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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陛下有约 ...

  •   偶尔经过三两人,远远看见沈府的马车,便自动俯首退到两旁,待马车走远,才敢抬头远远看那么一眼。每每此时,书香都要把温柔的脑袋瓜往马车里推一推,低低道一句:“姑娘,小心着莫让人瞧见了。”

      沈府位于平城西区,门前那条十丈宽的青石大道名青龙大道,是平城主心骨。路的西边是东大门,挨着的是豪门世家的高宅。路的东边是主要是巍峨庞大的皇宫,周边围绕着各王府公主府,再往后才是东大门。路的中段部分是集市,以青龙大道为十字中心,延伸出去四条街道,每条街道都聚集了密密麻麻的商户,他们与房屋与路一同构成了平城最繁华的商业中心。
      连接皇宫与贵家的主道,自是繁华如锦,越往前走,路上的行人就越多,到后来,喜妈妈是再也不准温柔抛头露面了,令书香拿出了一顶月白色帷帽,把温柔的小脸蛋遮得严严实实。
      听见动静,沈问用余光看了眼身后,温柔一身樱草色长裙,雅致又温婉,月白色后的明丽容颜若隐若现。沈问双眸略露犹豫,犹豫过后又有些遗憾,若温家表妹能人如其衣,他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娶她做嫡妻的。

      再往前走,人较先前又多了数倍,直到沈府车马已被堵得无法前行,沈问才注意到挡路的并不是普通老百姓,而是米家护卫。而至于米家护卫怎会成群结队出现在陶府门口,还与陶家护卫气拔弩张,这倒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沈问记得文家、米家及陶家交好已有数十年了,利益牵扯也极深。
      陶家与米家闹纠纷?不是应该文家与陶家闹纠纷吗?想起昨夜在皇帝老儿逼迫下,对陶家与文家做的那档子逼良为娼和栽赃陷害的事,温柔实在是心虚啊。
      趁沈问差人前去开路之际,温柔赶紧从钱袋子里抓出几块银子,塞给书香,让书香赶紧去打听了一番。
      两家护卫让出一条小道,沈问领队伍通过,快到集市时,书香才气喘吁吁地跟上。
      由于文、陶两家人都气急攻心,闹的动静也大,在外头伺候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所以,书香没费多少功夫就将陶府今早发生的事的打听的清清楚楚。
      原来是好色鬼文领军与陶二老爷最宠爱的万姨娘通奸,一大早就被抓奸在床,陶二老爷气得捉住奸夫文领军要沉塘。而文领军的夫人米氏则认为是万姨娘勾引他丈夫,就从娘家带了一队人马来,说要撕碎万姨娘。

      总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万姨娘说文领军私闯她闺房,强迫了她一番。
      文领军自然不能接受这番说辞,被逼急了,就说出他本是在鱼乐坊潇洒,被人撸到了陶府,已属倒霉,岂知这万姨娘非但不大喊大叫救他,反而勾引他犯罪,他恍惚间,就错把万姨娘认作了鱼乐坊的女子。
      万姨娘一看此人占了便宜还不认账,那个气啊!虽然她本身也没多少清白,但终归是坏了她清白,还坏了她当正妻的计划。她这口恶气还没出,这文领军居然还来诬陷她,万姨娘浑身发抖,便直接胡乱说了一番。
      大致是这文领军早就对她心怀不轨了,之前几次来陶家,都各种骚扰,她避之又避。万姨娘又细数了几次案例,然后才说这混蛋色胆包天,居然敢趁夜黑摸进陶府,将她打晕,强行欺侮她,然后唤来大夫验她脑后的伤,还有挣扎引起的伤。
      这一验都属实啊,陶二老爷气得当场就要文领军的命,也幸亏米氏及时赶来,救了丈夫一命。
      陶二老爷与米氏,一个护姨娘,一个护夫,就这样子闹起来了,两家的护卫都护主,于是就导致了一团混战。

