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多（霹雳同人）》仲心宛琴

105、102

　　进了房间关好房门，地者已经忍得很是辛苦，一把抱起了天者，放到床上压了过去。天者也是脸色发红，配合得伸手揽住地者的脖子，等待着地者。昨晚他已经明显得暗示过一次了，当时地者选择了克制，他有些不高兴，直到刚才两人手牵着手的时候，那种很强烈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只是稍稍动作，就能让人出一身汗。地者解开天者外套的扣子，亲了亲天者，天者立刻予以回应，两人抱在一起，热烈地接吻，仿佛又回到了当年最浓情蜜意的热恋时光。
　　地者很清楚天者的习惯，亲吻天者十分小心翼翼，天者抬腿勾住地者，轻声说：“暖气好热。”地者微微一笑说：“你先去洗澡，我行李寄存在高铁站，我去打电话预约叫他们送过来。”天者点了点头：“好的。”
　　天者迅速进了浴室，他出来得匆忙，并没有带换洗的衣物，好在是在冬天，他身上也是清清爽爽的，只是没有睡衣替换，让他有一瞬间的犹豫。一件件脱了衣服，天者隔着雾气缭绕看着镜中的自己，想想也算了，他和地者之间，本来就不需要那么多的拘谨。
　　洗完澡天者直接披着一条浴巾就出来了，地者会意，也钻进浴室用五分钟完成了办事前的准备工作，然后神清气爽地拿着旅馆提供的TT出来，天者已经躺在床上等待了。
　　“天者……”地者望着天者，再也没有犹豫，关了灯便压了上去，从低声呓语，然后一点点深入，直至两人情意交缠，共赴巫山云雨。
　　办完事之后天者觉得身上腻腻得难受，便又去浴室洗澡，洗了一半地者进浴室拿东西，望见天者美好的身体以及自己方才留下的痕迹，只觉得欲望高涨难以压抑，天者看他一眼，便将浴帘拉开，莲蓬头挂在高处，默许了地者的放肆。地者心随情动，便又在浴室里再要了一次。
　　这一晚两人意乱情迷，搞到凌晨四点多，实在是筋疲力尽，方才清理好了，一同相拥着睡去。天者安静地窝在地者的怀中，柔软轻浅的呼吸喷在地者的脸上，地者伸手摸了摸天者的头发，只觉得此生如此，夫复何求？
　　一觉睡到中午，天者才醒过来，睡眼朦胧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含糊地问了一句：“几点了？”地者搂着他看了看床头的手机说：“十一点半。”天者迷迷糊糊想起自己是来开研讨会的，立刻弹坐了了起来：“哎呀，我要开会，啊……”用力过猛的动作让他感到腰上一阵酸软，再看清周围的环境，这才想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地者也起了身，拍了拍天者的肩膀，温和地问：“哪里不舒服吗？我以为你今天不去开会了，我……”那种事情上，地者对待天者一向是特别小心翼翼的，生怕伤到天者丁点儿，只是昨晚比较激动，又弄了几次，他生怕自己没有控制好。
　　天者摇了摇头，自然而然地靠在地者肩头，语调很是轻松：“不是说去学校转转吗，我有点饿了。”地者吻了吻天者的额头，笑着说：“好，我们去学校的食堂吃饭。”两人慢慢吞吞地起来稍微收拾了一下，然后就一起出门了。
　　这家旅馆离学校真的很近，出门拐弯走个大约五分钟左右，就到了L大的正门。这里其实是L大的老校区，还保持着十多年前的样子没有变，不过现在的老校区已经变成了研究生和少部分专业留守了，L大的新校区建在了L市最东边的大学城里，大部分专业都在那边。
　　轻而易举地进了学校大门，地者和天者慢慢地并肩走着，边走边看，这老校区和记忆中的样子一点点重合起来，仿佛时光穿梭一般。不少学生从两人的身边匆匆走过，有捧着书本目不斜视的，也有注意到两人出众的外貌而因此停下来偷偷看他们几眼的，大学的校园里充满了青春与活力，天者和地者心中感慨万千，只觉得时光流逝，但转念仍是当年。
