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多（霹雳同人）》仲心宛琴

42、39

　　即使是炎热的夏天，也不能打消人们出来压马路的热情。虽然太阳落山以后依然热的叫人想要果奔，但是老一辈人传下来的观念就是，出一出汗身体好，在空调房里呆久了容易得空调病，所以还是要关了空调出来走走吹吹自然风。
　　因为是暑假的缘故，作为校医的北辰元凰也有了这长长的假期，他在家蹲到下午五点出门，搭着公车去接北辰凤先下班，年轻人的生活丰富而多彩，不过北辰元凰还是很喜欢这样和北辰凤先牵着手，沿着马路慢慢晃悠，即使热的汗流浃背也没有关系。
　　天气热的让整个世界像个蒸笼，北辰元凰的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一缕一缕贴在脑门上。北辰凤先拿了纸巾给他擦汗，轻声问道：“看你热的这一头汗，要不要还是去商场里走走？”
　　北辰元凰笑嘻嘻地躲开：“凤先我看不出来你这么肉麻。”北辰凤先一把抓住他的手不给他乱跑，摸了摸他的头顶说：“说点不肉麻的，你脑袋顶上冒烟了。”北辰元凰说：“啊？哎，可不是，要不是为了出来见你，我肯定猫在空调房里不出门。”北辰凤先哈哈一笑，说：“是是是，是我的错。”
　　于是两个人进了超市，北辰凤先拿了盒冰淇淋问元凰吃不吃，元凰说：“不吃，甜的发腻。”凤先就把冰淇淋丢回冰柜了。在超市逛了一圈，也没什么好买的，眼看着外头太阳终于完全消失，夜幕降临了，北辰凤先问说：“现在去哪儿呢？”
　　以前他俩除了看电影就喜欢逛公园，北辰凤先背个吉他在公园里找个地方坐下来，元凰点歌，凤先就弹，有时候元凰使坏就点什么最炫民族风，小苹果什么，凤先也能不伦不类地弹上一段，还挺有趣的。不过这天气去公园弹吉他就算了，光喂蚊子都不够的。元凰拍了拍肚皮，说：“我又饿了。”
　　刚才北辰凤先下班的时候，他们就在酒吧隔壁的新疆特色餐厅的窗口买了个馕分着吃了，然后才出来约会闲逛的，这才过了一个多小时而已。不过北辰凤先倒是觉得无所谓，大小伙子消耗快很正常，于是说：“那咱们吃饭去吧，想吃什么？”
　　北辰元凰想了想说：“蝶姨店里现在忙吗？我想吃蝶姨做的菜了。”北辰凤先的母亲渡香蝶的小吃店开在城南，已经开了十几年了，北辰凤先高中时候就把北辰元凰带回去吃过饭，从那以后元凰就对渡香蝶的手艺念念不忘了。后来凤先和元凰定了情，渡香蝶一开始其实也不认同两个孩子在一起，毕竟家庭背景悬殊，但是看儿子坚持，最后也没有说什么，就这么默许了。
　　北辰凤先说：“好，我打个电话回去说一声。”于是就给他妈打电话，渡香蝶一听元凰要来，立刻满口答应了，北辰凤先放下电话说：“我妈高兴的不得了。”
　　北辰元凰说：“嗯，那就好，对了，先回头，咱们在超市买点水果回去。”北辰凤先说：“不用这么麻烦了吧，我昨天才给妈买了好多回去。”北辰元凰说：“不行，玉叔说这是礼数，我这好歹是毛脚女婿上门。”北辰凤先笑着陪北辰元凰回去超市，又说：“什么毛脚女婿，喂别乱用词语，你知道毛脚女婿是什么意思吗？”北辰元凰说：“哦，不对，是毛脚儿婿。”
　　两人走到水果的柜台前，各色水果摆了不少，北辰元凰拿了个袋子开始挑，北辰凤先拿起个苹果看了看，又看了眼标价，一拉北辰元凰说：“算了吧元凰，超市的水果又贵又不新鲜，你买了我妈也不吃，还要骂我浪费的。”
　　北辰元凰看了看，的确，大概是超市了空调开的冷的缘故，又已经是晚上了，被人挑剩下的水果皱皱巴巴的，看起来卖相一般，价格也比外头水果店贵许多。北辰元凰懒得出去找水果店了，便说：“那算了，我买两箱牛奶吧。”北辰凤先只好同意。
