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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皇宫狩猎(拾) ...

  •   “前辈?”

      告辞了三皇子与陶府众人,又嘱咐青竹照看好楚儿,纪容安找了个没人注意的角落闪身入了树林。

      “嗯,你看这两个,你认得?”净侯说着拖出了两个昏迷不醒的丫鬟打扮的姑娘。

      “这是陶夫人的贴身丫鬟?”纪容安上下打量了一番,“前辈在哪里找到的?”

      “薛芒那混小子,像催命一样就往宫里冲,我跟了过去就看见这两个倒在一间屋子门口,”净侯摇头道,“那小子后来又抱着什么人往郊外的别院去了,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应当是陶府四小姐陶幼蓁的事,”纪容安蹙眉,“她应当是身受重伤,之后又被夏氏所害,薛芒应该带她医治去了。”

      “陶幼蓁?”净侯微微一愣,似乎在想着什么。

      “前辈,你知道薛芒去了何处?”纪容安有些焦急。

      “我带你去罢。”

      净侯说完,便一个腾身,使起轻功往外飞去,丝毫也不像有带的样子,纪容安也不敢怠慢,连忙使起轻功跟上,照着前方净侯的架势,一开始觉得费劲地不行,越到后来却越觉轻松,竟有身轻如燕的意味。

      净侯瞟了在后侧方跟着的纪容安,心中不禁有些赞叹。

      如此短短时间内便能照着他的样子调整内息,是块一点就透的好料子。

      随着净侯,纪容安很快到了一座京城近郊的别院。

      此处绿水相绕,青山隐在远处,院落周围杂植了些许葱木松竹,如今早秋时节落得一地的树叶,踩上去松软,发出轻微的声响。清风吹过,草木的清香伴着隐隐的药香,显得此处幽静怡人。

      纪容安顺着净侯所指便抬腿冲进了屋子,刚想扣上半掩的房门,便听得里头传来轻轻的低喃细语。

      “还疼吗?”

      “上了药好多了,多谢。”

      “放心,这是上好的药材,不会留疤,只是这段时间宜静不宜动,要小心着些伤口才好。”

      “可我不能一直留在此处,得回陶府。”

      “我去与他们说,你最近几日先在此处养伤,现下我可不忍心将你放回那虎狼之地。”

      “大哥……”

      “蓁儿,歇着吧。”

      之后的便是听不真切了,纪容安也不想听了,轻轻合上了门,转身退了出来。

      幸好这没冲进去,否则这可真是难堪了,算个什么呢?

      纪容安想着,仰头猛灌了一杯桌上的凉茶。

      “你可真厉害啊,这茶不知道什么时候了都。”陶玉然眨着眼睛道。

      “你怎么在此处?”纪容安道,“腿伤好了?”

      “腿伤不打紧,但是有人下了毒,不过现在也去的差不多了。”陶玉然朝着屋外药庐的方向努了嘴,“薛芒的师父把我带来的,说是这边适合养病。”

      “薛芒的师父?”

      “似乎江湖人称阳谷子,”陶玉然耸了耸肩,“倒是你啊,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又被我大姐甩了?”

      “……”

      纪容安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茶水倒映中自己的脸,也着实被自己面上这落魄模样惊了一跳。

      陶幼蓁与薛芒二人情深意长,又关我何事?

      又回想起方才听到的呢喃细语,内心的不适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将跳动的心浸了个凉。

      “诶,我感觉大姐对三皇子可是倾心呢,”陶玉然用胳膊肘顶了顶纪容安,“你可要加把劲。”

      “别烦。”纪容安揉了把脸,没好气道。

      “哇,这么生气作甚?”陶玉然也不乐意了,“我是好心诶纪二公子。”

      “我说你别烦了!”纪容安一字一顿道。

      “吵什么,她才睡下。”薛芒推门而出,低声呵斥道。

      纪容安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他可凶,”陶玉然翻了个白眼,“像吃了火药一样,跟他好好说他跟你吼。”

      “你的伤呢,”薛芒没管纪容安,把起了陶玉然的脉,“毒素去的差不多了。”

      “还是你师父厉害,药到病除。”陶玉然讽道。

      “看你之前得病半死不活的样子,”薛芒好笑地刮了刮他鼻子,“现在好了就活蹦乱跳的?”

