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第一神棍[红楼]》歪脖铁树

3、管住他

　　贾府是勋贵中的勋贵，极具盛宠，但看现在的贾赦不过是袭一等将军的爵，但贾府挂的却是御赐的‘敕造国公府’就能看出来，朝廷这是默许呢。不过林祯玉人小更任性，拿出只有在皇族才能佩戴，要不然就是用来赏赐有功之臣的东珠 ，就是跟贾母叫板呢。

　　活了大半辈子，就是泥腿子出身也能磨成精了，果真不多时贾母就带着一众媳妇婆子站在二门里等着，贾府大门缓缓打开，出来一队下人恭恭敬敬的迎林祯玉进去。见了贾母、邢夫人、王夫人等人，林祯玉被贾母心肝儿的叫着，亲自把东珠塞进林祯玉的荷包，一叠声的埋怨道：“你这孩子，恁的人性，这是圣上赐下来的东西，岂能随便给人。”

　　“外祖母可不是旁人呢。”林祯玉嘴巴甜，没一会儿就把贾母哄的开开心心的。

　　因为林祯玉年纪小，也没什么忌讳，不多时三春就来见礼。都是年纪不大的美人胚子，林祯玉早就准备好了各人的礼，还恰巧见了史湘云，同样送了礼，最后宝玉听说有个比他小的娃娃来到府上，嚷嚷着不念书要来看看他，再加上贾母素来娇惯宝玉，从不舍得责骂，贾代儒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宝玉出来。

　　一见宝玉，林祯玉顿时眼角抽搐。书上说宝玉乃是‘面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用大白话形容就是圆脸大眼小嘴巴，穿着红彤彤的一身，未语先笑的模样。瞅见林祯玉这么个白白嫩嫩，年纪小小，眼中有一股灵动之气的小娃娃，宝玉先是愣了愣，随后就跑过去抓住林祯玉的手，问：“弟弟可以也有玉？”

　　听到这话，林祯玉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欢喜道：“自然是没有的，我听闻哥哥涎玉而诞，乃是有大福分的人。”

　　“可弟弟都没玉，我要这劳什子做什么！”宝玉说着就拿起玉往地上仍。

　　冷眼瞧着一众媳妇婆子俱都围上去，就连贾母也都又是晕厥又是掉眼泪的，林祯玉给贴身丫头使了个眼色，俩人就这么悄悄溜了出去，在外院跟林狗子汇合，从小门出去。

　　到了街上，林狗子担忧道：“少爷，您说要告御状，可咱们见不到圣上，这可咋办？”

　　“这还不简单。”林祯玉摸着圆滚滚的下巴说，“咱们见不到他，他总能见到咱们呀。哎呀，出门真自由，这要是在家中，娘和姐姐肯定又要拘着我。”

　　人人都道江南好，我道江南有个宝；出世就叫圣人笑，入世可解百姓闹；要想知道谁点睛，福来客栈小二找。

　　拿出一笔银子打点京城的茶楼说书人、乞丐等等下九流的人，不出三天功夫就传的沸沸扬扬。大部分百姓可能不知道打油诗里隐藏的含义，但只要知道有宝就足够兴奋了，自然是一传十十传百，闲着没事也去福来客栈问问店小二，不是说他知道么。

　　又过了一天，有名的孝子清官王青孝的老娘病重，因为老娘是江南人，无意中听到打油诗，就想问问这事儿，王青孝特别孝顺，就跟完成临终遗言似的跑来福来客栈找店小二。

　　这段时间福来客栈人流量暴增，生意也特别好，但店小二们却都不怎么开心，实在是各种人来问的问题都把他们折磨怕了，这回王青孝来，就没有一个想搭理的。不过在店小二都没注意的时候，林狗子跑出来，凑到王青孝耳边说了句话，后者将信将疑的走了，晚上偷偷摸摸的背了老娘从客栈后门进来。

　　把老太太送进房间，王青孝拦在外面。林狗子端着半盆水出来放在门口说：“等盆里的水干了就可以开门了。”

　　大半夜的，天又冷，王青孝一边后悔，觉得自己似乎上当受骗了，一边又隐隐希望着，自己要是遇到能人异士就好了，自己老娘的病要是能治好，他肯定会给对方磕三个响头，在家里立长生牌位，每天早中晚祭拜。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王青孝以为自己还得等一整夜的时候，门开了，借着门里的光看到门前的半盆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都干了，顿时惊的瞪大眼睛，随后就看到自己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的老娘锤着自己的腰自己走了出来！

　　这事儿是偷偷摸摸进行的，不过第二日王青孝上朝的时候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但红光满面还仿佛年轻了十岁似的，就是康熙见了都觉得奇怪，专门点他的名问话。

　　前些日子王青孝还一天老十岁，每天食不下咽的，康熙也知道这事儿，这次又一问，王青孝的老娘竟然好了，昨晚亲自给他做了打卤面，还有荷包蛋，吃的王青孝那个高兴啊，睡了一觉又年轻回去了。

