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多（霹雳同人）》仲心宛琴

19、17

　　第二天是婚礼正日，一大早四无君和沐流尘就赶去蜀道行家里准备了。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个堂哥，但是没办法乡下结婚就是规矩多，沐流尘碍着他爸和他大伯的面子，今天怎么也不能出岔子。
　　一伙人坐在蜀道行家的堂口嗑瓜子聊天等吉时，四无君看沐流尘哈欠连天的样子有点心疼，把他的手捉过来握在手轻轻捏着，小声说：“流尘，很困吗？”沐流尘白他一眼说：“还不是昨晚你闹的。”四无君轻咳一声说：“我那不是憋太久了忍不住吗？”沐流尘说：“没事，等下放炮就精神了。”
　　他们夫夫偷偷说了一会儿悄悄话，眼看着所谓的迎亲时辰快到了，蜀道行从外面场上走进来说：“尘弟，出来准备吧。”“哦。”沐流尘拉着四无君出门，四无君跟沐流尘说：“我还是没法接受蜀道行对你这个称呼。”沐流尘说：“你管他那么多。”
　　门外已经簇拥了不少蜀道行的亲眷好友，还有同村关系较远但是过来看热闹的人。四无君看见剑君跟着策衍先座也在人群中，策衍先座瞪了四无君一眼，呸了一声转过脸去了。
　　四无君持续莫名其妙，正要回头拉沐流尘的手，柳无色过来给他塞了一个打火机说：“四无叔，一会儿我姐上了车，你去把那边那排炮点了，一共12响。”四无君说：“那你小堂叔呢？”柳无色说：“他点那边的一千响。”
　　四无君见不远处沐流尘跟他点了点头，也只好按着这边的习俗来，蹲到第一个炮仗摆放的位置等着。沐流尘把一千响铺在地上，找出引线准备好。片刻之后远处汽车鸣笛，就见一列贴着喜字扎着红花的车队沿着土路颠簸而来。
　　主婚车是辆大奔，黑色的还挺气派。聂求刑穿着西装捧着花从车上下来，后面几辆车下来几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青年，一行人在众人的欢呼簇拥中进门上楼接新娘。四无君看了一眼聂求刑，微信给沐流尘说：“你大侄女的眼光略惊悚啊？”不一会儿沐流尘回微信：“附议。”
　　接着就是迎亲的流程，这里有娘家姐妹堵门的习俗，不过也是象征性意思一下的，聂求刑发完红包唱完歌门就开了，跟柳湘音跪地求婚，柳湘音答应之后穿着她爸蜀道行的鞋子由娘家弟弟柳无色背下楼送到婚车上去。绢刀作为娘家姐妹提着柳湘音的红色婚鞋跟上车，接着柳千韵跟在后面干嚎。这是所谓哭嫁的习俗，只是柳千韵实在哭不出来，只好大声嚎，一嗓子吓得四无君一哆嗦，差点没跌坐在地上。
　　待新人和柳无色绢刀银狐等人都上了车准备出发，蜀道行跟有点愣神的四无君说：“可以点了。”四无君赶忙顺时针把炮仗一个个点过去，那边沐流尘的一千响也已经点着了，一时间噼里啪啦响声震天，迎亲的车队就在这热闹之中离开了。
　　送亲完毕，蜀道行招呼众人去酒店吃宴席，接下来婚礼的仪式就在酒店按西方的礼节进行了。因为是男方家主办的酒席，再加上沐流尘对女方这边的亲眷也不是很熟悉，沐流尘和四无君被放行不用去帮忙迎客了。沐流尘乐得轻松，问蜀道行说：“还有什么其他事吗，没事我跟四无回箫中剑家开车去酒店？”蜀道行说：“你们晚上答谢宴参加吗？”沐流尘说：“不了吧，中午吃完酒席差不多我们就直接回去了，明天要上班了。”蜀道行倒没有勉强，说：“好。对了，无色的假期也结束了，你们回城里能不能把无色也捎上？”沐流尘说：“没问题，走的时候叫无色直接找我就行，那我们先走一步？”
