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多（霹雳同人）》仲心宛琴

12、10

　　儒门天下广场位于p市的东边新城区，是一个集酒店、高档写字楼、酒店式公寓、休闲百货、国际影院为一体的大型商业中心，是儒门天下集团董事长疏楼龙宿接班后主导新建的项目。主体中心广场连着地下两层停车场一共有五层，近旁就挨着儒门天下大楼。儒门天下大楼是p市的地标性建筑，一共五十五层。儒门天下本部位于第50到第53层，再往上两层则是观光餐厅。疏楼龙宿的办公室位于第52层，从他办公室一侧的落地玻璃窗向下看，正好可以俯瞰整个中心广场。
　　中心广场大体是个椭圆形的半球建筑物，顶上铺满透明的钢化玻璃，可以看到室内的情形。三层中间打通，一层的正中央有个音乐喷泉，从龙宿办公室的位置看下来是一个用水幕画出来的六芒星型。
　　中心广场二层最东边是一间叫做“火焰魔城”的音乐酒吧，名字听起来比较霸气，实际上装修得十分具有小资情调。酒吧的老板是朱闻苍日，弃天帝的二儿子，交通大队大队长银鍠朱武的弟弟。
　　朱闻苍日并没有像哥哥弟弟一向走父辈从军转业的老路，他更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十七八岁的时候就出国留学了，在国外生活学习了六年。留学结束后他也没有回国，而是当起了自由摄影师，成天满世界乱跑，去非洲当动保，去南亚研究风俗，最离谱的是跑去北极说是要看北极熊怎么□□。虽然弃天帝几乎三天两头打电话催他回来，可他就是不肯回来。
　　一直到了几年前，朱闻苍日在巴黎邂逅了同为p市人而出来留学的箫中剑，两人一见钟情，二见倾心，没半年就领了证，然后一同回国了。只要儿子能回来，弃天帝对这个箫中剑是一点意见也没有，好好给他们补办了婚礼。箫中剑家里是做冷饮起家的，他们家生产的冷饮是全国著名品牌，自然也是不差钱的主。
　　婚礼过后，朱闻苍日和箫中剑两人商量着，在弃天帝家隔壁小区买了一处别墅住下，又开了这间“火焰魔城”酒吧。如今，朱箫两人一年中有半年时间依然在世界各地继续他们奇葩又浪漫的旅程，剩下的半年就回p市度度假，打理打理酒吧的生意。
　　酒吧平时都是箫中剑的表弟冷醉在负责，还有月漩涡，北辰凤先，紫宫太一和黄泉吊命等几个员工互相轮班，寒暑假赦生童子和螣邪郎也会来帮忙。平时如果有事都可以请假，实在没人就干脆休业，某种意义上说朱闻苍日是个非常随和的老板。
　　这是一个很平常的星期五的下午，酒吧里开着舒缓的音乐。临近夏日天气已经开始有些热了，好在整个中心广场里的空调设备是一体的，而且效果非常好，这个时候空调已经开始运作了，保持温度在20℃左右。
　　北辰凤先今天是下午的班，与他搭班的紫宫太一请了假去高铁站接放假回家的女朋友，所以就剩他一个人在酒吧。酒吧的生意一般从晚上9点开始，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清晨是最热闹的时段。下午的酒吧纯粹就是个逛街累了的歇脚站，和隔壁的奶茶店没什么两样，而且还远不如奶茶店有人气。
　　北辰凤先在吧台后面擦着大小不一的玻璃高脚杯，在他前面的吧椅上，此时酒吧里唯一的客人断雁西风抱着一杯冰柠檬汁百无聊赖地看着他重复动作。
　　断雁西风是p市机关幼儿园的老师，上班的时候和小朋友们在一起时温柔亲切，但其实她下了班很喜欢泡吧，性格豪爽大方，颇有古代侠女风范。因为是常客，断雁西风和北辰凤先的关系还不错，通常她只要一进来，不用开口北辰凤先就会自动递上调制好的果汁：“小西风你今天下班这么早？”因为断雁西风的男朋友燕归人强烈反对女朋友在非休息日饮酒。
　　断雁西风用吸管戳着柠檬汁里的冰块说：“周五幼儿园2点就放学了啦。唉，燕归归忙着工作，无聊死了。”她男朋友燕归人是法警，平时工作忙没什么时间陪她。
　　北辰凤先把高脚杯按照大小排好，笑着说：“无聊的话不如去楼上看电影啊，最近好像不少大片呢。”断雁西风笑嘻嘻的说：“一个人看电影有什么意思啊，总得找个伴呀，要不小哥你陪我看？”
　　北辰凤先指指自己的工作服说：“我也在上班呀。再说，我陪你看电影，回头被你家燕归人揍得生活不能自理怎么办？”断雁西风说：“他才不敢呢。”说着坏笑着问北辰凤先：“是不是你怕你对象生气呀？对了，认识这么久了，我还没见过你对象呢，哪天介绍介绍？”北辰凤先摇摇头说：“我还没结婚呢。”
　　断雁西风说：“没结婚谈了没啊？来跟姐姐说说？”北辰凤先只是笑却没有说话，转过身去把调酒的器皿拿出来洗，断雁西风还要追问，突然传来一阵音乐声，原来是北辰凤先放在吧台一侧的手机响了。
　　北辰凤先带了消毒的手套，于是跟断雁西风说：“小西风，帮我看下手机。”断雁西风“切”了一声，还是去把手机拿起来：“哟嚯，加拿大来电，手机卫士提醒被举报923次。”北辰凤先说：“最近骗子越来越高大上了，麻烦你给掐了。”
　　电话一断，手机屏幕跳回桌面，断雁西风咦了一声，就看见桌面背景是两个大男孩手牵手的合影，左边一个一看就是北辰凤先本人，右边那个和他差不多年纪，长得清秀英俊，把脑袋亲昵地靠在北辰凤先的肩膀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哟，凤先，这是谁呀，你对象吧？看你还怎么说！”
