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她爹有兵权》西江月暖

78、谢家兄妹

　　“怎么可能？”谢蔓萱惊道。
　　温柔连忙摇手：“哪有哪有，是我真不太会玩。”

　　谢葶萱一副阿柔你别再装了的表情：“阿柔，我们可不是输不起的文玉珠，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你是故意输给我们的了。”
　　“一定是你看错了。”温柔就像个说谎的孩子，极力辩解。
　　谢葶萱见温柔还不死心，便解释道：“你每回投中时，都特别轻松，随便一扔，就能扔到壶的正中央。而且那箭进了壶晃动都不带晃动的，稳如泰山啊，跟我大哥一样，妥妥的高手投壶，你看我们几个每每投中一箭，哪个不是聚精会神，投得满头大汗。”
　　谢茂瑄微微点头，谢蔓萱姐妹几个仔细回想，似乎温柔的箭真是四平八稳，轻轻松松进壶。
　　谢葶萱继续道：“再者，我发现你每次没投中时，都是小心翼翼，聚精会神。”
　　“你说哪有人，认真投壶却投不中，随便投反而支支中的道理。”
　　谢家姐妹边听边点头，越回想越觉得是谢葶萱说的那么回事。
　　“这不就是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的道理么。”温柔极力狡辩，谢葶萱却丝毫不理会。
　　“话说阿柔，你装也要装得像点嘛，不要赢的时候，四平八稳，正中壶心；输的时候，不是往脚下射，就是往旁边射，好歹往壶的方向投啊。”
　　谢家姐妹恍然大悟，先赞温柔技艺高超，又赞谢葶萱火眼金睛。
　　“你这双眼睛适合去二千石部，有你在，再无冤案啊。”

　　遇上谢葶萱这个聪明的家伙，温柔只能认输，看来要想藏拙也不容易啊。
　　谢葶萱一摊手，无奈道：“我倒是想起去做个女官爷，无奈国法和家规都不让啊。”
　　温柔深表同情：“可惜了一根国家栋梁，等哪日，我见着陛下，一定建议陛下老人家特许谢家二小姐做女官，了却你这伟大的心愿。”
　　“做女官有点远，阿柔，你先了却我眼下的心愿，让我见识见识高手比试呗。”谢葶萱眨眨眼，极力怂恿。
　　温柔也有些为难，又有些心动。
　　谢葶萱说谢茂瑄箭术了得，在平城都排的上名号，温柔倒很想见识见识。然而男女有别，再说温柔大家闺秀，不与女子比试填字女工，却与男子比试投壶，这要让祖母知道了，还不气昏她老人家。

　　谢葶萱似乎看出了温柔的心思，挥手摒退了一堆丫鬟婆子，只留下了谢曼萱以及几个亲信，并厉声道：“今日之事，谁要敢传出去半个字……”
　　几个丫鬟连连道：“不敢。”
　　谢蔓萱又板着脸大声训道：“我要是在外面听到半句闲话，就把你们几个全卖给王员外。”
　　一听王员外，几个丫鬟腿都抖了，温柔想必这王员外必定是个神奇的人物。

　　训斥完丫鬟，谢葶萱转头又换了张人畜无害的笑脸：“怎么样，阿柔，你还有啥顾忌？”
　　温柔摇摇头，一咬牙，对谢茂瑄笑道：“既然葶萱说谢大公子箭术了得，那比投壶多小儿科，要不我们比比箭术吧。”
　　“哈哈。”谢茂瑄一听，朗声笑道，“温姑娘果然将门之后，这主意挺极妙。”
　　谢葶萱咂咂舌，两眼放光，一拍大腿，无比感叹：“果然高手都要玩大的，这架势很好，今儿个有眼福了。”
　　谢茂瑄当即唤了管事来，吩咐道：“让孙大娘去箭场，男子全部回避。”
　　还清场，这阵仗有点大，谢葶萱已经期待得两眼冒星星了。
　　离开平城好几个月了，这么久没碰过箭了，温柔也有点小紧张。温家虽有箭场，然而温柔可不敢在祖母眼皮底下射箭，就更别提沈家的箭场了。虽然皇帝老儿给了她令牌，可随时去皇帝老儿的私人马场，可是她一不敢去，二太忙没空啊。

　　温柔厚脸皮滴地想着：要不要跟谢茂瑄商量商量，以后每个月来谢家练几回，不然真的手痒啊。不知道谢家有马场没？如果谢家有马场，谢茂瑄慷慨大方，还有谢葶萱这个爱看热闹的家伙做挡箭牌，说不定以后每个月还能赛上几次马呢！

