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多（霹雳同人）》仲心宛琴

43、40

　　家里弥漫着香甜的气味，北辰元凰发现他爸不在家，心情很愉快，一边换鞋一边笑嘻嘻地回答：“嗯，我回来了，玉叔，我爸不在家呀？”玉阶飞鼻子上架了一副眼镜，其实他的近视不严重，就是看书的时候习惯性地戴一下。“今晚他有应酬，还没回来呢。”
　　不用听北辰胤训话，北辰元凰挺高兴地，随口应和着说：“哦哦。哎，玉叔在煮什么，好香啊？”玉阶飞微微一笑说：“我怕他喝酒喝多了，给他煮点冰糖绿豆百合汤，就快好了，你等会儿也喝点。”北辰元凰拍着肚皮说：“不用了，我今晚吃的太饱了，现在还没消化呢。我先去洗个脸哈。”说着进了卫生间。
　　洗了一把脸清爽多了，北辰元凰干脆脱了衣服冲了个凉，换上干净的睡衣，把脏衣服都扔进洗衣机打开夏日漂洗，才晃儿晃儿地出来。
　　玉阶飞还在厨房，北辰元凰无聊就去看看，玉阶飞手里拿着本书，靠在厨房边上的柜台边看着，煤气灶上的锅里咕嘟咕嘟地滚着热汤，散发出那浓郁强烈的香气。
　　玉阶飞穿着一身翠绿色的睡衣，身材单薄，平和安宁，厨房里氤氲的热气让他看起来有些遥远，北辰元凰有一瞬间的奇怪想法。他想起玉阶飞开始慢慢学着做饭，在厨房里忙碌，从一开始的调料都需要用电子秤一一精确计算，到现在几个小菜信手拈来，然而这个男人明明和厨房的柴米油盐格格不入，他更像是那种古代清贵而高洁的君子，而君子应该远庖厨。
　　“怎么了，元凰？”觉察到北辰元凰的异样，玉阶飞抬起头来，“发什么愣？冰箱里有西瓜和饮料，要吃自己拿。”北辰元凰说：“不用，玉叔在看书啊？”大概是一瞬间的触动，北辰元凰突然挺想跟玉阶飞聊天的，拉过两张椅子，一张给玉阶飞搬去：“玉叔坐会儿，这儿有点热，把门开着？”
　　玉阶飞点点头说：“嗯。我怕扑出来才在这里等着，你去做自己的事好了。”北辰元凰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看着玉阶飞说：“没事，我陪玉叔聊会儿天。”玉阶飞笑着说：“好呀，难得你爸不在，咱们都好多年没这么说话了吧？”玉阶飞从前是北辰元凰的家教，两个人背着北辰胤干了不少少年人干的好事。后来玉阶飞跟北辰胤在一起后北辰元凰才改口叫他玉叔，而且那时候起玉阶飞忙着签工作上班，北辰元凰也上了大学，互相见面也有北辰胤在场，再不像从前那么肆无忌惮平辈论交了。北辰元凰笑着说：“自从你和我爸一起了，咱们两之间就有了个大灯泡。”玉阶飞噗嗤一笑说：“你这话叫你爸听见看他什么反应。”
　　北辰元凰挑着眉说：“玉叔啊，你不会把当年咱们干的那些事都捅给我爸了吧？喂喂喂，当年那些事你可都有份参与啊，是你帮我抄的作业，也是你放我出去玩的哦？”玉阶飞说：“我可什么都没说，现在是你在说哦？”北辰元凰开玩笑说：“玉叔，玉哥玉老师，拜托你，你们私房话千万不要提我！”玉阶飞说：“真不要提？帮你和那个凤先说话也不提？”北辰元凰瞪着眼说：“玉叔你故意的？”玉阶飞抿嘴笑了笑说：“我这不是也有把柄在你手里吗，早点让你和那北辰凤先跑了，免得你告诉你爸我的‘好事’呀。”
　　北辰元凰哈哈大笑，笑完了又问：“对了玉叔，说起来我一直没问，当初你是怎么和我爸在一起的啊？我爸那么严肃，你们到底谁追的谁呀？”玉阶飞别过脸说：“小孩子家家问那么多干嘛？”北辰元凰一看有戏，就继续磨：“说呀说呀，我真的很好奇啊，放心好了我绝对不说出去的，玉叔玉哥哥玉老师，阶飞飞！”玉阶飞脸上起了一层薄红，实在是拗不过，拿书轻轻砸了一下北辰元凰的脑袋，轻声说：“怕了你了。”于是开始回忆。
　　这还得从北辰元凰考上高中说起。那个时候北辰胤已经转业回了p市，工作挺忙的，虽然物质上不会缺了北辰元凰，但是时间和精力实在是不够。幸好北辰元凰资质还不错，初中混了三年，中考以超过分数线1.5分的微弱优势考进了p市最好的高中p市中，北辰胤给他交了三万块择校费才报了名，但成绩在同期考入的同学中算是垫底那种级别的。
　　北辰胤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这中考北辰元凰还能靠着聪明才智混一混，这要是高中再不好好抓紧，怕是连大学都考不上的，于是就想着给北辰元凰找个家教，先在暑假突击补习一下。恰好那时候北辰胤的小妹，也就是北辰元凰的亲姑姑北辰泓听说了，就推荐了自己从小到大的同学，那年也是刚刚考上研究生的玉阶飞。
　　当时的玉阶飞才23岁，从上学起就是学霸级别的那种。第一次见面，玉阶飞穿了一件翠绿色的衬衫，背着学生包，年轻的脸上带着浓浓的书卷气，一双眼睛神采飞扬，和北辰元凰站一块儿跟兄弟似的。北辰胤就和玉阶飞聊了一下，发现这个年轻人看起来生嫩青涩，其实谈吐不俗，气度非凡，于是当即就拍板，让玉阶飞给北辰元凰当家教。
