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第一神棍[红楼]》歪脖铁树

2、贾府

　　林祯玉在心里各种琢磨，他编故事的能耐实在是不咋地，担心被林如海看出破绽，正犹豫着到底是编个故事胡乱说说，比如说自个儿遇到过神仙，学了一身仙术啥的，甭管真假，总得把玉兔的事儿糊弄过去，不过装糊涂其实也可以……正犹豫着，林府大管家林福敲门进来，说门外有个坡脚的道士、一头癞子的和尚求见，说是要点化黛玉。

　　要说黛玉从娘胎里就带了弱病，名医都请遍了也束手无策，只能慢慢养着，只是等林祯玉出生那么一折腾，弱的就成了他，相比起来，黛玉还算是好的，哪像林祯玉，用住在府上的老大夫的话来说，那就是风雨飘摇的命儿，风大了雨大了就是太阳大了都得一命呜呼，养起来可得精细精细再精细。

　　当年帮着黛玉找大夫都差点病急乱投医，等到林祯玉，林如海和贾敏几乎是什么法子都试过，可小面团儿看着胖乎乎健健康康，但大夫一把脉就还是那样，体虚、弱，得精细将养着。这会儿林如海听到有两个人求见，没想着点化黛玉什么的，倒是看了眼林祯玉，正巧这小子刚干了件神神道道的事儿，脑子里就那么一转弯，让林福去把人带进府里，不过让他们见的不是黛玉，而是林祯玉。

　　跟在林如海后面，林祯玉的脑子就活泛开了，他自然知道跛脚道士、癞头和尚都不是凡人。到了前厅，果然看到跟林祯玉想象的差不多似的两个人，那俩人身上脏兮兮，还有一股子味儿，但非常淡定，跛脚道士先是看了眼林如海，又看向林祯玉，瞳孔猛地一缩靠近了又看，却被林福给挡住了。

　　“老爷，这位是……”道士的手指快速的抖动，随后长舒一口气对癞头和尚道，“看来此处自有机缘，用不着咱们喽。”

　　双手合十，对着林祯玉微微行礼，癞头和尚也不说点化林黛玉了，转身就走，嘴里有节奏的哼唱着古里古怪的话语。

　　眼睁睁看着人走了，小厮不敢放人，但眨眼的功夫那俩人就已经走出五十步之远，再眨眼，就只能看到两个小黑点了。林如海知道对方是高人，但看他们的态度，似乎林祯玉也不是凡人，在心里狠狠的叹了口气，到底有自己的思量，也没追根问底，挥了挥手打发林祯玉回去了。

　　不过林如海蒙混过去了，还有个娘亲在后院等着呢，一想到这个林祯玉就皱起圆鼓鼓的包子脸。贾敏是京城国公府嫡出的大小姐，当年嫁给林如海是极风光的，俩人伉俪情深，虽然成亲多年没有子嗣，但林如海一直没纳妾，跟贾敏关系极好，好容易有了黛玉，后来又有了祯玉，贾敏看两个孩子就跟眼珠子似的，尤其是林祯玉，那真是好的没话说。

　　到了院子里，脱下外面的狐狸皮的披风，林祯玉给贾敏行礼，礼毕就被贾敏拉过去上上下下看过，看着看着就开始掉眼泪，也不说话。林祯玉就觉得自己的小心脏有点承受不住了，娘亲是对他真的好，他纠结的戳了戳胖乎乎的手指头，主动交代道：“娘莫担心，我没事。昨儿个晚上见玉兔伤得重，就想陪他最后一程，结果我自个儿睡着了，第二天一睁眼就看到玉兔活蹦乱跳的趴在床前，还舔我的脸呢。娘，你说是不是有神仙来帮的我？刚才有一个道士、一个和尚来咱们府上，看着我还给我行礼呢……”

　　“就你能，还神仙。”黛玉拿着帕子过来帮贾敏擦眼泪，一边嗔怪的斜睨林祯玉，道，“娘昨儿个晚上担心的没睡着觉，现在困了，还不去帮娘暖被窝。”

　　“哦哦，我也累着呢。”知道这是姐姐帮自己叉开话题，林祯玉就笑眯眯的蹬掉脚上的鹿皮小靴，往床铺上爬。小孩儿穿的圆滚滚，还带着一股奶香味儿，瞧着就跟盘子里白白嫩嫩的兔子包儿似的。

　　瞧着林祯玉的样子，贾敏破涕为笑，道：“就你不害羞，都多大了还跟娘亲睡。”

　　“我今年才三岁呢。”林祯玉冲着贾敏眨眼，拍拍自己身边说，“娘快过来，我给暖的热乎着呢。”

　　不过林祯玉到底也没能休息多久，林狗子去敲鸣冤鼓，递上状子，衙门的师爷看了状子，说是无稽之谈，找了差役把林狗子给打了回来，状子当场撕的粉碎。林狗子没完成任务，回来找林祯玉领罚，耷拉着个脑袋，很是郁闷的样子。

