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在HP》听风闻雷

53、Chapter 52

　　赫莱尔撑在洗漱台上，他盯着镜子里的人，整张脸恨不得贴到镜面上去。他怎么可能认不出这张脸？那个家伙就算化成灰他都会记得。右手按在镜面上，五指细长骨节分明，手指尖比寻常人要尖一些，令赫莱尔更感到惊讶的是，他的十根是指头指甲都是黑的，不像是指甲油。他重新打量镜中的面容，手指缓缓抚上眼睛，赤金的双眼中除了呢又细又长的瞳孔，见不到其他半点杂色。眼睛周围的皮肤是病态的白，配上那双暗紫的唇色，明明该死张惊悚恐怖的脸，却该死的好看，目光黏在那张脸上无法挪开，他甚至被镜中的自己所吸引，被吸进那双眼睛里，额头和鼻子贴上去，想靠得更进一些。
　　“赫莱尔！”
　　哈利的厉喝让赫莱尔蓦然收回心神，他瞬间冷汗直冒，以他的精神力竟然抗不住这股奇怪的诱惑。他想起那天在禁林里，漆黑模糊的情况下他同样被那个男人吸引。
　　“你过来看看！”赫莱尔的个子现在估摸着接近一米九，哈利只能仰望他。哈利似乎不受什么影响，但是罗恩和赫敏已经成了两根木头，呆呆地坐在单间的地上双眼无神。赫莱尔立刻查看他们的情况，他掰开罗恩的眼皮，罗恩的眼珠一动不动，他敲打他们的膝下，膝跳反应也没有。哈利焦急地问：“他们怎么了？”
　　“我不知道，”赫莱尔现在的肤色本就苍白得厉害，现在心情极为糟糕他脸色看上去都在发青，“像被摄走了魂。”
　　“摄魂？”哈利怪叫道。
　　“但我只听说，只有阿兹卡班的摄魂怪才能做到摄走人的灵魂。”赫莱尔站起来，恍惚走出单间时还撞到了头。他又回到洗漱台的镜子前，对着里面的人喃喃低语：“光是这张脸……就能摄走他们的灵魂。他……究竟是什么人。”
　　“你认识他，你认识他对不对？”哈利昂起脖子望着他，他的急切和激动赫莱尔都看在眼里。“赫莱尔，告诉我，他到底是谁？”
　　“哈利，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激动。”冷静下来后，赫莱尔寻思哈利的反应不太对劲。
　　“你不觉得他有点像你吗？”哈利嘴巴一快，又连忙闭上。
　　“我？”赫莱尔死死盯着镜子，“别开玩笑了哈利，哪里像了？鼻子眼睛嘴巴，拆开来合起来，哪个地方和我像？”他说着，一拳砸在镜子上。在禁林时，那个令他恶心到五脏六腑都恨不得吐出来的味道，就是从那个男人身上散发的，一点没错，那个人说是地狱的味道，赫莱尔觉得除了地狱再没有地方能够拥有那样浓烈的血腥和灵魂腐烂的恶臭。
　　哈利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侧脸，贴在脖子上脸颊上的黑发，还有一缕俏皮地翘起来。
　　赫莱尔，有一个人和你很像，我见过，鼻子眼睛和你一模一样。哈利在心里默默地说着，他现在看到的赫莱尔，像那个魔镜里人。很奇怪，这个人和魔镜里的人有七分接近，除了他的下巴、耳朵要尖一些，眼睛更加细长，眼尾挑得更高。哈利一眼就分辨出来他们相象，可偏偏，如果把赫莱尔本体拉过来对比的话，他们又的确没那么像了。
　　不管了，但是肯定是有连系的就对了！哈利扯住赫莱尔的手，问：“你快告诉我，他是谁？”
　　“我不知道，我只在禁林里见过他一次，就是他差点要了我的命。”赫莱尔烦躁地低头看了哈利一眼，这一眼扫过眼睛里带过一抹赤金的光泽，哈利打了个冷颤，他想起来了。
　　“是他……”哈利哆嗦着身子，他感到寒冷，从背后升起来的莫名的寒冷。
　　“哈利？”
　　“原来是他，他一直跟着我，从国王十字车站就跟着我。”哈利的语速越来越快，口齿都有些不清。“我不会记错的，金色的眼睛，是他！”哈利把在火车上从画片里看到的金色眼睛告诉赫莱尔，哈利已经慌了，他说：“分院仪式上我发觉梅曼对我很不友好，我以为是梅曼，但梅曼的眼睛并不是金色。现在我知道了，是这个人，他一直潜伏在我身边，他在霍格沃茨，他上次想要杀了你，他可能还会回来，要杀了我，杀了我们所有人，他是伏地魔的人？！”
　　“冷静点哈利，我现在要搞清楚为什么他会在西弗勒斯办公室。”头发是在斯内普的办公室找到的，他们要从源头查起，可哈利听不进去，他咆哮：“还不够明显吗？斯内普不是好人！他们是一伙的！”哈利冲出盥洗室，他现在急需一个人交流，那个人在他的抽屉里，他要和里德尔谈话，因为只有里德尔才真正肯听他说话。
　　赫莱尔看看怀表，复方汤剂的有效时间是一个钟头，时间已经不剩多少，他这幅样子不能被其他人看到，但是他担心哈利，很快就要禁校了他们在这里耽误了很长的时间，哈利这样瞎跑出去很容易被费尔奇盯上，赫莱尔立刻追上去。
　　“哈利，你在哪？”好在接近禁校时分城堡里没什么学生，赫莱尔跑上楼梯，他穿过几条长廊都不见哈利的踪影。赫莱尔想起罗恩和赫敏还在盥洗室，他不能丢下他们不管，他只好先打道回去。
　　跑下二楼时，赫莱尔横穿过走廊，另一条走廊里有一个高大的人影，但是赫莱尔没有注意到。
　　“站住！”那个声音高声喊道，赫莱尔反射性脚步一顿，他扭头看到那从拐角冲出来的男人。
　　康斯坦丁以为他眼花了，但是看到赫莱尔扭头的那一瞬间，他被吓得脑花都快炸出来。
　　“路？！”

