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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逢场作戏第四计:欲擒故纵(一) ...

  •   果然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邵豫光坐在最角落里,绝色美人都能找到他并主动对他投怀送抱,试问哪个男人有这样的艳福。贺鸣不得不服。

      邵豫光觉得这一切就像是在做梦,在所有男人艳羡的目光里,他得到了和这位号称是“人间绝色”的美人一个礼拜独处的机会。

      美人凑到他跟前,半张面具触到他的鼻梁,香甜水润的樱唇在他唇上轻轻一点,说:“我先回房等你。”

      除了邵豫光,包括贺鸣在内的大厅里的其他男人们都沸腾了。

      邵豫光伸手擦了擦嘴,真没想到,众目睽睽之下竟被一个女人轻薄了,他还是第一次因为男女关系而感到脸红。

      美人离开后,很快有侍者来请他:“恭喜邵先生。这个礼拜的每个夜晚,苏小姐都是属于您的。”

      邵豫光站起身,整饬了两下衣襟,故意看着贺鸣笑道:“那现在请带路吧。”

      贺鸣脸上的表情酸溜溜的。

      既然是绝色美人,又这么会“慧眼识珠”,舞台下那么多人,自己坐在最偏远的角落里还能被找上,那肯定是要去会一会的。邵豫光想。

      ***

      侍者轻轻扣门:“苏小姐,被您选中的邵先生来了。”

      里面咔的一声,像是解开了反锁的机关,门却没打开,侍者转身微笑着对邵豫光道:“邵先生可以进去了,祝您今晚愉快。”

      “谢谢。”

      邵豫光在外面站了一分钟,才轻轻拧动门闩。
      门开了,香闺里的陈设在他眼前一览无余。

      熟悉的蜡梅香气袭来,唱机里的女声悠扬婉转,听得人心舒畅。

      香闺里的陈设精致奢华,花瓶是明清时代的瓷器,里面插了三两支黄色蜡梅,清绝的味道充斥着整个香闺。
      只有练习过插花的人才懂得疏密聚散、歪斜取势,这花插得颇有水准,令邵豫光想起了那日咏井樱子闺房里插的白梅。

      邵豫光的视线从花瓶上移开,落到旁边那张六尺来宽的大床,上面放了件女人的衣物,红色的舞衣,刚刚这美人在舞台上表演的时候穿过。

      这充满香气的空间里突然传来一阵水花的轻响,美人娇媚的声音从水晶帘里传来:“你别跟块木头一样杵在那里呀,还不快过来一起洗?”

      “不了,我对水有些,过敏。”话落,邵豫光觉得这理由简直太假了,比那日那个丫鬟说她们小姐对梅花过敏的理由更假,又补了一句,“就是最近过敏,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愧是头牌的香闺,水晶珠帘水晶灯,还以为到了龙宫公主的水晶宫。璀璨的光华映在帘外的水池里,荡漾的水光又映在珠帘上,可谓相得益彰。

      如雪的肌肤隔着珠帘,看得既朦胧又清晰,迷乱着人的眼睛。水晶帘后的美人发出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那过敏的症状是什么?”

      “暂时不告诉你,怕你知道了嫌弃我,后悔选了我。”听着像是在和她打情骂俏。

      “不会是不能做一个男人了吧?”美人直言不讳,“我只因为这个嫌弃你。”

      过敏的症状是什么,邵豫光实在是编不下去了,便没有回答。

      一阵水花声又起,美人终于要出浴,牛奶般的肌肤在珠帘里若隐若现,她很快穿好了衣裳,拂开水晶帘,出现在他跟前。
      红唇以上的半张脸被面具遮住了,上身只穿了件茜红色肚兜,下身一条没及脚踝的同色裙子,外面罩了件薄如蝉翼的透明蚕丝披肩。

      他倒是临危不乱,既没有移开眼睛,又没有任何不自在的表情,好像把她当成透明的空气,嘴角噙着惯有的一丝微笑,比面对白骨精的唐僧还要坦然。

      美人径直上前,贴上他的身体,双手勾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住他。

      他一只手一把握住她的腰肢把她揉进怀里,另一只手去摘她的面具。

      不料美人像只毒蝎一样,狠狠咬了他一口,使他的企图落空了。

      美人早已从他怀里脱身,退开两步,莞尔一笑:“面具不能摘。”

      邵豫光抬手去擦嘴上的血,暗暗腹诽着这女人下口真重,面上微笑依旧:“为什么不能摘?苏小姐是对自己的容貌不够自信吗?”