      听书香如此一细说,温柔瞬间明了,再对比昨夜发生的事,也是心虚不已。
      一面骂皇帝老儿太狠,一面假装看热闹:“这事可挺逗哇。”
      其实这事万姨娘没撒谎,文领军也没撒谎,事情的真相也只有宣帝、小默及温柔三人知道。
      说起这事还得从她无聊的生活开始说起。
      昨日上午,捉完鸟后,百无聊赖的温柔只得坐在窗前发呆,掰着手指头数还有多少日过年,还有多少日开春,还有多少日可以回凉州。
      “还有这么久啊!”
      就在温柔眼皮越来越沉重时,眼前闪过一个青色长影。

      “谁?”温柔下意识道。
      窗顶上缓缓放下一张笑嘻嘻的脸,原来是小默啊。
      小默挥挥手:“几日不见,温姑娘气色渐长哇!”
      “你怎么进来的?”温柔有气无力地问。
      小默换了只脚挂在屋檐上,伸手搓了个大雪球,朝对面屋顶的鸟儿扔过去,鸟儿受惊,喳喳半天,走了。
      “陛下约你,今晚。”小默拍拍手上的雪渣,就要走。

      温柔顿然清醒,指着自己,再三确定:“我?我!”
      小默十分肯定地点点头,身子已经上了屋顶。
      “为什么啊!”温柔问。
      “为什么?”小默又回过身,摇摇头,“我也不知,不过,好像我又知道......”
      温柔无语:“那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小默双手一摊,十分为难,默了半响,道:“温姑娘,晚上听到哨声就出来啊,可别走错路了。”
      温柔无语,她脸上又没刻“迷路”两个字,咱老担心她迷路呢?

      怕温柔不赴约,小默又小声提醒:“陛下今天给刘中尉升官了,不太高兴啊。”说完,一个闪身,人已消失在天际。
      “好身手啊!”温柔忍不住拍掌赞叹。
      书香端着午饭进屋,听见了,便问:“姑娘与谁说话呢?”
      温柔摇摇头:“自言自语!自言自语!”
      花香歪着脑袋想了想,嘀咕了句:“鸟儿果然不能关在笼子里。”
      温柔吃饭时,满脑子都是小默最后那句话:“陛下不高兴啊,不高兴啊......”

      陛下不高兴,后果会很严重,温柔举双手双脚赞同啊,抗旨这种要面子不要命的事,她可是不敢再做的,毕竟无论从哪一方面来分析:命都比面子重要。
      吃过午饭后,温柔又呼呼大睡了两个时辰,一直到傍晚都没听到口哨声,温柔吃过晚饭,四处转了转,又爬到床上躺着,一直躺到亥时,才恍惚听到几声难听的口哨声。
      “抗旨的后果”在温柔脑海中闪现,温柔一个激灵,穿上她那件绛紫色长裙,从窗口飞出,直上树梢,掠过屋顶,抵达“下居”那一片矮墙时,小默正站在枣树上东张西望。

      温柔喘着气,低声打招呼:“我来了,我来了。”
      小默指了指墙角下一个黑赢,温柔赶紧磕头,一本正经道:“温柔见过陛下,不知陛下深夜召唤温柔,所谓何事?”
      “起来吧。”宣帝慢悠悠地把红枣掰开两半,去核吃枣,温柔舔了舔嘴唇,起身时情不自禁地抬头望了望月下的枣树,红彤彤的果子,皇帝老儿都能看上的东西,必须很好吃啊,回来时一定得摘几颗尝尝鲜。

      宣帝一颗接一颗地啃枣,温柔夹着尾巴跟在后头,而她后头一丈开外,又跟着面无表情的小默。
      “陛下要带温柔去哪做什呢?好歹也让温柔有点心理准备。”温柔巴巴地问。
      “鱼乐坊!”宣帝咬牙切齿道。
      鱼乐坊......如鱼得水......鱼水之欢......温柔面色大变,惨道:“陛下我知错了,我们还是去宣王府喝酒烤肉吧。”
      “不,去鱼乐坊!”宣帝坚定道。