　　赫莱尔转身就跑，康斯坦丁拔腿就追，赫莱尔越跑越累他快呼吸不过来，他的手已经开始缩水，药效过了。
　　得益于这变身后的大长腿，赫莱尔甩开康斯坦丁他跑进盥洗室冲进单间里。他刚刚关上隔间门，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
　　“路，是不是你？”
　　路？赫莱尔惊魂未定，他不敢大口喘气，生怕被康斯坦丁发现。他一方面大脑在飞快转动，外面那个陌生人，难道认识这张脸的主人？
　　就在他乱想时，隔间门猛地被拉开。

　　两人互瞪。

　　赫莱尔已经变回来，但是他来不及换衣服，身上挂着那套大码的巫师袍一半都拖在地上看上去连腿没有，滑稽可笑。
　　康斯坦丁正瞪着赫莱尔发呆，他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孩子，那一头金发就如同太阳的光芒，眼睛就像碧蓝如洗的天空，没有一丝云白的纯澈。
　　“你是谁？”康斯坦丁干巴巴地问。
　　“你又是谁？”赫莱尔不客气道。
　　“一个无聊的人。”
　　“哦，那我也一样。”
　　康斯坦丁沉默半晌，他堵在单间门口，赫莱尔出不去。
　　“你在这里干什么？”
　　“你看不到吗，这里是洗手间，我能来这里干什么？”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里已经废弃了孩子，你准备在没有水的马桶里拉屎吗？”
　　赫莱尔忍不住白他一眼，这个人真是不堪，说话用词一点都不注意。
　　“你看不到我在换衣服？”赫莱尔没好气道，“我有异装癖，可以吗？”
　　康斯坦丁怪异地打量他，他点点头：“可以，所以你的衣服呢？”
　　赫莱尔指指隔壁：“那边。”
　　康斯坦丁抖抖肩膀：“好，我帮你拿。”
　　这可不得了，赫敏和罗恩还在那边，赫莱尔急了：“等等！我自己去。”但是他已经晚了，而且康斯坦丁根本不听他说话，已经把门打开了。赫莱尔跟在后面，张大嘴巴一脸木楞。
　　康斯坦丁瞧瞧隔间里两个像木头一样的学生，又回头瞧瞧赫莱尔，他露出夸张的惊恐的表情，又用戏谑的语气说：“看来你怪癖不少，还喜欢给尸体化妆，霍格沃茨的学生真是不得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赫莱尔提起长袍走过去一把推开他，气闷道：“你要是用点惊吓过度的语气，没准我还能相信。”他把长袍脱了，把自己的巫师袍套上。
　　“小家伙，”康斯坦丁对他产生了极高的兴趣，他抽了根雪茄叼在嘴里蹲下来，“你一点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小孩。”
　　“多谢称赞？还有，”赫莱尔莞尔，然后不客气地反手拍飞了康斯坦丁嘴里的雪茄，“学校里禁止抽烟。”
　　“我可连火都没点。”康斯坦丁念叨一句，赫莱尔不打主意理他了专心去研究罗恩他们的状况。赫莱尔不知道该怎么做，现在他的变化解除了，罗恩他们还是没有恢复神智，该怎么办？告诉邓布利多？送去校医院？赫莱尔飞快想过这些想法，他没法给邓布利多做出合理的解释，但是眼下唯一能求助的只有他的父亲了。
　　“唉唉，让让、让让。”康斯坦丁拍打他的手臂，赫莱尔横了他一眼，这个陌生人怎么这么讨厌？
　　“你瞪什么瞪，好看的眼睛不是用来瞪人的，要温柔一点，知道吗？”康斯坦丁把他拉到一边，“你瞪我能让他们还魂？”
　　赫莱尔捕捉到他话里的词，他眼神一亮：“你看出来了？”他眼前突然多了一张黑色的卡片，赫莱尔把卡片接过来一看，念叨：“约翰·康斯坦丁……驱魔师？”他再回头时，康斯坦丁已经一条胳膊一个夹起两个孩子从单间出来了。他把他们放在走廊里，从手提箱里拿出来的脏兮兮的碗和圆锥形的蜡烛，把油倒进碗里，然后他把罗恩的手指割开挤出两滴血滴进去。
　　“你在干什么？”赫莱尔忍不住问。
　　“不是摄魂，他们灵魂都在，只是，”康斯坦丁若有所思地瞥一眼赫莱尔，“看到了不存在于人间的东西，暂时被封锁了神志。”
　　“不存在于人间？”
　　“没错，不过他们看到的不是真实的，或许，是冒牌货吧，所以灵魂没有被摄走。”
　　赫莱尔不说话了，安静地看康斯坦丁捣鼓那些奇怪的东西。康斯坦丁把蜡烛的尖端浸入混合了血液的油中，他擦了个响指，蜡烛竟然燃起白色的火焰。

