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纽约驱魔事务所》鴆羅

5、Episode 5

　　「这样就行了吗？」

　　被疗养院的四起死亡弄得一星期内外貌硬生生老了二十岁的贝尔法问康斯坦丁，他一脸忧虑，眉心皱得能夹死苍蝇，站在请来的两位驱魔师旁边，看着不远处一个拿铲子挖地埋东西、一个一手捧圣经念念有词，另一手拎着铁盒子的神父。
　　想到不知何时被人闯入东砸一个坑西挖一个洞的地下室，以及秃了那么一大块却没人察觉不对的草地，院长先生更加郁闷，他觉得再拖几天他就能从院长转变为病患的身分了。

　　康斯坦丁双手塞在大衣口袋，昨天下了一场大雨，今天的天空仅剩几朵云飘着，其余全是雨后的清澈湛蓝，炎夏烈日晒在他身上彷佛被隔绝似的，连滴汗都没出。
　　他神色淡淡，有一搭没一搭地咀嚼戒菸糖，视线同样投向那两位辛勤工作中的男士，语调平板。
　　「我大概知道你在期待什么画面。」无非就是圣光大作亮瞎人眼，具现化的黑暗节节败退发出惨叫声之类的电影画面，「如果那真的发生，这栋疗养院早在那之前就该爆发会被夷为平地大灾难。」

　　坑挖好后，金发的神父蹲下来将铁盒子放进去，念了声阿门并在胸前划十字。
　　体力劳动者跟着蹲下，拿起刚刚一直放在脚边的玻璃瓶扭开瓶盖，里面的水全泼进洞里，然后又站起来吭哧吭哧地把挖出来的土填回去，还踩了几脚压实，铲子甩到肩膀上扛着，泥土顺着抛物线飞出往神父飞去，后者虽然背对着同伴，却能轻而易举地偏头闪开。

　　完事的双人组往观看的三人走去，神父温文儒雅地笑着向他们点头，另一位两手架在铲子两端，走路方式相比搭档轻快了很多。

　　神父在自己胸前摸了下，全黑高领的神父袍看似没有口袋，下一秒他的指间神奇地夹了张请款单，笑容可掬地递给贝尔法：「我们不收现金，上面有列出各种付款方式，请在三天内到帐。」

　　扛着铲子的男人晃到康斯坦丁身边，铲子又是一甩卡到地上，他空出来的那只手非常自然地搭上了康斯坦丁。

　　「约～翰约翰约翰，好久不见啊。」

　　康斯坦丁啧了声：「闪远点奥兹。」
　　说是这样说，语调也很嫌弃，但他没有避开那只胳膊。

　　遭受冷淡对待的男人耸耸肩，头转向一边神色冷静的墨堤斯。
　　「你好，我是奥兹．帕维利欧，那一个是曼菲斯．尼尔森。」他指了指跟贝尔法谈话中的搭档，「你就是传说中收服了恶龙康斯坦丁的人了吧，幸会幸会。」
　　他让铲子靠在自己大腿上，伸出手。

　　墨堤斯握住他三根手指，轻轻地晃了下，维持足够礼貌的时间后放开。
　　「墨堤斯．威尔特，很荣幸认识你。」

　　「要不要说说看你这三个月和这家伙搭档的感想怎样？我听说你之前从来没接触过这些妖魔鬼怪？」
　　帕维利欧勾着康斯坦丁的脖子晃了晃，后者想给他一肘击可惜被他扭腰躲掉没打中。

　　墨堤斯思考几秒后给出答案：「康斯坦丁是个可靠尽责的同伴。」
　　她使用的词语很中性，语气也听不出别的涵义，无从判断是不是因维持友好搭档关系的必要儿说出的违心之言。

　　康斯坦丁听完评价刚勾起一个细小的笑容没几秒，就被大笑着弯腰的帕维利欧给带得往前踉跄一步才站稳。
　　他不爽地甩开挂在他颈后的手臂，扯平根本没乱的大衣衣领，怒瞪已经撑着膝盖笑得岔气的帕维利欧，铲子早被这阵慌乱弄倒在地上，又铲掉一小搓草。

　　交代完费用事宜的神父尼尔森晃过来，跟墨堤斯打招呼互通姓名后才『关切』起同伴。
　　「奥兹，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要回办公室的贝尔法路过看见那块秃地，额角抽动，立刻移开目光，秉持眼不见为净，不看就不会心痛的信念，目不斜视地走进疗养院主楼。

　　尼尔森提着帕维利欧的领子往上拉，被搭档靠在身上继续一抽一抽地抖。

　　他朝康斯坦丁颔首，「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以一模一样的弧度回应，不多一分，不减一分。
　　「尼尔森。」

　　这般只为了表面和平的招呼方式，与方才那种熟络朋友间才有的互动，相较之下让展现的冷漠程度更甚

　　习惯尼尔森和鬼见愁的康斯坦丁这种不咸不淡的应答，好不容易笑够了的帕维利欧捡起铲子，表情依旧欢乐。
　　「约翰，你是不是这辈子第一次被人形容成可靠尽责？」

　　康斯坦丁瞥他一眼，「无论是否第一次，我确信你到死也不会有可靠尽责的评价。」
　　他们的工作到此正式结束，他不想再多待一秒，请款单第一天就给贝尔法了，随时可以离开。

