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邱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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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出现在医院，必然不是好事。
“乖，别哭了。”姜珝怀里贴着一位女生，原本清丽的容颜因为梨花带雨而显得格外楚楚可怜。姜珝绝对用了这辈子最温柔的语调安慰，“人死不能复生，警方一定会查明真凶，还学长一个公道。”
然而悲痛之时，女生什么也听不进去，泣不成声。姜珝万分无奈，他没有安慰过任何人，更不懂怎么安慰女生，手足无措。
“相关人员录口供。小常！家属交给你！”陆罹冷冷盯着姜珝，犹如死敌。但姜珝的目光一直落在女生身上。
“陆队，我来负责姜医生……”罗绪还没说完，就被常安捂住了嘴。常安扯出一个自以为“善解人意”的笑容：“陆队，姜医生的口供就麻烦你了。”
“常姐！你拉我干吗！”
“混小子，一点眼色都没有，你怎么做警察的！”常安恨铁不成钢，要不是时机不对，真想揍他，“没见到陆队吃了火/药！”
“啊？”
“傻小子就是傻！”常安无奈摇了摇头，抛下了罗绪，“警察这行本来就难找对象，像你这样的，孤独终老吧。”
“常姐……”
常安哄走了女生，没有外人打扰，陆罹粗暴地把姜珝拉到一个偏僻角落，直接摁到墙，把姜珝强吻了。姜珝立即反应过来，试图推开陆罹，但陆罹更加不愿放开他，姜珝无奈之下咬了陆罹的嘴，才得以摆脱束缚。
姜珝没有大闹，平静地看着陆罹。如果换作从前的姜梓彦，绝对毫不犹豫赏陆罹一枪，但现在，他不想暴露自己的真正实力。“陆队，不怕我告你性/骚扰么。”
“珝珝，别忘了，”陆罹玩味地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邪肆问道，“在S市，谁敢判我？”
“陆队，我们还没那么熟，请称我‘姜医生’。”
“阿暥能称，我怎么不行？”陆罹的笑容充满了侵略性，语气十分霸道。“无论你和阿暥曾经是什么关系，现在，以后，你们只有一个关系。你，姜珝，只能是楚暥的嫂子。”
“阿暥比你温柔，你该向他学学。”姜珝的性格一直很恶劣，惹自己不爽了，很好，那你也别想过得舒坦。
陆罹的脸色暗了几分，“阿暥的温柔不再属于你了，你也不必再关心他，阿暥有我，有商弛关心就够了。”
“你以为阿暥会喜欢那个幼稚的富二代？”姜珝浅笑，只要陆罹不爽，自己就开心了，“这世上，无人会比我更了解他。”
“我确实一直很好奇你们发生过的事。”
“有时候，敌人会比朋友更了解一个人。”
陆罹没有接话，似乎在思考姜珝话中的意思。
“陆队，不录口供我就走了，许多患者在等我。”
“你和死者什么关系。”陆罹终于步入了正题。
“邱墨，比我大一届的学长，后来我也进了第一医院，虽然他在外科，我在内科，但他对我多加照顾，我们是朋友。”提到死者，姜珝也换了语气。显然，邱墨对姜珝而言，不是简单的陌生人。
陆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姜珝着重了“多加照顾”，这是在气自己么。原来他的珝珝也有幼稚的一面。
“刚才那位是他的妹妹，翁停云，听他提过是S大中文系学生，”姜珝平静地陈述，语气平缓，他需要时间回忆，“停云昨晚给学长打电话就没打通，她以为学长在做手术，但一整晚都没消息，早上她又发了信息，依旧没有回复，她很担心，就来医院找。学长昨晚并没有手术安排，她很担心，我就帮她一起找，才发现学长死了。”
“他是个怎样的人，有什么仇人。”
“以前在学校他是风云人物，不仅长得帅，性格也不错，成绩又好，绝对是众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至于仇人，如果出于患者家属怨恨考虑，以学长的资历，还没资格主刀，复仇也不该找他。”
“他也是你的王子？”其实，姜珝毫无感情起伏地讲诉令陆罹十分满意。
姜珝一愣，“陆队，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我很感谢凶手。”陆罹心情大好。他绝不会告诉任何人姜珝孩子气的一面，这是独属于他的风景。
姜珝望着陆罹的背影出神，他一直喜欢有野心的男人，但为什么，他不敢接近陆罹。不敢？这个感知令姜珝一怔。这世上也有他姜梓彦不敢的事么。姜珝自嘲笑了笑。
曾经姜梓彦喜欢颜堇，却也不知到底喜欢颜堇哪点。在姜梓彦看来，连影佐祯昭都逃不出自己的魅力，凭什么颜堇对自己不屑一顾！姜梓彦喜欢掌控，尤其喜欢掌控大人物，那样才有成就感。
陆罹很危险，比影佐祯昭危险。他和姜梓彦属同类人，热衷掌控一切的优越感，但他们又不同。陆罹凭自己掌控权力，而姜梓彦只能通过掌控别人掌控权力。姜梓彦是弱小的。