      “摘了在你心中就没有神秘感了。”美人转过身往床边走,背部完全展现在他眼前。

      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邵豫光就觉得她很熟悉,今晚她真是吊足了他的好奇心,这面具他是非摘不可。

      “你真是老实得像块木头,不知道主动一点。”美人已经躺在床上,以手撑额,她迫不及待地呼唤他:“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不觉得这夜晚很贵吗?还不快过来把衣服脱了。”

      邵豫光道:“我又不是来者不拒,你不脱下面具给我看看,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我喜欢的样子?”

      美人似乎觉得他这话荒谬至极,忍不住笑了:“你真是块迂腐的木头,以后我就叫你木头好了。木头,我告诉你,只有戴着这个面具,我才会给你。”

      邵豫光依旧站着不动。

      “木头还是不愿意过来?”美人脱下外披的蚕丝披肩:“你要怎么样才愿意过来?”

      邵豫光看出她不肯摘下面具,料定了她今晚铁定不会摘下面具,便为自己接下来的脱身找好了说辞,他以一种不容商量的语气命令她:“摘下,就做,不摘,机会我拱手让人。”

      美人嫣然一笑:“看来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木头这话才像个男人,我既然看中了你,怎么舍得你这样走了。”语罢,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美人的笑声在黑暗的空间里愈发魅惑人心:“面具我摘了,木头你可以过来了。”

      被耍了。邵豫光只觉得脑子随着眼前一起忽然黯淡,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找借口,他一个男人,过去又不吃亏,为什么总有一种自己被占了便宜的感觉。

      “还不过来?”

      他实在是想不出合理的借口,黑暗中向床边走了过去。

      “在这边。”美人呵呵一笑,起身扯了他一把,他陷入了柔软的床里。

      美人的脸先凑过来,接着,她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你摸摸我的脸,是不是没有面具了?”

      美人脸上的皮肤不是一般的细腻滑嫩,触感很好,容易使人的手流连忘返,他心里一跳,马上移开了手,按住她不安分的双肩不让她再往跟前凑了。“今晚为什么选我?”

      美人笑盈盈道:“因为只有你是块木头,其他男人都是禽兽。”

      “那你可就错了。”他一下子翻身,美人这回被狠狠压住,完全动弹不得。

      “我是什么样的人?申海谁人不晓,我就不信你没听过。”

      “我只刚刚从侍者口中知道你姓邵,”美人的手灵活地滑入他的衬衫,“你叫什么名字?”

      他没回答,黑暗中紧紧盯着身下之人的脸,找到了对方背后的衣结,缠绕在指尖,打着圈。

      墙上的挂钟伴着紊乱的呼吸声嘀嗒嘀嗒地摆着。

      衣结解开,美人不说话了。

      他感到她的呼吸在渐渐加重,手又回到那瘦削的肩头,接着往前。

      美人嗯了一声,身体有些发抖。

      竟然害怕了。邵豫光不由感到好笑。

      美人似乎怕他察觉出自己的害怕,又说了些话给自己壮胆:“为什么选你,因为你长得不赖,看起来是很有力量的男人。”

      他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她这下惊骇地啊叫了一声。

      邵豫光翻身下床,捡了衣裳边穿边道:“我忽然想起还有点事情,要先走了。”

      美人没有阻拦,依然躺在床上,急促的呼吸尚未平复。

      正拧门时,听见她出声喊他:“木头,如果你每个礼拜都来,我每个礼拜都会选你。”

      “看来你成心要赖上我了。”邵豫光轻轻一笑,双脚迈出门槛,砰一声关上了门。

      一楼的大厅里,男男女女仍然拥抱着,双双对对的,踩着节奏旋转在舞池,一旁的菲律宾乐队一如既往地卖力演奏着。

      出了百乐门的邵豫光竟有一种悬崖勒马后如释重负的感觉,今夜的寒风吹得他迫切地渴望马上点一支烟抽。

      门外游荡着一群卖鲜花和香烟的小贩,小贩收了钱,递给邵豫光一盒香烟。烟盒上丰/乳/肥/臀的女郎指夹香烟,玉/体/横/陈,那欲拒/还迎的情/态,仿佛香烟里让男人欲/罢/不能的尼/古丁。

      邵豫光轻轻吐出一口烟雾,不经意间,眼神被马路对面一个女人的背影吸引住了。

      那女人买了一支蜡梅,放在鼻端嗅了嗅,转过身后很快也发现了他,她好像并不诧异,微微弯起了嘴角。

      隔着一条马路,那淡淡的微笑看得邵豫光有些恍惚。他主动走过去,站到了她的跟前。

      梅花浓郁的香气沁入他的肺腑。

      她比他矮了一个头,被他这么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又像之前一样局促,眼睛一直盯着脚下,好像连抬头看他的勇气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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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逢场作戏第四计:欲擒故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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