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多（霹雳同人）》仲心宛琴

20、18

　　星期一，仍然是个大雨滂沱的日子。不过下雨也有下雨的好处，至少天气没有那么闷热了。而对于任飞扬这样的小民警来说，下雨天轮不到他出街巡逻，他就可以舒舒服服地窝在值班室里了。
　　一个上午都闲的没事，下午上班之后，任飞扬在值班记录本上认认真真地写下上午无事故发生之后，就趴在座位上拿手机刷微博。刷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回头看看同一班次的同事屈世途喝着茶看着报纸，也是无所事事的样子，叹了口气，想着要不要找个话题聊聊，突然他的手机响了。
　　任飞扬看了一眼号码就精神了，是他的死党兼损友尘道少打来的，于是立刻接了：“哎呀今天什么日子，你个抠门大仙居然舍得时间和电话费主动给我打电话，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你终于被小雨扫地出门了？”
　　“人民的好警察任飞扬同志，今日大雨没有太阳，顺便你提醒我了下次为了省话费我一定打110找你，希望你能顺利接到我的电话。”尘道少一个磕巴都不打地给呛了回来，然后两个人大笑一阵，任飞扬问：“好吧好吧，我服了你，什么事？”
　　尘道少说：“本人今天掐指一算，适合聚会，诚邀任飞扬同志来我家一聚。”任飞扬说：“去你的，昨天周末你不说聚会，今天礼拜一刚上班你说聚会，道少你的作息时间在异次元吧？”尘道少说：“耶，你要怪就怪四个字的，他今天下午的高铁到p市，昨天没买着票。”任飞扬惊喜地说：“啊，殷雷杭特今天回来呀？”
　　任飞扬，尘道少，殷雷杭特还有宫雨，这四个人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同学，四个人年纪一样大，又都是富二代，有共同语言，自然玩得到一块。后来上了小学，初中一直到高中他们都是同学，跟四个连体婴儿一样分不开，人送外号□□，后来又叫他们太子帮。最后考大学了，可算把他们四个给分开了。任飞扬考上了警校，毕业后回来当了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尘道少和宫雨考到南方一座城市，在同一个学校一个学金融，一个学计算机，毕业后在家里的资助下合伙开了一家小型软件公司，尘道少跑业务，宫雨抓技术，混得风生水起。而殷雷杭特则走了他妈妈的老路，去学了医，七年本硕连读，至今还没毕业。
　　虽然现在四人是各奔东西，但少年时候的友情还在，时不时的就要聚个会什么的。尤其是大学毕业刚毕业那阵，殷雷杭特还在社区医院实习，几乎是一周一聚的节奏。可半年前出了孟德文医闹的事，殷雷杭特卷进去被打了受了点伤，于是就托关系去了别的城市实习，到寒暑假才能回p市。
　　少了殷雷杭特，其他三个聚会也就没那么频繁了。尘道少和宫雨大学毕业没多久就领了证，任飞扬至今单身，实在不好意思每周专门去给那两只当个巨型电灯泡，所以这次殷雷杭特回来之前，他和尘道少宫雨已经有快三个月没聚会了。
　　尘道少在电话那头笑着说：“四个字的不回来你就不出没，我说你是不是嫌弃我和小雨啊，快点给个话，来不来？”
　　任飞扬说：“那是，你们两个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每次聚会都请我吃狗粮我才不干。四个字的回来了么当然要聚聚，还是去你家？”尘道少说：“当然，小雨不肯出门，我也懒得破费，来来来，你今天不加班吧？今天晚上啊，你给我早点来。”任飞扬笑着说：“你还真是能掐会算啊，好，我尽量早，今晚吃什么，我要不要带点酒过来？”
　　“得了吧，工作日你能喝酒？凑合带点果汁汽水吧。”尘道少的得意劲儿在电话这边都感受得到，“今晚让你见识见识天上地下绝无仅有超级豪华五星级酒店大厨水准的……火锅。”任飞扬抽着嘴角说：“我就知道这么长的前缀后面肯定是普通的东西，行了我知道了。”