　　北辰胤白天要上班，就让玉阶飞早上来，晚上走，留宿也可以，反正家里房间多。实际上就是叫玉阶飞给看一白天，监督北辰元凰学习，北辰元凰有不会的他也能讲解。玉阶飞是那种不偏科的全才，虽然本身念文科，但是理科也很厉害的。中午北辰胤出钱让玉阶飞带着北辰元凰吃饭，在家里楼下认识的小饭馆定了客饭，到时候去吃就行。
　　白天就是玉阶飞和北辰元凰独处了。玉阶飞很快就发现，北辰元凰其实相当有天赋，他的成绩不好只是压根没用心，只要他认真一点，稍微一点拨就很通透。玉阶飞其实和北辰元凰是一类人，所以很懂得怎么教导北辰元凰，北辰元凰也乖觉，很快和玉阶飞厮混熟了。
　　P市中重点高中之名名不虚传，高一没开始就抓的很紧，暑假作业布置了一大堆。北辰元凰看着堆成山的作业发愁，玉阶飞说：“你把我出给你的题做完，那堆作业你可以不管。”北辰元凰乐得不行，问玉阶飞说：“玉老师，当年你们也那么多作业啊？”玉阶飞说：“是啊，不过我从来不交作业。”北辰元凰问：“那你们老师不给你请家长啊？”玉阶飞挑着眉说：“我从来没考过第二名，请我家长做什么？”北辰元凰掩面：“我不要跟学霸讲话！”
　　玉阶飞拿了北辰元凰的作业本过来，轻声说：“不过你不行，这作业还是得交的。”北辰元凰哀叹：“我苦啊。”却见玉阶飞自己在作业上做了起来：“我给你做一半，剩下的你自己搞定。”北辰元凰伸头一看，玉阶飞作业速度很快，连字迹都有点像自己的：“哇，玉老师你居然会模仿笔迹啊，这不是小说设定吗？”玉阶飞回答说：“也不算模仿笔迹，你的字是字帖练过的吧，那个字帖我也临过，所以还能写一写。”
　　北辰元凰笑着说：“可不是，小时候还在军区，我爸没那么忙，他自己喜欢写字，就天天逼着我跟他一起写字帖，写着写着就成这样了。”玉阶飞嗯了一声，算是对北辰胤的印象又多了一条喜欢写字。
　　北辰元凰做完玉阶飞出的题，又抄了会儿学校那一堆无用功的作业，歪着头看玉阶飞：“玉老师，我们出去玩会儿吧，好无聊啊？”玉阶飞迅速浏览了一下北辰元凰的正确率，给他把错的挑出来，重新讲解和出题，等北辰元凰领会了，才说：“要出去玩你就去，不过得在你爸下班前回来，我在家给你望风好了。”北辰元凰笑着说：“哎呀玉老师玉哥哥阶飞飞，你真是大好人，我爱死你了！”
　　就这样，北辰元凰度过了一个愉快的暑假。每天做完玉阶飞给的任务就溜出去玩，玉阶飞在家给他把风做作业，两个人背着北辰胤在家瞎闹腾，然后在北辰胤回来之前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北辰胤倒是觉得有点奇怪，儿子比以前开心懂事多了，玉老师也是每天乐乐呵呵的，就是看他的眼神有点笑而不语的意思。不过北辰胤抓不到什么蛛丝马迹，又见儿子挺好的，也就没多说什么。偶尔晚上拉着玉阶飞问问北辰元凰的情况，玉阶飞对答如流，让他很是满意，有时候时间多他们还一起泡茶聊天甚至下盘象棋什么的，也挺愉快的。
　　开学之后，玉阶飞结了课程费，北辰胤又给另外包了个红包，玉阶飞谢了也就收下了，便回学习上研究生课程去了，而北辰元凰在高中适应的不错，第一次摸底考试就名列年级前五十，简直是火箭速度的提高，乐得北辰胤合不拢嘴，立刻打电话给玉阶飞报喜，顺便邀请玉阶飞以后假期都来给北辰元凰补课，钱不是问题。玉阶飞稍微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了。
　　北辰元凰在那个时候认识了北辰凤先，少年心事多，又不好向北辰胤说，唯一可以亲近的就是玉阶飞了，两个人经常联系，学习上有什么问题也一并请教玉阶飞。北辰胤知道了这个事情，本来就觉得自己跟儿子沟通不够，于是也开始和玉阶飞联络，希望通过玉阶飞了解了解儿子的动向。
　　玉阶飞自然知道什么该告诉北辰胤，什么该帮北辰元凰隐瞒，三个人的关系处的相当不错。中间十一长假和寒假玉阶飞还回来给北辰元凰突击功课排解心事，北辰元凰的成绩也保持的很好，从来没跌出年级前五十名过，还有一次甚至冲上了年级前十。而北辰胤对玉阶飞的印象也是越来越好，玉阶飞也开始对北辰胤有了越来越多的接触和了解。
　　平时北辰胤一直通过短信和玉阶飞联系，后来又加了□□和飞信。北辰胤还是挺时髦的，对于这种年轻人的东西适应性很强。两个人最初的话题都是围绕北辰元凰的教育问题，渐渐的也就开始聊点别的。北辰胤喜欢军事和历史，恰好玉阶飞也对这两项挺有研究的，尤其是玉阶飞的研究生专业就是魏晋南北朝历史研究，两个人就各种观点进行切磋讨论，经常是聊到大半夜都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