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之华》唐紫

48、同上

　　新八站在院门口，从一个广敷女工手里接过御膳所送来的两人的早餐，原本负责送食物的一个年少的御仲居躲得远远的，生怕接触了接触过总悟的新八，自己也感染赤面天花。
　　“唉……”新八无奈地摇了摇头，端着餐台正要回房间里，听见了山崎的声音。
　　“志村君，我们来看望冲田大人。”山崎和斋藤一起出现在院门口。
　　“啊，请进请进。”新八感激地请两人进来，“别人都以为冲田大人是得了赤面天花不敢靠近这个院子呢。”
　　“其实以我们俩这个年纪、过来看望也不会感染的，”山崎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和斋藤、新八边走边说，“而且听土方大人说是冲田大人其实是南京豆过敏嘛，他现在好点了吗？”
　　“已经好多了，人也清醒了，只是过敏的疹子还没完全消下去。”新八进门和总悟打招呼，“冲田大人，山崎和斋藤来看望你了。”
　　总悟双手抱在脑后正躺在被褥上发呆，听到动静后坐起身来：
　　“是你们俩啊。”
　　“是的，冲田大人，”山崎和斋藤进来面对总悟坐下，“你现在好点了吗？”山崎仔细看了看总悟的脸色，“果然不是赤面天花。我见过赤面天花的患者，脸上身上起的不也不是风疹块，是水痘一样的疱疹。”
　　总悟摸了摸自己的脸：
　　“大概还要再过几天才会完全恢复吧。”
　　“总之不是赤面天花就太好了，”山崎双手合十，“说来只要您等到明年就彻底安全了吧？”
　　“嗯。”总悟微笑起来，“我很期待自己明年的生日啊。”
　　这时，新八把早餐端过来，放在总悟身边。
　　斋藤看了早餐一眼，用他沙哑的嗓音问新八道：
　　“食物验过了吗？”
　　新八和总悟都是一愣。
　　“验什么？”
　　斋藤摇了摇头，从自己的左边袖口内侧取下一根打磨成快有缝衣针粗细的簪子，拿过一旁的茶杯，用茶壶里的茶水浇在上面，然后用怀纸擦干，这才把这根簪子小心地探入每一道菜肴里，每次试探过后都用茶水重新清洗一遍。
　　“你是担心有人对我下毒？”总悟看了看簪子的质地，“这是银质的吧？”
　　“你已经在大奥引起了很多人的注目，”斋藤没有直接回答，“我只是不希望在我眼前有人像我当年一样遭人暗算。我已然没有了争宠的资本，没有了威胁，以后这根银簪就留给你防身吧。”
　　“多谢斋藤前辈。”总悟真诚地俯身行礼。
　　“可是银子只能验毒，验不出食物里有没有南京豆呢。”山崎突然说道，“冲田大人对南京豆过敏的事情现在已经几乎全大奥皆知了，要是以后有人想害您的时候用南京豆，又让您不能及时就医那该怎么办呢？”
　　“以后冲田大人每餐都由我来去御膳所取吧，”新八道，“端来之后我先每道试吃一下，确认没有南京豆您再吃吧。”
　　“这样应该能从食物这道关卡上万无一失了。”斋藤点了点头。
　　总悟没有回答几人，而是神情有点恍惚，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冲田大人？”细心的山崎喊了他一声。
　　“啊，什么事？”总悟回过神来，“多谢三位为我这么周到的考虑，大恩大德感激不尽。”
　　“说起来，”斋藤沙哑的嗓音响起，“一般每次御膳所都会把在当天一大早把菜肴名称公布的，可是这次，在听说冲田大人昏倒之后我第一时间去了御膳所，却没有发现写着当日菜肴的水牌，御仲居头也没找到。”
　　“斋藤你那个时候就怀疑有人给冲田大人下毒了吗？”山崎吓了一跳。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斋藤答非所问，“你们难道打算以后只要预防就心安、就满足了吗？”

　　送斋藤和山崎离开，新八回头看见总悟站在屋子外走廊上看着高高的院墙外狭窄的一方天空。
　　“我终于明白神乐当时的意思和她跟赖职公关系的真相了。”他百感交集。
　　新八困惑地关上院门走过来。
　　“她是为了防止赖职公被下毒才和自己的主君共用御膳的。”，总悟继续说道，“我对她误会得那么深，难怪她心情烦躁，”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我不但不安抚她、还逼问她，最后动手打了她，我真是个差劲的男人啊……不过，”他坚定地抬起头来，“我一定要活着、好好地离开大奥，我一定要见到神乐。一定要和她在一起！”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记挂着妹子啊，新八在心底吐槽，不过也松了一口气：有坚定的目标总是好的，这样至少不会对于刚刚四个人的密谋良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