　　任飞扬刚挂了电话，派出所所长素还真红着眼睛就飘进来了。屈世途放下报纸打趣道：“哎呀我的素大所长，这又是去哪里浪了，这可是过了中午了啊。”素还真去饮水机前接了杯冷水，喝了一口对任飞扬说：“小任，烧壶热水泡茶。”然后才跟屈世途说：“昨天蜀道行的女儿结婚，他那个亲家热情，结果就给灌多了，你看我这都一天一夜了红眼还没消下去呢。”
　　任飞扬拿水壶接了水，一边烧水一边说：“那素所你的酒量得练练啊，我们家喝酒都是喝一天一夜都面不改色的。”素还真笑着跟屈世途说：“你看，这就是会喝酒的。行啊小任，以后我们所里要跟人拼酒，就靠你了啊。”
　　任飞扬说：“素所一句话，我是冲锋陷阵在所不惜啊。”于是三人大笑，屈世途又问：“我说老素，你喝多了回去那谈大记者还让你进门啊？”素还真横了屈世途一眼说：“老屈你也挺八卦的嘛。”不过还是老实交代了，“我跟你说实话，我昨晚压根就没回去。这不是今天趁无欲上班去了才回家洗澡换衣服嘛。”屈世途说：“伸头是一刀缩头也一刀，你今晚回去不还是得交代嘛？”素还真说：“我昨晚通宵值班不行嘛，我说老屈，小任，你们可得给我保密啊，别辜负组织给你们的信任。”
　　派出所里大家笑闹惯了，虽然任飞扬跟他们岁数差得大，也早就已经打成一片了。素还真这个人虽然是派出所所长，但一点架子都没有，有时候开个玩笑闹闹也是无伤大雅的，当下任飞扬就说：“谢谢组织的信任，我保证把消息准确无误地传达给谈大记者。”
　　素还真假装一瞪眼说：“哎嘿，小子话多是不是，小心我给你穿小鞋。”任飞扬说：“人民警察应该坚贞不屈！”然后突然自己笑场了，“哈哈哈好吧好吧，报告所长，我今晚有饭局，要求早退。”素还真说：“什么饭局？男的女的，老实交代。”任飞扬说：“就和几个好哥们聚会。”
　　素还真说：“哦，哥们啊，我批准了，五点到了你把值班记录写一下就可以走了。”任飞扬说：“谢谢所长！”那边屈世途噗嗤一笑说：“我说小任，你怎么那么诚实，你说哥们聚会，老素让你五点走，你要是说是去约会，保证他现在就放你走。”素还真说：“就你话多，快去泡茶。”
　　于是屈世途颠儿颠儿去泡茶，任飞扬蹲在边上围观，素还真揉着眼睛去所长办公室了。
　　五点一到，任飞扬把值班记录写完交接给屈世途，打了个招呼就下班了。先去了一趟附近最大的超市，扫了一堆饮料，想了想又拿了几瓶度数很低的果酒，一并买了带去尘道少家。
　　尘道少和宫雨的小家在城东的新兴住宅区，开车过去大概十来分钟。当初尘道少和宫雨还没结婚，两人就合计着得买处房子，正好这边住宅区开发，新建的小高层，一百五十几个平方，周围设施齐全，交通方便。于是直接交钱，装修，反正两家不差钱，一步到位省得麻烦，结婚后两人就直接搬过来住了。
　　任飞扬两只手里都提了东西，用脚踹了踹门，尘道少亲自来开了门：“哟，飞扬来的挺早嘛，你怎么上来的？”任飞扬把装饮料的塑料袋扔在玄关的地上，一边换鞋一边说：“正好你们楼有人出去，我就直接蹭门进来了，怎么样，小雨和四个字的呢？”
　　宫雨的声音从沙发上响起来：“这儿呢，四个字的还没到。”任飞扬说：“宫小雨你个懒鬼，我哪回见你不是躺着的。”宫雨斜躺在沙发上打psv，眼睛都没离开屏幕：“躺着犯法吗任飞扬警官？”
　　宫雨这个人的懒可以说是出了名的，奉行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信条，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永远躺着。就连他家的装修，除了富丽堂皇之外，最大的特点就是到处都是可以躺的地方，卧室里那个可以并排睡五人的大床且不说，沙发大的可以当床，书房里放着软塌，活动室直接是和风的榻榻米。不过，宫雨虽然很懒，但智商很高，学习成绩拔尖，进了大学学习计算机也是游刃有余，如今和尘道少一起搞那个软件公司，其专业技术也是得到业内一致好评的。虽然，尘道少私下跟任飞扬吐槽说，宫雨之所以学习计算机专业，完全就是懒的……只要能用软件和机器解决的事件，他都可以立刻写一个程序来搞定！