　　知道这事儿，林祯玉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说道：“真是岂有此理 ，不过是小小师爷，竟然敢只手遮天不成。林狗子，你有没有打听府尹的态度？”

　　“回少爷的话，小的打听了，府尹听师爷说起这事，笑着说这是小孩子胡闹，根本没放在心上。”林狗子脑袋耷拉的更低了。

　　胖乎乎的手指头戳了戳盘子里莲花模样的点心，林祯玉想了想说：“你下去收拾行李，帮玉兔也收拾一份，要大约一个月的口粮，我准备出趟门。”

　　“是。”林狗子有一个好处就是只要是林祯玉吩咐的，就绝对不多想，闷头干事。

　　这边在心里头琢磨一番，林祯玉就单独去见了林如海，父子俩在书房说了什么没人知道，不过最终结果是林如海同意了。跟着林府去京城送年货，顺便去贾府看看，一个月时间就能回来。

　　等贾敏知道这事儿的时候，眼泪又是掉了一箩筐，好在这是去贾府她的娘家，就是再心疼林祯玉年纪小要跟着出门奔波，也没有怎么阻拦，只是给贾府的年礼又加厚两成，拨出去二十来个会武的家丁专门保护林祯玉，就这还不放心，又送了两个大丫鬟，两个二等丫鬟，还有两个粗使婆子，就是黛玉也从自己的小厨房拨来一个厨娘。

　　“北方菜你可能吃不惯，食材、厨子咱们都自己带着，这样你也能过得舒服些。”黛玉看着小小年纪的林祯玉也有些伤心，眼中雾蒙蒙的看上去更美，只是强端着长姐的架子，又说，“张太医年纪大了，不能舟车劳顿，他儿子这次会跟着你，小张太医医术不输父亲，你要是不舒服就找小张太医。”

　　“姐姐，你还有娘差点要把林府给搬到船上，要不咱们这次干脆搬家去京城，再搬回来好了。”林祯玉哭着胖乎乎的包子脸趴在软榻上，掰着手指头说，“光人就要带几十个，还有吃喝用的东西要单独用一条大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什么大人物呢。”

　　最后好说歹说的总算是缩减两个小厮，减少一艘船，只带着三艘大船出发。

　　林如海是巡盐御史，管整个江南的盐政，而且一干就是两任，在这地方可以说没人敢得罪。林祯玉可以说是一路畅通，因为跟来的丫鬟小厮都被贾敏叮嘱过，不能让林祯玉吹风，于是这个小孩儿想出来看看江上风景的愿望就落空了，被拘在船舱里就没能出去过，实在是太悲催了。

　　到京城，贾府早就得了信，提前派人来接船，周瑞家的领头，带着其他下人。刚下船透气，还没看清外面的景色，周瑞家的就笑眯眯的过来要抱林祯玉，林狗子一个箭步冲过去打开周瑞家的手，怒道：“哪里来的奴才？这么不懂规矩，少爷也是你能碰的？一步三摇抬来！”

　　一步三摇是林祯玉自己捣鼓的玩意，因为贾敏不许他多运动，怕累着，就画了图纸找木工给自己做了个舒舒服服的小车模样的轿子，有木头轮子可以推着走，也能抬着走，还有简单的减震装置，坐在里面别提多舒服，这回来京城，这东西自然得带着。

　　见林祯玉不搭理，周瑞家的脸色就不怎么好，她年纪不算大，是王夫人的陪房，在贾府向来体面，就是宝玉、三春等人见了也得喊声周姐姐表示尊重，这会儿被林狗子下了面子，就有些下不来台阶。

　　这次来送年礼的还是林府林全，跟往年一样，他向来八面玲珑是个场面上的人物，三言两语哄的周瑞家的走开，一行人就浩浩荡荡的去了贾府。

　　坐在自己的‘一步三摇’里，林祯玉一手托着腮帮子就开始琢磨，他记得黛玉第一次来贾府的时候，开的是旁边的角门，而宝钗和薛姨妈来时，确实从正门进来，这里面虽然要讲规矩，但他就是觉得不太爽快，就把窗子开了一道小缝，时时瞧着外面，准备想法子从正门进去。

　　以前贾敏常说，贾府是最讲规矩的地儿，林祯玉虽然表面上听着，但心里却从未当回事儿，因为他比贾敏还要清楚贾府的里里外外，只是不好说出来而已。

　　“少爷，到了。门房说是要让咱们去角门程轿子进去。”林狗子弯腰，在窗口低声说道。

　　来了，林祯玉在心里想着，就清了清嗓子，推开小窗笑道：“角门，不晓得外祖母府上这是什么规矩，不过我这‘一步三摇’也可做轿子用，花三十两黄金做的，舒适着呢，不用换了。林狗子，把我出生时皇帝赐下来的一颗东珠拿出来送去给外祖母。外头天气好，咱们在这里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