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之华》唐紫

95、同上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新八沉默地坐在坂田的房间里，近藤和土方也坐在一旁。四人情绪都很低落，土方没抽他的烟袋，坂田脸上河上的血迹还在。
　　片刻之前，大奥已经在猿飞的御庭番众支配下把桂、高杉和河上三人的遗体搬运走，房间和庭院也打扫一净，曾经惊心动魄的那一幕已经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了。
　　“你们说，”近藤艰难地开口了，“将军大人会收回遣散令吗？毕竟出了人命。”
　　“不会的。”新八听到自己清晰却麻木的声音，自己都奇怪自己头脑还能这么冷静，“越是这样，越是会激怒将军大人，越是会让她坚定要把大家赶走的念头。”
　　“我想也是。”近藤仰天长叹，“对了，志村，你打算把我嫁到哪里去啊？我现在啊，对于自己能活下来感到很满足了，想提前了解妻家的情况，为未来做个准备吧。”
　　“近藤大人，”土方看向他，“您决定嫁人？”
　　“是啊。”近藤奇怪地看着土方，又看了看回房间后就一言不发的坂田，“难道你和坂田愿意去吉原？”
　　“我们俩不想分开。”土方轻轻地说道，“可是看到今天桂和高杉，我……”
　　“土方大人，坂田大人，”新八一咬牙，俯身低伏在地，“之前没有把话讲清楚：那位愿意为你们找出路嫁人、不必送去吉原的大人是中奥的御侧御用取次神乐大人，她正是冲田大人的未婚妻。”
　　“桂知道吗？”坂田突然开口道。
　　“应该不知道吧，毕竟神乐大人叫我询问的只有你们三位帮助过冲田大人的人。”
　　“不、我的意思是桂知不知道她就是冲田的未婚妻。”坂田加重语气。
　　“我想、桂大人昨天和神乐大人见面后知道了吧。”新八斟酌着言辞，坂田到底是桂的嫡系，如果对神乐大人产生敌意就不好了。
　　“桂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坂田颓然倒在地上，“所以反正他和高杉那么高傲的人也不会愿意去吉原，又死死地得罪了将军大人的心腹，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而且他死了，天英院大人那些年的手段也能保密，当年绘岛的事情也再翻不了案……所有人都放心了……”他捂住了脸，声音有些哽咽。
　　土方伸手轻轻拍着坂田。
　　“土方君，”坂田放下手，看着土方，“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傻瓜，难道我们俩不在一起就会忘了彼此吗？”土方微笑着看着快哭出来的坂田。
　　坂田坐起来抱住土方压抑地痛哭起来。
　　新八还在理解两人的话中深意，近藤已经叹了一口气：
　　“只是各自嫁人，要是运气好，妻家距离不远，将来还是能见面的，并不是生离死别啊。”
　　新八低下头，本打算说请神乐帮坂田和土方假意定亲，先离开大奥再做打算的，如今还是不要先给他们太多希望的好，同时庆幸刚刚没有把冲田还活着的事一起说出来。

　　新八和近藤一起离开坂田房间，只留下土方，让他们两人多一点最后的相处时光。
　　“近藤大人，您要嫁的，是我姐姐。”来到二之侧通往一之侧的走廊，新八有些不好意思地叫住了近藤。
　　“哦，”近藤如释重负，“志村君的姐姐，一定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子吧，我的运气不错啊。”
　　新八感到自己眼眶湿润：“近藤大人，我很可能这一辈子都不能离开大奥了，姐姐和志村家就拜托您了……”说着向近藤深深一躬。
　　近藤愕然，随后宽慰地扶起新八：
　　“放心交给我吧，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