　　任飞扬笑着说：“不犯法不犯法，宫小雨同学您安好。”尘道少把任飞扬带来的饮料拿出来在桌子上摆好，说：“四个字的还在高铁上，估计得六点多到，我叫阿姨把火锅料都洗干净准备好了，等四个字的来了直接插上开吃。”说完从饮料里挑了一罐水蜜桃汁，打开了插好吸管给宫雨送去了。
　　宫雨毫不客气地接过来喝了一口，任飞扬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啧了一声说：“你们两个又当众发狗粮，我说你们体谅一下单身狗的心情好不好？”尘道少说：“酸就直说呗，我说你也早点带一个回来就不用吃我们的狗粮了，我还能发发善心给你个大红包。”任飞扬说：“这怎么说的，其实我对道少你一片真心啊，可惜被小雨捷足先登了，我是至今懊悔不已啊。”宫雨瞟了任飞扬一眼说：“行行行，你要你拿去，省的这家伙天天妨碍我打游戏。”
　　尘道少搂住宫雨说：“啧啧，小雨啊我居然还比不上你手里的游戏，我真是太伤心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任飞扬假装捂住眼睛说：“你们够了闪瞎我了好吗？”尘道少说：“要不要借你墨镜，我跟小雨那可是永远的热恋期，我怕你吃不消。”任飞扬说：“呵呵。”
　　三人闲聊了一阵，又打电话问殷雷杭特几点过来，殷雷杭特说因为一直下雨航班延误了，高铁改签得晚一个小时，任飞扬嗷嗷叫着：“早知道我先吃个点心再过来了，啊无聊死了，小雨你的四公主呢，搬出来玩玩。”
　　宫雨拿脚尖戳戳尘道少：“去把房里的四公主搬出来。”尘道少笑着说好，就去卧室把宫雨那台限量版的ps4搬到客厅，轻车熟路地插上了，然后问任飞扬：“你要玩什么？”任飞扬拿着手柄试了试灵活度：“来个对战游戏，小雨咱俩练练？”
　　宫雨眼皮都不抬，把手里的psv放一边，就躺着拿了一个手柄说：“可以啊，你输了今天晚上留下来洗碗。”任飞扬说：“哇咧，我不干，跟你这个游戏宅打输赢我得亏死。”宫雨说：“我让让你，在四个字的来之前我输一局就算我输。”
　　“一言为定！”开玩笑啊，他任飞扬虽然不如宫雨那么游戏死宅，当年好歹也是叱咤风云的游戏老鸟，组过cs战队，wow排行榜上的人物，就算很久没沉迷游戏了，也不至于手残到一局都赢不了宫雨吧。于是两个人撇下尘道少，聚精会神地开始玩游戏。
　　尘道少摇了摇头说：“我觉得今晚我们家可以有免费劳动力了。”
　　打游戏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在任飞扬一声声惨叫和“再来”的背景音效之下，门铃又响了。尘道少看了一眼时钟，正正好好的七点半，于是跑去开门。
　　“殷雷杭特你可终于来了，再不来我们家就要出现人间惨剧了。”殷雷杭特风尘仆仆地进了门，连行李都没来得及送回家，身上的衣服被雨淋湿了大半，脱了鞋说：“道少快借件T恤衫我换换，刚下出租就被淋了个落汤鸡。”
　　尘道少身材和殷雷杭特差不多，顺手就从沙发上拖了一件刚洗好烘干还没叠起来的汗衫丢给他：“我说你自己的行李箱里没有衣服换吗？”殷雷杭特说：“我把冬衣带回来了，薄的衣服家里一堆我带回来干嘛。”说着进卫生间换衣服。
　　那边任飞扬又是一声惨叫，宫雨淡定地丢下手柄说：“道少，咱家今天有小工了。”任飞扬垂头丧气地说：“我就不该跟你个死宅比赛，我就不该招惹你个死宅！”宫雨说：“承让承让。”
　　殷雷杭特换完衣服出来问怎么回事呀，尘道少就笑着把事情给他说了，又对任飞扬说：“那小工同志，就麻烦你去厨房把咱们的火锅大餐端出来，我们可都是饿的前心贴后背了。”任飞扬说：“不是说好就洗碗吗。”不过仍然乖乖地进厨房端火锅拿碗筷杯子去了。殷雷杭特摇了摇头说：“飞扬你竟然跟小雨比赛打游戏，你想要赢他，除非他拿脚跟你比。”
　　任飞扬表示：“人民的好警察忙于工作，不能跟小雨这种技术宅比赛打游戏，小雨咱们下次比赛赛跑好了。”宫雨从沙发上爬起来，跟个大爷一样往桌子前一坐，就等着尘道少给他拿碗拿筷外加调酱料：“赛跑就算了，要不下次咱两去靶场练练？人民的好警察对这个应该擅长吧？”任飞扬开了一听可乐一口气喝下半听，打着气嗝说：“玩蛋儿去吧，谁跟你这个全国性比赛拿过奖的神箭手比这个。”