其实，姜梓彦没有爱过任何人，他连自己都不曾爱过，他爱的是权力，他可以把自己当成工具。但姜梓彦死了，姜珝厌倦了那种生活，他也渴望平凡安逸的人生。
“楚先生，又见面了。”
楚暥惊愕。受姜珝之邀，没想到会见到顾襄。“顾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顾襄淡淡笑着，非常期待楚暥震惊的反应。
“你家？”楚暥看着别墅，足够惊讶。姜珝邀请自己到顾襄家做什么？
“确切地说，是我名下的一处房产，”顾襄很满意结果，终于提到正事，“如果楚先生是赴姜先生的约，那么请进。”
楚暥满怀好奇，进了屋。或许这里常年没人居住，屋内毫无人气，宽阔的客厅反而显得冷清，在夏季也令人不由得感到阴冷。
“是你？！”坐在沙发上的女生震惊起身。
“……”楚暥的惊讶不比女生少，姜珝何时和这些女大学生混在一起了？
“你们认识？”但是，惊讶的不止姜珝，还有顾襄。女生平复了心情，回道：“在学校见过一面。”
“学校？”根据人之常情，顾襄顺口问道，“楚先生，你怎么去了学校。”
“林舒言。”楚暥平淡回了一句。果然，顾襄的惊讶转瞬即逝，随即笑道，“为了陆队？”
“嗯。”
“姜珝哥，这是怎么回事，”女生疑惑地看向姜珝，由于邱墨的原因，女生对姜珝很信任，“他不是学生吗，他能帮我查到真凶？”
姜珝同样莫名其妙。“阿暥，请你解释清楚。”
“我很抱歉，当初我假装学生，是为了调查林舒言。”这番话，楚暥是解释给女生听的。其实，当初调查林舒言的绯闻女友，这位女生也是其中之一，如果楚暥没记错，她是翁停云。
“杀害林老师的真凶至今没找到，”女生担忧，不知该看姜珝，还是楚暥，眼神飘忽，“杀害我哥的凶手会不会也一直逍遥法外？”
“不会，”顾襄坐到女生身边，柔声安慰，“停云，你要相信他，他很聪明。”顾襄的温柔友善全校出名，恐怕无人见识过真正的顾襄。
“阿珝，你找我是为了破案？”楚暥惊讶，也意外，“你何时干起了警察的活。”
“死者是我的学长，这位是他妹妹，翁停云。学长的父亲得知噩耗后昏厥进了手术室，至今未醒。”若不是为了回报邱墨曾对自己的照顾，否则，姜珝哪有这份闲情逸致多管闲事？姜珝不喜欢欠人情。“这是我整理的资料，不是很详细，你看看有没有线索可寻。”
楚暥分外无语，自己不过一个普通的西点师，怎么成了侦探？亏得他们看得起自己。
邱墨，男，30岁。S市第一人民医院外科医生。死亡时间8月15日20时30分至40分。死亡原因，腹部中了五刀，流血过多致死。
“五刀，仇杀？”楚暥的第一反应。
“凶器是手术刀，”姜珝补充，“更奇怪的是，我在现场草地发现了手术用的麻醉剂。我怀疑是医生间的嫉妒。”
“你说的有道理，但嫉妒，真的能让一个医生魔怔得去杀人？”楚暥反问。如果真是如此，医生有多可怕？谁还敢去医院治病。
“医院管制极严，纵然是医生，也不可能随便得到手术用具。”
“如果邱墨没有仇人，会不会是家庭的其他成员得罪了谁？”
“不可能！”翁停云激动反驳，“我爸是S大中文系教授，他平易近人，在学校的名声很好，我妈是高中语文老师，对学生都很好。我是汉语言专业的学生，也没得罪过谁。”
“冒昧一问，你和邱墨是一个随父一个随母姓么。”
“哥哥随爸爸，我随妈妈，”翁停云早就习惯了别人的疑惑，也能理解。突然她想起了什么，“会不会是爸爸的前妻？”
“啊？”三人异口同声，连惊讶的表情都如出一辙。
“我原本不知道，长大后才意识到哥哥只比妈妈小了16岁。我好奇就问了妈妈，”翁停云回忆，“原来爸爸曾经有过一个妻子，但因为性格，观念不合，和平离异。后来爸爸在学校教学认识了当时还是学生的妈妈，他们相爱，结婚，也就有了我。”
“你知道关于那位前妻的消息吗。”
“我不知道，自从他们离异，爸爸就和她断了联系。如果不是我太好奇，我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
“你妈妈知道她吗。”楚暥追问，他需要更多的信息，更多的线索。
“我不知道，”翁停云突然觉得自己无知，无用，不能帮哥哥找到真凶，“我只知道爸爸的老家在W市，当时的年代对爸妈的爱情存在争议，爸爸就带着妈妈，哥哥在S市安了家。”
“阿暥，邱墨是她的亲儿子，她会狠心杀害亲生儿子？”姜珝困惑，不明白为什么楚暥一直纠结在前妻这一问题。
“这只是一个调查的方向，我也不认为邱墨会死在亲生母亲手里。”世上少有母亲会狠心伤害自己的孩子，楚暥不愿怀疑每一位母亲，他也有母亲，他能体会到母亲对自己的爱。
“关于前妻，我想我可以帮忙。”顾襄插话，脸上的笑容似有似无。
“襄襄，谢谢。”
楚暥意外，不由得多看了顾襄几眼。他很好奇，能淡然讲诉杀人过程的顾襄怎么会帮助一个单纯的女大学生？
顾襄似乎感觉到楚暥的目光，浅笑迎上他的疑惑。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邱墨
