉把还继续行礼的那名女子扶了起来。
“竹卉，你去看看御膳房可是把哀家之前吩咐的菜肴做好了？做好了的话，就赶紧让他们呈上来，午后陛下和纬儿都有他们男人要忙的事情。”
等着竹卉扶起那名女子后，皇太后眯了眯眼睛开口说道。
“是，娘娘。”竹卉应道，应完就转身走出了韶华殿，向着御膳房的方向走去。
“行了，这里也没有外人了。纬儿，你来。”
等着竹卉一走，皇太后对着周围还站立着充当背景墙的其余宫人们挥了挥手，示意全部出去，然后开口说道。
“母后。”季柏纬听见皇太后对自己的呼唤，上前走了一步，走到皇太后的面前回道。
“纬儿，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派人告诉哀家一声呢？这消息还是哀家从陛下嘴里听到的。”
等着季柏纬走到皇太后的身前后，皇太后面容慈祥的拉过季柏纬的手，轻柔的拍了拍。
“母后，原本是要在今日确定了名分，明日上折子对您说明，给您一个惊喜的，结果皇兄这个大嘴巴今日就说漏嘴了。”
边说，季柏纬还不雅的对着走到许梓曦身边的季柏霆翻了个白眼。
“呃…，这不是母后问起你来了么。”
季柏霆在季柏纬的白眼中略微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在许梓曦好奇的视线下开口回答。
“这是怎么回事啊？”许梓曦悄悄的贴着季柏霆的身后开口问道。
“等着朕回去给你解释啊。”
季柏霆扫视了全场一圈以后，抬起自己宽大的袖子挡住鼻子以下说道。
“既然这样，那哀家就做个主，正好纬儿你的后院里也没有什么主事的人，这女子又正巧怀了皇家子嗣，那就破例让她做个侧王妃，但是不记录在皇家的玉蝶之中，你可有何怨言？”
说道最后，皇太后威严的看向站立的离他们最远的女子问道。
“回皇太后娘娘的话，奴婢毫无怨言。”
听见皇太后的问话，女子先是一愣，随即惊喜的回答道。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母凭子贵封侧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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