　　正是吃午饭的时间，地者凭着记忆带天者拐去食堂，尚未进入的时候，就能闻到食堂里传来的阵阵香味。地者笑着说：“还记得以前你在实验室一呆就忘了时间，都是我跑来给你打饭送过去。你们医学生特别厉害，对着骷髅模型也能吃的下去。”天者也对当年的事记忆深刻，忍不住接过话茬：“别说是模型，就是对着大体老师，我们也一样能吃下去。”地者捂住嘴，现在天者也是医生，什么血淋淋污糟糟的场面没见过，但地者可是常年蹲在办公室的：“唉，你们太厉害了。当年我刚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同宿舍的人听说你是医学生还不信，说你看起来跟仙儿似的，怎么可能学医？”天者也开玩笑地说：“我不就是白衣天使吗？”
　　两人进了食堂，地者让天者坐着等，自己去窗口买饭。一切都跟当年没什么区别，不过当初是穷学生，每次吃个饭也就两菜一汤是极限了，这一次两人是来怀旧的，地者一口气点了好几个菜，弄得打饭大妈不停看他。付了钱之后地者又看见旁边的窗口居然还有当年就在卖的土豆烤饼，立刻又买了两个。
　　天者看着一桌子的菜，却是食欲全无，这学校食堂的菜真是二十年如一日的卖相极差，看着都让人倒胃口。天者勉强拿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刚咬了一口，咸得他差点吐出来，赶紧拿餐巾纸捂住嘴。地者说：“怎么了？”自己也夹了一块，顿时皱眉，艰难地咽了下去，“这……没想到他们的口味这么稳定，至今仍然打死卖盐的。”
　　天者把红烧肉咽了下去，又夹了几筷子其他的菜尝了尝，味道都不咋样，但他还是慢慢地艰难地吃了，地者觉得过意不去，就说：“实在不好吃就别吃了，咱们去吃点别的……或者你尝尝这个烤饼。”天者就拿了个烤饼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味道倒也不算多出众，但比这些菜已经好多了，而且热乎乎的，吃下去很暖肚。
　　天者一边吃烤饼，一边说：“我记得以前这里的菜没那么难吃，怎么这么多年反而退步了。”地者见天者喜欢吃烤饼，就把剩下的饼都留给他，自己就着汤吃了几口咸死人的菜：“以前……差不多吧。”天者忽然想起了什么，说：“以前你给我打的菜……不是这个食堂的吧？”从前地者经常从食堂给天者打饭，天者记忆还是很深刻的。地者愣了愣，反正也这么久了，也就懒得隐瞒了：“这里的菜实在是难以入口，我有时候会去外面买一点，还有当初有个同学在附近租了房子，就去他家里煮一点。”天者抿嘴一笑：“我说怎么开头几年你做饭和食堂的味道差不多。”地者说：“这算是夸奖还是嫌弃？”天者没说话，把自己咬了一半的烤饼递到地者面前，地者很配合地咬了一口，“那我就当是夸奖了。”
　　吃完饭，两人从食堂出来，绕过林荫道，来到了教学区。教学楼还是很多年的建筑，外表古旧，爬山虎密密地爬了一墙，因为是冬天的缘故，叶子都已经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依附在墙壁之上，显示出一种古朴的感觉。
　　现在不是上课时间，教学楼里出入的人比较少，地者和天者便绕到教学楼里面走了一圈，“这里以前是我们系的教室，你们也会过来上晚自习，只不过这里的电路不太好，我记得晚上经常断电。”原先的医学专业已经全部搬去了新校区，那里条件好又有先进的设备，更适合做课题研究，而这里的古旧教学楼就留给一些文史专业使用，另外就是研究生们过来上晚自习。
　　天者轻轻地走过斑驳的走廊，伸手触及已经泛黄的墙壁，一切就像一张旧日里的相片，连回忆都带着暖黄色的光晕。早年间这栋教学楼是医学系的晚自习楼，因为这个系日常接触的东西的关系，经常会有各种奇闻怪谈传出，而恰好这栋楼的电路系统不太好，晚上是不是地跳闸断电，更为这栋楼添了一些恐怖神秘的色彩。