　　蜀道行忽然说：“等一下。你们两个红鸡蛋还没有拿吧？”于是回头喊柳千韵：“千韵，给尘弟家的红鸡蛋准备好了没？”柳千韵答应着提着一篮子红鸡蛋过来说：“来来来这一篮子是你们的，沾沾喜气。”四无君说：“……这么多，吃不掉啊。”沐流尘无奈扶额：“收着吧，这是习俗。”于是两人提着一篮子红鸡蛋回去了。
　　婚宴的时间定在11点28分，四无君和沐流尘把行李都收拾好了放到车上，跟箫中剑道了谢，打算等会儿直接就从酒店回p市，不回武痴村这边了。卧江子也把他和银狐的行李放到了自己家车上，然后坐了箫中剑的跑车，两辆车一起去了夜明峰酒店。
　　婚礼的主桌坐的是新人的至亲，柳湘音这边蜀道行和柳千韵加上柳无色三个位置，聂求刑没有父母，家长位是覆天殇充当的，然后又坐了孟德文和冥轮法魁。因为男方那边至亲少，覆天殇还特别把四无君和沐流尘的位置安排到主桌。
　　覆天殇对四无君那是相当的有兴趣，打从四无君进门开始，他就没停止拉着他讲话，要不是他还得操心婚礼的细节，他能直接把四无君给拖走了，对一旁的沐流尘倒是爱答不理的。趁着覆天殇被司仪叫走的空档，沐流尘悄悄对四无君说：“蜀道行这亲家挺喜欢你的啊？”四无君内心默默吐血：“流尘你知道吗，他口臭，我现在就想撤怎么办？”沐流尘倒没显示出什么不满，四无君甚至觉得他根本是在看笑话：“别呀，人家好歹是一成功企业家，他欣赏你是你的荣幸。”四无君说：“要昨天你来了他就该欣赏你了。”沐流尘横他一眼说：“我可没有你这种通吃的魅力，你看他都懒得搭理我。”
　　“四无老弟，昨天说好的我们要一醉方休的，来来来，今天你坐我边上，我们好好喝一喝。”四无君还没来得及跟沐流尘说完，覆天殇又跑来了，拍着四无君的背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整个人都要凑上去了。
　　四无君给沐流尘递了一个求救的眼神，沐流尘立刻护犊子情节发作了，上前一把挽住四无君的手臂，笑着对覆天殇说：“覆总这么喜欢我们家四无啊，真是荣幸。我们家四无喝酒不行，那什么，我陪你喝吧。”覆天殇一愣神说：“你是……？”沐流尘笑得如沐春风：“我是他对象沐流尘，也是柳湘音的小堂叔。以后湘音嫁去你们家，要请你们多多照顾了啊。”覆天殇说：“应该的应该的。我跟四无老弟……”“没事，等会儿咱们喝，我和四无先去跟客人打招呼，失陪了。”完全不给覆天殇说完的机会，沐流尘拉着四无君往宾客中走了。
　　四无君说：“流尘啊，你是不是有点吃醋啊？”沐流尘深深吸了一口气说：“你说的对……他的口臭真是太厉害了，哎哟妈呀，真是憋死我了。”
　　四无君拍拍沐流尘的手，刚想说话，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来：“哎哟，这不是四无君和沐流尘吗？”两人一抬头，就看见漩涡眉的大脸笑眯眯地出现在眼前。四无君说：“素还真，你怎么在这儿？你们派出所这么闲吗？”
　　素还真是四无君家的老邻居了，两人虽然年纪差了七八岁，但从小一起对比着长大的，也算是……宿仇？反正素还真一直是四无君家的“别人的孩子”，虽然对于素还真来说，四无君也是“别人家的小孩子”“蜀道行嫁女儿，我们派出所就算是关了门我也得来捧这个场啊。别说我来了，那不是我刚刚还看到了你们局的剑君呢，要不是有规定，连一页书都准备要来呢。”四无君对沐流尘说：“蜀道行这交游够广阔的啊。”沐流尘说：“是啊，也是人才了。”