　　北辰凤先愣了一下，轻声说：“这是怎么说的，我说是我朋友你信吗？”断雁西风斩钉截铁地回答：“不信。”北辰凤先认命地叹了口气说：“好吧，这是我对象，元凰，北辰元凰。”断雁西风愣了愣说：“怎么还有冠夫姓的？”北辰凤先说：“恰好同姓而已！”
　　于是断雁西风喝着柠檬汁，托着下巴眨巴着眼睛，听北辰凤先讲那过去的故事。
　　北辰这个姓氏比较少见，大多集中于p市北边乡镇的北隅村，祖上都是同宗同族的。北辰凤先和北辰元凰家几百年前也是一家，但传到两人这一辈，早就已经出了五服，几乎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了。不过若是按照两家的族谱一代一代推算，两人倒还真算是平辈。
　　虽然都姓北辰，两家的环境身份却是天壤之别。北辰凤先早年丧父，母亲渡香蝶开了一家小吃店含辛茹苦地抚养他长大，母子两人相依为命，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而北辰元凰虽然也是单亲家庭，母亲早逝，但他父亲北辰胤原先是部队干部，转业之后到了p市国税局，之后平步青云，仅仅七年多就做到了国税局局长的位置。在北辰元凰上大一的时候，北辰胤又和新对象结了婚，那人曾经是北辰元凰的家教玉阶飞，北辰元凰还挺喜欢他的。
　　北辰元凰家庭条件优渥，而北辰凤先只不过是个穷小子，这样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相遇于高中校园之中。高中的孩子大多情窦初开，已经朦朦胧胧懂得感情，也不看重什么家庭背景，双北辰超越友谊的纯洁感情大抵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两个人是同班同学，又恰好被分到了同桌。北辰元凰坐下的时候向北辰凤先笑了一笑，北辰凤先至今都记得那个笑容，于北辰元凰来说不过是对同桌友善一下，而于北辰凤先，他感觉心中充满了某种没有听过的莫名悸动的旋律。
　　有一次周末，北辰元凰在公园偶遇北辰凤先。北辰元凰喜欢动漫，那天他和朋友去公园出cos，他cos的是《x战记》的司狼神威。他是在湖边遇到北辰凤先的，北辰凤先带着一把破旧的木吉他，那把吉他是他小学毕业是母亲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很珍惜。
　　“凤先？”因为cos动漫角色的缘故，北辰元凰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戴着假发，北辰凤先一时都没有认出他来。“你是……北辰元凰？”
　　北辰元凰笑着点点头，目光流转于北辰凤先的吉他上：“艾玛你会弹吉他呀，好厉害，可不可以弹一首给我听听？”北辰凤先为难地看着北辰元凰的朋友：“这个……”北辰元凰说：“我们很快拍完的，你等等我哈，对了我的东西帮我看着吧，包里有mp3，你可以拿出来听，等我哈！”说着不等北辰凤先反对，就抢先把自己的背包扔给了他。
　　小城里拍cos还是个新鲜事，怕被人围观，北辰元凰和他的同伴们跑到人烟稀少的树林深处拍去了。北辰凤先认命地呆在原地，弹了几下吉他却静不下心，于是干脆拿出了北辰元凰的mp3听了起来。
　　耳机里传出的音乐让北辰凤先有点心惊，这首曲子的感染力很强，似乎有着直击人心的力量。北辰凤先看了一眼显示屏，《x战记》的主题曲。Forever love。
　　北辰元凰回来的时候北辰凤先正抱着吉他发呆，眼神迷茫。“不好意思啊，时间长了点，让你等久了。”为了不太过引人瞩目，北辰元凰拆掉了假发，cos服也脱了，就穿着一件打底的薄衬衣，脸上的妆没法卸，但意外得很好看。
　　北辰凤先回过神来，把背包还给北辰元凰，想了想问：“那你……想听什么曲子？”北辰元凰说：“随便你弹。”然后一屁股坐在北辰凤先身边，从包里掏出水大口喝了起来。
　　北辰凤先犹豫了一下，开始拨弄吉他弦，前奏过后，曲子慢慢展开，北辰元凰越听越惊讶，瞪大了眼睛说：“哎，你也喜欢这首歌啊！”正是那首forever love。“艾玛，我还是第一次听纯吉他版呢。”
　　北辰凤先弹的并不熟练，有几次较长的停顿，还有错音，不过北辰元凰似乎并没有听出来。磕磕绊绊弹完之后，北辰凤先有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刚才在你mp3里听到的，现学了一下，可是还是弹不好。”北辰元凰更加惊讶地说：“才听几遍你就能弹了？你是天才啊！”北辰凤先笑笑说：“以前都是这么学新曲子的，习惯了。”北辰元凰问：“不用看谱子吗？”北辰凤先说：“大部分曲子原本也不是吉他调呀，而且这样可以练听力。”
　　北辰元凰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北辰凤先，北辰凤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把mp3还给他：“好像没有电了。”北辰元凰想了想，从包里翻出mp3的充电器塞到北辰凤先手里说：“这个先借给你，你学会刚才那首歌，下次再完整地弹给我听好不好？”“啊？”“就这么说定了！”“哦……”等北辰凤先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稀里糊涂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