      “为什么啊!”温柔也是无语,弱弱地问,“去妓院做什么?”
      宣帝放慢了脚步,抬头望向繁星璀璨的夜空,良久方道:“消气。”
      消气......温柔脑海中闪过将士们说荤段子的画面,瞬间明白了,随即大方一笑,体贴道:“男人嘛,都懂。”
      宣帝声色略变,斜眼道:“你懂?”
      “当然懂!陛下可别小瞧人!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温柔点点头,粉嫩粉嫩的小嘴唇翘起,一副见过大世面的样子。
      “真的!”宣帝两眼放光,停下步子等温柔。

      宣帝倒很想看看小汤圆是不是真开窍了,对于他内心的苦,小汤圆是不是也能略知一二了。不过,这句“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又让宣帝心里很没有把握。
      温柔啊温柔,哪怕是一二也好啊,朕不着急,一二就好!
      不喜被轻视的温柔娇哼一声,大步一跨,开始唾沫横飞地表现她的见多识广:“凉州也有窑子的,将士们喝多了就会说那是男人的极乐世界!”

      哼!想她温柔自小生长在军营,那是男人堆啊,将士们酒过三巡之后,就顾不得她是大将军之女的身份,胡侃起来也是天南海北地说。一说到喝花酒,一个个那个心神荡漾啊,每每说起某某院的某某姑娘时,都是心肝儿肉尖儿地叫。而且温柔听说吐谷浑的军营还养着许多军妓咧,将士们说那些军妓就是专门供男人们消气用的。
      所以,温柔对宣帝这种消气的法子虽不大赞同,却也是极为理解的。
      “大武经常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温柔还欲继续炫耀自己丰富的知识面,却被一声“住嘴”给生生打断了。

      温柔悄悄瞄了瞄宣帝的脸色,有点黑啊,看来小默没说错,皇帝老人家今儿个心情着实不大好。
      让人家说,又让人家闭嘴!温柔低低唤了声“陛下......”,声音软得如同那刚出蒸笼的青团。
      宣帝声音已软了三分:“以后不准再与人说这些。”
      顿了顿,宣帝正了正色,又加了句:“更不准去军营喝酒。”
      “可是.....”
      “没有可是!”温柔话还没说完,宣帝面色已沉如墨,一只魔爪径直糊了温柔一脸,“若让朕发现,定治温将军‘教女无方’之罪。”
      说完,又恶狠狠地瞪了温柔一眼:“抗旨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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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提到抗旨,温柔腿已软了七分,乖乖投降:“温柔谨遵陛下教诲,绝不敢抗旨。”
      “这才听话!”宣帝那张软趴趴的脸就如六月的天空,说变就变,刚才还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此刻已经风和日丽,笑得比天上的星星还要灿烂啊。
      温柔再一次深深地懂得了“圣心难测”的意思,照皇帝老儿这个喜怒无常的性子,他身边伺候的人怕是九条命也不够砍的,这一刻,毫无疑问,曹公公与小默就是温柔最敬佩的人。

      “难怪人家说‘伴君如伴虎’,唉......”
      璀璨星河下,温柔一声长叹。
      前面传来宣帝的笑声:“呀,温表妹也知道朕属虎呀!”
      温柔:“.......”
      温柔的内心是崩溃的:人家都说听话听音,皇帝老人家真会听“音”啊。
      远远的传来小默瑟瑟发抖的笑声,温柔果断投去饱含同情的一眼。

      在布满星光的夜里,约走了半刻钟,温柔就看到了鱼乐坊金光耀眼的大牌匾。
      温柔非常知趣地缩到最后面:“陛下日理万机,辛苦了,今夜正好快活快活,温柔毕竟是女子,闺誉为重,就在此等候陛下吧。”
      温柔心想这回皇帝老儿总没机会给阿爹安什么“教女无方”的罪名了。
      “闺誉......”小默很无耻地笑了,然后,他就收到了温柔一个大大的白眼。
      “陛下,有请!”温柔手一摆,大大方方做了个请的手势。
      宣帝看也不看她,只对小默点了点头,小默得令,一个转身,人已腾空入了鱼乐坊。