　　婚礼正式开始后，覆天殇代表男方家长上去发言，四无君暗地里庆幸昨天没有先睹为快是正确的选择。覆天殇讲完了宴席就开吃了，他果然拽着四无君要拼酒，沐流尘立刻站起来挡酒说：“我替四无喝了。”覆天殇说：“行，干。”
　　结果沐流尘不动声色地喝了两杯，立刻把素还真和蜀道行拉出来当垫背，覆天殇倒是没意见，拉着蜀道行连带素还真拼酒，沐流尘给四无君使个眼色，两个人各自煽动了几句，最后的结果就是覆天殇蜀道行素还真三个人喝趴下了，等到新人敬酒环节，家长这边只剩一个柳千韵还清醒。
　　总之这一场婚礼终于到了尾声，宴席快要结束的时候，沐流尘和四无君盘算着准备闪人，今天天气不是很好，虽然没下雨，但早上天就已经阴了。两个人去找柳无色，问柳无色准备什么时候走。
　　柳无色原本宴席结束后就没事了，结果他爸喝趴下了他不得不留下来处理后续的事情，有点为难地跟沐流尘说：“我爸醉了，我现在估计走不了了，要不小堂叔你们先回去吧，我晚点跟银狐他们的车走。”沐流尘说：“我刚才看见银狐好像也喝高了，卧江子在那边陪着他呢，你恐怕等不到他们，箫中剑也喝了，今天估计也回不了p市。”柳无色挠挠头说：“没事，你们先回去吧，大不了我晚上骑摩托车回去。”四无君说：“天不好，等会儿要下雨了，骑摩托不安全，你还要多久，我们等你就是了。”“啊这……”
　　“别墨迹了，回头我带他回p市吧。”三个人正说着，王隐忽然走过来插话，“我就敬酒的时候喝了一杯，等晚上差不多酒气散了就可以开回去了。”沐流尘愣了一下，喊道：“王隐师兄。”王隐点点头说：“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无色交给我。”
　　四无君问：“你顺路吗？”王隐说：“我房子也买在p市区，就东湖边，哪天有空我们在p市聚聚吧。”沐流尘说：“那好吧，那麻烦你了啊王隐师兄，谢谢啊，有空联系。”王隐拍拍柳无色的肩膀说：“哪里的话，我跟无色也是朋友嘛。无色你先去忙吧。”
　　柳无色说：“行，那谢谢王哥。”然后跟四无君和沐流尘打了招呼就走了。四无君和沐流尘又和王隐聊了几句，互相留了电话，说有空再聚。沐流尘跑去跟箫中剑和柳千韵打招呼，四无君就去停车场把车子开到门口来，然后两个人终于上车跑路了。
　　沐流尘喝了酒，这次是四无君开车。四无君等沐流尘上了车就把音响关了，又把座椅放下一点说：“昨晚没睡好吧，你先眯一会儿。”沐流尘窝在副驾驶的位置，用手扶着额头说：“还好，就是这个酒不好，有点上头，你慢点开没事，我有点晕。”
　　四无君拿手试了试沐流尘的额头，说：“早知道一开始就把素还真和蜀道行拉出去挡着了，要不要喝点水漱漱口？”沐流尘说：“那个覆天殇太烦了，我也得让他知道你是谁的人啊！”四无君“噗嗤”笑出声，突然凑过去在沐流尘脸颊上亲了一口：“是是是，我是你的人。”然后一脚油门，小车绝尘而去。
　　开到半路，果然下起雨来，而且越下越大。四无君把雨刮器开到最大，车速也放慢了下来。沐流尘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说：“要不是看不清就先靠边停车等雨小点再开，别勉强。”四无君说：“没事，我好歹也是驾龄十年了，你放心睡，我保证安全到家，乖。”“嗯。”
　　不过他们谁也没想到，这场雨，足足下了一个多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