　　想到赛马的滋味，温柔整个人都热血沸腾了。
　　谢葶萱推推她：“阿柔，你对着我大哥傻笑什么？”
　　温柔忙收回瞎想，咳咳咳道：“那个，这个，那个谢大公子啊，不知道谢家有马场吗？”
　　温柔声音极低，谢葶萱却听得仔细，这话简直如雷贯耳，惊呼出声：“你要骑马？”
　　温柔尴尬地笑笑，解释道：“在凉州，女子都会骑马，在凉州军营，人人都会射箭。”再说，她温柔的骑术，可是凉州军营几位名师的杰作，就算放到平城，也铁定能排上号。
　　“凉州来的，果然不一样啊。”谢葶萱光想想凉州，都觉得那是个无比神奇的地方。
　　“待得过些日子，开春了，草长起来，我倒有个隐秘的好地方。温姑娘若喜欢，可与葶萱常去玩，无论骑马还是射箭，都是极好的地方。”
　　谢葶萱皱皱眉，大脑仔细搜罗：“什么地方。”

　　“等你去了，自然知道。”
　　大哥居然还有连她都不知道的秘密之地，不行，必须得挖出来。
　　“谢大公子果然慷慨，那阿柔就先谢过谢大公子了。”
　　谢葶萱扁扁嘴，心道：大哥平日里慷慨倒也慷慨，可也没见这么慷慨过啊。
　　不过，谢葶萱早已受够了平城的那些矫揉造作的大小姐们，阿柔多好，直爽单纯，一点心机也没有。话说若真能把阿柔拐来做大嫂，这也不失为一桩大好事啊。

　　何况阿柔人美心善，祖母是历经四朝辈高位高的太公主，姨母是新晋太后，父亲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叔父是尚书大人。最重要的是温柔可是温家唯一嫡女啊，太公主那么疼爱她，这大半个温家都铁定是她的陪嫁。有这样实力雄厚的夫人和岳家，这亲事若能成，算来算去，大哥都赚翻了。
　　谢葶萱在心里小心翼翼地盘算了一番，当即决定努力做好大哥的红娘。

　　“正好葶萱也想跟阿柔学骑马射箭，既然大哥有这样的好地方，阿柔以后可要经常陪我去练习。”
　　“没问题。”
　　“还有，大哥的好地方隐蔽是隐蔽，可毕竟是在外头，还是有些危险的。为免遇到些个坏人小贼什么的，大哥你也要跟着去，好保护我。”
　　温柔想说没必要啊，有她温柔在，谁也动不了谢家二小姐一根汗毛啊。不过，想到这毕竟是在平城，人家妹妹害怕，要哥哥保护，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啊，她去逞什么强。

　　温家文武两极化，温逸言尚武，温逸行崇文，温逸言离家后，练武场除府兵时常过去操练，也就只有温珂温蕖偶尔会去那么一两回，疏于打理的温家练武场尽显颓废。
　　然，谢家人口众多，文武分布均匀，练武场日夜有专人精心打理，自然气势恢宏。温柔见了也不由得赞不绝口：“这地再大几倾，兵再多几万，就有点像缩小版的凉州军营了。”
　　谢葶萱忍不住玩笑道：“你想到倒好，你们凉州军营那是官方的，我们这只是家族府兵，能比吗？还大几倾，多几万兵，说吧，阿柔，我们谢家和你何怨何愁，你竟要这般害我们。”
　　“啊，我哪有。”温柔一脸茫然。
　　“温姑娘，葶萱逗你的。”谢茂瑄笑着解释，“大魏对世家府兵的数量是有限制，世家蓄养府兵，也不过是为防些贼与寇，而凉州军营却是要上阵杀敌，保家卫国的，这自然无法比拟。”
　　对于谢茂瑄所说的府兵之事，温柔也大概有所耳闻，时下，大魏国对于官宦及世家府兵的数量，有分一百、三百、五百及一千四个等级。一般富裕人家，虽然辅兵不得超过一百，三品以上的官员，可蓄养三百府兵，一般世家可蓄养府兵五百，公主府王爷府等皇族及皇帝特封的等权臣世家可蓄养一千府兵。
　　像温家，谢家，沈家，及文家，都属于皇亲贵族，兼权臣世家，遂，每家皆有蓄养近千府兵。当然像文家这样根深蒂固，又有文太皇太后撑腰的大家族，其蓄养的府兵远不止一千，臣强主弱，朝廷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空旷的箭场，清一色的女兵，这倒很少见，谢葶萱便解释：“这些年，世道混乱，战乱连年，家里担心母亲与我们女眷的安危，特地训练了支女兵，以守护我们的安全。她们都是府里男兵的家眷，一个个力气大得很。”
　　领头的孙大娘是个嘴利的，见平日里养在闺房的二小姐，居然破天荒地来了训练场，而且旁边还站着个生面孔，看起来也是为娇俏的小姐，便笑着打趣：“哟，什么风把二小姐都给吹到张练兵场来了？这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谢葶萱也笑嘻嘻的回了句：“难不成这练兵场就只准大哥来？不准我来？难不成孙大娘不欢迎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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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终于辞职了，一身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