      “鼻子被你刮塌了。”陶玉然不满,难受地皱了皱鼻子。

      薛芒笑着捏了捏他恢复了血色的脸。

      “行啊你薛老兄,左_拥_右_抱的,”一旁的纪容安突然开口道,“男女通吃?”

      “纪容安你怎么了?”薛芒皱眉,“吃错药了?”

      “你说什么呢!吃谁!”陶玉然瞪大眼,两颊飘上一层绯红。

      “你离原点,”纪容安拎开毫无战斗力的陶玉然,转头对薛芒道,“里面一个外面一个,你可真有本事的。”

      薛芒看着面露不屑的纪容安,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笑什么?”纪容安更加烦躁,直想掀了这屋子。

      “有意思有意思。”薛芒笑眯眯地摸着下巴。

      “她怎么了?”纪容安道。

      “既然纪二公子这么关心,何不进去看看?”薛芒道,“轻点,刚睡下。”

      纪容安被薛芒的笑容盯得毛骨悚然,踌躇了半晌缓缓推门,还是进了屋。

      “纪容安真的吃火药了吧。”陶玉然理了理被他提歪的领口。

      “不,他没吃火药,”薛芒笑得很温和,“他可能灌了陈年老醋。”

      屋内的药香还未散去,小窗支起了小半,确保着屋内空气清新却又不至于冷着。

      床_上的纱帘遮下,模模糊糊地能见着人影,是朝上仰面躺着的,鼻梁与唇的轮廓在纱帘后有些隐约难辨。

      “我没事。”床_上的人突然轻声道。

      “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纪容安摸了摸鼻子,“多谢你救了楚儿。”

      “说这箭是冲着楚儿来的,倒不如说是冲着我来的,”陶幼蓁缓缓道,“他们都打点好了宫中的侍卫太监,就等着我重伤的时候折磨。”

      “他们把你怎么了?”纪容安的心莫名一揪。

      “到底夏氏是妇人心思,竟然没趁着这大好时机杀了我。”陶幼蓁想勾起唇角,却发现上了药膏的脸上动弹不得。

      “你……”

      纪容安掀开了纱帘的一角,看清了床_上人的模样,猛地攥紧了纱帘,心中的痛楚如潮水般席卷而来,怎么也停不住。

      “哎,说是不在意这脸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活了加起来有五十岁的人了,”陶幼蓁明亮的眸子看着纪容安,透出一丝苦涩,“也罢,活着便是资本,这辈子我也不靠这脸做什么。”

      纪容安垂下头,阴影遮住了大半脸颊。

      “老大_爷,不用反应这么大吧,”陶幼蓁半开玩笑道,“我们也只是合作,你这样我可要误解什么了。”

      纪容安一怔。

      清风缓缓划过室内,带走了最后一丝药香。

      “这可不像你啊。”陶幼蓁轻合了眸子,压下心中不平静的情愫。

      “狩猎场里也发生了很多事,不过幸得三皇子相助,”纪容安缓了缓神道,“你好生歇息吧,近日还是安心养伤便好。”

      陶幼蓁听着纪容安离去的步伐,悠悠叹了口气。

      另一边的药庐里,净侯打开药庐的窗,屋外明媚的日光洒落了进来。

      “那姑娘脸上受伤了?”净侯看着捣鼓药罐子的阳谷子,“能好吗?”

      “呵。”阳谷子把药罐子捣腾地可响。

      “你这个药罐子快被你捅穿了。”净侯看着可怜的药罐,出言道。

      “哦是吗?”阳谷子微微一笑。

      净侯看着阳谷子浑身散发的黑气,默默往药庐外退去。

      “老友啊,我们认识也有数年了。”阳谷子一闪身,带着和煦的笑容挡住了他的去路。

      净侯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大事不妙。

      “帮我把这玩意给那死女人下了。”

      净侯被一包白色的粉末迎面砸了个正着。

      “你自己不去?”

      “我好不容易找到我失散多年的徒儿,你忍心?”

      “可是她不记得你了。”

      “你去不去?”