　　王青孝是个大孝子，他家里的情况也不是秘密，但康熙就觉得奇怪了，他可是派去御医帮着看过病，御医的回复是人老了就跟老树似的，只能养着，没得治。但人家老娘愣是治好了，康熙就忍不住好奇，朝堂上就直接问了，王青孝也没藏着掖着，先是说了打油诗，又说了自己遇到的人，事无巨细，但治病的细节愣是没有，他想说也说不出来啊。

　　康熙知道这个臣子，绝对的忠君，肯定不会骗他，那这就让他更好奇了。

　　第三天晚上，一群神秘兮兮的人把福来客栈暗中围了起来，随后一个老头穿着很随意的走进来。林狗子早就瞅准了，一个箭步窜过去，低声说：“先生也是来问店小二的吗？问他们没用，只有我家主子知道，就在二楼天字号甲等房最里面的那间。”

　　跟王青孝说的一样，康熙隐晦的制止周围想要行动的侍卫，跟着林狗子上了楼。

　　一打开门，康熙就觉得自己被玩了，因为他看到了胖乎乎正抱着汤婆子，把自己缩在毛茸茸披风里，嘴里鼓鼓囊囊的吃着点心的三岁小娃娃。

　　“你一定在想我年纪这么小，倒是是治病还是故弄玄虚骗你。”林祯玉用下巴点了点前面的凳子说，“请坐。治病的人确实是我，不过王青孝母亲的病其实很好治，只是不多见而已。我特地请先生来，是有一事相求，我要告御状。”

　　差点儿被林祯玉给气乐，康熙干脆的坐下，问：“你想告谁？”

　　“江南盐商陈延马的儿子陈昌，他闹市纵马踩上了我的马，我要他赔十万两，他不肯。后来我去扬州府尹那里投状子，结果被打了回来，所以我还要告扬州府尹玩忽职守的罪。”林祯玉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说，“就让府尹赔我两万两精神损失费，还有三万两的来京城告御状的费用。”

　　感觉这小子在说天书，康熙也觉得很滑稽，不想陪他玩，但身为帝王总有与别人不同的地方，康熙就决定再跟这个小娃娃聊聊。“你不怕我将你治罪吗？”康熙也觉得治病的事应该是凑巧，不然三岁小娃娃都会治病，那太医院那群七老八十的老头子都可以退休回家养老了。

　　伸出一根胖胖的手指头摇了摇，林祯玉吸吸鼻子说：“你不会。今年江南都下了大雪，那北方的雪肯定更大，也就是说雪灾会更加严重。朝廷现在应该很缺银子，如果我拿到这十五万两赔偿款，就能拿到一百万、二百万，如果全都用在赈灾上面，许多问题就都可以迎刃而解。”

　　沉默良久，康熙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有些心动，但毕竟这样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他暂时按捺这样的想法，继续说：“这就是你出的打油诗，这就是江南的宝？”

　　“不。”林祯玉又伸出一根胖胖的手指头摇了摇说，“想知道江南的宝，那十五万两银子你就不能要了，我得回去给爹娘和姐姐买年货。”

　　“好，我答应你。”康熙这下子觉得坐在自己旁边的似乎不是个小娃娃，而是一位睿智的成年人，然而看看他圆滚滚的脸蛋，水润水润的嘴唇，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荒谬。皇帝本身就不同于常人，而且以异于常人为豪，对于这样异于常人的林祯玉，竟然产生了一种很微妙的同病相怜的怪异感。

　　又或许是康熙见到林祯玉随便放在桌子上的东珠，他赐下的东珠自然都有记录，而给小孩子的这几年除了皇子也只有一位有，就是江南巡盐御史林如海，以康熙的睿智，那一瞬间就确定这个小家伙的身份了，深切的感觉是自己人，那些本能的戒备就淡了许多。其实人就是这么奇怪，也许一个特别巧的瞬间就能放下心房，去真心的接纳。

　　偷偷瞥了眼康熙的手，林祯玉抿了抿嘴说：“你现在能不能抱抱我，我冷。”

　　“好。”既然是宠信臣子的儿子，还这么可爱，抱抱也没什么，康熙一边想着一边捞过小孩抱在怀里。出乎意料的，看上去胖乎乎的小娃娃很轻，脸庞冰凉冰凉的，感觉很可怜的样子。

　　康熙常年习武，即便是年过半百也依旧很健康，林祯玉感觉自己似乎暖和了一些，就说：“我说的宝是陈昌本人，他虽然不学无术，但是个勘察地形的奇才，派他去依地形判断雪灾的严重情况，再因地制宜的想法子，定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不过他这人却不能嘉奖，只能严惩，陈延马就是个大败类了，就是他把儿子宠坏的。献计：给陈昌找个能管住他、管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