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之华》唐紫

96、同上

　　『飞鸟各投林』
　　“人死如灯灭，桂从前害总悟的事情就此了结罢阿鲁，”神乐端坐在御广座敷里面，对坐在下手的新八道，“昨天按理应该是我来大奥处理的阿鲁，不过你也知道前天是我迎娶总君的日子，澄夜大人特批我在家休息一天，所以昨天她接到桂和高杉殉情的消息后派了猿飞来大奥了阿鲁。”
　　新八没有说话，只是向神乐俯身行了一礼：
　　“神乐大人，不负您和冲田大人所托，近藤大人、坂田大人和土方大人都愿意离开大奥嫁人。”
　　“那就好阿鲁。”神乐语气轻松起来，“他们有要嫁的对象吗？”
　　“我希望能把近藤大人许配给我姐姐，”新八想了想，“坂田大人和土方大人并没有想结婚的对象。”
　　“太好了阿鲁，”神乐有些开心，“因为这两人我有安排了阿鲁。”
　　“哎？”新八愣住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神乐大人要安排坂田大人和土方大人嫁到哪里去啊？”
　　“我和总君商量过了，土方懂点医理，所以打算把他许配给三叶姐阿鲁，坂田嘛……”神乐有些犹豫，“有位大人看上了他，已经和我打过招呼要他了阿鲁。”
　　“土方大人嫁给三叶小姐是吗？”新八心里有些感概，没想到土方的本领让他在大奥遣散这个困境之中觅得了安身之所，不过，等等，“那个，神乐大人，”新八有些艰难地开口，“冲田大人有和你说过土方大人和坂田大人的关系吗？把土方嫁给他姐姐会不会……”
　　“哦，他们俩的断袖之事啊，我知道阿鲁，”神乐满不在乎地说道，“总君告诉我了啊，这没什么阿鲁：男人们在大奥里难免独孤寂寞，要是在外面有恋人还有希望支撑着自己，没有的话只能和大奥里的男人在一起咯。再说，年轻的时候谁不风流花心一阵子呢，只要结婚后洁身自好，对妻子忠贞不渝就可以了阿鲁。”
　　新八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您家里那位从头到尾一直心里只有您，现在又终成眷属了，怪不得您说得这么轻松。
　　“那，请问坂田是要嫁到哪里？听您的意思，是有位大人看上了他，他是要做哪位大名的侧室了吗？”
　　“不是的阿鲁，其实你应该见过，就是昨天来大奥处理桂他们的御庭番众首领猿飞菖蒲大人阿鲁。猿飞、今井和我都是在纪伊时就跟随在澄夜大人身边了，都一直忙着澄夜大人的事物，无暇顾及自己阿鲁。她的人品容貌都没有问题，坂田会幸福的阿鲁。”神乐很是笃定。
　　“那么，您打算哪天把他们接出去待嫁呢？”
　　“我是无所谓啦，不过猿飞比较想尽快把坂田接走，她随时会来阿鲁……那就让他们三人赶紧收拾好随身物品，猿飞来接坂田走的那天，近藤和土方一起过来，我来接他们俩离开阿鲁。”
　　新八叹了一口气，本想请神乐大人宽限几天，让土方和坂田再多几天相处的，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办法了。
　　“对了，你叫志村新八对吧阿鲁。”神乐伸手在低下头的新八眼前招了招。
　　“是的。”新八打起精神来。
　　“说来很抱歉呢，因为我和总君的关系，你很可能要一辈子留在大奥里了阿鲁。”神乐很是惋惜，“这样吧，你姐姐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出仕？我来和她的上司打个招呼多多关照她吧。”
　　新八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没关系，终身留任也好，这辈子也算是有个归宿了。志村家只有300石的年入，这一级别的旗本家很多，每一个职位的竞争都很激烈，我姐姐还没有机会出仕呢。”
　　“这不算什么阿鲁，”神乐微笑起来，“你把你家的详细情况告诉我，我来把你姐姐推荐给今井大人吧。”

　　送神乐离开大奥后，新八返回了长局，可是走到二之侧，想到要告诉坂田和土方两人各自的去处，他心情有些闷闷不乐起来。
　　“怎么了？中奥的那位大人来找你茬了？”有个爽朗的声音在近旁响起。
　　新八振作起来抬起头：
　　“坂本大人。”新八本能地深深鞠躬行礼。
　　“啊哈哈哈哈，志村你现在已经是御目见以上了，不用对我行这么大礼。”坂本扶起新八，“而且很快我就要离开大奥了，更用不着对卑微下贱的我行礼啊。”
　　“坂本大人，”新八被坂本话中的深意惊到，“难道您打算去吉原？”
　　“总不能像桂和高杉、还有河上那样一死了之吧，”坂本咂了咂嘴，“死了，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活着，总有希望。”
　　“坂本大人，”新八看着面前豁达的男子，心里有些内疚刚刚没有把他交代给神乐大人，不过神乐大人很快会和猿飞大人来接近藤他们的，还有时间来安排，“我可以帮您想办法离开大奥的。”新八小声说道。
　　“是要嫁给从没见过的女子吧？”坂本双手抱臂，“现在我们这些人要活着离开大奥，要么进入吉原，要么嫁为人夫。”他摇了摇头，“我想过了，我是不认识外面女子的，要嫁人只有盲婚哑嫁，可是这样对我、对未来的妻君都不公平：人品性格什么都不知道，仅仅为了避免沦落风尘，就利用对方，万一合不来，将来双方都痛苦……”
　　“坂本大人很温柔呢。”新八苦笑道。
　　“希望这个温柔的性格能让我在吉原大受欢迎啊。”坂本拍了拍新八的肩膀，“烦恼也是一辈子，开心也是一辈子。御目见以上关照你的人都走了，将来一定会进新人的，以后在大奥自己照顾好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