      “……”

      薛芒说到做到,当真与陶府沟通下来将陶幼蓁安置在别院养病,按薛芒的说法,是胡扯了陶府的风水不适合养病,可按照那提着长刀笑眯眯去谈判的架势,陶幼蓁看了都不禁一缩。

      前前后后加起来约莫一个月,陶幼蓁不在府上,期间陶玉然时不时来找她,陶远也象征性地来过一两次,陶幼婉刚解了禁足也不敢瞎折腾,跟陶幼楠和二夫人几个女眷来了一次,而本来应该到场的夏氏不知如何却没来。

      狩猎当日陶幼蓁的英勇举动颇受皇上赏识,下旨赏了好些药材银子让她好生养病,而京城中也流传开了陶幼蓁的这一壮举,同时夏氏作为主母却一次也未出面也落了人话柄。

      “不是我不想出门啊!”

      夏氏恶狠狠地挥袖,屋内琳琅的饰物摔了一地。

      “到底,到底是谁往我的胭脂里加东西的!”

      夏氏拿着铜镜,看着面颊上起的一粒粒疹子,奇_痒难耐又不敢伸手抓破,怒从心生,抬手又摔了一面铜镜。

      “夫……夫人……”小丫鬟小声道。

      “说!”夏氏怒目圆睁,仿佛一头发怒的母狮。

      “夫人的手……手上……”丫鬟小声提醒道。

      夏氏翻过手背一看,红疹竟然也一粒一粒地起了,而且似乎有往袖管里延伸的趋势。她颤抖着撩_开袖管,红疹竟然一路向上,宛如小虫攀爬在手臂上一般,密集地令人头皮发麻。

      “什……什么?怎么会?”夏氏失魂落魄地坐在塌上,头上精致的发饰被抓得残破不堪,看来颇为狼狈。

      “夫人,要不请大夫来瞧瞧吧?”丫鬟试探道。

      “呵,你过来,”夏氏冷笑着,扳着小丫鬟的脸,“你是不是看到我毁容了,心里高兴地不行?”

      “没没有啊,”小丫鬟一愣慌忙跪下,“夫人,奴婢怎敢!”

      夏氏恶毒的眼神看着丫鬟平整白_皙的脸颊,手上用力,指甲嵌入那白净的肌肤中。

      “娘,娘!”屋外传来陶幼婉的呼喊。

      夏氏松开丫鬟,“进来。”

      陶幼婉一踏入屋内,便是一怔。

      屋内陈列着七八个年轻的丫鬟,可无一例外的是,她们的面颊都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得残破不堪,皮肉往外翻着,往下渗着血。

      “娘……”陶幼婉转向夏氏,被她面上的疹子一惊,“娘,这是怎么了?”

      “陶幼蓁那个贱人!”夏氏怒道。

      “娘,禁足的这些日子婉儿想了点儿事,”陶幼婉软言劝道,“娘尽管心里不快,但还是收敛些好。”

      “什么?”

      “婉儿便是先前太张扬了,才会落得如此下场,”陶幼婉娓娓道,“娘心里不快,婉儿是知道的,可惩处了如此之多的丫鬟,若是落在爹耳里,可又难解释了。”

      “你也来劝我?”夏氏拍案而起,揪着陶幼婉的衣领,“你是不是心里也乐着?”

      “娘!我是婉儿啊!您的亲生女儿啊!”陶幼婉震惊道。

      “呵……”夏氏宛如疯魔了一般,拿起沾满血污的钗子,朝着她白净的脸上比划了起来。

      “娘!”

      应了某位小天使的要求写的陶玉然&薛芒小剧场,嗨呀一下子没什么特别的灵感写了一小段段,放下就逃别打我(作者有话说被我的私心占满了于是放在正文里了就)

      小剧场:

      (养病期间陶玉然与薛芒的对话)

      陶玉然:我要去怡红楼找小姐姐!

      薛芒:喝药。

      一番纠缠之后……

      陶玉然(喝完药):我要去绕春坊找小姐姐!

      薛芒:睡觉。

      又是一番纠缠之后……

      陶玉然(一觉睡醒):我要去临芳轩找小姐姐!

      薛芒(微笑):你去啊。

      陶玉然(幸福来得太突然):啊?

      后来陶玉然发现,他太天真了,他的脚还没有好,连路都走不了,难不成爬着去?

      再后来,他养好了脚,蹦跶着去那些地方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老鸨们:公子对不住啊,您要的姑娘正在薛神医那儿取经保养身子呢。

      薛芒(继续微笑):好巧。

      陶玉然(掀桌):巧你麻痹还我小姐姐们!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皇宫狩猎(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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