　　学医的人胆子都不小，但是该秀恩爱的时候还是要秀恩爱，一到要下晚自习的时候，楼下总是有许多来接对象的人，校园小情侣的之间的浪漫，就是如此。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地者，地者总是等在楼梯口，陪着天者一同回宿舍，等把天者送上了楼，才转身自己回宿舍。天者其实觉得有点别扭，不止一次皱着眉头说：“我不怕，你别来等我。”地者总是笑了笑，却在下一次依然准时出现，日子久了，天者也就懒得赶人了，偶尔还会与他说几句话。
　　地者怀念地摸了摸墙上有些卷边的招贴画，笑着说：“那时候我经常站在这里，看你捧着书从教室里出来，有时候停电，但是只要你一出教室，我就知道了。”天者说：“我不怕黑，也不怕鬼。”“我知道，就算在黑暗中你都会发光。”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地者依然能够脱口而出这样的情话，他哈哈一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继续揭开了当年的那点小心思，“其实当时我只想有个借口，能够跟你多呆一会儿。”
　　出了教学楼再沿着走廊往后面走，就是图书馆。原先的图书馆因为实在太老旧了，已经被拆掉了，新图书馆仍旧在原址上建造，可算是整个老校区最新的一栋建筑了。地者和天者站在图书馆门口看了看，并没有走进去。他们初识就是在老图书馆，而记忆中的那个地方已经被新生的地方取代了，那便保留一些，不要再去触动。
　　当初图书馆里的一时好奇，地者唤了一声：“同学。”天者闻声抬头，就是那一眼，许下了彼此一生。地者很庆幸，其实他本身并不是一个很喜欢看书的人，就算考试在即，他也懒得到图书馆来占个位置复习。可那天他就是鬼使神差地来了一趟图书馆，又莫名其妙地多看了一眼。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天者其实也对图书馆不感兴趣，他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泡在了实验室。他之所以会去图书馆，只是因为学术上有个问题要查一下期刊。正好那时候天者的弟弟无界尊皇在上高中，有次打电话说起想收集各种各样的邮戳，天者当时没说什么，实际上他是个疼爱弟弟的好哥哥，这件事一直记在心里，在去图书馆查询期刊的时候正好看见了一本旧杂志，于是心血来潮就坐在图书馆给无界尊皇写了一封信。
　　地者和天者的相遇就像任何一个普通的校园爱情故事的开端，后来有人问起的时候，他们也说得很平淡，俗套而没有新意的初遇，让人提不起兴趣，听过便忘了。而只有地者和天者心里明白，他们的相遇是多少个巧合撞在了一起，才成就这么多年的携手同行。
　　离开图书馆，旁边就是L大最著名的林荫道，也是多少届学子们戏称的爱情通道。这条路一直通往宿舍区，许多校园的小情侣通过这条路往返于图书馆与宿舍之间，路的两边都种植了高大的树木，这么多年生长下来，已经变得十分茂盛，重重叠叠遮挡天光，即使是下午，也是宁静幽暗的。
　　地者牵着天者的手走过这条林荫道，天气寒冷，风呼呼地吹过，因为阳光被树影遮挡，只有些细碎的光斑落下，更显得寒风萧瑟，几乎要把人冻僵。天者感觉到地者呼吸时比平时重一些的声音，转过脸来看他，地者一手拽着天者的手，一手小心搓着冻得有些发红的脸颊，突然发现天者在看自己，便赶紧缩了手，一笑喷出一口白气：“啊，这条路冬天走还真冷呢。”
　　天者打量着地者，明明冷得受不了，还偏偏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皱着眉头问：“你的围巾呢？”地者摸了摸光秃秃的脖子说：“出来太急，忘记拿了，没事，我不怕冻。”出门之前他亲手为天者系上了围巾，结果把自己的落下了。
