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师》昶萤

22、第二十二章

　　“因为君子远庖，钱老板的孙女说什么也不答应自己动手杀了它，所以，钱老板托我过来找你过去。”洪福麟说道。

　　秦明无奈地同意了，没办法，他还是要去狩猎。货物销售的渠道除了酒楼，还是有不少的。

　　虽说他不是很在意，但信誉受损终结是不利于他挣钱的，另外，别看他喜欢和洪老爷子开玩笑，帮助老人却是他唯一的美德。

　　“感情你也是为钱劳碌的命，”秦明说，“行，我这就去展开一次售后服务。”

　　洪福麟随着他进院子，摇头道：“壶盖，在爪兽当中比较稀有，它的肉质强度分布均匀，尤其难得的是骨髓对修身有所裨益。抠门的钱来新给的那点料理钱，菜馆一天就能挣到，我有什么好稀罕的？”

　　将书放好，秦明本想问他一下菜馆忙碌的情况，不过转念一想，又明白洪老爷子关门去给钱老板料理“壶盖”的另一个原因。

　　“它的骨髓融入血肉，料理得当，吸收效果也会倍增，五百两银子……小子，你亏大发了。”洪福麟一路和秦明唠嗑。

　　秦明望着无事一身轻松的洪福麟，淡淡地说：“今天，你的话太多了。”

　　闷在厨房近十天，能不话多……洪福麟被秦明这一嫌弃，顿时心生失落之情，老脸一红，竟说不出话来了。

　　说好的关爱空巢老人，转个身，秦明就无意识地忘却了，叫洪福麟好不伤心，好不绝望。

　　凌云酒楼，两方人马寒暄了一番，钱老板便领着两人去往冰窖。

　　大乾朝，地广人稀，有些地域的地理环境变化莫测，即便到了夏日，冰块的采集地依然繁多。因此，冰在运用方面得以发展，建冰窖的人家也并不极其稀少。

　　钱家享祖辈的庇佑，虽说他钱来新比不过他的两名长兄，但在绍兴城却也是鼎大名的四大富商之一，在自家的酒楼下开辟一座储藏食材的冰窖并不难。

　　“到了，就是这了，二侄子给我将这栓塞拿开。”钱老板招呼着他精壮的二侄子过来，用大钳子使劲拔出封板上的大型软木塞。

　　木栓一共四道，全部拔起，这钱二累的有够呛，走到一旁去才歇息了一会儿，马上就被钱老板撵回酒楼去工作了。

　　抬起封门，空中凝聚一片雾气，惊人的冻气铺面而来。

　　钱老板道，“请通过梯子爬下去，恕我只能在这等着，冰窖里的低温，我可受不了。”

　　秦明不在意地点点头，刚准备保持着赤手空拳的状态下去，就被洪福麟拉住手臂，“梯子上结了一层冰霜，你小心些。”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独自一人借助一踩上去就咯吱作响得令人牙酸的木梯下了冰窖。里边的光线暗淡，不过这影响不到秦明的视觉。

　　冰窖四壁都有大冰砖堆积，梯子搭建的位置偏向于中心。半死不活的“壶盖”就在梯子底下不远处，如今，它的毛皮上也结起了白霜。

　　“眼珠都爆出来了，还活着呢……不过，如此之旺盛的生命力，却也是一种折磨。”

　　秦明一手指在它的头颅上，转眼，它的尸体彻底断绝了生机，冰窖内的冻气也进入了肉质当中。

　　从冰窖内爬上来，秦明道，“处理好了，没有其它事的话，我先走了。”

　　“这么快？”

　　“不相信的话，钱老板你大可下去看一看，”秦明冷道，“这一回，算给你一个便宜了，再吃不掉……过来怨我这个猎人，这生意也就别做了。”

　　钱老板狭促着小眼睛，道，“是，是，但也请你下次将猎物彻底杀死，不然，做为买家，这真的很难办。”

　　难办就别买呀，活体至少确保了新鲜，死了不被压价，我可不信。秦明哪能不知道商人的心思，也不愿和钱老板多打交道，和洪老爷子道了个别，就快步离开了此地。

　　秦明离开了，洪福麟却还留在凌云酒楼附近。冰窖再次被钱老板封上，俩人互相望了一眼，还是钱老板先开口说话：“没想到哇，坊间的小传闻竟然是真的，话说，你和他是怎么化解的关系？”

　　“前些天还势同水火呢，现在关系变得这么好，难道，也如传闻所言，你们打一开始就是一伙的？”

　　洪福麟没有答复钱老板的疑问，因为他知道，即便辩解了，也堵不住悠悠之口。

　　无聊的人要嚼舌根就让他们去嚼好了，只要他和秦明俩名当事人不去说，这些人的好奇心就永远得不到满足。从另一种层面上讲，也可提高菜馆的客流量，能称得上是一种大宣传了。

　　“钱老板你与其关心我和他之间的小事，不如考虑一下怎么去筹备一组十二桶胡桃水，”洪福麟淡淡地说，“当然，你若是不在意吃上壶盖肉上的一成浅稀的膻味，我可以换用清水。”

　　爪牙志异录上提及了它们于修行的益处，却没记载怎么去烹饪，钱老板得知他需要胡桃水，也只能捏着鼻子去筹办。

　　不相信，不去？

　　那好，你不用费心思去准备十二桶之多的胡桃水了，他也确实会用清水洗，但这味道保管会有一层令人吃了作呕的膻味。

　　辗转一路，等秦明回到家中，秦易也从学堂结着伴儿归来了。这一次，他身边的小伙伴不单只有方子辰一人了，又增加了两名。

　　“我到家了，那个……各位，下午再见。”秦易跑到门口，回头说道。

　　三人也笑着和他道过别，接着也分散开，各自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