　　「威尔特。」
　　他唤了司机一声，确定她有听到后即率先大步离去。

　　墨堤斯落后他一步，向两位刚认识的驱魔师道别才跟上。

　　两位男士目送他们离去，直至身影消失，帕维利欧笑意转淡，「倒是个处变不惊的，但可靠的同伴？这位年轻的小妞怕是不知道康斯坦丁死了多少搭档吧。」
　　话语透出的不屑和称呼全然不见几分钟前勾着人约翰约翰叫的亲热。

　　他的音量虽小，与他并肩而立的尼尔森自然能听得到。
　　温和的神父回应：「奥兹，管这么多做什么呢？说不定再过几个月，康斯坦丁又空出同伴之位等待下个倒楣鬼了。」

　　而他们的议论对象坐进车内，墨堤斯还没启动车子就听康斯坦丁说：「等一下，刚刚握手的那只手让我看看。」

　　遭受制止的女子收回摁在开关上的手指，偏头看副驾驶，依言伸出右手。

　　黑发驱魔师握上墨堤斯的手之前先用眼神取得对方同意，嘴里念念有词，将她的手翻来覆去看了好一阵，没检查出异样才松开。
　　然后他又扳下遮阳板打开镜子，眯眼仔细检查方才帕维利欧碰过的地方，瞪着镜面里里外外摸一摸，从领子的交界处捏出一根金棕色发丝——和帕维利欧的发色非常相似。

　　康斯坦丁降低窗户将发丝弹到外面，盯着那根细丝随风飘远，升起与外界的隔绝。

　　「好了。」

　　墨堤斯也不多问，车发动了就倒出疗养院停车场。

　　当不断飞逝的风景远离市区，康斯坦丁才说：「以后看到他们离远一点，别看帕维利欧肌肉比大脑发达的样子，他最擅长的是诅咒。尼尔森……」说到这个名字，他面露厌恶，又很快隐去，「他是混种天使。」

　　天使，恶魔，不好好待在各自该待的地方，都不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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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驱魔协会出勤报告ＣＷ－４

　　驱魔师
　　Ｊ．康斯坦丁、Ｍ．威尔特

　　时间（ＭＭＹＹＹＹ）
　　０７２０１８

　　委托人
　　埃塔．贝尔法

　　事发地点
　　纽约州新罗谢尔州立疗养院

　　涉案地点
　　纽约州新罗谢尔州立疗养院、新罗谢尔宾恩街、新罗谢尔花园公园

　　涉案人员（死亡请注记）
　　卡洛斯．达希尔瓦（殁）、费罗．艾德蒙（殁）、亨利．盖隆（殁）、艾莉丝．强纳森（殁）、凯瑟琳．蓝道（殁）

　　涉案道具
　　活猫一只（已死，葬于达希尔瓦家后院，死因全身骨折）、费罗．艾德蒙的枕头一角、树龄三十二年树枝五根、沾有费罗．艾德蒙血液麻绳一截、大麻五克、红色蜡烛三根、白色蜡烛三根、火柴三根、绘有召唤阵铁盒一个

　　事情经过
　　卡洛斯．达希尔瓦以网站上（见附录）和古籍中（已回收入库，书籍编号Ｄ２５３Ｂ００５４Ｂ５０４３２）查找到的所罗门之钥变体进行恶魔召唤成功，详细祭品列表请见上述涉案道具。费罗．艾德蒙遭召唤出的恶魔谋杀，契约条件（献祭接受、要求之杀戮完成、召唤者灵魂从此属于召唤物）成立，警方档案（完整档案见附录）纪录死因为心脏病发。该召唤阵不完整，无强制遣回符文，恶魔完成杀戮后并未回归地狱。达希尔瓦被父母送入疗养院，医师诊断病名为重度抑郁症（完整病历报告见附录），一个月后死亡。疗养院底下封印阵因改建受创，但未完全丧失功效，于休闲区草地、地下室机房、地下室储物间发现多处外力破坏痕迹（见附录），检查后推测产生于死亡事件发生前一个星期内，达希尔瓦召唤出的恶魔嫌疑最大。达希尔瓦召唤签约过程与地狱产生连结，由于封印阵减效而溢出的大量魔气以达希尔瓦为通道传输，加速封印阵瓦解，魔气效果推测为使受影响者产生强烈毁损封印阵的念头，造成达希尔瓦及同疗养院其余三名灵感者于同日死亡，分别为亨利．盖隆、艾莉丝．强纳森、凯瑟琳．蓝道。连络本会相关人员对封印阵进行补强，死亡事件后第四日完成。

　　附录
　　网站列表
　　召唤阵
　　费罗．艾德蒙验尸报告
　　卡洛斯．达希尔瓦病历
　　左翼地下室毁损照一、二、三
　　右翼地下室毁损照一、二
　　主建物地下室毁损照一、二、三、四
　　草地毁损照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