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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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里，逼仄的木屋中，窗外风雪呼啸，屋内暖光摇曳。笑脸慈祥的老人安静地看着几个人影围在一起，借着噼里啪啦燃得熊熊的火堆谈笑。不过大多是漩涡鸣人和春野樱的声音就是了。
有时，他的学生栗川时子会作为被提问方答上几句，例如：“是出什么事了吗？来到这样的地方”、“既然能忍受佐助的臭脾气”之类无伤大雅的调侃。
至于黑发青年，则是拢着斗篷靠着墙，明明同他们几个同龄年轻人围坐在一起，但莫名显出格格不入的清冷感来，基本上都不答话，沉静的脸庞在火光中竟有些苍白，像一座雕像。
许久没看到这样活泼又有趣的场景了，老人颇为高兴地笑，但不久后便也入了梦乡，所以大家都默契地把声音放低了。
“其实是卡卡西老师说要来找佐助你的啦。”漩涡鸣人微眯着眼道：“说某个人拿了一封任务委托书就跑，就像突然一声不响带女人私奔的坏男人一样，怕你出事了。”
“……”时子为漩涡鸣人这个可爱的比喻感到有些好笑，但她还是很识相地没有表现出来。反倒是春野樱无奈地瞥了漩涡鸣人一眼：“这是什么奇怪的比喻。”
黑发青年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栗川时子的神色，见她在暖光中嘴角弯弯、眉眼带笑，不由也柔和了眉眼。
“就是、就是……”这边，金发青年还在手舞足蹈地试图表达自己的意思：“你不觉得很像吗？拿了东西一声不吭就走……”
说到这，栗川时子敏感地发现他们三人间沉默了一秒，似乎是同时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但片刻后，金发青年只是笑着往火堆里加了一根柴薪，湛蓝的眸子里暖色一片，全然是温柔又包容的神色：“所以说到底只是身为朋友的我们担心宇智波佐助这个混蛋而已。但是好像也不需要担心了，反正现在除了我外也没人打得过你，不用担心你在外面被人欺负得哭鼻子。也不用担心你又一声不吭地走了，敢走我漩涡鸣人就再次把你打回来。”
栗川时子发现春野樱也在微笑，与过去遇见时，那样自信但暗藏焦虑与疲倦相比，她的笑容十分安心。
虽然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她知道这是属于他们三人特殊的回忆与感情，那是她不存在也无法介入的、属于宇智波佐助过去的世界。
但在漩涡鸣人说完那话后，她还是下意识注意黑发青年的反应。只见他轻敛着眼睫，沉静的神色不变，甚至连眉头都不曾动一下，只是用刻薄的语气淡淡道：“欺负得哭鼻子？那是你吧，白痴。”
金发青年噎了一下，嘴角抽动：“啊啊啊！！佐助你就不能不要总是那么毁气氛吗？！！”
在金发青年近乎抓狂而樱发女子粗鲁拉住他的同时，只有栗川时子注意到黑发青年有一瞬漆黑的眼里倒映的全是别样绚丽的色彩，那是由金色、浅蓝色、樱色……以及走马灯般一闪而过的记忆交织而成的、属于光明的颜色。
也是在那一瞬，他微勾嘴角缓缓地笑了，整个人柔和得不可思议，近乎惊穿了她心中整片空茫的迷雾。
但很快，他一侧头就注意到她在看他了。他的眉眼间尚留着火光都来不及遮掩的温柔，那是如同极光一般绚丽的光景。
“怎么办，佐助君？”白金长发被火染成几近赤金的女子微抱着膝，正歪着头看他，全然没有一丝被他抓包的羞赫。她紫底带金的眸子凝视着他，眼神从没有过的专注。那是他一直以来都想要得到的目光。
她微笑着，神情狡黠而无辜，轻声道：
“我啊，还是好想了解你，想一直了解到你的生命尽头。”
她微笑地看着他刹那间微微放大的瞳孔，他的唇齿间，似乎连呼吸都放慢了，但片刻后又急促了起来。
“这该怎么办才好呢？”她继续微笑道：“这该不会是一种病吧，可是这样说的话……”
