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之华》唐紫

55、同上

　　尽管有着大奥不解散的说法，赖职公却一直没有前来大奥。总悟和新八因为跟在佐佐木身边，多少听到了中年寄们私底下的议论，据说佐佐木大人已经多次向中奥的御侧御用取次神乐大人诉苦，请将军大人尽快前来大奥，还联系了他在表向做若年寄的妹妹今井大人，然而两位大人都表示将军大人最近的确是忙于政务，等有时间一定第一时间前来大奥。
　　“‘我这也是为了幕府的财政着想啊，’”趁着佐佐木不在场，跟着他去御广座敷的那位中年寄模仿着佐佐木的声音，“‘那些男官才做了一大批新衣服，现在天气越来越热，马上又要换装了，这不是浪费吗？小信女啊，你就帮忙劝劝将军大人赶紧来大奥吧，你也不想吴服之间的账单逼疯哥哥吧？’你们能想得到不？平时不苟言笑的佐佐木大人居然私底下是这副模样。哈哈哈哈哈。”
　　几个没跟着佐佐木去御广座敷的中年寄听到听壁角的这位的爆料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新八和总悟也忍不住偷笑，一旁的坂本扫了两人一眼，两人赶紧正襟危坐。
　　等佐佐木回来后，坂本带着新八退下，总悟也随之告退。
　　走在回长局的路上，坂本忍不住回头看向两人道：
　　“虽然我是桂大人的人，而且我也没资格这么说，但是在佐佐木大人和他的下属面前还是收敛一点的好，而且……”坂本斟酌着言辞，“关于将军大人一直不来大奥，桂大人也在想办法，不知道他们两人谁的努力会成功啊。”
　　新八和总悟听了不禁面面相觑。

　　数日后，天英院大人和月光院大人联合举办歌会，地点没有选在大奥，而是选在了吹上御殿。显然，这是为了将军大人所准备的，而且因为天英院和月光院在赖职公即位上的支持，将军大人也不可能推脱。
　　佐佐木立刻就开始准备这次歌会和之后的宴饮，而桂则召集了所有御中臈和上次被选中美男，要求他们当日必须前往吹上御殿。
　　这下之前御中臈们催促吴服之间赶制的新礼服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已经拿到礼服的男官个个兴高采烈，还没拿到的只好把穿过的礼服拿出来将就一下，但是心里多少有些别扭。
　　只有总悟和新八对于身穿旧衣完全无所谓。此刻两人和数十人挤坐在偏殿，炎热的盛夏，新八庆幸自己只需穿一件普通的蓝色小袖，而身为御目见以上的总悟却得穿着全套的肩衣长袴。
　　此刻大奥之中只有天英院大人、月光院大人带着佐佐木、桂和近藤在正殿出席歌会，其他被桂要求前来的男官一律在偏殿侯召。
　　冰块仅着正殿供应，诺大的偏殿只有四个角落各有一座小冰山。闷热的熏风吹来，众人身上的人肉味和汗臭味混杂在一起让人心情烦躁，正殿方向传来的和歌的唱和也完全让人没法提起兴趣来。
　　总悟用怀纸轻轻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瞟了新八一眼，随后提着长袴起身，做出一副意欲更衣的模样向后门走去，在场负责管理的中年寄看了看没说什么，任由总悟离开了偏殿。
　　新八看了也起身，不过倒是记得和负责的中年寄打了个招呼才出来。
　　新八绕过偏殿，果然看见总悟站在远处走廊上风口位置吹风。
　　“啊，热死了，这鬼天气。”总悟扯开自己小袖的领口，不停地对着脖子扇着风，“居然选在这个季节举办歌会，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
　　“算啦，都是为了早早见将军大人一面，”新八劝着总悟，“我们还是再走远一点吧，免得有人看见我们在外面闲逛。”
　　“这个歌会是天英院大人主办的，”总悟提着长袴，一步一步慢慢走着，“天英院大人是桂大人的大靠山，那就是说，在请动将军大人这一局上桂大人取得了先手啊。”
　　“可是这只是在吹上御殿的一场宴饮，将军大人并没有进入大奥啊，佐佐木大人还有机会呢。”新八也放慢了脚步，两人渐渐离开了热闹的正殿方向，向后面偏僻的庭院走去。
　　“所以说桂大人手段高强呢，出席吹上御殿歌会和宴饮，既可以被赖职公视作和家宣公的遗孀作为家人的交流，还可以算是现在的幕阁向先代将军家属的致意，和进入大奥的意义可不一样啊。”
　　“这样说来，佐佐木大人果然还要再想办法才行啊。”新八说着，发现总悟停住了脚，他抬起头，顺着总悟的目光看去，走廊下庭院里的池塘边，成荫的绿树下站着一位正在给锦鲤投食的盛装少女。
　　“你们俩慢慢谈，我到那里给你们望风。”新八向注意到两人的神乐行了一个礼就识趣地退下，不过还是时不时过来看看两人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