　　买了东西之后，两个人打车去了渡香蝶的小吃店，这时候已经过了正常晚饭的点，又不到宵夜档，店里没有其他客人，渡香蝶在店里看见两人下了出租车，连忙开了门出来迎接：“元凰来啦，来来来，快进店里凉快凉快。”
　　北辰元凰笑眯眯地说：“蝶姨好。”北辰凤先提溜着两箱牛奶一箱核桃露跟在后面，说：“妈，元凰给你买了点牛奶。”渡香蝶说：“哎哟，回家吃个饭买什么东西，下回不许了啊，想吃就打个电话说一声，不就是回自己家吃饭嘛。”说着把两个孩子拉进店里。
　　店里冷气开放，比外头舒服多了，北辰元凰忍不住张开双臂，夸张地说：“真是太凉快了，简直是拯救了世界。”刚说完就听一个声音笑着说：“哟，北辰元凰也有怕热的时候，当年夏天穿个皮袄出cos的大神也给这天气跪了哦？”
　　北辰元凰惊喜地说：“渡江修你个臭小子你怎么在这里？”
　　渡江修是北辰凤先的表弟，渡香蝶的娘家外甥，也和北辰元凰是老同学。渡江修只比北辰凤先小几个月，托关系和凤先同一年上的学，但不在一个学校。渡江修按学区划和北辰元凰一个学校，从小学开始就是北辰元凰的同学，两个人是同桌，属于上课讲话一起罚站的交情。不过一直到北辰凤先和北辰元凰大学定情后，有一次假期渡江修去看表哥，才发现原来就是那么的巧合。
　　渡江修从后厨端了渡香蝶做好的一大盆子麻辣龙虾出来，满满当当看起来足有三四斤，找了个对着空调的座位放下了，说：“我运气好啊，蝶姨款待儿媳妇，我恰好在，就顺便蹭一顿吃吃。”北辰元凰白他一眼说：“渡江修就你话多。”渡江修说：“咋的，有意见啊表嫂？”北辰元凰还没说啥，北辰凤先笑着说：“江修你别乱说话，吓跑了我的元凰我可得找你负责。”渡江修啧啧两声说：“这短护的，放心好了你家元凰就是一大尾巴狼，你还真当他纯良小宝贝呢？”北辰元凰说：“小表弟你这么酸，是不是羡慕嫉妒恨啊？”渡江修大笑着说：“哎哟我好羡慕，论交情我们俩才是发小，你怎么就跟我表哥跑了呢？”北辰元凰一晃一晃的上前，一把勾住渡江修的脖子，抛了个媚眼说：“怎么着，要不咱俩抛下你哥私奔？”渡江修说：“免免免，表嫂你不知道，我哥看着纯良，他打架可厉害了，一只手就能把我揍趴下。”北辰元凰挑着眉转头看北辰凤先：“哦？”
　　北辰凤先知道这两个人平时玩笑开惯了，一点也不在意，哈哈一笑说：“你们聊，我给妈去打个下手，元凰你想吃什么？”北辰元凰说：“不用麻烦了，随便炒两个菜得了。”渡江修说：“那是，有姨妈做的龙虾，还要什么菜？”北辰凤先笑笑就进后厨去了，渡江修就跟北辰元凰咬耳朵：“瞧见没，我表哥这是生气了。”北辰元凰问：“啊，生什么气？气你撬墙角？”渡江修说：“你可得保我，他真的会揍我的，再说是你先勾搭我的啊。”北辰元凰说：“啧啧，我还没见过凤先揍人呢，等会儿叫他表演一个？”渡江修笑着跳开说：“去你的，我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过了一会儿，北辰凤先又端了好几个菜出来，有红烧排骨、银鱼炒蛋、白切鸡、油爆河虾、菇炒豆皮等等都是北辰元凰爱吃的菜，渡江修在一旁继续啧啧：“看看这待遇，这么热的天元凰你也吃得下去。”北辰凤先抱着两大瓶冰可乐出来，说：“嫌热你可以不吃，这本来就是给元凰准备的。”渡江修说：“哟，这是正经的有了媳妇忘了……哎哟！”话没说完就被北辰元凰捂住了嘴巴：“渡江修咱们出去练练？”
　　渡香蝶边解围裙边走出来说：“别闹了别闹了，快点吃饭吧。”于是北辰元凰去帮北辰凤先摆碗筷，渡江修开了可乐给四个人倒上，渡香蝶则去把大门上的营业牌子换成了暂停营业，然后四个人坐下来吃饭。