　　于是四个年轻人坐下开始涮火锅。尘道少特地准备了三个电插火锅炉，一锅菌菇清汤，一锅红油辣汤，还有一锅专门用来煮海鲜。配菜也十分丰富，荤菜蔬菜各类菌菇豆制品饮料海鲜摆了满满一桌子，都是二十几岁的小年轻，个个都能吃，任飞扬一边飞快地往嘴里塞肥牛卷，一边发愁：“我说道少你就不能拿塑料袋装着别摆盘吗，你家怎么这么多盘子能装啊，这是要我洗到明天早上的节奏吗？”殷雷杭特吃东西比任飞扬斯文得多，慢悠悠地烫着虾滑：“反正大部分没过油，你拿水给他冲干净得了，明天他家阿姨肯定得重洗一遍。”
　　尘道少在给宫雨剥虾壳，宫雨自己吃一口虾肉，再往尘道少嘴里喂一口牛肉。任飞扬看不下去了，拍着桌子笑道：“我说你们两个能别那么肉麻吗，正吃饭呢。”尘道少横他一眼说：“羡慕吗，羡慕你就说出来呀。”殷雷杭特说：“来，飞扬，我喂你。”说着作势夹了一筷子金针菇往任飞扬嘴里送，任飞扬赶忙躲：“我说你小心别把汤汁洒我身上啊。”
　　宫雨说：“要不飞扬你就跟四个字的凑合凑合一对算了，四个字的你跟那个小护士断了吧？”殷雷杭特无奈的说：“我跟那个柳湘音压根没开始好吗？”尘道少说：“那小飞扬正适合你，来来来，今天咱们把这事定了吧，咱们四个人凑两对，你们结婚我们跟你们凑个团一起度蜜月去。”任飞扬说：“我去，你自己想玩就去玩，少给我拉郎配。”
　　尘道少啧啧两声：“好心当做驴肝肺啊，是说你俩要是成了，我和小雨是不是只要出一份红包钱了，多划算呀。”“是你划算我们可就亏死了。”殷雷杭特淡定地说，“就知道你打这主意呢。我说你怎么一门心思就把宫小雨给拐了，内部消化你能少出一份份子钱啊。”
　　火锅热气腾腾，好友间小聚时的畅快，四人是吃的热火朝天，聊的欢乐异常，空调温度打到最低都不顶事，尤其是任飞扬，大概荷尔蒙特别旺盛，是一头一脑袋的汗。他干脆撸起袖子，大口大口灌饮料，后来发现饮料不解渴，于是一拍桌子说：“豁出去了，尘道少把你藏着的好酒拿出来，我要喝酒！”
　　尘道少说：“喂，人民的好警察，明天工作日上班呢，你喝多了明天谁来保卫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说着开了一罐气泡果酒给他，“凑合喝这个吧。”
　　任飞扬说：“我酒量你知道的，这玩意儿能当酒吗？速度麻利地给小爷拿你藏着的好酒来，不然我自己找去了啊。”尘道少说：“你别乱来啊，我说真的。”任飞扬说：“谁跟你乱来啊，放心好了误不了事，快点快点。”
　　尘道少还在犹豫，宫雨说：“给他拿吧，不然他能给你闹一晚上。说好了你一个人喝啊，明天旷工我们可不负责。”任飞扬说：“嘿，还是小雨对我好。”
　　尘道少给任飞扬拿了一小瓶白的，任飞扬接过来说就你小气，于是他一个人喝酒，其他三个继续喝饮料。吃吃喝喝玩玩闹闹，一直弄到晚上十一点了才结束。
　　外头依旧大雨倾盆，任飞扬因为喝了酒不能开车，就只能在尘道少和宫雨家留宿，殷雷杭特原本要回家，但雨实在太大，出租车难打，干脆也就和任飞扬一起留宿了。
　　任飞扬依约去厨房洗碗，尘道少去客房铺床，殷雷杭特把自己弄湿的衣服洗了，穿了尘道少的衣服在家里乱晃，宫雨继续躺在沙发上当大爷：“是说我家只有一间客房，四个字的，飞扬你们是要住一起呢，还是谁睡沙发？”
　　任飞扬从厨房里伸出头来说：“宫小雨你家还能缺了床不成，我才不跟四个字的睡一间呢。”尘道少抱着被子从客房出来，直接顺嘴接了一句：“怎么你怕你酒后乱性啊？”任飞扬说：“呵呵，那你最好睡觉锁门，小心我乱了摸你们房间去。”宫雨说：“人民的警察调戏良家妇男了，我要报110.”任飞扬说：“这片归豁然之境派出所管，你报个警说不定把剑子仙迹副所长给招来了。”
　　殷雷杭特从书房里晃出来，说：“才十一点半，正好四个人要不要打两圈麻将？”
　　自己给自己当老板随时可以翘班的尘道少和宫雨热烈响应：“好呀好呀好久没打了。”
　　正在洗碗明天还要值班的人民警察任飞扬表示抗议：“你们给我爬，我明天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