      “好身手啊!”温柔由衷感叹,见皇帝老儿往墙上一靠,双手抱于胸前,一副等着看戏的表情。
      这,温柔就不太懂了。
      “陛下,那个,您老人家不进去消消气?”温柔试探性问。
      “嗯!”宣帝点点头,手往后一摸,摸出个黑乎乎的包袱来,往温柔怀中一扔,“穿上。”
      “什么......”
      “穿上!”宣帝重复了遍,丝毫不容商量的语气。

      温柔也不敢抗旨,只得瑟缩着手打开包袱,里面是一件黑色长袍,还有一些毛毛的东西。
      温柔问:“这是什么?”
      “朕的衣服。”宣帝挠了挠耳朵。
      “陛下意思是让温柔......”温柔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宣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穿上陛下的衣服?”
      宣帝点点头,温柔踉跄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为什么?”
      宣帝定定地看着温柔,不耐道:“小孩子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乖乖听朕的话,好好让朕消消气,你就算立大功了。”说着,摸了摸温柔发麻的脑袋顶。

      “圣心难测”啊,罢了罢了,皇帝老儿的心思,她瞎猜什么,让她做什么照做就好了!毕竟她也不敢抗旨,穿就穿吧!温柔强忍着一身的鸡皮疙瘩,将宽松的大黑袍裹在身上,温柔只祈求别让熟人撞见就好,不然这面子就丢大发了。
      宣帝又从包袱里摸出了一块黑色面巾,不由分说往温柔脸上一遮,在温柔耳后打了个结。
      “陛下,这是要温柔跳《荆轲刺秦王》么。”温柔瞧着自己这一身此刻装扮,演荆轲最合适不过了。
      宣帝又眯着将温柔全身上下仔细看了一遍,才点头道:“别出声,别让人认出来。”
      “啊?陛下要派特殊任务给温柔么?”
      宣帝这才道:“小默会从鱼乐坊带出两个人,那个胖的,你替朕狠狠揍,不要揍死揍残,另一个瘦的,你帮我送到一个地方去,小默会带你去。”

      “这两个人惹陛下生气了么?”温柔小心翼翼地问。
      宣帝点点头,淡淡道:“不止生气。”
      “他们做了什么?”温柔又问。
      宣帝凝视着星空,不说话,温柔只得转而问:“那陛下为何不亲自揍人呢?”
      “朕乐意观战。”宣帝幽幽道。
      温柔吞了口口水,只得理解为大人物都是做军师的命,只有她这种小人物才是在前方冲锋陷阵,抛头颅洒热血的。
      “也可以让小默帮陛下揍哇。”温柔又想。
      “怕被认出。”
      “这......”温柔词穷,难道她就不会被认出来么?

      宣帝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淡淡道:“你刚来平城,认识你的人不多。”
      不待宣帝说完,温柔已经毫不犹豫地反驳:“多,很多。”毕竟她已经被温家沈家两位老太太拎着挨家挨户炫耀了半个月,试问平城谁人不识她?
      “没人会想到是你。”宣帝微张了张唇。
      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皇帝啊,让温柔替他出气,替他冒险,还能说的有理有据,敢情她温柔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啊!
      温柔唇角下拉,追问:“那要是我被发现了会怎样?”
      宣帝“喔”了声,片刻后吐了口气:“你祖母是太公主,没人敢动你。”
      “再说。”宣帝忽地低下头,凝视着温柔,“朕护得住你。”

      这什么逻辑,她祖母虽是太公主,很厉害,可再厉害也没皇帝厉害啊!没等她说出口,宣帝幽幽地叹了叹,语气颇为无奈:“没人护朕,朕不能冒险,但朕确实需要消消气了。”
      宣帝话刚落音,小默凭空出现了,左手拎着个穿绿衣服的胖子,右手拎着个穿黑衣服的瘦子。待小默走近,温柔一看,吓一大跳!这个瘦子她不认识,但这个肥嘟嘟的大胖子不就是文县伯么?文玉驹他爹啊!
      在温柔惊呼出声前,宣帝已经非常有先见之明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对着宣帝那双比老虎还凶的眼睛,温柔才反应过来,她正与皇帝老儿干大事,一件叫绑架朝廷命官的大事,以及即将要殴打朝廷命官的大事!这是绝对不能声张的事!
      宣帝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温柔鸡啄米似地点头,宣帝才松开手。
      温柔指了指被蒙了眼睛堵了嘴巴,正呜呜呜挣扎的文县伯,挥了挥拳头,再次向宣帝确认要揍的是不是文县伯。