耳边漩涡鸣人和春野樱的打闹声渐渐小了，她深知已经不能再说下去了，要不然会被别人听到的，可是奇怪的是，她控制不住。
胸膛里突然炸燃的情感，在这个雪夜里如火山喷发，如海啸惊涛骇浪，如闪电直蹿大脑……
也是直到这一刻，栗川时子才意识到，这是她，对宇智波佐助这个人始终如一的情感。
——永无止境的心动。
想要靠近……想要了解……想要深入……想要……
“等一下。”所有人一脸愣然地看着突然出声打断所有声音并站起身来的黑发青年，似乎都被他吓到了。漩涡鸣人甚至不知道他是在对谁说话，觉得是自己太吵吵到他了。只见身形高挑但瘦削的青年微低着头，黑发遮掩住了他的脸，令他现在看起来情绪不定、神色不明。
但从栗川时子的角度看去，却见他紧抿着医，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须臾间，他伸出仅剩的手来，有些粗鲁又焦急地拉起了她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诶？！佐助你要干什么？！对女孩子温柔点……”漩涡鸣人下意识以为宇智波佐助是想要做些什么粗鲁的事，但樱发女子只是伸出一只手堪堪拦住了他，微低着头，在漩涡鸣人困惑地看着她时收回了手，手指有些不安地搅在一起，但脸上依旧是淡淡的微笑：“他们可能是想要单独说些什么吧，别打扰了。”
她淡粉泛红的指尖上，不知何时出现了点晶莹之色。
“可是外面正在刮雪呢。”金发青年困惑地嘀咕道。
“好了。”关上门的那一刻，深蓝雪夜中的黑发青年转过身来，对她道：“你可以继续说了。”
大抵是风雪的缘故，即便只隔着半米的距离，当他的声音传来时，已经减少了许多，显得十分缥缈：“我只想一个人听你说，切切实实听你说，一字一句。”
她一愣：“可是……”话一出口，已然被风声掩盖。
她又尝试说了一下什么，可是凛冽的风片刻就吹散了她伴随雾气出口的声音。而眼帘中的青年，透过她被风吹得乱飘的发丝间隙看去，他也被风吹得模糊了身影，耳边只有北风呼啸和他斗篷猎猎作响的声音。
栗川时子突然觉得他是不是傻，为了听一句话特地到风雪中来，他感冒才刚好……况且，只是突然有感而发想说的话，现在怎么可能还说得出口呢？
但是，青年伸出手来，一如两天前在镇上的风雪中心那般令人安心地轻握住了她的手，还轻捏了下，似乎在鼓励和催促她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一愣，轻动嘴角，大声喊了出来，但依旧被风吹到了几米开外。
看他清冷无衷的神色，他大概还是没有听到。
一瞬间，栗川时子罕见地觉得火大了，她迈前一步，剩下的手搭上他的后颈，用力一按，将他的身形拉得微弯下了背脊，继而在他耳边用尽力气恼怒地大喊：“宇智波佐助，你是不是有病？！”
好像这句话吼完了她的全部力气，后面她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了。
但苍白而冰凉的雪幕中，黑发青年却轻闭着眼微笑着轻拥住了怀里的人。
他听到了。
从一开始就听到了。
只是想多听几次罢了。
而这次，是真真切切听到了。
她道：“我也生病了！和你同样的病！和五年前同样的病！”
这是，宇智波佐助这辈子听过的、最为深刻奇葩的告白。
但他喜欢。
……
当包着围巾的白金发女孩一路上拨开来来往往的人群，沿着来时的街道跑回一个钟前所在的街道上时，远远的，十四岁的栗川时子就眼尖地看见人山人海中，那个白衣黑发的少年人站在流动的人潮中，身姿挺拔，身影瘦削，一如初见那般，孤身一人，清冷得令人心疼。
找到他了……
……不，是他在原地等她了。
她近乎欣喜地掀开了脸上包着的围巾，将它随风扬起，以迫切又心急如焚的姿态奔向他，隔着几幢人影就高声喊道：“佐助君！我在这里！”
待走近后，她才从他微蹙的眉头中得知她欣喜得流泪了。
但是来不及说任何话，那个寡言清冷的少年就摆袖向前走了，那是他特有的温柔：“走了，跟上。”
于是，所有的旅途，仍在继续。
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