　　“嗷！”

　　罗恩把手指伸进嘴里SHUN吸，他被烫醒了。
　　康斯坦丁如法炮制唤醒了赫敏，两人都不明所以地看着面前这个奇怪的陌生人。
　　送他们三个回格兰芬多塔时，半路遇到了费尔奇，康斯坦丁说找他们问点事情，费尔奇不是很友善地盯着他们离去。
　　赫敏和罗恩率先钻进胖夫人的画像，赫莱尔还站在外面。
　　“你不属于魔法界，为什么来霍格沃茨？”赫莱尔微微眯了眼睛，“你在找什么？”
　　“找……我刚刚看到的那个人。”康斯坦丁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赫莱尔头皮一紧，他知道瞒不过对方。
　　“他是谁？”
　　“一个不属于人间的东西，万恶之源。”
　　康斯坦丁走了，转身得很潇洒，他歪着脑袋手里的手提箱前后甩动。

　　“头发。”赫莱尔忽然抬高声音，康斯坦丁转过来看他。
　　“我在西弗勒斯的办公室里发现的，”他担心康斯坦丁不熟悉霍格沃茨，又补充一句，“西弗勒斯·斯内普，斯莱特林的院长。”
　　“哦，我去见过他了。”
　　赫莱尔诧异极了：“那……”
　　康斯坦丁耸耸肩：“什么都没有。”他又欲转身，赫莱尔跑过来拦在他前面，他刚刚看到了，康斯坦丁转身的时候有一样银色的东西从他敞开的风衣领子里露出来。
　　赫莱尔托起康斯坦丁的银链，链子的末端是一个银色符号。
　　“三位一体结。”赫莱尔轻声道。
　　这回轮到康斯坦丁惊讶了，毕竟这东西很古老，一般很少会有人知道，尤其是魔法界里的人。“你认识？”他问。
　　“我当然认识。”他把手伸进领子里，慢慢拉出一根链条，链子的模样和康斯坦丁的一模一样，康斯坦丁总是半睁的眼睛随着链子被拿出来逐渐睁大，他看得出那东西的材质，因为，那不是人间的玩意。
　　赫莱尔提起他的银链，抬头对上康斯坦丁深蓝的双眼，嘴唇轻动：“我也有一个。”

作者有话说

　　忧郁的上帝：小康，万恶之源就在你面前，别被他的外表骗了，你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