      温柔用眼神说:“揍他?他可是文县伯耶!”
      宣帝抬起刚碰过温柔小嘴巴的右手,放至鼻下,像动物觅食般嗅了嗅,随后用眼神回应:“对!这是圣旨!”
      温柔瞬间怂了,再次用眼神表示:“好,您是皇帝,你想怎样都行!”
      宣帝露出心满意足的笑,用眼神鼓励起温柔:“有觉悟,好好干,朕有赏!”
      而一直被忽视,就像路边一块破石头的小默,默默地用眼神表达了下不屑:“你们俩今年几岁?陛下不愧为陛下,连追求姑娘的方式都这么与众不同。”

      温柔在风中凌乱,这得多么大的仇多么大的恨,才能逼她冒着生命危险去揍文玉驹他爹?
      温柔想起上回在茶铺揍了文玉驹那臭小子一回,结果在牢狱里蹲了好几天,这揍文玉驹他爹,怕是得被剥皮抽筋吧!温柔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好几抖!
      皇帝老儿这是要逼良为娼啊!温柔很后悔上了宣帝这条破船!她现在很想下船,却迫于宣帝的淫威而只能一步步走近文县伯。
      “呜呜呜......”
      被捆住手脚的文县伯在地上滚来滚去,看起来就像在擀饺子皮。
      据沈知说文县伯是个大贪官来着,揍贪官也算是行侠仗义了吧,温柔只有这样想着,两条软绵绵的腿才有力气。
      宣帝抬高腿,给温柔师范如何踢人。
      “这不太好吧!”温柔一张小肉脸拧成抹布状。
      宣帝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嘴大张大合,两排牙齿轻轻碰撞。
      那是“抗旨”的口型啊!温柔没胆量抗旨,只得乖乖认怂,一步一回头地挪向文县伯。
      “文县伯,冤有头债有主,您老人家别怪我,谁让您得罪皇帝呢!”温柔在心里默念了句,高高抬起脚,装作很用力地踢下去,但实际落脚时,她还是偷偷地减了几分力。不过,即使只用了两三成力,文县伯还是疼得满地打滚。

      宣帝似乎对温柔难得的温柔并不满意,抓起温柔的右手臂,“啪啪啪”几下,文县伯油光满面的左脸已留下三个红彤彤的掌印。温柔看着自己那只被宣帝控制的手,目瞪口呆,原来还可以这样!
      宣帝松手,示意温柔继续,温柔只得鼓起勇气,又“啪啪啪”地给文县伯的右脸送了三个手印。
      温柔做为凉州的小霸王,也没少揍过人,还曾以揍人为乐,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揍人揍到自己想哭。
      在宣帝的威逼下,温柔又往文县伯木盆一般大的肥肚子上踹了好几脚,这皇帝老儿才肯放过她。
      送走了文县伯,小默又一把拎起已经吓得尿裤子的瘦子,听小默说这瘦子是文县伯的亲弟弟,在朝中任职中领军,人称文领军。
      两兄弟约着出来喝花酒,温柔啧啧啧几下,也基本断定这两都不是啥好货色。不过话说皇帝老儿费这么大的劲儿收拾文家两兄弟,可见皇帝老儿对文家是真恨哪!

      温柔跟着小默左拐右拐,来到一座高门大院外,温柔依稀记得有次随沈太夫人拜访尹县候府时,曾经过此路,听书香说这就是陶县伯府,温柔还与陶家女眷一同吃过饭。
      小默从怀中摸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往文领军嘴里一塞,那文领军连呜呜呜声都没了。
      随后,小默领着温柔飞身进了一座精致的小别院,轻轻推开一间房门,走近床边,温柔就着月光,隐约看见床上睡了个年轻少妇。

  • 作者有话要说:  为弥补前段时间因生活和工作之事耽误,更新断断续续,五一这几天,将日更1万,烦请原谅,和继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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