　　天者停下脚步，望着地者不说话。地者问：“怎么了？”天者叹了口气，伸手去解自己的围巾，地者赶紧阻止说：“别，这里很冷，别把你冻病了。”天者没有理睬他，将围巾解开了一半，然后搭在了地者的肩上。地者顿时愣住了，一动不动任由天者摆布，天者伸手勾住地者的脖子，把他往自己身边按了按，“过来点，这围巾不够长。”
　　要两人共用一条围巾，实在有些局促，天者强行凑近地者，将自己的围巾一半绕在地者的脖子上，为了照顾围巾的长度，两人不得不面贴面，连呼吸都喷到了对方的脸上。然而，依然不足以让围巾打个结：“啊，就差一点。”
　　地者微微垂下眼睛，看见天者长长的睫毛扫着自己的鼻尖，因为他呼出热气的关系，让天者不停地眨着眼睛，熟悉的味道充盈在鼻尖，地者想起来他坚持要走这条林荫道的理由。一切都和当年差不多，等地者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紧紧搂住了天者的腰。
　　天者终于放弃了为围巾打结，那条围巾绕在他和地者的脖子上，让他们彼此紧紧靠在一起。天者仰起头看着地者，突然微微一笑：“大庭广众之下，你要做什么？”
　　“天者……”地者轻唤，低头让自己的嘴唇覆上天者的嘴唇，然后深深地吻了下去。
　　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已经不存在了，地者心里充满着对天者的欲望，他想起他们第一次接吻的时候，也是在这条林荫道上，也是在一个下午，他对天者说：“天者，我可以吻你吗？”天者没有回答，只是停下了脚步，然后闭上了眼睛。
　　就如同现在，天者并不在意身边尚有人经过，这条爱情通道上每天都有无数人在这里告白，接吻，他和地者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现在他只需要闭上眼睛享受这个吻。
　　有人从彼此缠绵的两人身边经过，他们过于出众的外表总能博得人们的目光。最初大家是惊艳于两人的外表，虽然已经年近不惑，仍然如此引人注目，但看到两人拥抱在一起的场景，更像是一副流传隽永的画，只要看一眼，就能感觉到幸福的滋味。
　　于是就有人偷偷掏出手机，将这一刻定格。
　　……
　　这趟校园回忆之旅圆满结束，地者将天者送回了研讨会的会场，接下来两天，天者将要按照研讨会固定的行程而进行活动。
　　地者把旅馆换到了离天者参加研讨会的度假山庄近一点的地方，原本打算也订这家度假山庄的，但因为研讨会包下了整个度假山庄，遂只好作罢。白天的时候，地者会去L市的一些景点逛一逛，顺便买一些特产纪念品准备带回去给阿修罗和夜神，还有无界尊皇一家。晚上的时候，天者就翘掉主办方举办的交流感情的联谊活动，出来找地者，两人去当地的特色餐馆吃饭，然后天者就留宿地者那边。和天者同屋的惠比寿在最后一天的时候忍不住揶揄天者，说花了钱你怎么一天都没在这里住过，也没在这里吃过晚饭，这五星级的酒店待遇其实还不错，不用真的浪费了。
　　研讨会结束那天，天者收拾好行李出了度假山庄，地者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刷了好久的票才买到和天者同一班的回程，两人直奔高铁站，回去p市，继续那美妙而又有些平淡的生活。
　　唯一的小插曲大概是，夜神吃着地者从L市带回来的特产零食，趴在阿修罗那张大床上看阿修罗打游戏，顺手把一块酥饼塞进了阿修罗嘴里：“L市的东西真不好吃，不是齁甜就是素的，你尝尝？”
　　“你吃的时候别把渣掉在我床上。”阿修罗一边把酥饼咽下去，一边闷闷地回答。一想起那天地者和天者来送特产顺便接走夜神的时候那红光满面比翼双飞神清气爽的模样，他就想挠墙，一大把年纪了放这种该死的粉红气场是干嘛啊啊，秀恩爱死得快啊啊啊啊啊呸！祝你们幸福不要再来我家送狗粮了……这酥饼真的太甜了我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