　　北辰元凰说：“蝶姨啊，我们随便吃点就行了，看你做那么多菜，还把店门关了，这叫我怎么好意思？”渡香蝶微笑着说：“没事，这个点本来就没什么客人，再说你要来，蝶姨肯定要好好招待的，蝶姨高兴。”于是北辰元凰端起可乐敬了渡香蝶。
　　北辰凤先给北辰元凰夹菜，渡江修已经吃过晚饭了，带这个一次性手套在那边剥龙虾，边吃边揶揄：“你们两个当着长辈的面就这么肉麻，真是的。”渡香蝶倒是很高兴，也一个劲儿给北辰元凰夹菜，不一会儿北辰元凰碗里就堆得跟小山似得了。渡香蝶笑着问：“怎么样，蝶姨的手艺没有退步吧？”
　　北辰元凰只好努力吃：“好吃，我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饭就是蝶姨做的了。”哄得渡香蝶开心不已：“凤先跟我说你爱吃这些，还好我还会做，你们家平时谁做饭呀，不知道口味做的会不会差太多？”北辰元凰喝了口可乐说：“我们家……要算起来，就玉叔算是会做饭吧，我和我爸那是连调味都不太分得清。”北辰凤先惊讶地说：“什么叫算会做呀？而且我记得你玉叔是你大一才和你爸……那之前你们父子怎么生活的啊？”
　　北辰元凰想了想说：“你们别笑啊，以前么我爸单位有食堂，我就跟他吃食堂，上了学就在学校吃，要实在没的吃了，要么出去吃，要么泡面加蛋呗。中间也请过几次阿姨，反正就这么过来了呗。”渡江修嘴角抽抽说：“你能活这么大也挺不容易的。”北辰元凰耸耸肩说：“我爸那种人，你能想象他做饭？”小时候学校开家长会，渡江修经常作为班长给老师打下手，北辰胤基本永远是迟到那个，要不然就干脆没到，过后被单独叫来和老师一对一交流。北辰元凰继续说：“至于我玉叔，以前也是学霸级的人物，就会煮个粥做个蛋炒饭那种水平，后来跟我爸领了证之后，才慢慢开始学做饭的，现在家常水平吧。”渡香蝶说：“那也不错了。”
　　四个人边吃边聊，等到北辰元凰和渡江修抢最后一只小龙虾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渡香蝶说：“行了，江修想吃姑妈再给你做。”渡江修得意地说：“所以说还是我这个外甥比较亲啊。”结果渡香蝶回头就跟北辰元凰说：“元凰再等一会儿，我再做一份你带回去给你爸和玉叔尝尝呗？”北辰元凰说：“不用了，我爸和玉叔不爱吃这些。”他看了下手机时间，又说：“蝶姨晚上做夜市吗，我这都耽误你好久生意了。”渡香蝶说：“没事，啊，这时间也不早了，凤先你们接下来还要出去吗？”北辰凤先说：“天热，我送元凰回去就回来，江修，你准备干嘛？”渡江修撸起袖子说：“吃人家嘴软啊，我又没对象要送，留下来给姑妈洗碗还债吧。”
　　北辰元凰说：“好了，凤先你也留下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又跟渡香蝶聊了几句，谢谢她今晚的款待什么的，渡香蝶说：“你喜欢就经常来，蝶姨等着你。”北辰元凰点了点头，就跟渡香蝶告别走了。北辰凤先把他送到路口，叫他自己回去路上小心，到家了打电话，北城元凰说：“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回去帮蝶姨吧。”
　　今晚由于渡香蝶的过度热情，北辰元凰吃的有点撑，特意绕了远路走回家，一看时间十点半了，想着回去估计又要挨北辰胤说，不由叹了口气，脑补了一下北辰胤坐在沙发上以看报纸为名等着自己的场景，想想都头大，拖拖拉拉才开了家门。
　　出乎意料的，北辰胤今晚居然不在家。玉阶飞在厨房里忙碌着，听见门响就出来看看，“元凰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